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骑士坏小姐(动物男系列乌鸦男)(霜降)
前言
这篇文的设定在某人这里貌似也放了很久,记得去年就对小编说了,因为它的背景比较“不正常”(汗),想放到年底才写。
是在年底完成了没错,不过却隔了一年之后……(抱头:啊啊啊,偶时间都花到哪去了?)
基本上这是一篇同人性质相当浓的文,而同的对象是一部漫画,叫《月光》,画者那州理绘(貌似这个名)。这是某人十年前偶然租到的漫画了,既然还记得,说明它还是有可取之处滴……但是实际上这部漫画说不上有多好看,甚至以少女漫画的观点而言,里头男女主的感情真是干脆得叫人无语(反正偶不记得他们有啥感情……)。就像无意中搜到的关于这部漫画的帖子说的,画者显然不是擅长画俊男美女、浓情蜜意那类人,特别之处在于它的背景设定以及几个男主男配的鲜明个性(男主角甚至不是里头最出彩的,汗),不过我想让我记住它的原因多半还在于那个很有韵味的结尾。
总之,偶就是冲着《月光》写了这篇不太言情的文……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那么她眼中的世界一定仍同她自己一样,面目可憎吧?
只是上帝从未足够好心地提醒过你:嘿,有件对你很重要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哦。
于是人人都只能懵然不知地傻傻坠入命运的漩流。
第一章 乌鸦样少年
又是一个炎热得让人觉得世界正在熔化掉的暑假,一年中也只有这个时候全球变暖的传闻才会变得稍稍可信,能在人们的脑中停留刹那,可也是这个时候冷气机开得最大,不断消耗着以排出温室气体为代价的能源。
范雪儿每次想到这点总会忍不住讽刺地觉得人类真是一种自欺欺人的东西。
难怪自己身边讨厌的人这么多。
蝉鸣、乡下、海滩——一切代表着悠闲无比的假期的事物,那是如今连城里的小学生都难以享受到的奢侈,更不用说开学后就是高二,正式面临大考压力的范雪儿。
分针指向了整点,补习班白天的课程也至尾声,新面孔的任教老师收拾好教案,心情愉快地说:“那接下来的一个暑假就请多多指教了,大家争取学得开心,玩得也开心吧!”
懒散起身的学生里有人笑了几声,应和者寥寥无几。
玩得开心?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啦!哪有这种美国时间,他们之中可有不少人是连夜间的课程都报了名的。
能笑眯眯地说出这种瞎话的菜鸟老师只有一个词能形容:白目!
范雪儿慢慢收好书本,等教室里人都走完后才挎着书袋到讲台前问:“安老师,你自我介绍时说高中是在本城的A学园读的,对吗?”
“是呀,怎么?”娃娃脸的女老师拍拍手上的粉笔灰,露出可爱的笑。
“没什么,”她笑一下,“我也在那里上学。”
对方的眼睛睁大了,“原来是学妹哦?!来来,握个手!”突地想到什么,又补充:“你应该是重点班的,对吧?”
“嗯。”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范雪儿礼貌地告辞,走出门后回头,女老师仍在热情地朝她摆手。
真是个天真的家伙。这样的念头不期然浮现在脑中。
不管怎样,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她应该会对自己好些吧。
她报修的这个理科化学班是提高班,学生多是各校学有余力的尖子,就连小小的补习老师都是名牌大学出身,若肯给她开下小灶,帮助也不小。要不,她才不会费事与一个菜鸟教师套近乎呢。
没有好处的事便少做,这是妈妈的教导。
她抱着书袋低头慢慢走出补习班大门,镜片映出外头五点过后仍还炽热的阳光时,苍白的面上似乎已沁出了细汗。
如果妈妈能开车来接她就好了。心里不由这么想。
晚上她来补习中心上课时会有父母接送,因为路程并不近,而且他们不放心女孩子晚子独自回家,可是白天两人都忙,范雪儿只能搭乘公车。
正要鼓起勇气踏入没有冷气的街道,耳边突然听到一阵粗哑笑声,她面上下意识闪过厌恶的神情,不再犹豫地匆匆跨入炎热中。一边走一边回头望了一眼,见自己刚刚才离开的地方又勾肩搭背地走出一群少年,样式夸张的衣物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发脚大多挑染了,更夸张的是还有满头红发的。
不知说到了什么无聊的话题,他们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笑得最大声的是中间一个高瘦的痞子样少年,正处于变声期的嗓音又突兀又难听,就像、就像某种讨厌的鸟一样。
范雪儿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飞快收回目光,脚步不觉加快了,离身后那群人越远越好。
讨厌!讨厌!她最讨厌粘糊糊让人不快的东西了,比如这种炎热的天气,比如身后举止放荡的不良少年。
似乎是因为创办人本身的缘故,这家补习中心在城里的富商圈里口碑甚好,她每年暑假几乎都是在里头度过的,学的东西确实对她在学校里头保持名列前茅挺有帮助。可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它不挑学生,只要付得起高昂的学费,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进去!
她几乎每个暑假,都能瞧见身后那几张熟悉的不良少年面孔。
如果可以不屑一顾地说那是别的学校的渣滓,也许自己就不会对他们的存在这么敏感了吧,可是事实偏偏是,那些人不仅与她上同一个补习班,而且也来自同一所中学。
范雪儿所在A学园是所常被本城人称为贵族中学的私立学校,学生家长多为富商高官之流,也同许多私立学校一样,它的学生数量与素质都远远比不上公立重点,因而少数的读书苗子便被放进重点班,像对待珍稀动物一样圈养了起来。
她和身后那些少年自然不是同一层次的,在学校里她在重点班,他们在普通班,就连在补习中心也是一方进提高班,一方进补差班,隔得远远的。
补差补差,去年他们在补差,今年还在补差,呆子都知道这些人是被父母塞进来的,不可能好好读书的啦!
即使平时没有交集,可是想到与这种人在同一所学校还是让人很不舒服,去年中考的时候,她的分数明明已足够进公立重点,可是妈妈说人脉远远比成绩重要,仍旧要她留在原学校,与家庭背景相似的同学处好关系。
不过再怎么样,她也绝不会与身后那群人打交道!
又是一阵刺耳笑声传进耳里,她肩膀下意识地一抖,作呕的感觉涌上心口,不想去在意那些社会标准中的垃圾,可思绪总忍不住在他们身上打转。
说起来,自己变得对这群人这么敏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啊,对了,都是那个笑声像乌鸦一样难听、总是带着几个不良少年招摇过市的痞子男害的!
她原先对这人就有些印象,知道他是高年级的学生,听说言语下流,总是喜欢招惹女生。
原本,也只是“听说”而已,毕竟在学校里并不同级同班,难有见识的机会。
直到都进了同一所补习中心。
于是就有机会在某一天午休时,看见他对着窗外大喊:“XX老师,我中意你!”又有一次经过走廊,听到那个乌鸦似的难听嗓音大放劂词:“******你们真以为我喜欢那些丑女呀?我不过是做好事给人家信心而已,省得她们没人爱,自卑到死啦!”
怎么会有这样幼稚的男生?恶心死了!
她记得这是自己当时的想法。
可那时仅是旁观他戏弄别人,心里还没有太多感触,而发展到听见那人的声音就打冷战还是后来……
都怪那天妈妈临时有事,足足耽误了一小时才来接她啦!害得她孤零零地留在补习中心里,教室的门就要锁了,她只好上办公室边吹冷气边答当天发下的测试卷,办公室的另一头几个面熟的不良少年正在被他们班的老师训话,因为那个女老师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所以她并不担心。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可有时我真的很纳闷你们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猪大肠吗?”
“哇老师,你太过分了吧,这样伤害我们幼小的心灵?”
“对啊,猪大肠这东西能装进脑袋里吗?要装好歹也装些养眼的清凉照片吧!”
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对话不断飘来,她听得心烦,正考虑要不要收拾东西换个地方,那个女老师却不知为什么事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几个吊儿郎当等待的少年。
她看到他们先是毫无礼貌地翻了翻几个老师的办公桌,或许是太无聊,又把注意力扩大到她这安安静静的一角来。
范雪儿死也不想承认当她察到那个高高瘦瘦的痞子男咬着口香糖朝她走来时,自己紧张得肩膀都僵硬了。
“哇同学,这么努力哦?”少年以一副漫不经心,标准痞子的口气说道,探头来看了看她正在写的试卷,然后翻着白眼做了个夸张的晕倒姿势。
关你什么事?走开啦!
虽然很想这么说,她却只是装出无动于衷的神气低着头,握着笔的手不觉发白了。按照一般经验,只要做出不屑理睬的样子,烦人的苍蝇就会无趣地飞走。
痞子男却得寸进尺地在她面前坐下,下巴抵在桌面上吹了一个泡泡,边看着她的笔边含糊不清地念道:“l……s……这个我知道,我们老师说是什么第三人称de动词单数!”
是“is”,“be”动词好不好?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弄错,他真的比自己高两年级吗?
掩在垂下长发后的嘴角抖了两下,心里轻蔑之意更深。
痞子男见她不说话,目光又无聊地转到她面上,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咦”了一声:“同学,你好面熟啊,咱们是不是同校的?”
范雪儿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他已经扭头叫他的同伴:“猴子!猴子!”
“啥?”
“你来看一下,这女生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那个把头发染成红色的男生瞅了她一眼,说:“好像是吧?以前初中部的。”
“原来是小学妹呀?!”痞子男把脸伸到她面前左瞅右看,“脸真白,长得好像洋娃娃……喂学妹,你戴这么大的眼镜,重不重呀?”
范雪儿猛地伸直背,避开他伸来想摘她眼镜的手,镜片后的双眼已不期然睁大了,瞪着眼前的男生。
红发少年见状忙叫道:“老大,你别动手动脚,别忘了上次就是这样才把小惠老师惹哭的。”
“我这就叫做动手动脚啦?”痞子男似乎很冤地跳起来,一脸不服地瞪自己的同伴,又转过头来看她,“学妹,你说对吧?我哪碰你了,别说是眼镜,就算拉拉头发也不叫动手动脚呀!”说着,真的扯了下她的头发。
范雪儿气得浑身发抖。
若不是那个女老师就在这时回来,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与那个恶心的家伙吵起来。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在她心里留下极为不快的印象,以至于后来见到这帮人都像见到了恶心的虫子,远远走避。
她的脸色确实要比常人苍白些,甚至曾被人当面问过是不是有什么积疾,又因为头发厚重老遮住脸的原因,看起来有些阴沉。不知是否这个缘由,从小到大她和班上的女生相处得并不好,男生则喜欢小小地捉弄她。
不过范雪儿并不在乎,在她看来,除了少数几个头脑较好的同龄人之外,其他人就像塞满了这个世界庸庸碌碌的俗人一样,没有结交的价值。
至于那个痞子男,则是垃圾!
心里轻蔑地想着,拐过一个弯,公车站已到了眼前,后头的那些少年也不见了踪影,她这才松了口气。
这附近有许多让人感觉不好的小巷子,她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却是那些少年的流连之地。她没有兴趣知道他们在里头做什么,反正就是那样白白虚度时间,一直混到成人,成为长辈们口中的社会渣滓。
这是铁定的。
“本市最大的污水治理工程已于近日正式启动……”
在上车之际,车上移动电视新闻播报的声音传进耳里,范雪儿下意识地转头,瞧见屏幕上映出黑黝黝的河水奔流的情景,看起来好生眼熟……这不就是补习班附近那条河吗?
那条臭水沟终于要清理了呀,只是不知清理后能维持多久,哼。
这就是她原先对此事漫不经心的想法。
“阿嚏!”刚进家门,就打了大大的喷嚏,她懊恼地低头看了看浑身裹着一层水雾的自己,愤愤地将书袋扔到沙发上。
真是超倒霉的一天,竟然莫名其妙记错了课表,直到进了补习中心才发现自己晚上其实没课,急忙赶出去时,送她来的妈妈已经把车开走了,手机也打不通,偏偏爸爸又出差去了!
她只好自己搭公车回家,半途中原本好好的天气竟起了变化,给她下起小雨来!
范雪儿换上睡衣,把湿衣服扔进衣篮里,边擦着头发边到屋子各处看了一下,妈妈不在家,估计又回公司去了。她原本想看一会儿书的,可身上有些发冷,干脆便关了灯钻进被窝里。
中途迷迷糊糊地醒来,瞧见客厅的大灯亮了,似乎有人在房子里说话,像是男人的声音。
“爸爸?”她揉了揉眼睛,继而想到爸爸出差去了,不在家。
大概是妈妈回来了吧。她伸个懒腰,下床端起杯子打算泡杯咖啡提神。唔,干脆今晚开始预习下学期的功课好了。一边寻思着一边开门走向厨房,经过妈妈的房间时瞧见半掩的门后透出灯光。
“妈。”她叫了一声,没有多想地推开门。
房间里头的两个人飞快地分开。
“……”范雪儿的身形定住了,一手握着门柄呆呆地瞪着那两人。
她的妈妈,还有……不是爸爸的男人。
女人不愧是见识过大风浪的,几秒的慌张过后就已恢复了平素镇定的样子,一面走向她一面若无其事地道:“雪儿,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呀……”
“咣当!”
是杯子落地的声音,范雪儿情不自禁地退了几步,像看着妖魔鬼怪似的瞪着她。
“雪儿……”
“不,别靠近我!”她冲口而出,想也不想地扭头噔噔噔跑下楼,头也不回地逃出了这栋屋子。
外头还在飘着细雨,她快步地走着,像是要甩掉后头什么可怕的东西。脑子一片空白,大睁的眼里并没有映进脚下的路,蓦地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个了寒战,这才停了下来。
冲出家门口时女人急急的喊声仿佛到这时才传进脑里:“雪儿,你误会了——”
“误会?”眼神不由黯了下,她喃喃道,“没想到,连你也会说出这么老套的话。”
她的妈妈,总是一副完美干练的模样,对人对己都严格要求的妈妈,教导自己不要做毫无价值的事情,教导自己鄙视那些一事无成的庸碌者,教导自己切不可行将差错、给人生留下污点的妈妈,为什么,当这样的人不小心露出自己龌龊的一面时,会让她感到加倍恶心呢?
下意识地又打了个冷战,范雪儿环臂抱住自己,慢慢地朝不知道方向的地方走去。心里的感觉与其说是伤心愤怒还不如说是麻木,毕竟她不是小孩子了,托这个资讯发达的现代社会的福,这种事情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只不过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家里而已。
如果没看到就好了,如果没有在那时候醒来就好了。
不期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看到了,又没法装作无动于衷。
这个时候,竟然不是指责妈妈的背叛,而是觉得“真想远离这些麻烦的事情,或者把它们掩盖起来也好”。
原来,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清高嘛,简直不堪一击。
晕晕沉沉地不知走了多久,再抬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熟悉街道。远远望着补习中心的大门,她不由哑然失笑,眼泪却在此时迸发而出。
什么嘛,原来除了家里,她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补习班吗?这个由妈妈为她挑选、占据了自己许多个寒暑假的补习班吗?
从小到大,她没有一件事情是不听她的,用功读书、不与没有价值的人来往、所做的每件事几乎都是为将来铺路,可是妈妈呢?她自己呢?
虚伪得让她这个女儿恶心!
眼泪混着薄薄的雨水模糊了眼睛,直到现在才感激今夜是个雨夜,让她可以不加掩饰地当街哭泣。
无声地哭泣过后,情绪终于平稳了下来,范雪儿抹去脸上的雨水,这时才由对面过来的路人眼中发现自己的衣着并不适合夜出。
怎么办呢,不回家好像不行,可是……不想现在就回去。
小雨渐渐停了,她有些心烦意乱地朝路边的暗处走出,不想被路人见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却在某条巷口撞上了一人。
“走路不长眼睛呀!”对方先是骂了一句,等看清了她的样子又是一怔,随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哟,妹妹,怎么大半夜里这副模样呢?是不是碰到了伤心事呀,要不要哥哥安慰你呢?”
范雪儿不吭声,低头转到另一个方向,却又被对方拦住了。她倒退一步,瞧见这人一身流里流气的打扮,****的手臂上似乎还有纹身的样子。
这是真正的流氓,与她认识的那些不良少年可不同。
她咬住下唇,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巷子里突又大呼小叫地跑出几个人,见了这幅情景一怔,齐刷刷停住了步。
“雷哥,你还没走呀,要不要再回头跟我们玩一盘?”处于变声期的难听嗓音响起,范雪儿心一跳,微微拧起了眉。
挡在她面前的男人往身后一摆手,“不玩了,我有别的事,你们快走吧!”
“什么事呀?”高高瘦瘦的身影闻言反而走近了,直到看到她被男人的身形挡住的脸,咦了一声,“你不是……”
话到半截便吞了回去,一脸痞气的少年目光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似乎了然了,他“哈哈”一笑,很江湖气地说:“雷哥,这是我们学校的女生,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看在咱们的面子上,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雷哥不耐烦地一挥手,“都说没你们的事了,快滚!”
痞子男又看了看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范雪儿低着头拼命咬住下唇,忍住向这个自己一向看不起的男生求救的冲动。
求也没用……这种人欺软怕硬,不会帮她的!
果然不出所料,视线中少年的脚动了动,就要走开的样子,她几乎要把唇咬出了血,才没有让“不要走”冲口而出。
他却出乎意料地挡在了她面前。
范雪儿蓦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男生的背影。
然后听到他用轻松的口气说:“不行啦,她毕竟是我的学妹,就这样走开的话我也太没面子了,你们说对吧,猴子?”
其他几个呆立在一旁的少年闻言,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雷哥也回头看着他们,情势很明显,那一方虽然都是中学生,可几人对他一个,硬拼起来他未必吃得消。
他权衡一下,退开一步,“好,今天我算看清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兔崽子了,下次别让老子逮到,也管一管你们的闲事!”
抛下几句狠话,男人转身匆匆走出了大街,只剩下原地面面相觑的几个少年。
“怎么办,老大?”
“完了,又结仇了!”痞子男大声哀叹道,“还能怎么办?看着办呗!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似乎这时才想起范雪儿,他转身瞅了她一眼,“小学妹,你干吗大半夜穿着睡衣在街上走呀,不知道危险哦?”
她不吱声,低头绷着脸,半晌一言不发地绕过他走了出去。
“老大,这女的怎么搞的呀?”身后传来某人不平的声音,也没听见痞子男怎么回答,只是有脚步声跟了上来,发梢随即被人扯了下,“喂,听不见哦?我说你这样很危险的。”
“别碰我!”范雪儿像被激怒的猫似的猛地回身,由对方一时惊愕的表情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还留着方才哭过的痕迹。
全被这个讨厌的人看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遇上这种人?就算他救了自己,她却一点都不想感谢他,只是觉得无比丢脸,竟然被一向瞧不起的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她转身急步走开。
“喂,小学妹!”身后又传来对方回过神的叫声,让人好生心烦,他干吗要对自己穷追不舍?
这么想着,脚下越走越快,最后竟干脆跑了起来。
“等等,你干吗要跑呀?”叫声仍是追在后头。
为了甩开你啦!
她可不觉得碰上他比碰上先前那流氓好多少,还不都是一路货色?她绝不会道谢,绝不!
“小学妹,前面不行,危险……”
别叫了,好烦人!他一直叫呀叫的,弄得她突然又想哭了……眼前的景物已经模糊了起来……为什么要来烦她呢?她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想忘记今天的凄惨的……
“等等!前面是……”含糊不清的叫声仍响在耳边,可脚下却突然一空,身子不由自主地倾斜的时候,范雪儿脑中突然闪过一段机械的女声:“本市最大的污水治理工程已于近日正式启动……”
伴随着涡轮轰轰的噪音,黑黝黝的河面在她眼中像慢动作一样放大,在掉下去之前,她唯一的想法竟是——
不要啊,这条河好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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