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噼啪燃烧的火堆,阿依朵不再哭泣,她哭累了,泪流干了,平时一个勇敢的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一碰到赫连殇就变得如此柔弱?
这应证了一个定律,一物克一物,糯米治木蚤。
这个世上,总有个人,他治得了你。只要看到他,你的坏脾气自然收敛起来,变得驯如羔羊。
只要看到他,你的沮丧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跟他在一起,你才发现自己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跟他在一起,你会努力表现得聪明些,努力些,勤奋些。
爱上了他,你有点怕他,你开始相信命运,是否前世你欠了他些什么?谁知道。
总之,他治得了你。
阿依朵看着闭目养神,似乎在沉睡的赫连殇,蹑手蹑脚的爬到他跟前,装作在扒火堆的样子。
赫连殇没醒来,他是个反应非常灵敏的人,如果有陌生人,他能随时听见声音,并睁开双眼。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又觉得阿依朵没什么攻击力,又或是在梦里和如陌约会,他呼吸均匀,一直在沉睡。
慢慢的,阿依朵褪下自己的外衣,虽然有些冷,不过她不害怕。她要将自己献给他,她要向他证明,她是清白的。
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臂,阿依朵将里面的纱衣也褪下,露出红色的小肚兜。接着,一双巧手轻轻解开肚兜上的绳子,肚兜缓缓从身上滑下,胸前红梅傲然挺立。
她轻轻凑近赫连殇,贪婪的闻着他的气息,小手浮在空中,不敢扯他的腰带,因为她怕他随时醒来。
赫连殇啊赫连殇,你就是克我的那个人,我既爱你,又怕你,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究竟要怎样,你才肯爱上我,忘掉她?
她挺着胸脯,轻轻将手放到赫连殇腰带上,半裸着身子,正当她要拉开赫连殇的腰带时,突然,一柄利剑抵向她脖子,还泛着冰冷的寒光。
“不羞廉耻。”赫连殇声音很平静,将眼睛移向另一边,怕自己看了长针眼。
阿依朵颤抖着身子,胆大的握着那柄利剑,“杀吧,你就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我要向你证明清白的决心。我是清白的,我不是那种女人,你相信我。”
“你真想死?”赫连殇犀利的对着阿依朵的眼睛,这个女人,越来越令他厌恶。
“是的,你杀吧。”阿依朵在赌,赌他不忍杀她。
赫连殇猛地收回剑,“我怕污了我的剑,你不配。”
“呵呵,是你不忍心杀我吧,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阿依朵慢慢穿上肚兜,心里虽然觉得羞辱,表面仍旧坚强的傻笑着。
被心爱的男人如此拒绝和羞辱,她大概是世界是最丢脸的女人了吧。送给人家人家都不要,她真贱。
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男人和她并无交集,只因看了他艳若桃花的面庞一眼,她就深深的喜欢上他。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发现他对她是有情的,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不像外表那么狠。
等着吧,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成功,她不相信天下的男人会拒绝她阿依朵,她可是草原一枝花,是人人争相追求的大美人。
可能人就是这么贱,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人家越不珍视你,你越想往上扑。
“如果小霸王死了呢,你要为她终生守寡?”
“不关你事。”如陌绝不会死。
“你就那么讨厌我,我有那么令人讨厌吗?我长相不俗,身段好,能文能武,配不上你?”
“配不上。”
“你……真是个狠心的男人。”阿依朵气得跺了跺脚,自顾自的跑到火堆前加柴。
一夜很快就过去,第二天一大早,赫连殇早早给惊雷喂食,然后朝洞口走。阿依朵一夜都在盯他,怕他一个人先走掉,现在还困困的,眼睛像只熊猫眼。
“皇上,等等我。”阿依朵迅速追上赫连殇,“皇上,我想通了,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直到你接纳我的那天为止。我可以做你的妃、做你的嫔。”
“好假。”赫连殇轻啐了句,仰头看着天上的红日。
“你说什么?”
“红日好假,像块烧饼。”丢下这一句,男人牵着马朝小溪走去。
小溪边,阿依朵主动牵着惊雷喂水,临了还将惊雷的毛发理了一遍,小手通红通红,上面全是脓泡。
看着阿依朵长满脓泡的手,赫连殇心猛地一惊,如陌比阿依朵还小,体质柔弱,会不会生病,会不会长腕泡?
阿依朵见赫连殇盯着她的手,有些害羞的将手藏在身后,“谢谢皇上关心,我没事。”
赫连殇疑惑的收回目光,他有关心她吗?他只是在发呆。
暗恋,通常都缘于误会,别人看你一眼,你误会他喜欢你,一个人可以发呆发很久。到头来才知道,别人说不定在看棵树。
布满积雪的山道上,两人一前一后,惊雷在中间,就那么默默的走着。
太阳越来越大,将山上的积雪慢慢融化,许多溪水流到大地,地上的青草也渐渐变得葱绿,这场雪下了,估计今年就没了吧。
四月天,黄花地,绿草葱,树木茂,芳草香,小鸟啼,春日渐浓,夏季快来,冬天……也不远了。
突然,阿依朵踩进一处泥洼里,两只小腿直往里面陷,她吓得大叫起来,“皇上……救命,救命。”
赫连殇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朝她伸出银翼宝剑,阿依朵死死拉住宝剑,赫连殇猛地往上一拽,她被狠狠甩到地上,疼得眼冒金星。
“谢谢……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我欠你好多情。”阿依朵感激的看着赫连殇,原来,她也有心。
中午,烈日越来越浓,将山上的积雪慢慢融化,昨天已经融化了一天,今天融得更快,山上到处是雪水滴下来。
三天了,如陌颓然的站在一片小溪旁,静静看着溪面。
还没找到赫连殇,他到底去哪了?
右臂的伤口已经结痂,她现在能随意活动右臂,别说,那兽药还真管用,秦亦舒糊里糊涂竟让她的右臂慢慢好了。
小猴子跟在她后面,同样若有所思的盯着溪面,作沉思状。
如陌转过头,它也转过头,如陌向前走,它也向前走,步子全部印在如陌脚印上。
如陌看秦亦舒,它也看秦亦舒,如陌低头,它也低头,完全是个模仿秀。
“秦亦舒,你中的是什么毒?”如陌很好奇,为什么揭了面纱就只能活二十七岁。
秦亦舒看了看蓝天,淡然摇头,“水毒,巫师早就预言我活不过二十七岁,唯一的办法就是戴块面纱,说可能会解毒,戴了十九年,还是这个样。”
“那你身上可有发毒症状?”
“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知道是水毒?”
“母妃说的,母妃不会骗我,你没发现,自从揭了面纱,我的肤色越来越白,气息越来越弱么?”
如陌看着秦亦舒,他身形纤瘦,个子高挑,脸上气色的确很差,不过仍难掩他的绝代风华。
“那你戴上面纱啊,说不定肤色会变得红润起来。”
“不戴了,反正都是死,戴上面纱,谁能瞧见我的貌美容颜?本皇子就是要让天下人忌妒,让那些丑八怪忌妒得发狂,让他们知道,我是天下第一美男。”
如陌睨了秦亦舒一眼,怎么她觉得赫连殇要帅些美些,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别这么悲观,说不定你的毒能解。”如陌淡然看着秦亦舒,什么奇毒她没见过,看秦亦舒肤色惨白,有可能是才揭面纱不适应这空气,有可能是长了痘,有可能是心情不好,有可能是内分泌失调。
“别逗我了,我知道我能活多久。”
就在这时,如陌突然看到一滩乌红的鲜血,鲜血印在一小片泥洼里,和水融化在一起。
接着,她一路望上去,另一条小路上,竟然有一行稀疏的脚印,除了脚印,还有马蹄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如陌惊奇的检查地上的脚印,这脚印,和赫连殇的一模一样,还有这马蹄印,就是惊雷。
原来他没死,他真的没死。想到这里,如陌利落的摘下一堆松枝,“秦亦舒,我有办法找到赫连殇,我们放烽火。”
古人烽火戏诸侯,她有烽众找相公。
不知道怎么的,秦亦舒一看到如陌开心提起赫连殇的样子,心里就有股酸楚感觉溢出来。
该死的,他猛拍了下脑子,他到底是忌妒赫连殇,还是嫉妒如陌?
明明心里只有小仙女,却因为面前女人的话荡起涟漪。
小猴子也跟着抱来树枝,搭在火堆上,渐渐的,一股浓烟从森林里冒出,如陌抬头看着上面的峭壁,不知道赫连殇在不在上面。
等了半晌,赫连殇没等来,倒等来一阵冷风。
这阵冷风不寻常,如陌凌厉的握紧弹簧枪,秦亦舒则拿稳折扇,和如陌对视一眼,藏在两棵大树后面。
果不其然,不远处,一群黑衣人踏着疾风奔过来,黑衣人个个蒙着面巾,手持弯刀,一看就知身手不错。
如陌现在武艺不是十分精妙,和有内力、轻功的人打一般都会吃亏,这让她更加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虽然人人都称颂她是威武小皇后,可她知道,自己还需再学习。
如果能习得古代的一门轻功或者内功,她便不用怕这些武林人士。
就在黑衣人们快奔过来时,如陌和秦亦舒同时出手,秦亦舒从暗处飞出来,轻挥折扇,暗器霹雳啪啦朝黑衣人射去。
如陌则淡然立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将尖头弹装进枪膛,对准枪膛轻轻吹了口气,“少废话,全部上。”
“小丫头口气好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君如陌不除,七国将不得安生。”黑衣人首领说完,手中飞镖迅速射出,直抵如陌咽喉处。
气场强大,招式勇猛,后面的黑衣人同样出招。
如陌猛地灵巧闪开,迅速扣动扳机,“砰砰”几枪,有毒的尖头弹射到黑衣人首领身上,几名黑衣人愣着立在原地,后边的则一脸疑惑。
“老大,你怎么了?”一名手下轻轻推了推那名首领,首领便像叶子般倒在地上,鲜血淋漓。
“啊……死了,就这样死了,她不是人。”
就几枪的功夫,他们一向尊敬的老大就这样死掉,其他死士早吓得浑身哆嗦,全部往后退。
秦亦舒见他们如此害怕,遂看向如陌,“要活的还是死的?”
“笑话,敢动我君如陌的人,当然死路一条。”如陌说完,轻轻扣动扳机,每一弹都直射死士脑门,在现代她练了二十多年的射击,比那些射击运动员射得还准。如果让她去参加射击运动,一定是第一名。
微风轻拂,烈日炎炎,潺潺流水从溪边流过,无声无息的,所有死士都到在地上,全部死了。
“如陌,你好厉害,哪里学来的武功?这是何暗器?”秦亦舒惊奇的看着如陌,怪不得人人说她厉害,果然如此。
“自个儿造的。”如陌轻轻吹了吹枪筒,吩咐猴子,“沐皖烟,去瞧瞧有没有活口。”
小猴子不解的看着如陌,仿佛在说,你为什么叫我沐皖烟。
如陌睨了她一眼,淡然轻笑,“不叫你沐皖烟,难道你想叫夏紫依?阿依朵?”
这俩女人都跟她有过节,用作她宠物的名字,是抬举了她们。
【沐皖烟、夏紫依同学表拍偶,偶顶锅盖爬走,后面有你俩转变的情节,千万表上QQ拍,偶会被拍死的,呜呜。】
猴子点了点头,好吧,我就叫沐皖烟,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我是主人的宠物呢。
小猴子爬到死士尸体前扒了扒,闻了闻,然后欢快的跑到如陌面前,朝她机灵的摇头。
如陌立即明白它的意思,没有活口。
“刚才应该留个活口的,没料出手太快,全都死了。”
如陌遗憾的摇了摇头,死了也好,来一个她杀一个,来两个她杀一双。
这些黑衣人幕后主角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知道她在这里?
还真别说,沐皖烟有当侦探的功能,说不定以后能帮她办事。
登时,不远处一阵浓浓的马蹄声传来,如陌和秦亦舒又对视一眼。
“还有人来找死?好,来的我全部解决。”
秦亦舒爽快的看着如陌,“我陪你,杀光他们。”别说,和如陌打架还真好玩,她有气势,不怕死,有勇有谋,武艺了得,还会些奇怪的本事,随便造把武器就能轻易置人于死地,真是快、准、狠。
什么是气场,如陌冷冷傲立于天地之间,手中拿着精致的铜黄色弹簧枪,枪口直对前方,冰冷毅力,这就是气场。
风吹起边上的树枝,那些细细的冰点全被吹落,一到地上就开始融化,山上全是哗哗流淌的水,还有潺潺流动的小溪。
蓦地,一声清脆的哨声响彻山涧,如陌一听到那声哨响,立即惊奇的收回枪,哨子声一直不停歇的在山涧回荡,如陌眼眶湿润,把食指轻轻放到嘴边,也跟着吹起哨子来。
对方哨子一听到她的声音,又继续响起来,响得更大更脆,如陌怔怔的朝哨子的声音走,秦亦舒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和小猴子跟在她后面。
“嘘--”
“嘘--嘘--”两阵不同的哨子声响彻山野,如陌一边吹哨子,一边朝前面跑,才跑到一株雪松前,她便看到朝思暮想的人。
赫连殇,他一袭黑袍随风飘扬,缓缓拿下唇边的左手,右手拉着红色惊雷,一看到如陌,想也没想,放下惊雷就奔向如陌。
如陌也朝他奔去,两个相爱的人儿,紧紧抱在一起,如陌将赫连殇抱得紧紧的,鼻子有些微红,“猪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长命百岁,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小乖,我也知道你没事,因为我感觉得到。”赫连殇激动的抱紧如陌,将她揽在怀中,突然,他一把抬起如陌娇餍的小脸,缓缓吻上她嫩红的小嘴。
如陌紧紧闭上眼睛,肆意的感受那浓浓的爱,还记得刚认识赫连殇的时候,他在她脸上偷了一记香,为此她还报仇了呢。
秦亦舒站在后边,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蓦然,他哼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你俩还真不要脸。”
“对啊,她俩就是不要脸,尤其是那个花城小霸王。”
是谁?女人的声音。如陌迅速推开赫连殇,瞧见惊雷后面一名疲惫不堪、浑身脏兮兮、身上到处是伤口的少女奋力跑了过来。
这不是阿依朵又是谁,“本宫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如陌冷哼一声。
“没想到吧,是殇哥哥救了我,我和他还在山洞里独处三天三夜,我冷的时候,他还抱着我,我饿的时候,他烤鸡肉给我吃。我累了,他就背我,我脚走疼了,他就抱我。”阿依朵不屑的瞪了如陌一眼,就算事实没赢她,嘴上她也要赢了她。
如陌淡然的摸着赫连殇的脸,温柔轻笑,“猪头,我相信你。”
“小乖,我也信你。”赫连殇温柔的看着如陌,眼里只有她,容不下任何人。
阿依朵在边上气得干着急,没人理她,她只好走到惊雷边上,眼睛恨恨的瞪着赫连殇和如陌。
“哼,一对奸夫****。”阿依朵狠狠瞪了如陌一眼,脑海中一直搜索整她的方法,君如陌不死,她永远没有靠近赫连殇的那天。
她的爱已经扭曲了,变成了一种势利的掠夺,现在无论她爱不爱赫连殇,她都要把他夺走,让君如陌难过,气死她。
她的猛虎也被君如陌夺走,这该死的小女娃,把她整得那么惨,她不报仇就不叫阿依朵。
如陌把赫连殇拉到秦亦舒面前,“猪头,之前我受伤,全靠亦舒兄帮忙,不然恐怕见不到你了。”
“小乖,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别动。”赫连殇心疼的抬起如陌的右臂,眼里全是自责,“都怪我没好好保护你,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足够。”如陌微笑着朝赫连殇摇头。
赫连殇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秦亦舒,冰冷而犀利,“不知萧国二皇子来我赤国,正巧在草原出现,有何用意?”
赫连殇的目光充满敌意,还有浓浓的情敌味。
秦亦舒看向赫连殇,眼里有痴念,有期望,有疑惑,“赤帝能不能告诉我,小仙女在哪,她是不是你妹妹。”
赫连殇淡然回答,“小仙女是寡人皇妹,小名柳儿,两年前嫁到南国去了。”
“她嫁人了?”秦亦舒眼神闪烁,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事实,“你骗我对不对,她曾经说过,只要我能打过她,她就嫁给我。现在我能打过她了,她却嫁人了,你骗我。”
“寡人没骗你,柳儿原本是去南国和南国二皇子南亦然和亲,结果在南国失踪,亲没和成,人也不见两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去南国找吧。”
如陌看着赫连殇,这猪头,为什么要骗秦亦舒,看秦亦舒的样子,好难堪,好可怜。
秦亦舒此时面色更加苍白,难受的捂着心口,“多谢,等出了天坑,我就去找她。”
“亦舒兄,别难过。”如陌走到秦亦舒面前,轻轻拍了他的肩一下,“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你的柳儿。”这句话脱口而出,她有些恼怒自己,她怎么也跟着赫连殇骗人了,还骗得这么真实。
“谢谢你,如陌。”秦亦舒难受的握紧折扇,神情忧郁,脑子里全是小仙女的神情。
慢慢的,他展开一幅画卷,那幅画卷他随身携带多年,一思念小仙女就拿出来看。画上的小姑娘好漂亮,好精致,漂亮可爱的坐在那,眼里有着精灵和聪慧,很美很可爱。
“这不就是殇哥哥吗?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会不会是龙凤胎?”阿依朵忍不住,插了句话。
“怎么可能,寡人是男人,她是女人,怎能拿寡人与女人相提并论。”赫连殇瞪了阿依朵一眼,神色厌恶至极。
秦亦舒怔怔的看着赫连殇,再拿起画对着他描了一下,欣喜的点头,“还好找到你,不然,我这辈子都会遗憾。”
赫连殇以为他看出什么,急忙辩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再说一遍,我是男人。”
十三岁时就被秦亦舒调戏了一回,那种刻骨铭心的记忆让赫连殇再也不愿回忆,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另一个男人天天粘着他,记着他。
“我说你是小仙女的皇兄,幸好有你,不然我就难找到她了。”秦亦舒真诚的看着赫连殇,目光深邃,还有些傻愣。
如陌见状,急忙在他眼晴面前扒了扒,“别酸了,快找上去的路,不然赤国危矣。”
如陌和赫连殇牵着惊雷走在前面,秦亦舒走到中间,阿依朵跟在最后面。
秦亦舒脸色十分苍白,瞳孔黯淡无光,像被抽空什么似的,一言不发,像块木头似的跟在后面。
如陌悄悄凑近赫连殇,“猪头,刚才你怎么骗他?”
赫连殇脸有些红,转了转眼珠,正色道,“我吃醋。”
“吃醋?什么醋?”如陌讶异,这男人比女人还奇怪。
赫连殇默然不语,刚才看到如陌和秦亦舒在一起,他心里的醋坛子就打翻了。想到秦亦舒能和他的如陌单独相处三天三夜,他就难过,如陌只能是他的,谁也不准碰,如陌只能让他一人关心,让他一人爱护。
所以,他才骗秦亦舒小仙女在南国。一来,可以把秦亦舒赶到偏远的南国去,不让他打扰如陌,二来,他也不想这男人总是用花痴般的目光盯着自己。
“小乖。”赫连殇突然拉紧如陌的手,目光深邃,“不准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一定。我们说好了的,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如陌也紧握赫连殇的手。
不过,脑海里浮现青云道人的话。如果不能在这里留下什么,就不要接受别人的感情,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的,与其让留下来的人痛苦,不如没有爱过。
“啊……”突然,后边的阿依朵传来一声惊叫,如陌回头望去,只见一条深黑的眼镜蛇正朝她伸出头,舌芯子在嘴边晃荡,十分恐怖。
眼镜蛇可是世界上十大毒蛇之一,它分泌的毒液会让人在一个时辰内死掉,而且攻击速度超快,毒牙锋利无比,可以毒死一头大象。
“殇哥哥,救命……”阿依朵愣在原地,吓得嗓子都落了出来,她惊恐的张大嘴巴,可怜巴巴的朝赫连殇求救。
赫连殇看向如陌,“小乖你喜欢就救,反正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尤其是嘴巴十分恶毒的女人。”如陌冷冷应声,阿依朵骂她不下十句,如果在以前,没有人能骂了她还活到现在的。要不是不想打破这温馨的场面,她早动手了。
见赫连殇和如陌没反应,阿依朵将手扭向秦亦舒,“这位大哥,你救救我,求你了,我好怕它,它有毒。”
秦亦舒正想小仙女,哪管阿依朵,神情呆滞的看着前方,像没听到阿依朵话似的。
如陌冷冷睨了阿依朵一眼,只见眼镜蛇把头伸高,猛地伸出手,朝阿依朵的眼睛戳去,突然,它又把头缩了回来,开始静静观察阿依朵。
阿依朵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发抖,眼睛噼里啪啦的流了下来,“救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如果你告诉我怎么走出天坑,我就救你。”如陌声音很淡很冷,听不出丝毫感情。
“我……我不知道。”阿依朵嘴硬的看着如陌。
哼,君如陌,有赫连殇在,我不相信你不出手救我。赫连殇这么爱你,要是你是个狠毒无情的女人,他也爱不到你哪点去。
“咳咳……”如陌无奈的咳了两声,看着赫连殇,“一个从小在草原长大的女孩,从小挥刀舞剑的少女,一个性子野得像男孩的大小姐,一个天天在动物世界里摸爬滚打的大姑娘,竟然怕一条眼镜蛇。要是那蛇真的要碰她,早戳上去了,非得缩回头,还一个劲的耸拉着头。”
“只有一个原因,眼镜蛇受她训练,听她的话。”赫连殇说完,如陌的小猴子急忙点头,不过它有些害怕眼镜蛇,赶紧躲到如陌后边。
“你……你胡说,眼镜蛇毒性很强,被它咬一口我就完了。小霸王,你果然好狠的心,殇哥哥真没眼光,竟然爱上你这种女人。”阿依朵愣在原地,不过脸有些红,似乎像被揭穿把戏般难受,却不知道如何下台。
“我从来没说过我善良,我并非三圣母。”如陌轻描淡写说完,拉着赫连殇朝光最亮的森林走。
秦亦舒和小猴子快步跟上,后边的阿依朵冷哼一声,一掌打在眼镜蛇的头上,“没用的东西,滚。”
眼镜蛇立即弯下腰,朝森林深处爬去。
“小乖,这只猴子哪里来的?”赫连殇有些好奇。
“它叫沐皖烟,是我的侦探兵,这不,阿依朵的把戏就是它揭穿的。”
“沐皖烟,小乖真调皮。”赫连殇忍不住轻笑起来。
如陌得意的仰起脸,嘻嘻大笑,朝他扮了个鬼脸,样子十分可爱,“沐皖烟通灵性,之前我叫它监视阿依朵,果然,阿依朵一作怪,它就朝我使眼色,我就知道原因了。”
“你怎么和猴子……沐皖烟交流的?”
“靠感觉……我眼神的传递。”如陌朝他微微一笑,“动物都有灵性,你对它好,它自然对你好,你暗示它,它自然懂你的意思。不过,这些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其实,她也是在电视上学来的,看电视上有人怎么逗动物,怎么和他们交流,她也照学照做,没想到这猴子真的通灵性,让她遇着了。
“事实是……”如陌摊开手,作无奈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聪明,大概真是神仙下凡。”
“呵呵,你这个小鬼头。”赫连殇宠溺的点了点如陌小巧可爱的鼻子,两人手拉着手往前走。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后边的阿依朵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的形势,准备随时作战。
如陌看着青色的天,又看了看火红的太阳,再看看这走不出的森林,“这里怎么像迷宫似的,走来走去都在这里。”
“这是我父亲亲自布置的天坑迷宫,你们这点本事,当然出不去。”阿依朵冷冷瞪了如陌她们一眼,像知道出去的方法般。
“是吗?”如陌淡淡盯着阿依朵,像一束傲然挺立的红梅。
“以前被卷进天坑的人,没有一个人出得去,他们要么是被老虎咬死,要么在这里饿死渴死,要么冻死冷死,要么摔死病死。总之,我从没听过有人能活着出去。”
“那么你呢?你明知道会死,却又这么怕死。”如陌一边说,已经走到阿依朵面前,蓦地,一双利爪已经狠狠掐在阿依朵脖子上。
“妈的,我忍你很久了。说,怎么出去,你要不说,我马上掐死你。”如陌语气极冷,阴森恐怖的盯着阿依朵,她是惹不得的罂粟,是比毒药还毒的强者。
阿依朵吃力的瞪大眼睛,急促的呼吸空气,“反正……都是死,我……有个条件,让……让赫连殇陪我一晚,以证明我的清白,我就告诉你。”
“你休想。”
“你做梦。”
如陌和赫连殇一人一句,尤其是赫连殇,脸色早已冰冷阴沉,“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最好快说,不然,我杀光你洛塔全族。”
“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们两个,也不看看我父亲是什么人。要杀要剐稀听尊便,反正我死了,你们也别休想出去,大家同归于尽,让我父亲独自坐大,吞了赤国江山,夺你赤帝的皇位,哈哈。”阿依朵笑得有些凄冷,神情木然,眼睛呆滞,缓缓闭上眼睛,等待死神降临。
如陌慢慢收回手,冷然看着阿依朵,“你就这么喜欢倒贴?女人还是自尊自爱好一些,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倒贴的女人。难道你不知道,越容易得到的,他们越不会珍惜?”
愚昧、可怜的女人,如陌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番话。
21世纪,她见多了那些坏男人,一些坏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骗到女人之前,花言巧语,在骗到女人之后,立即无情的抽身离开。
对于死缠烂打,不要命倒贴的女人,他们只会默在享用,享用过后,就是抛弃。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不懂爱情。爱一个人,就是要为他付出,哪怕失去一切,哪怕落得被抛弃和嘲笑的下场。这些,是我自愿的,你们考虑考虑,如果愿意和我交换,我只要一夜,一夜之后,就带你们出去。如果不愿意,咱们四个就死在天坑里,以天为被,在地为席,以草木为墓碑,同归于尽。”
阿依朵说完,冷然转身,朝不远处的小溪走去,背影萧瑟,眼眶通红。
一阵冷风吹来,她漠然看着远处,起风了,泪落了。
原来,她是这么一个不堪的女人,被众人嫌弃,人人厌恶她,嘲笑她是色女。那些人表面是奉承她,其实暗地里,个个都算计她,抹黑她。
她是刁蛮,是不要脸,怎么了?难道女人就一定要规规矩矩的?况且,他除了爱武刀弄棒,研究蛇虫鼠蚁,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十八年了,她都没尝过爱情的滋味,看到君如陌那么幸福,她的心真的很忌妒,她真想把赫连殇抢过来,让他属于自己。
她要赢君如陌,为什么她是皇后,还是受尽宠爱的皇后?为什么她只是个大小姐,还是个任人唾弃的坏小姐?
“依我看,赫连兄你就从了她吧,看她也挺可怜的。不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还被心爱的人拒绝,看到你们俩那么恩爱,她的心好难过,好忌妒。”秦亦舒像在说自己似的,一开口,就引来赫连殇一顿白眼。
“小乖,天色渐晚,怎么走都走不出这片森林。我们先填饱肚子,再想办法,何况我们要保存体力,迎接死士来袭。”
“嗯,这就行动。猪头,如果我们一辈子只能在这里生活,你会开心吗?”如陌扭头看着赫连殇,眼神平淡,她表面平静如水,其实心里充满深深的期盼。
“我开心,只要和小乖呆在一起,在哪里我都愿意。”赫连殇微笑着点头。
“赫连兄,你就答应阿依朵,这样我能快点出去找小仙女,那是艳福,你怎么忍心拒绝。”秦亦舒追到赫连殇身边,竭力劝说他。
赫连殇握紧拳头,“要享艳福你自己去享,于我来说,你并非兄弟,而是赤国的敌人。”
“哎,何苦呢?把贞节看得这么重要,不管你皇妹的死活,要是柳儿出事,你这个做皇兄的,能好受么?”
秦亦舒摇了摇头,又跑到如陌身侧,“小丫头,你在看什么?”
如陌将目光从天上收回,“我在望天。”
说完,她突然转身,目光紧逼秦亦舒,“咚”的一拳揍在他肚子上,咬牙切齿道,“警告你,别打我男人主意,小心我和你没完。”
秦亦舒被打得朝后面退了几步,“好凶的女娃,现在都这么凶,长大了还得了?”
如陌不理会他,独自观察四周,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阿依朵身上,她不怕死,脸皮又厚,怎么威胁她都没用。现在,她只能靠自己,看能不能走出天坑。
半夜,如陌和赫连殇、秦亦舒蹲在火堆旁,而阿依朵,则冷冷坐在她们对面,目光一直盯在如陌身上,充满仇恨和忌妒。
“你看什么看?找死啊?”冷不防的,如陌冒出这一句,她实在被这女人盯得恼火,她从没见过那么难缠的女人。
阿依朵不屑的冷笑一声,“想了一下午的办法,没成功吧?天坑你们是走不出去的。”
“走不出去没关系,至少我们能死在一起。”如陌挑衅的看着阿依朵。
阿依朵冷哼,“那可不一定,你相信帝王有真爱?赫连殇,只不过利用你和他打天下,看中你的能力,一统天下而已。告诉你,没有哪个皇帝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从古到今,都没有,他或许会宠你半年、一年,绝对宠不了你一辈子。你的后半生,将在冷宫中度过,可怜、悲哀。”
“无趣。”赫连殇睨了阿依朵一眼,懒得解释。
如陌见他的模样,心底有丝颤抖,他为什么不解释一下,说他不是那种人。隐隐的,她内心有些酸楚,其实,她早感觉这种爱情不真实,仿佛握不住、抓不牢,生怕有一天会失去。
是的,赫连殇是皇帝,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要是哪天她老去,或者不能帮他打天下,他会不会像那些坏男人一样抛弃她,另宠新欢?
她不敢想象,她不是说过要信任他么,可看到他漠然的眼神,心底竟有丝悲凉。
是不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她才这么计较?他没有说不爱她,只是骂阿依朵无聊,可是除了无聊二字,别无其他。
不过,她岂是容易表露感情的女人?
如陌朝阿依朵咧开嘴角,投给她一个冷冷的微笑,不再多言,跟她吵,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依本皇子看,如陌比你强多了。”秦亦舒突然插话,“至少她找到自己的真爱,不管将来结果如何,至少她们爱过,无怨无悔。而你,连爱都没爱过,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你连进冷宫的机会都没有,岂不更可怜,更悲哀?”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父亲是洛塔族长,是洛塔最厉害的勇士,如果他掌握大权,某些人不得任我玩弄?君如陌,我真替你惋惜,和一个将来会背叛你的人同生共死,告诉你,你这样的我见多了,现在和他吃尽苦头,一旦苦尽甘来,他在享福,你却孑然一生,孤灯照影……”
“够了!”两个男人同时起身,手中武器冷冷对着阿依朵,赫连殇正要说话,却见秦亦舒把如陌拉起来,“如陌,和这种女人吵不值得,我受不了了,我宁愿死也不求她,该死的。”
“亦舒兄,没关系,我不难过,我从不屑逞一时口舌之快。”如陌淡然坐下,赫连殇狠瞪了秦亦舒一眼,该死的秦亦舒,他凭什么替如陌说话,这话该他来说才对。
可是,他还没开口,如陌就和他说上了,现在的他,像个局外人似的,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小乖……”赫连殇轻唤一声如陌,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如陌大方的摇头,“我没事,上面还有好多兄弟等着我们,要是晚了,说不定赤国真的没了。那是你的心血,是赫连家世代基业,千万不能被贼人夺去,要不,你陪她一晚。”
“你说什么?”赫连殇难过的看着如陌,如陌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狠狠落在他心口上,他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她要这么说。
“我……”
如陌正要开口,阿依朵却哈哈大笑起来,“看吧,她也不爱你,她只是看中你皇帝尊贵的身份,我只随便说了几句,你们俩就冷眼相对。看来,你们之间缺乏信任,只是互相利用,没有信任可言。”
“你闭嘴。”赫连殇再也忍不住,一掌朝阿依朵劈去,只听“啊”的一声,阿依朵重重跌到壁洞上,再软软的滑了下来,神情如魔鬼般凄厉,眼神阴冷,张牙舞爪,像极了忌妒疯狂的巫婆。
看来,你们之间缺乏信任,只是互相利用,没有信任可言。
阿依朵的话句句映在如陌心里,她冷然看了赫连殇一眼,埋头朝洞口走去。
赫连殇见状,急忙追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在黑夜里奔跑。
“小乖,你等等我。”赫连殇一个轻功飞到如陌面前,将手搭在她双臂上,“小乖,你怎么了?别听她胡言乱语,你……为什么叫我陪她一夜,你明知道我爱的是你,我讨厌她。”
“他问的话,你怎么不解释?”如陌冷冷瞪着赫连殇,鼻子红红的,看起来委屈极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赫连殇生气,第一次觉得委屈。
“啊?”原来是因为他没有解释,赫连殇心结瞬间解开,紧紧将如陌抱在怀里,“我的好小乖,你真傻,你误会我了。我觉得阿依朵说的那些很可笑,我不是那种人,所以才不屑解释。我只会用行动向你证明,我爱你,要爱你一生一世。我为什么要对她解释,她又不是我的谁。我爱的是你,我只在乎你对我的评价和意见,其他人,我不在乎。不管她怎么说,我就是我,我爱你的心日月可鉴,我问心无愧,又何须解释。相信我的人,就算我不解释,他也会相信我,不信我的人,就算我再怎么解释,他们也不会相信。”
这话倒说得如陌有些理亏,她抓了抓脑门,像小孩子般嘟起嘴,“我听你只说了句无趣,对阿依朵的话毫不在意,以为你不在乎我……”
“你这个傻瓜,原来我的小傻瓜也会吃醋。”赫连殇将如陌斜打着抱在怀里,慢慢往前边走,他抱着她坐到石头上,静静看着夜空的繁星。
“我更伤心,你把自己的相公送给别人,你还叫我陪那个恶心女人一夜,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
“呆子,我答应你,以后一定相信你。”如陌说完,温柔的捧起赫连殇的脸,将唇温柔送上。
月光下,两人唇齿交缠,月光皎洁的洒在大地上,一切都显得十分静谧。
良久,这个吻才停止,如陌娇喘着躺在赫连殇怀里,被心爱的人吻,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吧。
“如陌,你说过你还小,我会等你长大,再让你做我真正的女人。”
“嗯,可是……你忍得住吗?”
“都忍了二十年,有什么忍不住的,上次你骂我猥琐,说你们那男人欺负十四岁以下的女人算强爆,差点没吓着我。所以,我等你到十四,嘿嘿,到时候,大灰狼就真正的扑倒小绵羊,到时候你就知道你相公的厉害了。”
赫连殇邪恶的搓着双手,看得如陌忍不住轻笑起来,“忍了二十年,什么意思?你不是独宠末妃三年。”
“娘子,这个为夫还没向你解释,为夫才看不上那些女人,为夫还是清白的,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赫连殇邪恶的将如陌扑倒在草地上,印着月光,笑得温柔。
如陌则心慌意乱,脸色攸地红了起来,“臭猪头,难道……你……没碰过末妃?我听杏儿说……末妃四处说你好……厉害,你们夜夜笙歌。”
她的话有期待,有欢喜,有惊奇,有疑惑。
赫连殇连连摇头,“小傻瓜吃醋了,为夫才没有,你以为你相公是兽性的种马,逮着女人就要。我只对心爱的女人有兴趣,和她们,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那些全是末妃说出去炫耀的,我从来没碰过她们,无论黑妃、末妃还是红妃蓝妃,我都没碰过,娘子,相信为夫吧!为夫真没骗你!”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如陌高兴的看着天上的明月,原来,她的男人还没开过苞,幸好她当初相信他,她的信任,原来真的值得。
“我一直在等待那个人到来,寻了多年都没寻到,直到遇见你,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女。”
赫连殇说完,正要俯身吻如陌,突然,一阵凌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立即将如陌抱起,“有人来了。”
“我知道。”如陌跳下赫连殇的怀抱,拔出腰上的弹簧枪,有弹簧枪,她就懒得动手了,因为动手真的好麻烦。
黑夜里,静悄悄的,隐隐听得见冷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树叶沙沙作响,像有人在森林中行走,听得人毛骨悚然。
“狗东西,滚出来。”如陌冷地一喝,朝一片泛着绿光的松树冷地开枪,随即,赫连殇拔出银翼宝剑,身影轻盈,手起剑落。
忽忽,只听得到树叶沙沙的响声,接着,是一片树叶落下的声音。
然后,树叶后面,两名蒙面死士“咚”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一个七窍流血,一个肚子上显出一个大的剑洞,那是赫连殇的剑刺穿的。
“不可能只有他俩,还有很多,我们搜。”如陌和赫连殇对视一眼,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人,只得凭风向和人的气味辨别死士在哪,所以弹簧枪也顶不了多大作用。
如陌将武器我成精巧的匕首,她像一抹精灵般在森林中游荡,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从后方传来,隐隐还有股酒味。
哼,来得正好。
如陌一个转头,将匕首朝对方迅速刺去,速度之快令人无法想象。
只听“啊呀”一声,男人被切断咽喉,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只有颈部大动脉在喷鲜血,像游魂一样躺在地上。
这个才解决,那个又冒出来,如陌一个机灵转身,朝左边黑影处跑去。两条矫健壮汉迅速朝她追来,少女小脸上露出一抹冷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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