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她雅致的姿态让人联想翩翩,脸上的表情却是倦怠的,空灵的眸充斥着极度的不安,这样的她,会否让你心生怜惜?常听人说,抽烟的女子是寂寞的,寂寞的只有香烟为伴。通常她们左手香烟,右手寂寞。
沙发里的女人,修长的颈如天鹅般幽雅,宽松的一字领露出了浑圆的肩,修长的脚晶莹如玉被叠加着摆放在一起,那是一种极优雅的坐姿,手里的香烟青青袅袅升起,将她精致的脸衬得有了几分淡淡的幽怨。此际,不再是那个惹火的娇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丁香般的愁怨,秋水般的孤远。林嫣,不让你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不然你一定能拿个小金人回来!
“米诺,为什么?这天下有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会是秦子路。”
我看了眼她身旁的贝令瑜,吃吃的笑了,“林嫣,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林嫣一双水眸睁得大大的看着我,她的脸先是猛的失色如纸,续而又涨了个通红,拿烟的手不可控制的轻颤,圆润丰满的唇哆哆嗦嗦的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这话何其熟悉呢?不久前,不正是林嫣你对我的忠告吗?
“米诺,我跟杜承宇不是你想的那样!”贝令瑜适时的插了话进来,她双手环胸一脸倔傲的看着我。
我点头,“是的,当然不是我想的那样,只是真心相爱罢了。”
贝令瑜咬了咬唇,“我把他还给你,你也……”
“贝令瑜如果我没记错,杜承宇是你偷去的,不是借,偷的东西即使还了,也不能洗清你是个贼的事实,知道吗?”我有意将那个贼字咬重了音,贝令瑜闻言,双手一动,我不去理她,转而看着林嫣,哂声一笑,“而你,林嫣,秦子路也说了,你是前任,前任是个什么概念,不需要我解释吧?”
“可是,米诺,你别忘了,你已婚。”贝令瑜强撑着虚弱的自尊向我叫嚣着。
我在她狼狈的神色里,浅笑点头,“谢谢你提醒,可是那是我的事,不是吗?”
林嫣将手里点燃没多久的烟掐断,拉着贝令瑜起身,我斜靠在沙发里,黑色的布艺沙发衬着一身素白的我,无端的多了几分肃杀。我的眼神太过清冷,清冷的如同下了一场秋雨,淋得眼前两个姿色曼妙的女子瑟瑟颤抖。
林嫣贝令瑜走了,室内隐入一片黑暗中,在那片黑暗中,门被打开,秦子路拎了一大袋的食物走了进来。见我坐在沙发里,脸上有些许的惊愕,很快便笑了笑。
“你在家?我还以为你不在,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我看着秦子路,这样的情景像不像一个晚归的丈夫对妻子的问候?心没来由的一动,难道我真将自己沦落成一种自己不耻的角色?
“家里来客人了?”秦子路在将一切安排后好,坐到我对面,看着桌上烟灰缸里那截长长的烟头问道。
“是的,你来之前,隔壁的邻居来串了下门,聊了会儿天。”
“哦。”秦子路点了点头,将西装扣解了解,整个人慷懒的往沙发上靠了,三秒钟不到的工夫,他猛的弹了身子,“林嫣来过了?”
我看着他,之前心里的不快立时散了。被他那种悚然的神情逗笑了,有心再逗逗他,于是说道,“是的,你的那位前任合着那位真爱小姐。”
“扑哧”一声秦子路自己也笑了,“你是说林嫣和贝令瑜?”
我笑笑,不再言语,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在冰箱里翻了翻,却没找到什么可以做菜的食材。客厅里,秦子路还在高声的自言自语,其实只不过是想问我点话而已。
“你说她来干嘛?这人怎么就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
我探了头出去,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样子,抿了嘴笑笑,接道:“人家是来宣示真心的,一个是真心,一个是真爱,多难得啊。”
“切。”秦子路扬了头,不屑的轻叱,“那找到这两个真心,真爱的男人还真是有福了。”
我在厨房了沉默了半响,林嫣与秦子路的事我不想探寻也不想追究,说来无非又是一个痴男怨女的故事。只是贝令瑜的行为实在叫人奇怪。她愿意为林嫣而放弃杜承宇,这是件什么事啊!
“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子路忽然走了过来,我摇摇头,决定将这两个女人暂时放在一边不去理会。而是离婚这件事得抓紧了,想到杜承宇提出的一千万,牙根都咬痛了。
“秦子路,Z市打婚姻官司利害点的是哪个律师?”
“怎么了,真的要闹上法庭吗?”
“嗯,遇上点麻烦事。”
“明天我带你去见律师吧。”
我看了看空空的厨房,对秦子路说道:“出去吃吧,不知道你会来,我没准备什么菜。”
“行,新开的一家豆捞店不错,我们去捧捧场。”
跟在秦子路身后往外走时,我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想起之前的那个问题,“秦子路,这曾经是你的婚房吗?”
秦子路的身子顿了顿,他回头看我,见我看着那扇门,脸上蓦的起了一层冷霜,转而看着我庄重的说道:“她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所以不要在意她,更不要在意她说的任何话。”
我看着他难得的肃重,掩了嘴笑道:“只怕别人不这么想。”见秦子路急了要解释,我连忙说道:“你别说了,我只是暂借下你的房子住而已,怎么就搞这么复杂了。”
秦子路张了张嘴,最终叹息一声,“走吧,吃饭去。”
只到脚步声砌底消失,楼道间恢复了惯常的冷清。那扇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林嫣精致的脸在背光处显得很是阴郁,但随之脸上又有了一种淡淡的笑,那笑诡异的能让人生起一身的鸡皮。她的身后,贝令瑜手里握着一部白色的电话,脸上同样起了一层淡淡的笑,整间屋子猛的便给了人阴森的感觉。
“我知道了,我爱你。”贝令瑜挂了电话,这话被关了门转身的林嫣听到,她促了眉头看着她,“杜承宇?”
贝令瑜娇羞的笑了笑,没回答什么。
林嫣的脸上便有了淡淡的郁愤,看贝令瑜的眼神便有了那么几丝不快。
“别生气了,你下午也听到了,我愿意让出杜承宇的。”贝令瑜的脸上有着浅浅的柔弱,半遮的眼,长睫在脸上打上了一层阴影,只是光腻的两颊却透着隐隐的笑。
“别乱说了,我知道不怪你。”尽管心里有着浓浓的愤闷,但话总是尽量的说得圆满。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林嫣搂住贝令瑜扑上来的身体,双眼一闭,两滴泪就那样打在了贝令瑜的身上。
都说往事如烟,但烟散了不再可寻,而往事却总会留于记忆中,明明用尽所有去忘记,却总会发现,你以为忘记的其实永远存在,只是一个转身的片刻便如发生在昨天一样,在你眼前来回播映。
林嫣一直觉得与秦子路的一切都是昨天的故事,尽管它已经是以年来计算,但她却不愿意承认,她固执的认为是昨天,是因为她觉得错误应该在最短的时间内得以改正,但人生中总有些错,是生命重来都无法纠正的。
故事很俗套,林嫣在与秦子路谈婚论嫁的当口,秦子路的事业忽然遇上了瓶颈,一笔很大的资金被骗,那个时候,秦子路忙于挽救自己的事业,从而冷落了即将为新娘的林嫣,而这时,一个有钱又长相周正的男人出现了,以一种儒雅的男性魅力博取了处于寂寞中的林嫣所有感情。偷情,热恋,双宿双飞。林嫣为与秦子路分手不惜捏造肚子里有那个男人的种的谎言,
终于分手了。却没有想到,那个儒雅的男人却在留下一张支票后远飞大洋的彼岸,她之于他,只不过是一场欢乐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