“我是托某人约你出来的,……你的金主是他!”
项紫晴云淡风轻地说道,视线一转,落在一处昏暗的角落,那头的桌台坐着几个帅气的男人。
“早上,我帮你还的三千万债款,他帮你还给我了。”意思是说她们早上在咖啡厅所谈的交易不成立。
“我……他……”
季娴望着出现的男人一副愕然的模样,其实最愕然的不是男人的出现,而是他帮她偿还了三千万的债款。
“早上,我们谈的交易不算数。”项紫晴幽幽地觑了身边的季娴一眼,没有情绪的眼色忽地闪过一抹锐利的精茫。
虽然,她们两人没有交易关系了,但她项紫晴还是间接把无知的季娴推进了另一个火炕里头,只是移了主罢了。
“但是……”
季娴困难地从嘴里头迸出两个字,但一双脸孔随着男人的缓步靠近而渐渐地失去血色。
望着英气逼人的宫天剑,往日的刚毅都回来了,项紫晴在心里头感到莫名的安心,有这个季娴替代死去的季娴,宫天剑这个三叔一定会重新振作。
“三千万,我不需要你偿还,但得用你的身体来补偿!”语毕,宫天剑毫不在意地在项紫晴的面前,低头把怔忡回不过神的季娴搂入怀中,然后狠狠地吮吻着那双柔软的娇唇,灵活的舌头霸道地钻进季娴的口腔里头,吃着属于季娴的甘蜜……
项紫晴见状,连忙移开视线,但眉宇之间却捏了起来,在酒吧,男欢女爱的男女的确是不需要挑任何作坏的地点,但作坏的男人却是她家三叔,其次一名工读生已经往他们的方向走来,他们不能浑然忘我地做着羞人的事情,这会伤了工读生那双清澈的美眸。
项紫晴无奈地摇头叹息,赶在工读生汪小燕过来前,项紫晴离开吧台,立刻吩咐汪小燕道:“小燕,帮我到那张桌台招呼一下客人。”
“呃…好!”汪小燕傻愣愣地点头,然后走向项紫晴所指的桌台,依照吩咐招呼着客人。
遗走了汪小燕这个高中纯真的小女生后,项紫晴转头面对饥渴的宫天剑,冷冷地从嘴里头迸出一句话,“麻烦三叔你把人带到二楼的休息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在这里有碍风化。”
“是,大嫂!”恭敬不如从命,宫天剑绝对不会放过再次吃掉季娴的机会,而且狡黠奸猾的宫天剑趁季娴被吻得今夕不知是何夕的空档下,他连人带抱的把人家拐上二楼去了。
项紫晴扫了吧台周遭,凤眸无意撞上一抹不要命地把酒往嘴里灌的男人,凡思蓉喝多了几杯,趴在吧厅边睡着了,而她身边的男人依旧豪爽地狂饮,只是男人越饮越有精神,根本没有要醉下来的意思,看来男人的酒量惊人。
“阿平,拿件衣服过来。”项紫晴对调酒师说道。
“好!调酒师阿平往吧台右手边的一间休息室里头走去,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件衣服,他把衣服递给项紫晴。
接过衣服,项紫晴在不惊扰熟睡的凡思蓉时,把衣服披在她的身后,然后拿起手机拔打了一组号码。
“喂!”
“过来酒吧带思蓉回去,她醉了。”说完,项紫晴没有给手机那头的人有任何回应,交待完后直接切断通话键。
干脆俐落,不拖泥带水是项紫晴的一贯作风!
“借酒浇愁愁更愁?!”项紫晴望着凡思蓉那纤弱的背部,娇唇勾起一道讽刺的淡笑。“愁只是让你短时间内忘记一切,并不是一辈子可以让你忘记曾经的伤害。”
“可以回去了吗?”
一道沉稳的磁性嗓音从酒吧正门口那方传来,伴随一道高大的身影。
男人的身后还跟着另一名高大、俊帅的男人。
项紫晴望着进来的两个大男人,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来,只是他们的目标是她跟凡思蓉。
“你们一个晚上都在一起?”
“不是!我们在停车场撞见。”宫天阙似笑非笑地解释,一双犀利的鹰潭直盯住言墨对凡思蓉那温柔的举动。
“言墨,嫂子醉了,你背她到停车场吧!”宫天阙半揶揄半提醒的说道。
“把她叫醒吧!”项紫晴横了身边的宫天阙一眼,然后对言墨说道。
思蓉离开莫家后一年多,得言墨的收留,两人虽然过着同屋主的生活,但言墨并没有对思蓉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而事实上言墨根本把思蓉当作妹妹的照顾着。
而莫震源、冷腾这两个一冷一热的男人……项紫晴望着摇不醒的凡思蓉,心头顿生一股沉甸甸。
“思蓉醒醒!”言墨拍着凡思蓉的脸颊,但凡思蓉丝毫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思蓉……”
“用冷水把嫂子泼醒!”宫天阙提议道。
项紫晴再次用冰冷的眼神狂瞪宫天阙一眼,然后来到凡思蓉的身边,唤道:“思蓉,醒醒回家了。”
“回家?回哪个家?”凡思蓉含糊地问道。
家?貌似她凡思蓉没有家了,没有属于她归宿的家!
项紫晴捏着眉,察觉凡思蓉对“家”这个字十分的敏感。
一个饱受伤害的人,对家充满了畏惧,对外冷内弱的凡思蓉来说,有没有家有何关系?
“回你跟言墨的家,言墨来接你回去了,别忘记家里头还有一个人等着你回去呢!”项紫晴捧着半眯着眼的凡思蓉,对她说道。
“孩子……宙恩?”
“对!”项紫晴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凡思蓉下高脚椅。“言墨,思蓉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言墨勾起一个感激的笑,然后把凡思蓉打横抱起,笔直地走出酒吧。
温暖的体温,熟悉的气息让凡思蓉把脸偎进了言墨的胸膛里头,因为言墨,让凡思蓉有了归家的归属感。
望着两人消失于门口的背影,项紫晴才正式地把视线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我希望你不要对思蓉有偏见,不要老是看到她就冷嘲热讽,在你保护席媚这个学妹的同时,请你用心去看思蓉所受的苦!”
男人为何要如此偏袒?
思蓉又做错了什么?为何今生她非受苦不可?
是前世的罪孽,所以今生还吧?!
回到宫家大宅,两人不惊动休息的仆人,直接回到二楼两人的主卧室。回到宫家,项紫晴就必须做好妻子的角色,走进浴室帮宫天阙放洗澡水。
趁宫天阙淋浴的空档下,项紫晴走出卧室来到隔壁的宝宝房,扭开门把走了进去。
床头边留着一盏可爱型的小台灯,孩子睡得十分安稳,但趴在床边的宫天雪倒睡得不太安稳了。
项紫晴轻轻地把她摇醒,细声说道:“天雪,回房里去睡。”
“嗯~~大嫂,你回来了!”宫天雪睁着犯困的凤目,迷迷糊糊地望着站在边身的项紫晴。
“嗯!你回房去睡吧,今晚我陪孩子一起睡。”
“好!”
宫天雪打了个疲惫的呵欠,然后走出宝宝房,回自己的卧室安稳地入睡。
项紫晴收回视线,但目光落在床上的孩子那张可爱熟睡的脸蛋时,一抹母爱的温柔在项紫晴那双冰冷的凤眸中闪过。
只有没人在的时候,项紫晴不再伪装自己冰冷的保护色,而是跟其他人一样,有血有泪有感情,更有心痛!
只是这些,都是被她藏得极好,没有任何人发觉,甚至连枕边人宫天阙都不会知道!
有谁知道在她项紫晴那冰冷的保护色下,多么渴望一份家庭的温暖,只是她得不到罢了!
收回飘远的思绪,项紫晴弯腰把熟睡中的孩子抱起,望着孩子那张纯真的小脸蛋,道:“今天,妈妈说的话重了,你不要怪妈妈喔!”
“晴。”房门口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宫天阙头发湿淋淋的,应该还没有擦干就冲出卧室来找她了。
对于时而紧张时而无关紧要的宫天阙,项紫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千次万次地告诫自己:一定要不为所动,一定不要动那些肮脏的情!
只有不动情,不动心,不付出,就不会被背叛,被伤害!
“帮我擦头发。”
项紫晴抱着孩子走出宝宝房,一家三口返回隔壁的主卧室,项紫晴把孩子放到床上,然后拿起毛巾帮宫天阙擦拭头发。
“头发有些长了,明天给KO修剪一下。”头发长,干度就比较长,而且宫天阙是沐浴后不到五分钟就上床睡觉的人,如果头发不修剪,要他湿着头发睡觉不单容易得痛风症,还难受得很!
虽然可以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但因为今晚孩子跟他们一起睡,怕把孩子给吵醒不宜用吹风机。
“嗯!”
“你要睡了是吗?”
“嗯!”忙了一整天,不睡才怪!而且,每晚都得三更半夜才能睡,庆幸在公司有附设的休息室可以让他小憩一下,要不铁打的人都会挺不过来。
项紫晴加快速度把宫天阙的头发擦干,趁他闭眼假寐的空档下,项紫晴放下毛巾,双手在宫天阙那僵硬的双肩上,力度适中地帮他按摩了起来。
“后天有约吗?”
“有个餐约,怎么?”宫天阙闭着眼,十分享受地问道。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放假了?”
“半年吧!”宫天阙不确定地说道。
项紫晴翻了一记白眼,按摩的双手并没有停下,但双手却来到宫天阙的太阳穴,轻轻地开始按揉。
“怎么问这个?”
“你欠我的温泉旅还没有兑现,前几天我接到编辑发来的消息,说星期天到拉斯维加斯旅游,为期一星期,参与的作者都有携带家属,做丈夫的你是不是得为妻子着想?”
事实上项紫晴不是非得要去,只是宫天阙的确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放假了,打算一干人一起去可以散散心,放松压力;其次,项紫晴会打算参加这个旅游一半的原因为自己找灵感。
“那好吧!我把一个星期的行程全部取消。”睁开眼,宫天阙一个反手,把站在身后的项紫晴搂入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在网络上、出版上都呆了三年多了,参加的聚会你都很少露面,这回为什么要参与?”项紫晴的低调,做她男人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最近,我没啥灵感,负责出版的安姐给了我一迭资料,女主是空姐,但空姐的角色,我还没有拿捏得到。”项紫晴顺势把自己偎在宫天阙那温暖的胸膛上,汲取着男性的味道。
“什么时候截稿?”
“下个月25号。”
“晴。”
“嗯?”
“不要写了。”宫天阙捧着项紫晴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那坚决的眼神。“我不要你那么烦恼!”
“写文是我第二生命,我不能不写!”况且,写文不单是她项紫晴无聊时候的一种兴趣,而是对读者的一种交待,一种职责,但对她来说是兴趣之余的一种职业。
“我给你的钱不够花吗?”每个月,宫天阙都会拔出一笔钱存进项紫晴的私人账户里头,而且还有数张任她刷的白金卡,银行卡,持卡人名都是他,项紫晴所买的东西付账的款项都归他付,这种奢侈的生活,根本不需要用到项紫晴去写文赚回来的钱。
项紫晴所赚的稿费并不是没有用途的,不算宫天阙给她的钱,净是她这三年所赚的稿费可以买到几间中层公寓了,但项紫晴一毛钱都没有用,不是她节省俭用,也不是她小器不舍得花用,而是她把钱存起给孩子。
从她用性命把孩子生出来的那刻开始,直到抚养他有能力出社会工作,他所有的花费都要几百万,所以那些钱就当她这个母亲的一种补偿。
补偿他在宫家所有人的面前,她没法子当一个真正的母亲疼宠他,爱护他的过失。
每每看着孩子说着反话,她心不比任何人都来得难过,更何况孩子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
面对孩子,她这个母亲十分的茅盾,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
“够!”
“那就不要……”写字卡在项紫晴的嘴里头,项紫晴不想继续兜着这话题转,所以以吻封缄。
“老公,你要我还是休息?”离开冰冰凉凉的薄唇,项紫晴不害臊的问道。
“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