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是是群臣严肃的站立在两旁,人间帝王家,是怎样的奢华荼蘼,繁华入水的诗章歌颂的场景。
慢慢走进大殿的少年眼神中有着不知所措,用着眼神偷偷的看着这个从来不曾来过的地方,一切的宛若在梦中一般的情景,伸手可及的是普通人一生都无法触摸的奢侈,帝王家,这个曾经离自己无比遥远的东西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在心中隐隐有着害怕,手攥住自己的衣角,那是自己一生都没有穿过的锦绣衣衫,突然之间从一个一无所有低下卑微的街头少年成为凤临的皇子殿下,这样的情景即使在梦中也是不曾出现的。
他胆颤的动作引得两旁的大臣转身低低的私语。
“那个就是陛下所说的皇子殿下”
“他的样子活像是个从来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这样的人真的是陛下的孩子”
即使是小声的议论仍然慢慢的传入少年的耳中,少年的脸慢慢的红了,样子有几分的狼狈,每一步踏出都像是有着千金重,自卑慢慢的升起在心中。
抬起了眸子看着那个上面至高无上的存在,眼中的胆怯让高坐在金銮殿上的无上天子轻轻的蹙起了眉头,慢慢的自上面走下来。
在分开的群臣中慢慢的走出来,来到那个少年的身边,帝王的嘴角是慢慢上扬的笑容,而出口的轻柔语气中带着无法让人反驳的坚定。
“这是朕的儿子,我凤临的长皇子殿下,亦是我凤临的燕王陛下”
帝王抑扬顿挫的温柔声音响起在大殿,少年惊愕的目光骤然抬起对上一双带着莫名意味的眸子,让他的心中顿时一阵冰寒,但是那双眸子的主人却只是点头微微一笑,那张容颜上却是说不出的美丽,让他愣愣的盯着,根本没有听清楚帝王口中的话。
直到身边的小太监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磕头谢恩。
而看着他呆呆的神情,那双美丽眸子的主人眼中似乎也闪动着玩味的笑意,朝着他莞尔一笑,却是让他不自觉的脸红,将头慢慢的转开,却仍然忍不住转过去看着那个人,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少年早已转过了身子。
“陛下,大皇子殿下无功名在身,贸然的封王,会让不少人心中不服。”抬起的头看进帝王那深沉的眸子中,看不出那个年少登基,一手握住江山的男子心中的想法,却仍然是倔犟的挺直了身子看着帝王。
眉眸低垂的帝王眼中慢慢的闪过一丝的赞赏,却在抬头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冰冷的眸子在大殿上冷冷一扫,立刻让人噤若寒蝉,后退半步。
一手打下江山的帝王对待敌人的手段所有的人心中皆是有数,只要是站在对立的方向,阻挠了人,即使是血亲也可以亲手了断,何况是臣子。
帝王的眸子中冰冷的神色扫向夜兰舟,有些微微冷意的声音响起在大殿“朕要封自己的儿子,难道还要经过众爱卿的同意吗?”
说出这样的话,让所有的人心中更是一震,看着那双深沉眸子中的难测,这原本是帝王家的游戏,他们只是局外人,明哲保身的人都不在出声。
但总所周知太子殿下是帝后的儿子,帝王这样的做法无疑是与帝后划开了一切。
帝王对这突然之间出现的皇子殿下宠爱非常却是让人确定的。
所有的目光慢慢的专向站立在人群中的少年,少年一身的红色在红色的朝服中却仍然是让人亮眼的存在,那张邪魅脸上嘴角慢慢上扬,一双出自凤临王家的凤眸慢慢的眯起,走出群臣中,走到慕容情的身前。
那个刚刚的人,心中一阵的激动,慕容情却没有发现众人眼中看好戏的的眼神。
而红衣飘扬的少年眼中是琢磨不透的神情,却是伸出手牵起了他的手,转身对着众人说道“他是父皇的孩子,是本殿的皇兄,慕容祈在此立誓绝对会好好尊敬皇兄”
说罢,恭恭敬敬的在众臣的面前拂开裙摆跪下,口中喊道“臣弟见过皇兄”
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慕容情一惊,慌忙拂起身前的少年,少年原本温和的眸子在被他扶起的一瞬间闪过的是狠厉的冰冷目光,让他的心中赫然一惊,手也微微一颤,而少年一把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父皇找对手也该找个像样的”
一句话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的目光,让慕容情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而站立起身的少年拉住他的身子,又是一副温和善良的好孩子模样,柔声的劝慰道“皇兄,你怎能如此不小心”
被少年宛若变脸般的态度弄得迷糊的慕容情只能呆呆地摇头,根本无法说出半句话。
远远看着这样的一幕,凤骞昊低下头对着一旁的容西灼说道“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将目光从场中央的三人身上收回,容西灼慢慢的说道“帝王想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少年会被玩得很惨”
语气中的轻轻叹息传到凤骞昊的耳中,让他的眼中慢慢的凝上冰冷,“那个少年原本就不适合帝王家,踏进了这里,就注定了要承载一切”
”可是他原本可以躲过这一切的,偏偏遇上的慕容祈,这个孩子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揣测的“
而站立在慕容情身边的帝王微微抬起了眸子看着那个一直以来对自己有着仇视的孩子,红衣的少年脸上的笑意盎然,却看不到半分的真诚,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祈儿,既然你这样说了,朕相信日后你们兄弟都可以相处得很愉快”帝王看不出情绪波动的眸子中是款款的笑意,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弯腰一笑,莞尔说道“儿臣瑾尊父皇的教训”
相似的两人看着彼此眼中看不清的深意,只是各自表面的笑着。
这样的两人仿佛对立在巍峨的山顶,身边所有的人都成为了布景。
被风扬起的淡淡索意带着丝丝的离愁,却是让人慢慢的靠近的悲伤,站立在绿树下的女子脸上的淡然,眼神却是看向远方,带着让人有些难解的寂寞。
红衣的少年看着那个永远无法再靠近的女子,伸出的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衫,却被树上飘落的叶子落在了手心,慢慢的握紧手中的叶子,心中却是泛着苦涩。
当我一睁开了眼,就发现了你在我身边,每一次,你的笑,你的痛都在我的身边,你的笑让我的心中隐隐有着幸福,你的痛却是撕裂着我的心,看着你空灵的微笑才知道你离我的距离永远这样的遥远。
我有多痛恨你身为洛家人,一声只爱一个人呢,那是怎样的束缚,你的生命从此无法再让另一个人的驻进,而我,从此失去了站立在你身边的机会。
娘亲,每一次叫着这样的称呼,你给我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永远,永远我都会守护着你到世界的尽头。
转身的女子看见那个洋溢着红色的身影,眼角慢慢的浮现着温柔,除去了强势和无双,她也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平凡的女子,前方是她的孩子,即使知道孩子犯了错误,她依然无法痛恨他。
少年慢慢靠近的身影,脸上的天真,闪烁着莫名神采的眸子都让她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消逝。
”祈儿,如果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又何必勉强着自己装作这样的天真“
少年的神情在一瞬间有些惊愕,却仍然撅着嘴,天真的说道”娘亲,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女子眸子闪过的一丝凌厉,带着温和的笑容覆上少年的长发慢慢的说道“祈儿,娘亲不过问,不代表娘亲不知道?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
少年天真的神色慢慢的转变,终于慢慢的染上一贯的邪魅,挑高了眉看着女子,慢慢的说道“娘亲,让我们彼此都活在以前不是很好,聪明如你,何必非要点破”
看着那样的少年,女子的眸子浮现的是疼惜,在少年惊愕的目光中慢慢的将他拥入怀中“祈儿原本就是要长大的,不需要在娘亲的面前掩饰什么,因为,无论祈儿是怎样的样子,在娘亲的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孩子,我只会爱你”
眼中的泪水有些微微的落下,伏在那个女子的怀中,如自己一般高的女子在他的眼中却仿佛是整个世界,娘亲,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当我的世界开始沾染了黑暗那刻开始,我的世界就和你的世界是两个交错的平衡线,在也没有机会重叠,想要保护你的心盖过了一切。
看着树下紧紧相拥的两人,远远看着的青年眸子中闪过的是难测的光芒,而他身边的青年只是淡淡看着这样的一幕,看着他的眸子中多了一丝的同情说道“十四,无论怎样,他在那个女子的心中都是特别的存在,她一手养大的孩子,视若亲生的孩子”
“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她可以轻易的原谅这祈儿的一切却不肯给你一个机会”几乎有些迷惑的青年看着女子久久不曾在面前露过的笑容,慢慢的说道。
慕容羽淡淡的一声叹息方才开口说道“因为那是她的孩子,对于母亲而言,无论孩子怎样的错,也只能是玩劣,无法恨,而我却是她一生感情的承担者,我负了她,错过了她就是最大的错误。”
抬起的头看着天空,十四的眸子中有着看不透的世界,幽幽的说道“如果我的母亲也曾经这样的对我,那你,也不需要承受这样的一切。”
可是一切都已经在最初的时候偏离了命运的轨迹,也许在多年前那个小小的倔犟的看着亲人离开的场面却强迫自己不要哭的女子同时,那个女子的身影就已经开始印在自己的心中。
“不知道西灼到轻尧这里来是为的什么?”
淡然从容的女子褪去了曾经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剩下的是让人赏心悦目的温和美丽,宛若一块质地温和的美玉,总会让人在不经意间慢慢的沉醉。
将欣赏的眼光慢慢的收回,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才说出自己的来意“轻尧,此刻我们是朋友,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自然”一身从容的女子微微的笑起。
放下了杯子正色的看着那个女子,慢慢的起身,“轻尧可曾想知道你娘亲的消息”
原本眸子清明的女子眼中在瞬间闪过一丝的煞气,转瞬即逝,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然而看这样陌生的女子,容西灼仍然是慢慢的开口“可以跟我到一个地方吗?”
久久的看着他,女子眼中慢慢消逝的是笑意,点着头不发一言的跟随着他的脚步。
站立在一片荒芜的废墟面前,不明白容西灼带自己来的意图,抬起的眸子看尽的是男子一眼的伤痛中。
不再开口等在男子自己来开口。
良久的沉寂之后,方才慢慢的开口,盯着那个被一场大火烧的一干二净的地方,容西灼慢慢的开口“这里曾经住着我的姐姐,除了她之外,这里曾经还有一个人,”看向那个女子的
眼神中不言而喻的是那个女子的身份。
握紧了手,脸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的变化,然而容西灼仍然从那个女子的被自己紧紧勒住的手上看出了她的在乎,只有真正在乎的人,对于那个高傲而倔犟的女子而言,才会让她如此的神色激动。
他即将要说出口的人对于这个女子而言实在太重要了,那个同样高傲倔犟的女子。
将脸横过去,身为洛家人的骄傲无法让她逃避即将出现的答案,然而那个皆然若照的答案即使不说在她的心中也是有数的。
“我从来没有怪过她半分,因为我知道是爹爹对不起她,可是我告诉过她,如果她走,我会恨她的,可是她依然走了,走得那样的毫无牵挂,那个冬天的雪真的好冷,冷到我的心中都无法原谅自己,”
淡笑的女子脸上的不在乎仍然无法掩饰眸子中的伤痕,如果注定了受伤,那她可不可以选择先背弃他们。
那样的无奈,那样的心痛,让容西灼的眼中也同时浮现了无奈,却不得不慢慢的开口“你的母亲,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是她生命的最后时刻”
看着那个原本云淡风轻的女子突然之间的闭眼,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慢慢睁开眼睛的女子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轻尧一身从来不做自欺欺人的事情,独独除了这件事,我原本想着恨着她,至少这样不断的告诉着自己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却硬生生的要告诉我无论我怎样的恨着她,她也不可能再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所有的恨意其实都只剩下我一个人”
看着那个骄傲无双的女子眼中无奈的叹息,容西灼有一瞬间的失神,那样骄傲的女子此刻的脆弱仿佛是世上最诱人的毒药,想要另人攀折下,可惜跨出的脚步停留在远比,慢慢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女子的笑容中有一丝的苍凉,慢慢的说道“在我第一次看见棠姨的那刻我看到棠姨那佛堂上供奉的牌位的名称的时候就明白了,炎蝶,我母亲的字,即使是我也只是听过爹爹唤过她一次,那样骄傲的母亲,我宁可相信她是无法容忍所爱的人不爱她的背叛,也不愿意相信她是一位不愿她最爱的人见到她生命消失的痛恨。“骄傲的母亲,那个总是昂着头的母亲,原来你的生命却是如夏花的灿烂,宁可我恨你,却也不愿意脆弱的模样出现在我和爹爹的面前。
看着那个号称这神话创造的女子眼中的伤痕,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那样的重要。
”对不起“
”你没有错,不过是我一开始自己想要欺骗自己而已“
那个无论何时都是从容优雅的女子即使伤,即使痛也永远是骄傲的扬起头,将一身的伤痛掩藏在她的骄傲之下,不肯地下半点的头。
跪倒在地,那个一身骄傲的女子重重的在地上磕头,眼神中的凝重却是带着深深的伤痛。
看着那样孤寂的身影,容西灼有些怀疑自己做错了这一切,他不过是想要让那个女子一直以来无法释怀的心释怀而已,却不料,触动的却是她心中最深的伤痛。
站立起身的女子此刻的眼中再也找不到半点的属于人的气息,此刻的她淡淡的,一身的碧朗清清,眸子中温和含笑,却是瞬间让人无法开口的。
”轻尧“只有喊着这个名字却无法说出半句的话。
那个女子的笑轻灵而绝世,淡淡的扬着头说道“我们回去吧?”
跟着她的脚步,默默无言一路走回到凤宫中。
依旧的凤宫阳光恋倦,似乎只要有这个女子在的地方总会淡淡的添上一抹的温暖,即使她从来不曾留过半分的温暖。
“轻尧所有的心结,西灼都为我解了,从此,这个地方就是和轻尧截然不同的世界了”
一身白衣的女子就这样的站在宫殿的门外,轻轻的说道。
我们每一个人都想要拉住你的手,却总是檫肩而过,伸出的手慢慢的收回,如果你想要走,就走吧,远远的离开这里,也许不再看见你,我们所有的人才会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毅然的转身,而身后的白衣女子决然的神情,相对的两人谁也没有看见那个在宫内一直晃动的身影。
慢慢的走进凤宫却是看不见半点的声音,有些纳闷也有些疑惑,轻声的唤着文书的名字,却仍然不见一个人,心中隐隐见已经浮上了不安。
待到刚刚靠近了大门时候,前方凤宫的大门就被关上,看见的是两个宫装的女子。
其中一人的容貌是无比的熟悉,冷静的看着那个神色间得意的女子慢慢的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而笑起来眯着眼睛的纳兰容姬却是微微的摇着头,拍起手掌,缓缓的说道”真是该为你冷静鼓掌,不愧是凤临的帝后,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仍然是冷静到让人想要撕裂你那张平静的脸“
那张美丽绝世的容颜上慢慢染上的冷意和狰狞扭曲着那个女子,抬起了眸子看着对面那个一身从容的女子,心中无法阻止的是不断蔓延的恨意,为什么你们可以得到一切,而我却只能从天之娇女沦落到这样地步。
总是这样的,并没有做什么样的事情,却永远只能当作被舍弃的一颗棋子,这一次不再做被你们舍弃的棋子,亲自来走这盘棋。
慢慢浮上的冷静在她的脸上不断的转化,看着那个女子的神色上却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凤凰,世人不是总爱用凤凰形容你吗?”
侧过身子让凤宫中的被绑的人全部出现在那个女子的眼前,看着那个女子眉间的冷静,越发的想要要撕裂那种冷静。
将一桶水泼向被迷药迷晕的女官,看向那个女子的神情中多了一抹的得意,将手中的刀贴近女官白皙的脖子上,带着笑容说道“凤临帝后,好大的名声,想要她的命你该知道怎么做”
将早已准备好的铁链子丢了过去。
而刚刚自昏迷中清醒的文书在第一眼时间内看到的是那个奉若神明的女子冷静的将自己锁起来的景象,急急的叫道“轻尧,不要”
而那个女子只是淡淡的回头一笑,看着她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的笑意,轻声的说道“文书,如果这一次我真的不在了,帮我照顾好祈儿和无忧”
“喀嚓”的一声,铁链的被锁上的声音让文书慢慢的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被自己所牵连的女子此刻的样子。
低声对着身边有些疯疯癫癫的女子说道“不要伤害轻尧”
而纳兰容姬只是转过身,用刀子抬起她的下颚,笑容中带着冷冽说道“不伤害她,可是她已经先伤害了我”
“不要以为陛下不爱你就将所有的原因归结到轻尧的身上”不顾一切都吼道,果然换来纳兰容姬脸色的骤变,“啪”的一个巴掌就拍在她的脸上,文书的脸在顷刻之间肿了起来。
丝丝的红色液体自她的嘴角蜿蜒的向下流动。
被困在柱子旁的女子神色之间有微微的变化,看向纳兰容姬一字一句的说道“放了她和这里所有的人,你恨的人只有我而已”
而纳兰容姬却是扫过地下的一片人慢慢的说道“本来我是只恨你,可是现在我恨所有的人”
边说着边唤着旁边的一直嘴中念念有词的女子“娘娘,小的为你准备好了一切,你看,那个女人就是冯淑妃”
原本迷迷糊糊的女子在听见冯淑妃的瞬间变得犀利,看向被锁在柱子上的女子,神情带着茫然,转身想身边的纳兰容姬说道“冯淑妃从来都不穿白色的衣服”
“那是因为她说要为你戴孝”轻易的一句话挑起了女子的幡然大怒,立刻走到柱子旁。
指着那个一直淡然从容的女子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开始骂,而那个女子只是淡淡的扫过一眼却是不曾说过半点的话也不曾有丝毫的神色转变。
“凤凰不是都是在火中重生,我想要看你这只凤临的无双凤凰怎样的重生”阴恻恻的将话说完,纳兰容姬将疯疯癫癫的女子手中一直视若珍宝的木块扔掉,指着那个一直以来不曾开口的女子说道“她是杀了你孩子的仇人,还在陛下面前说你的坏话,”
原本匆匆去捡木块的女子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洛轻尧的目光中多了一抹的阴狠,将手慢慢的放到她的颈子上,一点点的收拢,神情中带着疯狂的叫道“谁叫你抢我的陛下,谁叫你杀我的儿子”
而被掐的透不过气来的女子脸色微微的变色,看着这样的一幕,纳兰容姬微微一笑,不顾文书一直在一旁的哭喊声,将一身无法动弹的众人滚出凤宫大门,再次将门关上,而卧倒在门外的文书只能傻傻地看着不断紧闭的大门,眼泪不断的涌上来,却无能为力。
关好了门,却看到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始终不断的喃喃自语,莞尔一笑,那张绝艳的脸上闪现的是笑容。
将早已准备好的油倒在四周,嘴角是冷冷的笑容,看着那个锁在柱子上的女子几乎昏厥的样子,拿起一旁的花盆砸下那个疯子女人,看着她慢慢的倒下,再次看向那个号称不可一世,无双的女子慢慢的说道“无能为力的感觉好不好”
带着癫狂的笑意看着那个根本说不出话只能不断的咳嗽的女子,将油倒在她的身上,在看看倒在地上的疯子女人,也多亏了那个疯子,所有的事情才能这样的进行,没有人会留意冷宫中一个疯掉的妃嫔。
将油慢慢的淋转所有的地方,再次走回到那个恢复了神色的女子身边,将火折子打燃,看着慢慢燃烧的火焰,美丽得让人无法不去逼视。
“你可知道,我真的好恨你们,恨你们这种拥有一切的人,总是任性的决定别人的人生,纳兰清颜是如此,你也是如此,而我一生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离渊的摄政王,一个是你的丈夫,而纳兰云起却是最终选择了纳兰清颜,而慕容羽却是至始至终在他的心中都把当作一颗棋子,根本没有将我放在心上,我想要在他的生命中永远的被记住,即使只是恨也愿意。
杀了他一生最爱的女人,只要他在世间的一天,他的记忆中都会有着我的存在”
笑起来妩媚动人的女人,一瞬间竟然散发着让人无法逼视的美丽。
而被浓烟呛得无法呼吸的洛轻尧眼中却并没有半点的恨意,如果说错,错的是在于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已。
其实她们都是一样的,不过她的爱情加了一个限制,而纳兰容姬的爱情更多的是决然。
她选择了放手,而她选择了执着而已。
火焰慢慢的燃烧起来,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在整个宫殿中烧起来,将原本清净而淡雅的的凤宫很快就被火焰包围,而在火焰中的女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其实这何尝不是一个结果,在生命的最后,原来你还在我的心中。
我的王,如果有来生,你懂得了爱,而我就不会在放手,原来生命比我想象的脆弱,旧爱那个手中的铁链子哐当的响动,心中却是淡淡的笑意,即使我精通四书五律,奇门遁甲,在此刻却也是一筹莫展。
我的王,想必这样的结局是你和我都不曾想像过的。
火焰慢慢的肆虐席卷着整个凤宫,一切将烟消云散。
“轻尧,轻尧”急切的温柔声音自浓烟阵阵的地方传来,不断靠近的是那声声焦急的喊声,
混混欲睡中反复看到了那个男子最初的样子,碧浪倾情,我的眼中只看到你的笑容。
靠近的是真实的体温,男子的着急的神情映入眼中换来自己一个灿烂的笑容,原来生命的最后由你的相陪真的没有这么寂寞。
拉住的手放入那个温暖的掌中,挣扎的想要告诉他,其实真的没有恨过你,因为洛轻尧一生只爱过你一个人,我的王。
而紧紧抱住怀中慢慢昏迷的女子,慕容羽的眼中是无法言语的伤痛,如果你不在了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深深的抱住怀中的存在,渐渐袭上心头的却是不断的浓烟,慢慢的抱着那个女子昏倒过去。
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显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那个骄傲的女子的笑,那个女子一身浴血的样子,雁门关外的脆弱,当自己看着熊熊烈火的瞬间,在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个女子在里面,挥开不知多少阻挠的人,只知道第一次冷静的心中那种无力和慌乱,终于进来了,看到的却是那个女子慢慢下垂的身子,心中涌上的是死悸的感觉,终于冲到那个女子的身边抱住她在怀,长长的吸了口气,长久以来心中空的地方被填满了,原来,只要有你的地方即使是地狱对我而言就是天堂。
在女子的额上印上一吻,笑容中是无限的宠溺,抱紧了慢慢倒下,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是我先爱上你,这样这一生欠你的,我就能慢慢的还你了。
睁开了眼睛慢慢的醒来,看见的是熟悉的景象,张开了嘴想要唤道,却久久无法发出声音。
而站立在床榻前的女子一身的白衣,清零而柔美,原本干涩的嗓音慢慢的嘶哑出声“轻尧”
微微的点点头,看着他,将水递到他的唇边。
冰凉的液体慢慢的顺着嘴唇流进喉中,慢慢的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的笑容有着很久没见的明朗,想要伸出手握住那个让自己心安的女子的手,门外却传来一干众臣求见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的一刻觉得门外的臣子是如此的惹人厌,江山也是如此额让人厌烦。
首先进来的是夜兰舟,紧跟着的是身后的容西灼和凤骞昊。
还有朝中大部分的群臣。
“陛下”轻柔开声的女子让所有人都停住了响动,全部转过来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轻尧,你有何事要说”急急的起身的帝王将眼神看向那个女子,而那个女子莞尔一笑,那摇曳的风采让人心中一动。
“轻尧想要从此镇守边疆”
突然的话却让整个房中顿时陷入了寂静之中,谁也不敢开口,原本欣喜的帝王脸上的表情慢慢的黯淡,抬起的眸子看向那个女子“不能留下来,”后面一句是留下来为我留下来却被咽下,他亦是知道那个女子的性子,如果是她决定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而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群脚翻转,淡淡的笑着,宛若天山上绽放的雪莲永远无法染上俗世的气息。
看着那个女子的神情,年轻的帝王终是颓然的放下手,低低的念道”绕是繁华似锦,红尘十丈,江山如画,此刻的十四心中却只有一个洛轻尧,原来最终你还是放开了我的手“
抬起眸子,是凤临不世的的英伟帝王,看着那个个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准奏“
如果说,你还是要离开,我能做的只是放开你的手让你毫无顾忌的飞翔,一生靡离,为何还是留不住一个洛轻尧。
而躬身退下的女子低下的嘴角是淡淡勾起的笑容,美丽而淡然,就如初见十分一样的美丽。
看着那个女子淡淡离开的身影,寂寞的帝王心中却是慢慢的苦涩泛滥,眼角有着许久不曾出现的东西在慢慢的滚动,在阳光的下面闪烁着斑斓的星光。
看着这样的结局,所有的人默然无语。
窗外是秋风淡淡的吹过,树叶片片的飞落,卷起阵阵的尘土。
帝历405年秋起,凤临帝后洛轻尧远赴边关镇守一方。
御花园中似乎永远没有春天,即使是冬天也远比别的地方的冬天更冷,红衣的少年嘴角是微微的上扬看着手中的书信,慢慢的跨进那个不见日月的地方。
看着囚禁在房中的青年,青年的眸子中看不到半点的神色,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看到她眼中闪起的惊喜目光,却在看见信中的内容是顿时失望的目光。
娟秀的字迹,行云流水般的让人舒适,一如那个女子。
“盼得来生一世缘
君心怎知妾心意
早知昨日今日情
日日无言却相思
见面不如从未遇”
每一句每一个字上都是那个女子和自己的过去,从未遇,从未遇,三个字让他的神色添了分沧桑,即使心痛,却仍然无法舍弃着有着那个女子温度的东西。
“你可知道,就是我将你一生囚禁在此,也不会有半个人知道,朝中大臣尽是我的手下,你已经没有半点的胜算了,可是这样的你,却总是让我有些恨你,明明是失败者却从来不曾有半点失败者的颓废,每每看到这样的你只会让我觉得我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你不想要的”
“故意弄个假太子夺了属于我的一切,逼我造反,第一次见到如此荒唐的事情,可是,这样的你却才开始让我认同你,肯舍弃生命陪伴娘亲,却也肯放手让她走的你只有在此刻才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自腰间取下钥匙丢给那个人,快速的转过身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中那仅存的一丝脆弱。
“祈儿,谢谢你”
“不用谢,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她,因为只有在你的身边,她才会幸福,即使我可以囚禁她一生,让她永远在我的身边,你可知道我比你们占优势的地方,因为我是她的孩子,她不会恨我,因为从我一出生开始她能选择的就是爱我或是更爱我,可是那样的她不会幸福,所以,我放手”
“刚刚那封信是她走时留下的,每一个的开头”
不想自己后悔快步的走出去,剩下的是男子一脸欣慰的笑容看着开头的几个字,盼君早日见,轻尧,这是你希望的,眼角是温暖的笑容。
伏在案桌上,有些疲惫,对于昨夜彻夜研究布阵图,揉了揉额角,看着前些日子送来的奏折,那个人,无论自己要求的是什么,总会在上面批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未有的一次也是墨迹斑斑却不见只字半语,他想要问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我只是想要站在这个地方守护者你的江山,如果你选择了做你的旷世明君,那洛轻尧的名字必然是与你长存史册,宁愿分离也不愿成为你后宫中千万朵花中的一朵。
而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的心意。
门外匆匆来报的是侍卫有些慌乱的脚步声。
“参见帝后,门外有人求见,听说是帝京出了事?”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急忙召见,看见得却是一身斗篷裹着的人,那刻意压低的声音慢慢的说道“陛下已于昨日驾崩,新帝登基,国号无洛帝”
顿时袭上心中的痛楚让心一瞬间痛到无法言语的地步,痛彻心扉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脸色苍白的跌倒在椅子上却是硬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神秘人说道“你是谁?凭什么要本宫相信你的话?而斗篷下的人慢慢的掀开斗篷,还来不及惊讶就被拥入温暖的怀抱中“凭我”
那一夜的雪下的无比的大,宛若世间所有的一切。
而此刻站在在宫墙外的少年此刻却是孤寂的看着天空,娘亲,你幸福吗?
而身后是公公有些担心的声音“陛下,注意龙体”
慢慢的转身仍有白雪铺满了肩头,少年的脸上坚韧而冷然,回首的是凤临新帝无洛帝慕容逐流。
帝历407年冬,年近弱冠的慕容逐流登基为帝,先帝慕容羽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