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纳闷李妈突然间叫我做什么,在后院里见到李妈,还未来得及问起找我何事,她便急匆匆地吩咐两个女孩将我拉到屋里,按坐在梳妆台前,一个女孩开始往我脸上涂抹胭脂,另一个女孩为我梳头挽发。
她们搞得我莫明其妙,不由问道:“李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吗?”
“如丫头,你就别问了,总之是咱们候爷吩咐的。”李妈说着,又吩咐道:“你们俩动作快点儿,候爷还在后花院等着如丫头呢。”
瞧她们心急火燎的模样,八成是沈卓远突然下的命令,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涂胭抹粉,头发挽起发鬓,插入了珠花发钗。梳妆完毕后,李妈望着我打量一番,又吩咐人给我从里到外换上一整套的新衣、新鞋。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如丫头经过这么一打扮,整个像变了个人似的。”李妈拉起我的手,笑着说。
我淡淡一笑,直觉告诉我,事情背后隐藏着什么,沈卓远不会单纯的叫人为我打扮的。不久,李妈送我到后花园门口,停住脚步,脸上的皱纹笑得紧在一起,说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去了,记得要好好侍候候爷。”
闻言我微皱了一下眉头,感情李妈当我是随意奉承主子的女人了,摘下头上所有的珠花,随手往地上一丢,用衣袖擦去脸颊上的胭脂水粉,哼,他要人给我打扮,我偏什么装扮都不要。
靖候府的后花园,百花丛点缀着假山流水,拱桥锦鲤,古色古香的美景中间造立一栋小亭,造景十分精巧,布置搭配得非常典雅。
白无痕独自一人坐在小亭内,将满园的风景收入眼底,奇怪,傅云涛让他在这里等他们,怎么等了半天仍不见人,他不由猜想,他们不是故意摆他的道吧。
隐蔽之处,沈卓远一双厉眼盯着柳忆如的一举一动,见她步入后花园,向拱桥处走近,他马上低声交代俯在身边的仆人,如此如此,仆人会意点头,大步向柳忆如追去。
满院的美景,让我不由想起生活在柳家的幸福时光,步上拱桥,拱桥的扶手很低,可能是为了方便赏鱼所建。望着水中的鱼儿,我不由轻叹一声,鱼儿啊鱼儿,你可知道寄人篱下的压抑和困境。走到最高处,花木摇曳,依稀能望见小亭内有人影闪动,来不及多想,我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顷刻之间,一股蛮力撞向我,力气大的让我站不稳脚跟,一个没站稳,人便往桥下池塘里跌去。
“啊……”我失声惊叫,“砰”的一声掉入水里。
小亭中等候的白无痕听到惊叫声,转头往出声处望去,看见一个女子落入水里,立刻动身跃起,往水面上飞身而去,使出卓越的轻功,如同踏雪无痕,陆上行走一般,快速在女子的落水处,抓住她在水中挣扎的小手,使劲一提,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救起,抱入怀中,翻身跃到平地之处。
掉入水中之后,不谙水性的我,简直吓傻了,想放声喊叫,进入嘴里的全是水,吓得我拼命挣扎,惊慌失措中,感觉到有人将我救起,下意识的紧紧抓住来人,不敢松手。
“姑娘,没事了,别怕……”
看着她纤细的身子不住颤抖,柔弱的模样让人心疼,隐约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清淡的香气,白无痕不禁一怔,好奇的想看她的长相,轻轻抬起她的脸,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从水里救上来的人,竟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柳姑娘……柳姑娘……”他放柔了声音,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也许是被溺水的情景吓坏了,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双手只会紧紧抓着来人不放。
“柳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看清楚救我的人是他,白无痕,我冲他点点头,不好意思的放开手,想跟他说声谢谢,却忍不住浑身发冷,咳嗽起来。
“咳咳……”
白无痕拍打着她的背,眼神流露出无限的关心,她瘦了,中秋节她没有去赴约,听说柳家一败涂地,死的死,亡的亡,恐怕她在这段时日,忍受了不少打击。他不怪她爽约,看到此时的她,浑身打颤,内心深处突然涌现一股保护的欲望。
脱下衣服,他为她披上,说道:“柳姑娘,你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
我苦涩地一笑,将衣服扯下来还给他,说:“白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我回住处换件衣服就好,你的衣服还给你,别让我弄湿了。”
见人要走,情急之下,白无痕出手扯住她的手,问道:“柳姑娘,你住在靖候府。”
“嗯”我应了一声,见他拉着我的手,连忙抽了回来,说道:“是的,我暂时住在这儿,白公子,你是府上的客人,我不便跟你多聊,再见。”
“等一下。”
白无痕说着,闪身挡住我的去路,说道:“既然你是暂时住在这里,不如,你跟我回白玉山庄吧,让我来照顾你。”
“这……”看着他眼底的真诚,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另一端,沈卓远看到拱桥边的情形,不由眉头微皱,她身子怎么会颤抖的那么厉害,浑身湿透的衣服,显露出她娇好的身材,这个白无痕挡着她做什么,想把人带走吗?哼,在他没打算放人之前,他是不会把人让给白无痕,好戏到此,该是他上场的时候了。
“忆如,你……你怎么会跟无痕在一起。”声音中带着责备,沈卓远仿佛从天而降,顺势勾住她的腰,不顾她浑身湿透了往怀里一带。
我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牵制,“候爷,你干什么?请放开我!”
“不放。”
看见沈卓远将人搂在怀里,白无痕不由一怔,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们……你和她,她是你的……”
“咳咳”这时另一侧传来轻微的咳嗽声,白无痕抬头一看,傅云涛和段溟阳并肩步入园中。傅云涛抢先一步,走上前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忍不住,想看白无痕惨白的脸色,沈卓远轻笑,扬起一抹怀疑,搂着人,不悦的说:“云涛,你问的话,正是我想问无痕的,无痕,忆如是我的侍妾,她怎么会落水了,瞧你衣裳不整,该不会是你有意轻薄她,把她吓得掉进水里的吧。”
说着他一脸奸笑,故意瞄向白无痕手上拿着来不及穿上的衣裳。人脏并货,这下,就算他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他在说什么,为何要这么说,我什么时候成为他的侍妾了“我不是……”
“乖,宝贝,吓坏了吧,不要紧,有我在,别怕。”沈卓远说得特别肉麻,而且还特地地嘴往上移,挑逗的在她耳边吹着气“宝贝,他有没有轻薄你,告诉我,别怕,我替你出气。”
我明白了,这一切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好,既然你设计我,那咱们就比一比,看谁装的像!
“不,候爷,你误会了,白少爷没有轻薄我,难道候爷忘了么,是您昨晚说的,后花园里池水看起来清凉无比,特此,今天约我来……”后半句我不说,含笑往他怀里一靠,暧昧之举,引起了所有在场人的遐想。
白无痕的脸色,可想而知差到了极点。
知根知底的傅云涛,暗自偷笑,乖乖,本以为她会被卓远的言词吓到,没想到,卓远反被她将了一军。
段溟阳明显感觉出事情不寻常,一言不发,站在一边观笑。
沈卓远干笑两声,想玩,好,他就陪她玩个够。“宝贝,我现在才发现,你比湖水还有意思。”当着众人的面,他张口在她小嘴上亲啄了一下,笑说:“让各位见笑,在下失陪一会儿,请自便。”
“候爷,你别乱来……”
“宝贝,别闹,乖,有话咱们回房再说。”他故意说的十分暧昧,拉着人迅速离去。
强烈地意识到危险的存在,我拼命往回抽手,却逃脱不了他的挟制,在半拖半拉的状态下,被他丢进一间大房内。
“候爷,你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你还不清楚我想干什么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可不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只有当场认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奴婢愿意受罚。”
“你真冷静,我看不出你有一点慌张,什么情况下,才能让你方寸大乱呢?”沈卓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不明白候爷的意思。”后退一步,腿碰到床边隐隐作痛。
“不明白吗?本候就让你明白一回,刚才,本候是如何称呼你的,宝贝……”沈卓远狂妄地一笑,整个人向前一倾,将她压倒在床上,手钻进她的衣内,滑进她的肚兜之内,放肆地逗弄起她的丰盈甚至蹂躏起来……他不由感叹,暗香销魂,不可言喻,这是一种美妙的触感!
我咬着嘴唇,明白他的心态,他不过拿我当一件新鲜的玩具,闭上眼睛,意识到他灼热的气息,狂烈的心跳……难不成,今天,我就要失身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