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纯情未婚妻(新聊斋系列之婴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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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满心惊喜

半山别墅区向来是香港豪宅的聚集地,白色为主体的优雅建筑,面对着碧蓝的海湾,盘山道穿插在楼座之间,道道黑色雕花高门圈起独自的一方天地,游泳池花园一应俱全。这里寸土万金,是平凡人永远只能仰望的美梦。

当金督察的警车跟随沈廷非的跑车驶进上山的私人通道时,心里的震惊不是一点点。

沈廷非的别墅宅子到底有多少个,他当然不清楚,但半山别墅区的这一座,无疑是其中最著名的,虽然常常有记者拍到沈廷非的跑车消失在这个生人禁入的林阴路口,但别墅的真实面貌,一直是众人眼中的神秘所在。

金督察起初以为沈廷非多半会把这女孩安置在一处普通公寓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带她回到了这座价值连城的豪宅。

跑车开进自动打开的大门,驶进一条树木葱郁的小径,径直开向车库。沈廷非一路上都没有松开拥抱着她的手,裹着薄被的女孩睡得很熟,像是累极了,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栖身的安宁港湾。

沈廷非很庆幸,这个港湾,就是他的怀抱。

再次低头细细打量靠在自己胸前的苍白小脸,长长的羽睫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直挺而微翘的小巧鼻子,嘴唇干燥,裂开着小小的血口,看得沈廷非眉峰紧蹙。

这不是梦……

不再是每每伸出手就会醒来的梦境!

那个笑起来充满着动人爱意的人,此刻是真实地靠在他的怀里。似乎是刚刚才清晰地认知到这个事实,沈廷非的手指忽然不可抑制地有些颤抖,极轻极柔地触碰着女孩柔软的脸颊,心头瞬间升起一种几乎要鼻酸的撼动。

花了让自己都心寒的人力和时间去寻找,一无所获,在他已经决定遗忘的时候,她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为了她曾有过的灰心和愤怒全部消失,现在注视着她,满心里都是惊喜。

怀抱着女孩踏进这座三层建筑的白色大门,雇用多年的保姆月嫂迎在门口,一见沈廷非抱着陌生女孩进门,着实吓了一跳,“少爷,这……这位小姐是谁?”边说着边手忙脚乱地去接,却被沈廷非侧身闪过,“月嫂,招呼客人。”

金督察带着警员阿斌阿哲跟在后面,一路上忍不住四处看着,在月嫂的招呼下,小心翼翼地坐在看起来很是金贵的奶白色沙发上。

沈廷非抱着怀里的人直接上楼,用膝盖顶开二楼左转的一间卧房,简单素净的设计,使房间看起来清新明亮,把女孩轻轻放在宽大的软床上,除去医院的那条薄被,为她盖好自家厚厚的羽被,又拂了拂她盖在额上的长发,才轻声合上房门,换上一副面孔,去应付楼下纠缠不休的警察。

“金警官,这里的情况你都看到了,有什么不妥吗?”沈廷非一边下楼一边松开领带,冷冷地发问。他实在很讨厌和这些警察打交道,要换作以前,他早就不耐烦了,但这次是通过他们才找到了苦寻已久的人,也算人情一桩吧。

金督察站起来,“我想……”

沈廷非干脆地截断他的话:“我最大的让步就是让你们踏进这扇大门,其他的,最好不要想。”想上去看看她的居住环境?休想!“还是金警官认为,我这里的环境,比不上医院的特殊病房?”

心里气得火冒三丈,金督察却是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只好为自己争取其他方面,“这里当然是好的,我相信沈先生会把我们的重要证人照顾妥当。但是必须接受我们警方三天一次的探视……”

“几天一次?”沈廷非挑眉。

金督察喉咙有点干,轻声咳了咳,“好吧,五天……”

“我允许你们每七天来探望一次,其余时间,请不要打扰我的私人空间。”沈廷非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淡淡说道,“其余的事你们不必担心,如果她有好转,或者案子有新的发现,我会随时配合警方的调查。”

终于说了一句顺耳的话,金督察和警员阿斌阿哲一起点头。

“她的安全和健康,我绝对保证。”

三个人继续赞同地点头。

“也不会对她做什么,我没有沦落到缺少女人的地步。”

三个人再次点头。

“还有其他问题吗?”

认真想了想,三个人一起摇头。

沈廷非这才勾唇一笑,看得众人有些炫目,还没等恍过神,就听见那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再次吩咐:“月嫂,送客。”

于是,重案组办案效率最高的C组组长金督察带着他那两个最得力的警员,就这么简单地,被赶出了沈廷非的豪宅。

月嫂把客人送到门口,匆匆回来整理那三杯几乎没动的咖啡,不住地抬头关注着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沈廷非,微胖的身体故意慢慢地移动,眼神像黏了胶,粘在他的脸上。平常打扫房间动作麻利的月嫂,今天像看着什么奇景似的不肯动,沈廷非终于忍不住笑了,睁开眼睛看她,“月嫂,你想说什么?”

被识破了,月嫂完全没有不好意思,还顽皮地眨眨眼睛,“小少爷,你可别告诉我,那位小姐……”她对着楼上扬扬胖胖的脸,“只是你的小情人之一哟。”

沈廷非眼里含着笑意,“你又知道了?”

“那当然,”月嫂很骄傲地叉着腰,眯眼笑,“小少爷的习惯,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要不然哪配伺候你这么多年。你把这位小姐带来这里,恐怕很不一般……难道……”她故意神秘地小小声,“是未来女主人?”

没有立刻作答,他慢条斯理地啜了口惯喝的清茶,似笑非笑地同样小声说:“也许吧。”模糊的回答,换来月嫂一个安慰而期待的笑容。沈廷非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在月嫂暧昧的笑意里站起身,抛下一句“晚餐准备些爽口的”就上了楼。

连上楼梯的脚步都下意识地放轻了,站在合住的卧房门前,沈廷非有些自嘲地摇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过?手指搭在把手上,沈廷非打算直接推开,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里面没人回应,应该还在睡,他随即旋转门把,从越来越宽的门缝里,看到女孩果然还是乖乖地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睁着清亮亮的眼睛正看着他。直接单纯的目光,像带着香气的泉水,掬起一捧洒在沈廷非的心头,还没来得及消化那份沁人心脾的清凉,女孩眨了眨眼睛,忽然对着他微微一笑。

无法描述自己这一刻的心情,沈廷非又一次因为她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变成了呆呆的傻小子。

第二次看到她的笑容。细数起来,其实有太多太多的不同,没有那般艳丽的妖娆,没有那般让人心痛的温柔,也没有那份说不出的爱意。现在的她,就像一朵洁白的蔷薇,微笑起来,小小的花瓣随风摇动,虽然不那么摇曳生姿,却是让人无法抗拒的纯净。

沈廷非站在门口,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再次被她的笑容迷惑。即使她的一切都和那个夜晚不再相同,他依然会为了她心动!

以为自己只是被那个让人心暖的笑容吸引,此时此刻,她只剩一张白纸,大概连感情是什么都搞不清楚。他居然……还是被打动了。

“……软……软……”她张开嘴,轻轻软软地说起话来,嗓子有点哑,但声音糯糯的,听在耳里就化了。

除了尖叫,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沈廷非有些惊喜,大步走过去坐在床边,“你说什么?”

女孩软绵绵笑着,模模糊糊地重复:“软……软……”

沈廷非耐心地微微俯下身,“软?”

轻轻的笑声柔软地从喉咙里传来,犹如薄荷糖似的化在唇间,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从厚厚的被子里探出手,扯住沈廷非的袖口。

望着她那副样子,沈廷非不由得有些失笑,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的黑发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歪着头,很认真地思考,大眼睛眨啊眨,又展颜笑了,还是说:“软……软……”

看来她不会说别的,沈廷非淡淡失望的同时,又忍不住爱恋地摸摸她的额角,故意微笑着说:“你叫软软?”

女孩听了,居然点了头。

这倒是意料之外,迎着她纯净无瑕的眼睛,里面尽是信任,沈廷非笑了,伸出手指点点她小巧的鼻尖,“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软,我们就当作是姓阮的阮好吗?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阮阮。”礼尚往来,沈廷非格外郑重地告诉她,“我的名字是沈廷非,你叫我非,好吗?”

阮阮很专注地听着,而且很乖巧地点头,微张着嘴,“呀呀”地发出一些奇怪含糊的音节,后来不停地重复“阮阮,阮阮”,就是不会说出“非”这个字。起初还是很耐心的,但她慢慢意识到自己的笨拙,额上沁出了细细的汗,拉住沈廷非的衣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扶起她靠在棉枕上,她的小脸急得通红,眼睛都湿润了,沈廷非看得又好笑又心疼,不住地轻拍她的后背安抚,暗暗有些后悔自己给她出了难题,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慢慢地教她:“别急,慢慢说,非……”

“雷……”

沈廷非很温柔地笑,“是非,非。”

“北……夫……非……”艰难地说出正确的音,得到沈廷非赞许的微笑,阮阮就像吃到了蜜糖,甜甜地笑起来,高高兴兴地重复:“非,非,非,非……”

沈廷非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觉得出乎意料,相对于一个男人,此刻看来,他更像是一个父亲,亲自教会自己的小小宝贝说话写字,看着她慢慢进步,自己就欣慰不已。

阮阮凉凉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松开了他的袖口,改握住他的手掌,皮肤交缠的触感,十足陌生,却似乎是渴望已久的。无关欲望,只是简简单单牵着手,交换彼此的体温……他向来讨厌和人身体碰触,现在竟会允许有人随意去拉他的手,沈廷非猛然醒悟过来,反射性地挥臂甩开,却正好对上阮阮清清亮亮、充满了开心和信任的黑亮眼睛,蓄足的力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这双软软凉凉的手,不是别人的,是她的。

他寻找已久,今天才终于得到的温暖。

虽然和预想的很不相同,但毕竟,她还是她,不是吗?

清晨的警局一派繁忙,金督察捧着热腾腾的奶茶一路和同事打着招呼,低着头晃进重案组C组的大办公室,就感觉到不太寻常的气氛。

不出所料,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诸位得力手下都瞪着眼睛严肃地盯着他,一副审问犯人时候的阴冷表情。

金督察悠悠然地喝了口奶茶,一脸满足,慢慢晃到自己的大椅子上坐下,笑着问:“干吗都瞪着我?”

阿斌哼了哼,“为什么那么害怕沈廷非?他不就是有钱有势了点!”

“有钱有势了点?”金督察失笑,在“点”上加了大重音,“人家吃顿早餐就够你滋润地活上一个月,人家皱皱眉头就能把你踢出警察局!”

阿斌气得脸红,“那你也不应该让他为所欲为!他万一……”不止阿斌,屋子里众人皆是同仇敌忾地看着金督察。

“万一什么?”金督察胸有成竹地和大家对视,“万一沈廷非虐待她?可能吗,他会千方百计从警察眼皮底下带个瘦骨伶仃的女孩回去折磨?万一沈廷非杀了她?也不可能,他要杀人绝对不会用那么愚蠢的方法!他会侵犯她?就像他自己说的,沈廷非绝对不会缺少女人。有什么万一的?”

这次换成阿哲气不平,“那也不应该让沈廷非把她带回家啊!”

金督察叹了口气,站起来,“你们当我是傻瓜?如果不这样,还能怎么做?把她留在医院里,医生不能靠近,我们也不能靠近,她只会不停尖叫,又完全不清楚她的身份,联系不到任何和她有关系的人。她继续住院下去只会慢慢死掉。”

阿哲不说话了,大家的脸色都有点灰。

“再说……”金督察的声音压低下来,“连续三宗命案,我们都在怀疑沈廷非,但是找不到任何证据,其他方面也迟迟没有结果。如果再不冒险,怎么可能破案?”

大家的眼睛瞬间都亮起来,彼此看了看,兴奋已经溢于言表。阿斌抢着问:“金SIR,你的意思是……”

金督察嘴角挂着笃定的笑,低声说:“只要沈廷非确实和案子有关系,那女孩住进去以后,他就绝对会有所行动,我们唯一的突破点,就是利用这个机会,找到他的破绽!”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一时间都激动得说不出话,刚才还埋怨的眼神都已经换成了尊敬和崇拜。

慢悠悠喝了一大口有点变冷的奶茶,金督察突然神色一肃,拍拍手,“我现在去法证科拿化验结果,你们赶快去干活!再偷懒这个月就别想领奖金!

年轻的警员们吐吐舌头,赶紧埋头各自去忙碌了,金督察走到门口时,又停住脚步转回头来,对大家淡淡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们不明白吗?不是沈廷非强行带走她,而是她自己,选择了沈廷非。”说完,留下一屋子呆滞的手下,颇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走进电梯。

“啊啊——”

一大清早,在这幢优美的白色三层建筑里,就传来与环境完全不搭调的刺耳尖叫声,并且连续不断,仿佛正在遭受什么天大的苦难。

胖胖的佣人月嫂惊魂未定地从二楼的一间卧房里跑出来,那尖叫声就是从她身后传来。

“小少爷!小少爷!”月嫂一边跌跌撞撞往外退,一边着急地呼唤着宅子主人,向来慈爱带笑的脸上尽是惊吓和惶急。

沈廷非正在洗澡,听到外面兵荒马乱的声音连忙披上浴袍打开房门,正皱着眉要问问出了什么事,就见月嫂脸色发白地向他跑过来,到了跟前差点摔倒在地。沈廷非连忙扶住她,“怎么了?”

还没等月嫂回答,尖叫声再度传来,沈廷非立刻就明白了,放开月嫂大步走向那扇半开的房门。

“小少爷……我……我只是想问问阮小姐早餐想吃些什么……我刚说了一句话……她就……”月嫂快步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解释,“她就很害怕地开始尖叫,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月嫂急得快哭了,“少爷,我是不是吓到阮小姐了?”

沈廷非对她安抚地笑笑,“没事,不是你的错,你去准备早餐吧,清淡点的就可以。我去看看她。”

半开的房门内,被褥一片凌乱,穿着嫩黄色睡衣的身影惊惧地抱着被子缩在床角,把自己卷成一团瑟瑟发抖,听到开门声,又埋着头发出一声尖叫,但嗓音已经明显喑哑了很多,沙沙的,似乎还带着哭音。

沈廷非摇摇头,走上前去扯开被子,感觉到有人走近,阮阮凄惨地呜咽了一声,身后已经没有退路,只好死死地靠在床头上,把被子越缠越紧。

大手抓住被角,小手紧紧抱住,大手不敢太用力,小手却是拼尽全力,两股力气虽然相差悬殊,却是势均力敌,终于,沈廷非忍不住笑出声来,低低的笑声,一下子就冲散了卧室里的阴霾,而那双小手拼命的力气也一下子就撤去了。

“阮阮,是我。”沈廷非轻轻晃晃她的肩膀,语调里含着忍耐的笑意。

阮阮还在颤抖着,但是明显平静下来了,慌乱地抬起脸去寻找沈廷非的眼睛,直到确实地望进了那双熟悉的黑眸里,她才定住,眼睛睁得圆圆的,直到里面慢慢地浮起薄薄一层水雾,张张嘴,轻声嗫嚅:“非……”

这一声轻轻的呼唤把沈廷非故意逗她的玩笑心彻底敲碎,本来就要被她的可爱样子逗得大笑,却在这声呼唤下,硬生生地变成了内疚。

她微张着嘴,“非……”但来回来去,只会说这一个字,好像还想倾诉别的什么,眼睛切切地望着他,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副无助的样子,刺得沈廷非心头微微一痛,伸手抚住她的后脑压向自己怀里,“别害怕,她是月嫂,是照顾我长大的人,不会伤害你。”手指抚摸她的头发,希望能让她安心下来,阮阮一语不发,慢慢张开手臂,怯怯地试探着搂住沈廷非的后背,似乎感受到了温暖,手臂收得越来越紧,在清晨漫进来的阳光中,两个人的身影都镀上了淡淡一层金光。

“好了,”沈廷非温柔地拍拍她的背,低下头柔声说,“我们下去吃饭。”

从那天早上以后,月嫂可谓是过起了如履薄冰的生活,不敢让阮小姐看到她,不敢制造出太大的声音,就连走起路来都轻手轻脚,生怕再吓到那小奶猫似的女孩。

虽然有点辛苦,但少爷说了,阮小姐生了病才会这样,还没有亲人在身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哟。只可惜,她所能做的表示关心的方式,就只有离她远远的。唉。

倒是少爷,面对阮小姐的时候,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平常在家里也很温和,但她总觉得,他对待阮小姐的那种态度,不应该叫温和,而是温柔吧。月嫂想着,掩着嘴笑起来,她真希望这位阮小姐能把少爷从冰冷寂寞的生活里解救出来,给他多多的温暖。

太阳缓缓落下,消失在遥远的地平面。

和阮阮相处的第三天正宣告着将要结束。

看着餐桌对面,专心致志地用叉子对付盘中食物的女孩,因为丸子总是跑掉,急得咬住下唇,脸颊微红,满脸的认真,沈廷非就不由得失笑,摇摇头,继续吃着月嫂细心烹调的晚餐。

真是意想不到的同居生活,在找到她以前,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吧!

早就已经习惯了平静镇定的内心,在这三天里,完全不受控制地充斥着担心、心疼、怜爱这些陌生的情绪,前一刻还平静无波的生活,下一刻就可能被她一个尖叫打破,前一刻还坚硬冰封的心,下一刻就可能为她一个凄楚的眼神动摇。

彻底出乎意料的体验,感觉……也不是很坏。

只是直到现在,他依然搞不懂,为什么无论面对谁都抗拒到底的阮阮,只对他另眼相看,就像两人早早已经认识了似的。

清脆的响声再次传来,叉子磕在了碟子上,丸子已经咕噜噜滚出老远,阮阮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小小软软的呜咽,直接伸出手去抓,却被一只叉子挡住,稍稍一抬头,就看到这把叉子正叉着一个圆圆的肉丸递在她的嘴边。

阮阮眯眼笑了,张开嘴“啊呜”一口,把丸子整个吞进去,还调皮地咬着叉子不肯松口,眼睛带着笑,望着叉子的主人沈廷非。

这小姑娘已经彻底和他熟悉了,现在不但对他百依百顺,还学会了顽皮。沈廷非笑笑,又叉起一颗香喷喷的肉丸送进她半张着的小嘴里。

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刚吞下食物的阮阮顿时惊慌地抓住他的手,大眼睛盯着大门的方向,脸色发白。刚刚还开开心心的女孩突然变成这样,沈廷非不悦地皱起眉,把阮阮护在怀里抱到起居室里的沙发上坐下,叫月嫂开门。

意外的是,来的并不是什么不速之客,而是向云哲。

向云哲一进门就开始紧张地上上下下打量他,眼神说不出的怪,看得沈廷非不耐烦了,他才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长吐了一口气,“廷非,原来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

向云哲差点被入口的咖啡呛住,“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三天没有去公司,手机关机,家里电话打不通,我实在没办法了才这么晚跑过来。”

听他这么说,沈廷非才恍然想起,这几天一直在家陪着阮阮,公司的事全权交给了向云哲,又怕铃声会吓到阮阮,所以手机关机,家里的电话也停掉。却忘记了通知向云哲。沈廷非悠悠然坐在他对面,“三天而已,不会出问题。”

向云哲可不这么想,“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恐怕就不止消失三天了。虽然我不该问,但是……”向云哲的眼神认真起来,“到底怎么了?”沈廷非绝对不是无故玩失踪的人,一定是有什么状况!难道是林小姐的死让他心情不好?随后又否定了,先后发生的这三宗案子,廷非一直都在暗中派人调查,虽说他很在意,但绝不会为了女人黯然神伤……

“非……”

安静的客厅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声小小的呼唤,怯怯的,很是可怜。

沈廷非立刻站起身,径直大步走向里面的起居室,动作极其自然熟练,向云哲吓了一跳,连忙跟着站起来,惊疑地向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只是那里被淡青色的细细竹帘掩盖,什么都看不到,沈廷非进去后,只能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低低的说话声。

向云哲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刚刚那个……是女人的声音?沈廷非把女人带回了这里?

没过多久,沈廷非就掀开薄帘,向云哲刚要开口问他,却发现他并不是要走出来,而是将帘子挽起挂好,回身抱出一个穿着浅蓝色睡衣的女人,沈廷非完全没有看他,手掌若有若无地遮住她的脸,直接上了楼。

向云哲目瞪口呆地定在原地,好半天不能回神。

“向先生,您怎么了?”路过客厅的月嫂奇怪地问他。

“啊?哦……没事……”向云哲惊魂未定,急急拉住月嫂,“月嫂,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那位啊,”月嫂神秘地一笑,扬扬下巴,“那可是我们未来的女主人哦。”说完很开心地攥着抹布走远,让向云哲更是头晕。

这是怎么回事?才短短三天不见,廷非居然……居然有了正式同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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