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术比赛
眼见着明年的武术比赛的报名日期就要截止了,顾夕止这两天暴躁得像一头狮子,一楼武场的学员不时能听到从二楼传下来的“河东狮吼”。
“实在太可怕了。”看着顶着睡得乱七八糟的鸡窝头,穿着宽大的睡衣以及两只两样的拖鞋楼上楼下跑个不停的女人,众学员一致认为,生理期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动物。这个时候,顾夕止的脸上只差没贴上“别来惹我”的标签了。
“我回来了!”忽然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众人同时吐出憋在胸口的闷气,这种时候,似乎只有美男才是顾夕止的特效良药,这不,出门演出的美男子洛释安全归宁,成功地解救了一群不敢大声呼吸的人们。
“你回来了啊。”顾夕止无精打采地站在楼梯口,眯着眼睛望着走进屋子的男人,“这次真早呀,一个多月就回来了。”
众人睁大了眼睛来回巡视着两人,这个情节似乎有点像八点档的肥皂剧中的戏码哦。
男人推开家门说“我回来了”,女人立即恭敬地迎上前回答“您回来了啊,辛苦了。”啊啊啊,多么和谐的一家人啊。
果然,那个女人再次开口:“辛苦了。”
众人忍不住相视而笑,但是接下来那个女人又说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胃穿孔了,大马烧的菜简直不是人吃的。”害她一连吃了一个星期的泡面。
被称作大马的男人大概三十来岁,听到指责立即跳出来辩解:“小顾,有得吃你就该偷笑了,还挑三拣四。”
“唉,我只是陈述事实。”她习惯性地摸了摸洛释的下巴,说,“好像瘦了。”
“呵呵,我要保持体形。”
“唉。”再叹一口气,然后浑浑噩噩地踱上楼。
“夕止怎么了?”洛释转头问一群好奇地围在自己身边的同伴。
“不知道,她这种模样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啊!”洛释正纳闷,忽然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吓了一跳,正想冲上楼去探个究竟,大马立即拉住了他。
“小顾这样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起初他还以为是因为吃不惯自己烧的食物导致,可是再看那女人吃泡面也能吃到吐,就释然了。
他放心不下地走上二楼,将随身的行李扔在走廊便去敲顾夕止的房门。
“进来吧。”
他走进去看到堪比猪窝的房间不禁哑然失笑,认命地将散落在各处的物品一一捡起归位。
“夕止,你最近似乎有心事。不能跟我说吗?”他坐到床边,将她蒙在脸上的被褥掀开。
“没有啦。”她要坚强,不可以让这种小事乱了大家的阵脚。特别是洛释,全国各地跑来跑去已经很累了,怎么能再让他烦神呢。
“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乐观向上的女人不可能没有理由这样消沉。
想了想,顾夕止坐起来,一把抱住洛释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阿释啊,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如果武馆以后开不成,我就去当你的助理,陪你全国各地到处跑怎么样?”
他心中一喜,很想立即点头答应,可一想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你为什么说这种丧气话?”
“唉,我想让顾家武馆参明年的武术比赛。”
“这个我知道。”
“可是主办方要求交五万块的报名费。”
“这么贵?”他惊呼。
“所以啊,我头痛。”她闭着眼睛,没告诉洛释自己为了拉赞助她差不多快跑断腿了。而且,顾夕止已联系好人明天去借高利贷,她就不信区区五万块能难倒自己,可是,为什么她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呢?
洛释反手轻轻地抱住靠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电影一杀青,他便风尘仆仆地跑回来,连庆功宴也不顾参加,只为了早点看到这个女人。可是顾夕止的心意呢?她喜欢自己只是因为他长得漂亮,顾夕止喜欢一切美丽的人,如果换成别人她会不会也这样亲昵呢?
“唉。”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低着头看着她长长的睫毛。
以为她睡着了,不想听到洛释的叹息,她开口道:“不要为我担心了,我是宇宙无敌大美女,这点儿小事可难不倒我。”
只是为了安慰洛释不想让他替自己担心而已。
次日是周六,傍晚的时候她浓妆艳抹地走下楼梯,满场的人都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只见顾夕止穿了件后背镂空的黑色晚礼服,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高贵的髻,尾端分了两小束从耳后搭下来,被发胶贴脸固定成弯弯的月勾状,看起来浑身上下倒是充满了成熟女人的妩媚。
有人打了个口哨,赞道:“顾姐好漂亮。”
一个少年立即开始起哄问道:“打扮得这么风骚是要去会情郎?”
“怎么说话呢你。”顾夕止指着叫得最凶的毛头小子,故意恶形恶状地恐吓,“想尝尝顾姐的铁拳吗?”
“不敢不敢!”话音未落人已经缩回了人群后。
众人闻言立即哈哈大笑。
洛释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问:“你去哪,我送你?”
“当然是约会去啦。”顾夕止笑嘻嘻地拍拍洛释的肩,故意忽略他渐渐苍白的脸色,笑道,“有谁看到约会还带男人去的。”
这个笑话实在是太不好笑了,洛释暗恋顾夕止已经是顾家武馆公开的秘密,众人一致认为他们会成为一对,可是……
推开门,坐上停在门外的小车,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车滑出顾家武馆的视线,开车的女人才戏谑道:“怎么,刚刚那个是你的男人?”
“谁?”
“捏住你的手不放的那个男人呗。”
她说的是洛释吧。顾夕止笑了笑,“不是,我们是朋友。”
仿佛是不相信她的回答,开车的女人忽然格格地笑开了,“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朋友也可以有上床的那种。”
“花姐。”她忽然抬高语调,强调,“我们之间很单纯。”
花姐一面熟练地开车一面继续调笑:“单纯,哼,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处女。”
强忍着想跳下车的冲动,顾夕止咬牙将头偏到一边。如果不是听叶明阳介绍这个女人可以帮她借到高利贷,她也不会冲动地去找她帮忙。不仅如此,顾夕止还听了她的话,盛装出席,据说是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更像做大事的成熟女人。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到这样的花姐,可以想到她引见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素质了。这种时候,她喊停车,不知道会不会被嘲笑。但是,一想到武馆的未来,她便充满了勇气。怕什么?她可是曾经获得过全国少年武术大赛冠军的顾夕止啊。
车停在一家酒吧的门外,立即有服务生上前为她打开车门,有些不自在地下车,跟着花姐笔直向里走去。一路上有冲着她的口哨声此起彼伏,顾夕止知道自己的美丽,她不修边幅时是单纯可爱的美女娃娃,一旦稍加修饰那种可爱便成了一种妩媚,风华迤逦,不灼而妖。
到了酒吧正中的位置停住,花姐忽然放柔声音叫道:“凤哥,人带来了。”
被称作凤哥的男人坐在正中的位置,他的左右各站了两名彪形大汉,周围十步以内杳无人迹,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像黑社会老大在谈判呢。
顾夕止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对面,轻声叫道:“凤哥好!”
“嗯。”凤裳应道。酒吧的光线很暗,顾夕止看不清对方的五官,隐约觉得他应该也是个非常好看的男人,幸亏光线不好,否则她看到美男子又该丑态百出了。
“听花姐说你要借钱。”他开门见山。
“是的。”
“借多少?”
“五万块。”
他挥了挥手,立即有人捧一叠钱上来放在她的面前,凤裳说:“点点吧。”
“耶?不用了。”这么简单,她想了想说,“我打个借条给您吧,花姐说利息算五分,我大概借半年。”说完就要去写借据。
昏暗不明的光线里,她似乎看到男人露出白亮亮的牙齿,他似乎在笑,“不用了。”
“耶?”
“没有人借我钱敢不还。”他的声音平平毫无起伏,仿佛腊月里的寒流,直戳得人心发抖。
黑社会老大原来是这么牛啊,她暗自在心里嘀咕。
“好了,好了,既然事成了,那么大家来喝一杯吧。”八面玲珑的花姐启开香槟给两人斟满,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透出抹诡异的色泽。
喝还是不喝?捏住杯子的手犹豫不决。
凤裳仰头一口将香槟干掉,然后举着空杯向她晃了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种时候她若拒绝,搞不好会惹恼这个男人。
“谢谢凤哥。”她一仰头,“咕咚”一声将一杯酒吞了进去。
“顾小姐好胆识。”他忽然压低嗓子戏谑道,“难道你就不怕这杯酒里下了药?”
“耶?”她当然怕得要死,不过如果她敢怀疑这个男人或许会死得很惨,“凤哥说笑了。”
正想天马行空地奉承一番,忽然身后传来桌椅的碰撞声,她一回头,看到聂往正大步向这边走来。
“你们在干什么?”他看了看桌上的空酒杯,然后又看了看那一叠钱,立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从顾夕止一进门他就注意到她了,那个女人居然敢打扮得如此妖艳去跟另一个男人喝酒。
顾夕止瞪他一眼,然后拿起钱站起来,向凤裳告别:“谢谢凤哥,我先回去了。”
“站住!”发话的是聂往,他铁青着脸抽出顾夕止手中的钱,扔向桌子,然后粗鲁地拉着她便向外飞奔而出。
“你凭什么你……”她还想回头将好不容易借到手的钱拿回来,可是那个快气疯的男人大力地扯住她,根本不给她机会。
凤裳点着了一根烟,然后默默地看他们穿过酒吧的大厅,向门外走去。
“那个小子敢不将凤哥您放在眼里,要不要我们去教教他?”身后的人立即俯下身子询问。
他心情好,所以不在乎。摆摆手,表示不用了。
“顾夕止,你缺钱跟我说就好了,为什么要跑到酒吧来陪酒?”聂往怒吼吼地将顾夕止扔到自己的车上,这个女人害他放下几百万生意的客户独自跑了出来,不仅如此还不知悔改地嘲笑他。
“哼,跟您借?聂大经理,您还是忙着去吧。”如果他会借,她这几天也不用如此费神了。
见她要下车,聂往立即将车门锁死,发动引擎,车“刷”的一声飞了出去。
“喂,聂往,你做什么,快停车。”
他甚至连安全带也不系便在公路上飞驰起来,简直是不要命了。
“叫你停车没听见吗?”
“你不想死就闭嘴。”这个女人再吵下去,难保他不会将车开上安全岛,到时候车毁人亡就清静了。
顾夕止果然闭嘴,聂往咬着牙将车开到最快,呼啸而来的夜风几乎吹得他睁不开眼,而他的心也跟着车速一路飞升,几乎快跳出胸口。初看到顾夕止进入酒吧是纳闷,隐隐约约中又透露着一丝重见后的惊喜,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坐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身边,陪酒女?她不会因为缺钱就这么糟蹋自己吧。
不知过了多久,聂往将车泊到安全线内,将头埋在方向盘上苦恼地想,他不是要报复这个女人吗?为什么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心情会这么恶劣呢?
“夕止,我错了。”他的声音沙哑,隐含着懊恼。他错了,是错在想报复还是错在没有借钱给她?半天没听到顾夕止的回话,偏过头时才看到那个女人一脸苍白地坐在身边。
“你怎么了?”聂往将脸凑近她问。
“我想……吐,快打开车门。”车门打开的刹那,她再也支撑不住地冲了出去。
她原本是该恨聂往的,毕竟他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门路,可是一抬头看到他那副关切的神色,心忽然一软。
“聂大经理,我们还有什么账是没算清的吗?”她应该跟这个小气的男人撇清关系。
轻拍着她背的手忽然一僵,聂往没好气地说:“我们的账永远也算不清。”
什么意思?她纳闷地抬起脸,路灯下的男人微皱着眉,薄唇紧紧地抿着,一双狭长的眉眼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她赶紧撇开脸,没想到那个男人却暧昧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然后向上托起,他粗声粗气地问:“你想跟我撇清关系?”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好不好?”闭眼,及时闭眼,这家伙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忧郁王子的模样迷惑她?
“有没有关系我说了算。”啊?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丁点的霸道。
“凭什么?”她大叫一声挥开他的手,“你一不是我老板,二不是我的债主,我凭什么要受制于你?”
“五万块钱,我借给你。”
“耶?”
“跟我来。”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推上车。
向他借钱似乎比向黑社会老大借要来得安全些哦。顾夕止很没原则地乖乖上车,系好安全带,见他从另一边上来,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你要赞助顾家武馆吗?”
“我是说,我借钱给你,而不是赞助你家的武馆。”
“唉。”果然是生意人,精打细算,她又询问,“几分利啊?”
聂往狠狠瞪了她一眼,不予理睬。
其实是她错了,她不该轻易地相信这个出尔反尔的男人。
还是聂家那幢别墅,只不过屋内比初见时多了一些日常用品,也多了些生活的气息。她坐在彩虹条纹的布艺沙发中细细地打量着屋内乱七八糟的颜色,是的,乱七八糟。绿色的桌布,黄色的窗帘,红色的地毯以及色彩缤纷的小家具,那个帅到没天理的男人对色彩的敏感度一定是负值。所以说人无完人,上帝造人时是公平,给了聂远颠倒众生的美貌就会夺去他的品位。
聂往从厨房走出来时就看到坐在沙发中的女人睁大了一双乌亮的眸子左顾右盼,将手中的果汁递给她,然后故作不在意地问:“还喜欢吗?”
“什么?”顾夕止接过果汁,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对房间装饰的评价。她哈哈大笑道,语不成声,“你……你不要问我……这种问题,哈哈……”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搭配得花里胡哨的装饰,虽然她对色彩的要求不高,有时候也会穿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颜色的衣服,但不代表她不会欣赏。
他在顾夕止的身边坐下,心情似乎很好地跟着笑道:“你肯定喜欢。”因为根据他的调查,顾夕止就是这么没品的女人,喜欢将杂乱无章的颜色穿到身上的女人怎么会不喜欢这种缤纷的色彩呢。
“还好啦。”她只是不介意而已,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家。幸亏不用一天到晚对着这些颜色,否则一定会视觉疲劳。
他又将脸凑近了一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湿湿痒痒,她稳住心神推开贴近的男人,“你不是说要借钱给我吗?”
聂往笑了笑,示意她先别急,“喝点果汁吧。”
“莫非你想反悔?”她现在回头去找凤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我有说过吗?”他不知在哪掏出已写好的两页合同纸递过去,“签吧?”
“耶?”果然是小气的男人,借个五万块钱也要签这么长的合同。她接了过来仔细地阅读条款。
“哎,快签,不要再看了。”他催促。
肯定有鬼,这份合同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她不认为借个五万块钱也会有那么多的条款,所以一定要仔细地检查,看看有什么不利的信息。可是……这个男人的手在干什么?
“喂,你……住手。”她吞了口吐沫,努力凝神查看。
“夕止。”聂往忽然将全身的重量都倒在她的身上,双手自然地一前一后搭在她的腰间,然后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咦咦咦?有没有搞错,她才是女人好不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做出一副暧昧柔弱的模样?
“夕止。”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微有些沙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令她浑身一阵颤栗,似乎没有力气了。略微偏头,看到那双墨绿的眸子里隐约闪现着莫名的光泽,她的头脑立即混乱起来。
“夕止。”他再叫,仿佛要抽****全身所有的力气一样。
“嗯。”她应声,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急促。
这个男人在诱惑她。
聂往的十指苍劲有力,指尖触及之处引起一丝麻痒难耐的骚动,他在她的腰间轻轻揉了两下,满意地感觉到掌下的皮肤一阵紧缩,他哄诱道:“夕止,我们快签字,好不好?”
声音轻柔得仿佛半梦半醒间枕间人的一声呓语,她有些气息不稳地应道:“哦。”
手立即被一只厚实有力的大掌包住,聂往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夕止,签你名字,好不好?”
“哦。”
他包着她的手,将笔放到她的指间,然后移动到适合的位置,她一笔一画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个男人的手掌大而温暖,她睁着眼睛努力仰头看着半抱着自己的男人,漂亮的眉眼满含着柔情,如果能跟这样的男人笑傲江湖厮守一生,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我漂亮吗?”聂往又在诱导她了。如果在以前,有人敢将漂亮两个字用在他的身上,他一定会将那个人整得哭爹喊娘,可是如今,他却要利用这个有利的武器来迷惑身下的女子。
身下?他们的姿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暧昧了?顾夕止仍沉浸在那双手带来的快感中不能自拔,半仰半躺间忽然被沙发中一截生硬的东西戳到了脊梁骨,立即痛得大叫一声,清醒过来。
“哇啊!你想干什么?”手忙脚乱地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脸红耳赤地整理凌乱的衣裳。黑色晚礼服的拉链被退到腰部,那些柔软的缎料随着她忽然起身而滑向腰部,于是露出半裸的半截身子。
“离我远点。”她急忙将滑下的衣服拉回去,却看到那个男人手中拿着一份合约,露出狐狸一般奸诈的笑容,“等等。”她刚刚好像做了什么不经大脑考虑的事情吧。
“夕止,我们已经签完合同了。”他扬了扬手中的纸,咧开嘴笑得十分得意。
“等等,我还没看完呢。”她一手拉着衣服,一手就去抢那两张纸。
聂往递给她一张,笑道:“一人一份,不许抵赖。”
顾夕止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立即一脸不可置信地抬高音量:“这是不平等条约,我不干。”
他指了指右下角她的签名,挑了挑眉,“你都签完了,反悔的话要付违约金。”
合同
顾夕止向聂往借款五万元作为顾家武馆的周转资金,借期一年,利息五分……
如不能按期还款,借方则以顾家武馆为抵押,并签三年劳动合同,直至还清欠款为止。借款人自合同期起不得再向其他企业或个人以赞助或借款的名义筹集资金,以上条款如有违反,则以借款额十倍为违约金……
……
“聂往,你这个小人。”居然乘自己被迷得晕头转向之际签这种不平等的条约。
“合作愉快。”他将桌上的果汁再次递给她。
“Shit!”她拉不起背后的接连,急得差点儿将礼服扯坏,聂往腾出右手过去帮她,却被她推开,“才不用你烂好心。”于是,他左手中的果汁便一个不稳泼了她一身。
“反正合同签也签了,你就别这么别扭了好不好?”他是有一些卑鄙不错,可是生意人从来不会做对自己无利的事,其实他私心地希望最好顾夕止不能按期还款,那么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对她予取予求了。
“算我倒霉遇到你。”这种时候才开始后悔自己力场不够坚定,幸亏不是卖身契,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我要回家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