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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打击

当傅念初以一副落寞惊惶的模样出现在傅家二老面前的时候,傅家大家长傅原暮居然没太大反应,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声,回来就好,也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家太座大人游心玥知道这是他家老爷表现关心的一贯方式,这男人总喜欢装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其实,心里头比谁都热乎,特别是关于宝贝女儿的事,他比谁都积极。

这不,女儿刚出生的时候,把屎把尿的工作就被他一手揽去,美其名不想让她太辛苦,其实自己疼女儿疼得入骨,每天晚上抱着睡不肯撒手。女儿刚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天风雨无阻来回接送,满腔亲热劲连她这个母亲看了都眼红。直到女儿渐渐懂事了,他却越来越冷漠了,把懂事的女儿丢给她,自己该干吗干吗去,变脸的速度简直让她叹为观止。

但是,她知道,她的老公,孩子的爸还是非常紧张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的!

游心玥满脸担忧地把女儿扶进门,“你这是怎么了?”

“妈……”傅念初扯出一抹勉强的笑,以尽量平稳的语调说,“人家掉进坟坑里了……”

“粪坑?”很像是女儿迷糊的个性会做出来的事。

“哇!不是啦,是坟坑!坟场!墓地!”傅念初激动地胡乱挥着拳头,她都这么凄凉了,老爸还一脸不关他事,老妈一副偷笑模样!

天啊,她到底是不是这两个人的亲生女儿啊?

傅念初愤愤不平地开始讲述她这两天的遭遇,讲到激动处,还跳起来跺地大吼,把一段小小的坟场遇难绘声绘色,加油添醋地描绘成惊天地泣鬼神的古墓惊魂记,精彩程度不亚于电影木乃伊三!

这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完全忘掉对墓地的恐惧,而开始以一种惊奇探秘的心态来看待这次的奇遇了。

一个月后,这个小小的插曲在傅念初绷带拆除,销假上班,全家搬回城市后被渐渐地遗忘了,只在午夜梦回时,会有一双澄净如碧海的黑眸悄然浮现,每每颤动她的心房。

这一天,傅念初飞完一趟国航,拖着行李刚从通道走出,来到机场,却正面同时遭遇了她最想遇到和最不想遇到的人。

“蓝机长,莉珑。”那一对恋人已经走近了,她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了。

蓝至曜,她心目中的完美情人!一头稍短的黑发利落有型,一对狭长明亮的眸子时不时轻眨,立刻就能释放出十万伏特的电力,英气逼人的剑眉总是微微轻挑,显得更加的迷人,鼻梁刚毅而坚挺,薄唇总是勾着一抹浅笑,帅气十足!

俊逸出众的外貌,挺拔颀长的身材,更重要的是脾气非常温和,这就是她心目中完美情人的形象!

唉,可惜!

敛眸,余光瞄了白莉珑一眼,美是美,却太过妖艳,为人势利好斗,完全辜负了一副美人皮囊。

为什么蓝机长会要这样的女人当女朋友呢?

尤其是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她总是处处跟她作对,看在蓝机长的面子上,她已经诸多忍让了。

还是想不通蓝机长这么俊逸不凡,各方面条件都特优的男人怎么就不是她的呢?

唉,傅念初再一次体会到青菜萝卜各有所爱的意境了。

“哟,是念初啊。”白莉珑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睨着傅念初,“怎么,男朋友没来接你?”

“呃……”傅念初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实在不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一再地把她重复问了一百遍的问题拿出来再问第一百零一遍。

损人很好玩是吧?

是啦,她是活到二十四岁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没有被人牵过小手,没有被人亲过小嘴啦,这样她满意了吗?

“哦!看我都忘了,念初啊,你没有男朋友吧?”言下之意是,傅念初你这个没人要的老处女!

傅念初十分肯定这个女人的潜台词绝对跟她想的如出一辙,如有出入纯属巧合!

“是的,莉珑姐。”傅念初嫣然一笑,完全属于皮笑肉不笑的境界,末了,还加重了“姐”字的发音。

她是没有男朋友!

这不是一件十恶不赦足以拖去枪毙几十次的大罪吧,这个女人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挖苦加炫耀吗?

闻言,白莉珑嘴角夸张的笑容出现短暂的僵化,扯了扯唇瓣,继续展露完美的笑颜,她一双丹凤眼半眯着睨着傅念初,“念初,既然你也当我是你姐姐,那姐姐帮你介绍男朋友?绝对外貌人品家世都是一流的!不过,肯定比我们家至曜差了,你也不要挑剔了!”

“不用了,莉珑姐。”请不要沾亲带故,她跟她不熟!

“你就不要推辞了,晚了,好男人可就没了。”她知道她不年轻了,用不着一直提醒她。

“真的不用了。”傅念初实在很想掉头走人,碍于蓝机长正对着她露出帅气的笑容,为了蓝机长的一笑,她决定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也没关系!

但是,为什么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一只熊憨厚的傻笑?

甩甩头,眼前还是蓝机长迷人的笑容!

“没关系的,改天我帮你介绍啊!”这个改天,她不知道已经说过几万次了!

“不用了。”傅念初眼眸水亮晶莹,唇际漾出一抹甜笑,对着蓝至曜。

“要不要我叫至曜顺便送你一程?”白莉珑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但是她完全没有听清楚她说话的内容。

“不用了。”机械性地回答。

“既然不用,至曜,我们走吧。”她只是随口说说,可没真的要她男朋友顺便送这个全机组的万人迷!

不论是她的外貌,气质,笑容,人缘都让她嫉妒得快要发狂!

还好,凭她在情场多年的经验,蓝至曜照样手到擒来。

她知道傅念初从一进机组就偷偷关注着蓝至曜,所以刺激傅念初!刺激她!刺激她!就成了她人生的一大快事!

“走了,念初。”自始至终噙着浅笑的蓝至曜终于开口了,却是两句简单的道别。

“啊?”傅念初这才如梦初醒地回神,就这样白白错过跟蓝机长同坐一辆车的机会了,懊恼啊!

白莉珑得意地挽着蓝至曜,转身往停车场走去,走前还不忘向傅念初递了个眼色,不要妄想她的男人!

唉,又被打击一次了!

傅念初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反正她已经练就了一身的铜皮铁骨了。

哼!让打击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样她才能多跟蓝机长说上几次话,虽然每次都是“走了”,“再见”这两句道别的话。

傅念初悻悻地想着。

唉。

她决定了!

她要再去找那头熊玩!

在失眠了二十几个夜晚之后,傅念初慎重地下了这样的决定,说慎重,是因为熊不止住在深山野林,旁边还住着几千个非人的邻居,这需要她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

而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决定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他的傻气,他的眼神让她的心涟漪波动,还是……

不对!

她是为了还那头熊衬衫才去的!

没错,就是这样!

为自己找到理由的傅念初振奋了下精神,完全没去深究自己有必要为了一件衬衫,而千里迢迢,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吗?

而重点是,那个地方还是个墓场!

墓场!

脑中闪过这两个字,跟实际上看到这两个所代表的真实场景果然是差很多的!

何止差很多?

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再一次亲临现场,傅念初还是再一次被震撼了!

她忍不住又开始怀疑,怎么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呢?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上次她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问,这次,她一定要问清楚,起码她也在这个墓场,哦不,是这个地方待过,虽然还是没什么亲切感,但总得让她知道来龙去脉嘛。

凭着一个月前晏聍送她回去的印象,傅念初在迷路了五个岔路口,走岔了三个羊肠小道后,仍旧壮观的墓场终于出现在她眼前。

但是?!

傅念初的头顶蓦地飞过一排乌鸦,接着更飘过一朵乌云……

她不知道该如何在这几千个“房子”中找到晏聍的“房子”!

她不认识路。

她不记得了。

傅念初欲哭无泪地站在原地,满腹心酸,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结果……

居然忘记问熊先生他家的门牌号了?!

难道要一个门一个门敲过去?这样不太好吧?!万一惊扰了四方邻里,那她可能会被留下来长住,偶尔还要凑桌打麻将。

想到这里,傅念初不禁背脊发凉。

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绞尽脑汁,苦思对策。

五分钟过去了,除了弯下身捶捶发酸的小腿,她毫无斩获……

十分钟过去了,一筹莫展中……

二十分钟过去了,转身往回走……

“咻——”一阵凉风吹过,衣袂飘然而动,傅念初的背影显得更加凄凉……

就在傅念初三步一回头,五步一转身的时候,有人从背后轻拍了她一下!

“哇!天啊!老天!我的天!”立刻跳起来大叫三声的傅念初倒抽了一口气,吓得魂不附体,拍着胸脯,才惊惶未定地慢慢转动颈项,用余光偷瞄了背后一眼。

“熊!”是晏聍!她立刻转身紧紧拽住他的手臂,手有些微的颤抖。

傅念初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这么高兴看到熊出现!

“真是……你?”晏聍呆呆地看着她,对于她的出现感到诧异。

“你来救我了了!”傅念初重重地点头,激动之余,差点就想扑上去狠狠抱住他。

“救你?”两道浓眉轻皱,晏聍照例搔了搔脑袋,“我、我看你……”话未竟,高壮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退离她一步,“站了、很久……”

他不明白,如此害怕此处的她为何又出现在这里,盯着她捶小腿,蹙眉苦思的模样,他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而这一失神,时间不小心就过去二十分钟了……

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的脚步终于不听使唤地往前挪动。

“站了,很久?”傅念初两眼直愣愣地瞪着晏聍,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你说,你明明已经看到我了,还让我站在这里吹冷风,和好兄弟相对无言了二十分钟!”

“我、我……”她的语气咄咄逼人,让他难以招架,他敛下眼睫,话意中有着浓浓的自我厌恶,“我知道,你不喜欢看见,我。”

他一直知道,他是不祥的人。

看不到他冰般清澄的黑眸,让傅念初有些心慌,她心急地反驳:“谁说的!”

粉雕玉琢的小脸被着急占据,分不清心里究竟是慌乱多一点,还是心酸多一点,她把他当朋友不是吗?

晏聍略显诧异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过长的黑发霎时掩去他的表情。

眸光一闪而逝,傅念初却从中读到了某些淡淡的愁绪,而他无语的模样仿佛在指控她之前的行为是多么的伤人而不留余地!

她张嘴想说什么,旋又阖上,最后嗔怒地睨了他一眼,倏地跳起来用力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

“唔!”短暂的闷哼声响起,晏聍捂着后脑勺,不明所以地看着傅念初,“你、你为什么打我?”

话意间,已无了先前的怅然,眸中只余满满的疑窦。

傅念初冲他嘻嘻一笑,“我为我的行为道歉。”

咦?

晏聍愣愣地看着她,她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硬是让他简单的脑袋打结了。

趁他还处于傻愣的状态,傅念初打铁趁热,“你会原谅我吧?”

“唔。”揉着头,某熊傻傻地点头。

唉,果然是只憨厚木讷,老实纯朴的熊。

“咦,你肩上背着水管干吗呀?”傅念初扯了扯他挂在身上的水管,皱了皱鼻头,模样可爱娇俏。

“我、我刚才在,在浇花。”晏聍犹疑地拧了拧眉,顿时忘了先前两人讨论的话题。

“浇花?”傅念初放眼望去,只看到此起彼伏坐落着的“人家”,哪来的花呀?

“是、是的。”

“呃,你浇的是花吗?”确定不是让“人家”家里淹水?

“是的。”下颌重重地往下点。

“美丽,散发着清香的小花?”她只看到满坑满谷的野草,偶尔在其中夹杂了几株聊胜于无的野花。

也就是说,“人家”家里的一大片野草中零零落落仅散落了用两只手数得完的野花!

而他,居然用水管来浇花?!

“嗯!”

“这里几株?那里几株?”傅念初一抬手就把野花的位置点出来。

“是、是啊。”

三条黑线从傅念初额际落下,她环视了下四周的绿化程度,然后故作镇定地望着他,“恭喜你,在你尽责的灌溉下,这里的‘人家’终于被野草覆盖了。”也就是说,以后“人家”的亲戚好友来拜访的时候,极有可能会找不到门,或……敲错门!

咦?

没听出傅念初话里的揶揄,晏聍轻扯了下嘴角,看得出是非常满足的笑容,而这一笑,让他熊般的外表霎时变得可亲了一点。

“对了……你、你怎么会在这?”一脸纳闷。

“我、我啊……”这个,很难解释。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急中生智,她干笑两声,“呵呵,我想起我老爸的表妹的姨婆的大表姐的老师前些日子搬到你这来了,所以来看看她。呵呵……”

老师?

先不说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了,更何况是人家的老师,压根儿搭不着边的关系也能让她扯出来!

“是这样啊。”晏聍顿悟地点了点头,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那你告诉我,她家在哪号?我、我可以带你去的,这里我熟!”

是啊!还有哪个人比他熟吗?

但是……哪号?什么哪号啊?

难不成这里真的有编门牌号啊?

傅念初掩下心虚的神色,“呃,这个,貌似她刚搬进来,还没编门牌号……”咽了咽口水,“下次,下次,我一定问清楚再来!”

她觉得,她真的觉得她很像在搭讪人家乖巧小伙子的登徒子女人!

而且搭讪方式还是属于不怎么高明的那一种。

唉,偷偷地叹口气。

“这样啊。”晏聍的语气不无遗憾。

“那你……知道她的名讳吗?也许,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找到的。”不辞辛劳来拜访肯定对那位老师极为敬重爱戴,他不想让她失望。

至少,这件事,他做得到的!

一滴冷汗从傅念初颊边滚过,她抽搐着嘴角,“呃,因为我小时候见过她一面,只知道她姓陈……”所以可以不必麻烦了,从上千户的“人家”中找一个不知名的人家是非常困难的。

“这样啊……”这就有点难办了,“据我所知,这、这里姓陈的人家……一共有三百二十四户的,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立刻被傅念初的惊天大呼打断:“三百二十四户?!”

别误会!

她不是惊讶数字的多寡,而是惊讶有人居然可以把这种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她已经彻底地败给他了,五体投地!

“不用了,不用了……”连忙死命地拒绝,生怕再慢一刻,这只熊会说出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下次,我保证下次一定问清楚她的姓名,年龄,爱好,地址,出生年月,连电话号码也会一字不漏地背起来的!”

傅念初已经惊呆了,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人家”可不需要安息的时候有人打电话去打扰!

“这样啊……”晏聍定定地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失望或失落的情绪,确定没有后,他才放心地舒了口气,“那、那没事,我、我走了。”

话落,高硕的身形开始往前移动。

“啊?!你就这样走了?”太戏剧性了吧?她没法接受。

“你……还有事?”既然他没办法帮上她,那他也该走了不是吗?

傅念初顿时语塞,只能焦急地在原地跺脚,“你、你……我都来了,你不请我去你家坐坐?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作为东道主,这样的待客之道对吗?

“我、我家?”晏聍定住脚步,又搔了搔脑袋,“你,不是怕吗?”

“我、我……”窒了窒,“谁说我怕啦?!”跟他说话,连她在不知不觉中都开始结巴了!

“上次我是赶着回家,那,那我怕家里担心嘛。”胡乱搪塞,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希望他没想起当日她确实已经打电话回家报告过了。

“是……这样啊。”也就是说,她不是怕他?她把他当朋友!

如释怀般,大喜过望的晏聍大步走回傅念初身边,一把拉起她的手,“走,走吧。”

咦?!

手,被牵了!

一时间,上万只小鹿在傅念初心头乱撞,撞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蒙了!

她没有喜欢上他啊,为什么被牵个小手都能激动成这个样子?

她喜欢的是蓝至曜才对!

偷偷地瞟了一眼他高大的身影,傅念初突然一下子冷静下来,她明白,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唉!

“晏聍大哥……”有气无力的嗓音从晏聍的身后传来,“你不小心,抓到我的手了。”相信他不是故意的,或许,他是无意识的。

“啊?!”晏聍蓦地转过身,惊觉人家女孩子的手正被自己牢牢抓在手中,当下脸色转白,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开她的手,“对、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不停地哈腰低头道歉,一张男性脸庞溢满了着急、愧疚、不安、局促各种复杂的情绪,顿时,让傅念初脸上出现了由哀愁转为诧异再转为愧疚的神情,“你、你别这样啦,我又没怪你……”见他还是不停地低头道歉,遂言:“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你别放心上,知道吗?这只是一件小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哦。”

这种木讷性子的男人!

第一步,先对他晓以大义,再动之以情,他才不会钻牛角尖!

下一步,转移话题。

“走了,走了,你不是要带我去你家吗?我好累哦,想念你家的浴室,快走,快走了……”傅念初越过他率先往前走,再不走,估计这老实男人会在这道歉到天黑。

“哦,哦,那个……”目送她远去的身影,晏聍原地垂首,揽眉苦思。

直到耳畔传来某道重重的跺脚声,他才抬起头来,望着她惨淡到快要滴出苦汁的脸庞。

“大哥,这次我很郑重地问你!”傅念初娇俏小脸此刻盈满无奈,“你家门牌号到底是多少?”

“我、我家住在后面那座山第三面一百零一号A室。”

此话一出,傅念初立时窒言,暗恼垂下头,根本无话可回。

A室?!

还A室?!

她真的忍不住想动手揍他了!

她第一次听到“人家”真的有编门牌号!

现在告诉她这里每天还有人定时送报纸送牛奶,她也不会觉得稀奇了。

“带路!”摆驾某座山某面某号A室。

再次来到他家门口,傅念初不由得浮思万千,望着他推开石门的举动,她颓丧着脸,尾随进入,嘴里讷讷低语:“也许,我是祝英台……”

“还好,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还有他家的浴室。”庆幸间,语调忍不住夹杂了雀跃。

环视,一股亲切感迎面扑来,胸臆间隐隐发烫。

“对了,晏聍大哥。”强作镇定,双唇浅浅勾笑,“这是你的衬衫,我洗干净了。谢谢你!”

“不、不客气。”呆愣回应,唇边浮现傻笑。

见状,傅念初敛笑,摇头叹息:“对着你呀,我一辈子也别想笑了!”

“咦?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没有,我在跟兄弟们聊天呢。”

话毕,伴随的是一阵静默悠悠飘荡,这让傅念初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自处。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见他颇为自然地把水管从肩上卸下,放在角落。

快说话啊!

傅念初在心里呐喊,再不说话,她就要尴尬致死了!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突然毫无预兆地被人从外面开启了!

傅念初和晏聍同时抬头望去,只见两名身穿黑西装,脸戴黑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旁若无人地在门口到室内铺起红地毯。

发生什么事了?

傅念初瞠眼一看,一位穿着丝质雪白裙装,头戴同款白帽,搭配珍珠项链,钻石手表的年轻女人踩着高跟鞋缓缓走在红地毯上,模样雍容尊贵,还有那凛然不可亲近的态度,显得更加高不可攀,身后又紧随着四名戴墨镜的男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叫保镖。

好大的阵仗啊!

仔细一看,还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跟这间昏暗的石室非常不搭调。

相较之下,她今天简单T恤牛仔裤帆布鞋的打扮只配称为“破败的穷人”!

“晏聍,我们小姐找你。”其中一个保镖开口。

我们小姐?这称呼会不会太高贵了点?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晏聍快步从她身旁走过。

“小姐。”他在美人面前停下,恭敬地倾身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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