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苌弘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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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观天象创岁星纪年,悟神道诱苌弘寻仙(2)

苌弘的许多想法越来越离奇,也越来越不可思议。比如人为什么要死,死了以后,是去十八层地狱好呢,还是去天上好呢?如果去天上,从哪里上去呢,天有多高,天空中的鸟儿能飞到天上去么?人能像鸟儿一样飞到天上去么?苌弘还没有听说过人活着飞上天,据说天山是神仙住的地方,母亲说,人死了就能上天,为什么一定要死了才能上天呢,为什么不在活着就能上天呢?假如不能上天,那么去地狱又是什么样儿,地狱有门可进吗?地狱的门在哪里?太阳下山以后又到哪里去了,放太阳的地方是什么样儿,月亮为什么只在夜晚才出来,白天的时候,月亮又在哪里,月亮也有家吗?月亮为什么会从圆的变成半圆,甚至一小块,其余的又在哪里,月亮成半圆的时候,为什么还能看见整个圆圈?

这些个奇奇怪怪的问题困扰着苌弘,而困扰苌弘最多的是,他是天上的哪一颗星星,他在夜空中寻找自己。他把天上的星星代表着地上的人告诉伙伴们,伙伴们也像苌弘一样,夜里在天上寻找自己的位置。有的孩子担心自己做了坏事,以后上不了天,因而自责。有的孩子非常痛苦,痛苦得哭了,说是如果上不了天,去了地狱,不知道以后大家还能不能见面,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一想到不能在一起,孩子们就很伤心,就痛哭,因此常常大家哭成一团,久久不能停止。

为了寻找自己在天上的位置,苌弘不知道在高岩山露宿了多少个夜晚,和他有着同样遐想的同伴也在夜里跑到高岩山来,陪伴着苌弘,共同寻找自己在天上的位置。孩子们互相帮助寻找,今天说这颗星星是某人某人,明天又说那颗星星是某人某人。说来说去,总也确定不了到底哪一颗星星是自己。

孩子们常常聚集,弘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把这些孩子集中起来,教他们读书习字,一方面收敛他们的野性,再一方面也是为使苌弘走上正路,不至于荒废。弘莹的这个想法深得老爷赞同,老爷说,在高岩山的院子里腾出一间屋子,把有些天赋的孩子集中起来,陪苌弘读书。不过弘莹却说,孩子们的家都在山下,每天从山下跑到山上来,很不方便,最好是山上山下两方便,在高岩山下边的那块平坝修个院子,孩子们都到那里去,上山不难,下山也容易。老爷说,这样也好,就这么办。

修房子不是什么难事,工匠也好,材料也罢,都是老爷一手操办。弘莹则考虑应该把哪些孩子召集起来,读书嘛,还是要讲天赋,脑瓜太笨的,自然不能要。不过苌弘却觉得,只要和他好,就都可以召集,伙伴们常在一起,都已有感情,怎么好说要这个不要那个呢。这样一来,弘莹也就断决不下,只好暂时依了苌弘,愿意来的,通通都来。苌弘就把伙伴们叫到一起来,号召大家都来读书,绝大多数孩子追随苌弘,表示要来,但是也有少数孩子态度不明朗,表示要看看或是要听家里大人的。不出两月,房子修好以后,正式开学的那天,一共来了12人,还有4人不愿坐进教室,只在门口“旁听”。老爷请了一位来自很远的地方、据说是从中原什么地方周游华夏、挺有才学的先生,教学就此开始。

读书对于苌弘来说已经不是困难的事情,倒是那些同伴,因为没有基础,学习非常吃力,没有几天,就有五六个孩子表示不愿学习了。先生教得很卖力,唯有苌弘学习还很认真。这个先生懂得的东西比从前的先生都多,会讲很多有趣的故事。比如先生说,从前地上没有人,人是从哪里来的呢?先生本来是提问时讲解,苌弘却抢先回答说“人是从天上来的”,先生问,人为什么从天上来呢?苌弘回答不上来,先生就说苌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接着先生就把人为什么到地上来的原因讲给学生听。先生说,人哪,其实都是生活在天上,天上是什么样呢,天上是非常非常美丽的地方,天上的人不是人,那是神。天上的神自由自在,长生不老。神在天上无忧无虑,每天载歌载舞,欢乐无比。后来,有的神觉得天上该玩的都玩了,该耍的也耍了,就想到地上来玩,很多的神都想到地上来,神和神就争论起来,争得不可开交,最后就打了起来,他们规定,谁打胜了,谁就到地上去走一遭,于是,打胜了的就到地上来了,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人。那些打输了没有来到地上的神就报复来到地上的人,于是他们就在天上施放雷呀电呀,还施放风呀、暴雨呀等等,给我们人间制造各种灾难。人到地上就后悔了,因为地上比起天上来说,相差得太远了,所以人就想回到天上去。回到天上以后,他们就把地上所遭受的一切一切全都忘掉了,然后另一些神又因向往地上,就又到人间去,就这样每天都有神来到人间,人也每天都有离开地面而回到天上去的。

“我娘说,有的人要去地狱,这是真的吗?”苌弘问。

先生说,人去地狱也是真的。因为人到地上以后,保持了在天上好打斗的本性,所以人在地上,总是互相打打杀杀,打杀就叫战争。本来嘛,这些到地上的人,在天神那里,他们是胜利者,他们应该都是同一个阵营的,然而到了地上,他们喜欢打杀的本性使他们四分五裂,互相又打斗起来。有很多的人起了很坏的心眼,总是想着法子欺负另外的人,这种人很坏,做了太多恶事,他们的心已经变坏了,要上天就不行了,所以死了以后就会被打下地狱。

先生说,也有一种人,他们不愿回到天上去,然而又不愿意像普通的人那样生活在人间,他们希望在人间遨游,这种人就是仙。要成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做许许多多的好事善事,得修炼,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人就成仙了,人要成了仙,就可以自由往来于天地之间,他们既是天上的神,又是地上的仙,所以就被称为神仙。

先生还说,人世间有很多神仙都在监视人类,他们周游世界,看到哪里有恶人,就把他打进地狱。神仙可以看得见,也可以看不见,他们变化无穷,他们可以是人,也可以是虫鸟花草树木,总之可以是万事万物。当他们变成人的时候,他们也许就在我们当中,神仙他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他不告诉我们。神仙随时随地都在监视我们,做了恶事的人,神仙就会把他打进地狱,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要多做好事,多做善事,要让成了仙的人帮我们再回到天上去。

先生的神仙理论,让苌弘确信无疑。苌弘深信世上确实有神仙,人和神轮回生活在天上和地上,构成了人类世界。苌弘想,人成仙一定很有趣,要是能够见到成了仙的人,向他们请教成仙的学问,那该多好呀。有了这个想法,苌弘就想去寻找成了仙的人。可是仙却来无踪去无影,又在哪里去寻找呢?苌弘想,先生不是说了吗,仙很可能就在身边,也许自己在思想成仙的时候,身边就有个仙。于是,苌弘就在心里假想自己身边有个仙,就自言自语和仙说话,虽然听不到仙的答话,但是他相信,他说的话,仙一定听到了。为了不把他对仙说的话让别人听见,苌弘常常跑到僻静的地方,悄悄地对仙诉说,这种情况也有伙伴看见过,问他在和谁说话,苌弘就很神秘,叫同伴不要对外说,他这是在和神仙说话。久而久之,苌弘看见了神仙,苌弘和神仙秘密来往的说法就在远近传开来。更有人说,苌弘本身就是神仙,只是他不把自己暴露出来罢了。苌弘对各种各样传说并不避讳,就是爹娘问他,他也是神秘一笑,父母觉得奇怪,以为苌弘真的见到了神仙或者他真就是神仙,只是神仙有神仙的规矩,儿子保守秘密,不能透露,父母也就不好深问。

苌弘是神仙吗?要知真假,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