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关两天吗,我看是刑部的待遇太好,以至于他乐此不疲,看来,清官就是不好——不会用用大刑吗?难不成那些器具都是摆设,唬弄小孩玩的?秦将军在里面吃得好,睡得好,自然也就有第一次犯事,第二次犯事……右统领,还愣着干吗?二皇子让你跟着我的时候,好像说明白了——一切听我指示!那,我们就走吧。”
揽月楼果然不负“北钺第一楼”的美誉,这膳食讲究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开。心下暗自感慨,还好夺了这揽月楼的擂主,不然就这吓死寻常百姓的价钱,真是奢侈至极。
听得大厅一阵喧闹,我目光移去,一男一女好像正在纠缠着什么,“掌柜,你就让我给你们供应豆腐好了,谁不知道我廖玉儿做的豆腐可是细嫩润滑,口感非常好。”
“廖玉儿,就你做的这豆腐,煮易烂,炸太老,就连烧起来,满嘴的豆渣,你这叫什么豆腐啊?要我说,你卖豆腐,还不如把你自己卖给我好了。”众人哄笑。
“我呸——”那名妙龄女子双手插腰,吐了口唾沫,“就你那衰样,还想让老娘我嫁给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娘以后可是要进宫的,你现在要是得罪我,我以后一定要你好看。”
大堂又是一阵哄笑,“廖玉儿,你也不惦量掂量自己,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开始白日做梦了。”
“老娘说的可是真的,太子爷都看上我了。”廖玉儿见众人不信,急忙辩解道。
我的头微微抬起,再次打量眼前的那名女子,眉如远岱,唇红齿白,身材匀称,倒是有几分姿色。
“廖玉儿,谁不知道你最喜欢吹牛啊,居然拿当今太子说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掌柜说道。
廖玉儿像是发现自己的过失之处,立马住了口,抖抖索索的收拾着她的豆腐,出了揽月楼,临走时,脸上还露出了一幅落寞的神情。
“契烈,我们走。”
“姑娘,等等。”我唤住她。
“姑娘真的认识太子?”
“哼——那是当然,我和太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说我认不认识他?”
“可是,以姑娘的身分,若是想要如愿入住太子府邸,恐怕不易。”
她的脸色也是微微泛白。
“不过,在下倒是有办法让姑娘如愿以偿,姑娘只需照我说的去做,不要说这太子府,你可以住进去,也许,以姑娘的智慧,夺得太子妃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将信将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月玄机三个字。”
她惊呼,“你就是揽月楼那个色鬼崇拜的五体投地的谋士?”
我轻点头。
“你好像是离王府的人,你为什么要帮我?”廖玉儿开始有些警惕。
我故作叹惋,“谁不知道太子殿下仁义治国,当今皇位迟早都是他的,到时候,我在离王府恐怕也呆不下去了,在下只是想为自己谋条生路而已。”看她半信半疑,我又道,“今日偶遇廖小姐,惊为天人,如此美人,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放得下,我只求廖小姐一旦回到太子府,替月某美言几句,让月某在太子府某个一官半职,就感激不尽。”
说的似乎合情合理。
廖玉儿也得意地扬起了眉,“都说这启都的公子月是智者,原来也是贪图富贵的人。”
“智者也是人,更何况,荣华富贵有谁不爱。”
“那倒也是。”她点点头。
“可是自从那晚后,太子便再没有来找过我……”
“不如廖小姐将那晚的事情原委相告,我也好出谋划策,助小姐早日入住太子府邸。”
我手腕轻轻转动,心里还在想着白日廖玉儿所说的话,该有几分可信?若是真如她所说,那晚她去百花苑送豆腐,巧遇太子醉酒,搏不过他,稀里糊涂就失了身。这太子去百花苑本来就不合常理,太子府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需要去百花苑逍遥?更何况,此事从头至尾就没有人证。
正当苦恼时,那人的脚步渐近。
“二皇子今日心情可好?”我挑着笑眉望向他。
他不禁皱了皱眉,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自言自语道,“二皇子可知道我们尊贵的太子妃的个性?”
果然不出所料,凤非离眉头纠结,“本王不清楚。”
“不清楚?听说这太子妃差点就成了二皇子妃。”
“那个疯女人和本王没有关系。”
瞧这说的什么话,人家左相的千金能不顾一切的跟着你,你还耍起威风来了。我睥了他一眼,正好落入他蓝色的汪洋之中,起了逗弄之心,“我倒是好奇,怎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二皇子的眼?”
沉默许久,他竟然真的在掩眉而思,自言自语道,“她聪明如狼,狡猾如狐狸,她……”
“月玄机,月玄机,来了,人来了……”契烈气喘吁吁的跑来。
“谁?”我瞥过头。
“那个右相的公子——王子乔来了。”定睛一看,原来这亭中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主子,脸色似乎也不是很好,契烈暗自懊恼。
“他来做什么?”
“他说想找公子月下棋。”
“下棋?晚上来我离王府下什么棋?契烈,回话下去,本王已经休息——勿扰!”
我抬起头再次确定一下时辰——酉时不到就要休息?莫不是房间内藏了什么人吧,不过也能够理解。要说这离王府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年轻的女子,除了我之外,三十岁以下年纪的女子没有!这个癖好还真是独特。
我弹了弹了袖站起,经过他身边时,凑近耳际,低语道,“二皇子,他是来找公子月的,似乎与你无关吧。”
凤非离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契烈,让他进来吧,直接带进我的小院,别打扰了你家主子休息。”
“月玄机,看来本王给了你太多的权力。”
“希望二皇子明白我现在在做些什么。”我扔给他一个清冷的眼神。
“契烈,带他去大堂候着,本王稍后就到。”
“这……”
“二皇子,你不是要休息了吗?”我反问。
“本王对棋艺也颇感兴趣。”
我看了眼身旁的契烈,后者也是无可奈何。
我摇摇头,真是任性的人,“那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