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苌弘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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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二王展开拉锯战,苌弘献计搬救兵(2)

另一边,南城门也被烧开!围城的兵士蜂拥而入往里猛冲。守城兵士勇猛砍杀。战车因城门铁框子的阻挡而无法驱进。步兵们见攻不进去,就又退下。鄩肹一见,万分恼火,他跳下车,举着大战刀带头往里冲。他奋力砍死十多个抵挡的士兵,杀开了血路。接着,鄩部官兵全部涌进城去。守城的兵士退了一下,又涌上来。单穆公和两个副将亲临督战,一方要拼死攻占,一方要死命地保住每一寸土地,厮杀声惊天动地。霎时尸横满地,血染长街,惨不忍睹!战斗正进行激烈之时,一支士气高昂的部队前来增援,这又是苌弘的家将,他们从南门杀入,单穆公的部队听说增援部队到来,士气大振,一下子把鄩肹的部队围在城里,开始更加激烈地战斗。鄩肹见大势不好,拼命突围。单穆公下令,死追鄩肹,在南门外终将鄩肹生擒活捉。

第二天上午,王城里。十字街口,男女老少十分拥挤地围在这里。圈内新栽一根大木柱。站在柱下、身着戎装的单穆公向人们列举了鄩肹的几条罪状,然后,两名兵士推搡着五花大绑的鄩肹,从人群外边走了过来。鄩肹满嘴是血,披头散发,但他仍昂着头,表现出勇敢的样子。“烧!”单穆公向两个兵士下令。兵士端一盆油劈头从鄩肹头上浇下,接着用一条长绳将他往上拉起,然后吊上高高的木柱顶端。一名兵士把一柄长柄火把用火点着,接着用火把高高举向木柱顶的鄩肹。这叫做点天灯。当火把举到鄩肹跟前的时候,只听“哄”的一声,鄩肹顿时成了火人。鄩肹面目扭曲,其状实在是惨不忍睹!

鄩肹被焚致死,单穆公决定乘胜追击,攻进王城。苌弘心生一计,决定智取王城。他对单穆公说,如果能派一个王子,假说继位后可以给那些穷苦的百工好处,鼓动百工反叛,夺取王宫则不费吹灰之力了。单穆公非常赞同。经过筛选,觉得王子姬处可以担当此任。于是单穆公把姬处找来,姬处一腔热血,表示愿意赴汤蹈火。于是,姬处带了一些兵士,前往王城,对守卫王城的百工首领喊话说,他是王子姬处,在这王室混乱之际,谁当王谁就拥有天下,拥有天下就拥有一切。现在王子姬猛、姬朝互相厮杀,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拥有天下。我姬处也想拥有天下,只要你们支持姬处,拥有了天下,姬处一定把天下与你们共享。姬处不仅把财产赏赐给你们,还给你们完全的自由!

姬处的鼓动很是奏效,百工们表示愿意拥戴姬处,并要求歃血为盟,免得王子姬处说话不算数。百工们的愿望只有两点,一是要自由,二是要财产。

原来,“百工”是夏商周时期手工业者。他们居住在城市中,是城市市民的主体。为了保持垄断和防止农民弃农经商,统治者规定手工业者一律只能在官办的作坊中,在官府的监督下从事劳动,生产的手工艺品全部上交给有司,不能私自买卖,官府发给一定的实物,如柴米等作为薪酬。手工业者地位很低,处于奴隶状态,都在官府登记注册,称“百工有籍”,并且世代为工,不能私相授徒,基本没有人身自由。

姬处要给百工自由,还要分享天下,当即赢得百工拥戴,纷纷歃血为盟。

姬处策反成功,单穆公十分高兴,即派司徒丑带领周天子的军队前去王城,准备进驻王城。然而,百工中有人听说鄩肹被焚烧致死,死伤的兵士有很多人都是百工,而这正是心狠手辣的单穆公所为,现在单穆公却派人进驻王城,百工们觉得上了姬处的当,于是纷纷叛变,在前城大败司徒丑,接着又攻打单穆公的住所,单氏发起反攻,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双方死伤均十分惨重。王子朝乘机率军攻打东圉,战事进入胶着状态。

再这样无休止的厮杀下去,周室将会面临灭顶之灾,必须尽快结束这种状况。单穆公召集刘文公、苌弘等商议对策,苌弘说,单氏、刘氏在这场争斗中已经元气大伤,再这样下去必然是两败俱伤,最终得利的还不知是谁。与其最后灭亡,不如借助外力,尽快平息这场无谓的争斗。单穆公觉得苌弘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借助外力,借助谁呢,齐国,宋国,楚国乃至秦国,都不行。苌弘说,刘氏一族与晋国的范氏、荀氏(史称中行氏)素有姻亲,刘文公何不去晋国,请求范氏、荀氏支持呢。刘文公觉得苌弘此话有理,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于是,刘文公在苌弘的护卫下,决定去晋国请救兵。为了使晋国相信请救兵不是刘氏家族的行为,苌弘建议新天子姬猛的弟弟、王子姬匄同行,以王子姬匄代表王室请救兵方能顺理成章。王子姬匄欣然同意,一同前往晋国。

刘文公、苌弘一行到了晋国,经过多方奔走,首先取得范氏、荀氏认可,范氏、荀氏又在晋君顷公面前说了许多好话,并且还取得了其他四家执政公卿的支持,终于于这年冬季,晋君派籍谈进驻平阴(今河南孟津县北)、荀跞进驻侯氏(今河南缑氏)、贾辛驻扎溪泉(今河南洛邑东南)、晋司马督军驻在社邑(今河南巩县东北),分别驻军各要害处,给王子朝施加军事压力。王子朝迫于晋国的军事压力,放弃了王城,晋军大夫荀跞即率领九州岛的戎人和焦地、瑕地、温地、原地的军队,把大周新天子姬猛送进了王城。按说,这场血腥的斗争就该结束了。

然而好景不长。新天子姬猛命短,夏历十一月十二(乙丑)日,却突然死了。史书对新天子姬猛的死各说不一,有说是病死,有说是王子朝派人暗杀了新天子姬猛。还有的说,王子朝逃离王城时,为了重新组织兵力攻击王城,下令摧毁王城,王城所有可以作为抵御攻击的处所都遭到破坏(对此史书亦有记载),新天子姬猛被送进王城时,眼见满目疮痍,城池破烂不堪,根本不敢进驻,因而提出离开王城,甚至不愿做天子,单穆公感到很失望,努力劝说,姬猛与之争辩,单穆公一气之下,竟然把姬猛给杀了。

以上说法,无一定论。那么,新天子姬猛真正的死因是什么,还得本书揭开新天子姬猛死亡之谜。

原来,姬猛被送进王城,城外有晋国军队保护,感觉自己已是天子,江山可以稳定了,因此就想,怎么样稳固自己的江山。他与单穆公商议确立王室高层人选时,矢口不提自己的弟弟姬匄。原来,姬猛与自己的弟弟姬匄相比,无论才能还是度量,都差得老远。姬猛有一种潜意识认为,姬匄是自己坐江山的危险障碍,因此不能重用姬匄。单穆公提出分封姬匄,并由姬匄参与王室执政,姬猛却不同意,并说,姬匄与晋国关系密切,将来有可能与晋国连手侵犯周室,与其留下后患,不如早早斩草除根。单穆公听了姬猛这话,感到姬猛比自己还要心狠手辣,这样的人当天子,必是祸害,于是就不动声色地给姬猛饮用了一种毒药,从而要了姬猛的性命,对外则称是暴病而亡。

按说,姬猛死了,政权应该归于王子朝了。但是,单穆公、刘文公哪里肯答应呢。尤其是单穆公,他的女儿被姬朝的兵士奸污而死,儿子死于乱刀,那么深重的侮辱,又是那么深重的仇恨,岂能容忍!单穆公与刘文公商议,姬猛已死,周室不能一日无君,王子姬匄为人不错,才能也行,也顾不得周礼不周礼了(周礼应是天子死,嫡、长子继位),就叫姬匄继位。姬匄既不是嫡出,也不是长子,叫他当天子,真是天大的造化。

单穆公、刘文公要立姬匄为天子,周王室的大多数人不服,支持王子朝做天子与姬匄对抗。战争又是一触即发。苌弘建议刘文公仍然借助晋国的力量,于是晋军突然参战,晋国的箕遗、乐征、右行等人,率部偷偷发动突然袭击,渡过洛河,夺取前城,然后驻扎在城的东南。晋军直接帮助单穆公、刘文公,将姬匄立为周王,即历史上的“周敬王”。王子朝部被击溃,拥护王子朝的大臣说,既然周礼已经乱了套,那就大家都不讲“礼”了,姬匄称天子,姬朝同样可以称天子,群臣都要求姬朝称王,姬朝开始还说要打垮姬匄再称王,因有晋国军队驻扎守护,看来一时半时打不垮,也就在姬匄称王的第二年的秋七月初九也称王天下。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二王争辉”,相当于天空出现两个太阳。

要知二王争辉的局面如何结局,请看下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