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盛情难却
事实上证明顾川南同学的训斥果然是对的。第二天早上在走廊里碰到时，男友明显的怒气让苏夏的“萧知寒”三个字卡在嗓子里。
自己也有不对，一早就知道楚宵和萧知寒互相不对盘，放弃“女朋友”的立场而选择“干妹妹”的立场，任谁是男朋友都会生气的吧？
“啪”的一声，手中的笔掉了下去。苏夏俯身去拾，稍稍扫了一下后桌的动静。萧知寒低垂着眼睑，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明显不是开心愉悦之类的气场。苏夏有点沮丧，没注意到旁边的课桌角，猛地起身时结结实实撞了上去，痛得直吸气。
萧知寒定力再好，这种时候也装不下去了，不得不无奈地捉住她的手，看了看被撞红的额角，还好没破皮。温暖干净的手掌贴上去轻揉，帮对方缓解痛楚，眼角敛出不可思议、温柔的弧度，“小心一点。”
苏夏仿佛被人按了停止键，红着脸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看了看少年的神色，有点受到了鼓励，犹犹豫豫地问：“你、你不生我气了？”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萧知寒收回手，微笑，“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
看样子果然已经不生气了。苏夏头脑一热，“萧、萧知寒！”
“嗯？”困惑地抬眉。
“周六一起出去玩吧！”
“所以，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嗯。”苏夏很乖地点点头。
“这种事情应该是男生来做才对啊！”顾川南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苏夏的太阳穴，“超人小姐，你这样会宠坏萧知寒同学的！”
“主动告白的是你，主动邀请约会的也是你，萧知寒同学都做过什么啊？”顾川南有些头痛地抓了抓头发，“男人都很容易被宠坏的，进而把这些看成理所当然，以后你的处境就会很不妙啊。”
“没那么夸张吧。”苏夏笑了笑，并没有往那方面想，“呐，你说去哪里玩好？我对这些并不在行。”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金钱的问题第一个就被摆上桌面，就算苏夏存心要任性一次，可以挪用的金钱总额不超过一百，饶是这样，已经让苏夏做好从别的地方削减开支的准备了。
“你这种粗神经呐——”很无奈的语气，“希望萧知寒同学懂得珍惜。”看着苏夏苦恼的样子，顾川南精神一振，在她旁边坐下来，“所以最终还是要出动我这个王牌军师了？放心地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结果“一切交给我”就是放学后被拉着去逛服装店？
“不用那么麻烦吧？”苏夏有些迟疑，“我明天出去玩的话，今晚必须大扫除……”
说起来，向女主人请求周六出去玩一下时，对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拉长了脸唠叨了半天。看苏夏低头站在那里无声坚持着，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才气得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别说我事先没告诉你，要是出了车祸什么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站起身来，“还有，大扫除照旧，不要以为躲出去就可以忘了自己该做的事。”
“放心啦。”顾川南得意地给了她一个“感激我吧”的眼神，“早就知道你这边麻烦重重，我已经拜托王阿姨明天去帮阿香打扫卫生了，也已经跟阿香说好了。顺带一提，今天晚上可能会逛到很晚，所以就麻烦超人小姐在寒舍将就一下啦。”
苏夏还是很别扭，“不用特意来买衣服吧……”
“不要告诉我你打算穿着制服去约会啊……”顾川南内心无力了，“拜托多少要表现得像个正常女生啊，灰姑娘可是穿上晚礼服和水晶鞋，坐着南瓜马车去和王子跳舞的耶。”
这些苏夏当然明白，“但是……”
“这些都交给我来办，OK？”男生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美丽的公主殿下就应该安心而幸福地等待着和王子殿下的约会啊，好啦，什么都不要想好吧？”
进了一家专卖店，顾川南就摆上招牌的秒杀笑容，指了指苏夏，“姐姐您好，可不可以麻烦您帮我妹妹选一套衣服？对，从里到外所有的衣服……包括饰品搭配……姐姐您是干这一行的眼光肯定很不错，我信你不会有错啦……啊，真是这样吗？遇到姐姐真是超LUCKY。”
店员小姐微笑着拉苏夏去试衣间试衣服，连内衣都拿出来示意苏夏“把双手举起来，啊不要紧张，只是隔着衣服试试尺寸”。苏夏顿时脸涨得通红，窘迫不安地配合着对方，等对方弄好之后立马冲出来。顾川南问了句什么都没听见，等到被拉着出来时，顾川南手上已经大包小包提了一手。
“咦，你全部买下来了？”苏夏有些傻眼，“不行……”
被顾川南腾出手一块巧克力塞到嘴里，堵住了后面的话，男生笑得相当的没心没肺，“说了一切交给我，超人小姐还真是不坦率啊。”
那之后，又被拉去做了头发，做了美白保湿面膜，苏夏本来打定了主意无论对方说什么都只拒绝，最后还是败给了顾川南同学的舌灿莲花。
苏夏肉痛之余，得出两个认知：恋爱果然是项巨大的投资以及顾川南同学要做什么事，谁也阻拦不了，至少她是阻拦不了的。
最后麻烦美容师给苏夏化了个淡妆然后把衣服穿上看整体效果，顾川南这才满意地点头表示可以打道回府。
“顾川南……你对我也太好了吧。”苏夏看着身边精神亢奋的男生，犹犹豫豫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能第一时间欣赏到美女，我可是开心到爆。”顾川南得意地扬了扬眉，“这可是萧知寒这个正牌的王子殿下都享受不到的荣幸呢。”
“可是……”
“好啦，再啰嗦就把你这个笨蛋少女扔在这里。”顾川南招手拦出租车，等车停下来，打开车门让苏夏先上车。和司机说好地址后，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面色犹疑的女生，“呐，我们不是朋友吗？”
苏夏看着灯光下男生帅气的脸庞，刷过睫毛膏的眼睛似乎有些氧，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才轻声应着：“嗯。”
盛情难却。完全拒绝不了对方的好意。
虽然被顾川南送到公交车站时，对方一再强调：“不用带钱包啦，今天的你负责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其余的一切都交给你家王子殿下吧。”但苏夏毕竟不敢大意，如果第一次约会就完全靠对方付账，会不会惹对方不快也很难说。毕竟苏夏“又穷酸又小气”的名声在外，而萧知寒身边又有个从小就开朗大方的青梅竹马。
顾川南给的参考意见是去游乐场，事实上苏夏相当的满意。除了门票一人十元之外，其余各种玩乐项目都是分开付款的，到时候完全可以用“有恐高症”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她也满足于“看看就好了”这样的状态。
跟在乘客后面下车，一只脚悬空，还没落地，就意外地对上了少年含笑的温柔的眼，苏夏脑子一翁，脚下没踏实，差点栽倒。总算扶住车门站稳，扬起笑脸朝他打招呼：“萧、萧知寒。”
“嗯，早啊。”萧知寒不动声色地收回一早扬起做出迎接动作的手。
“你等了很久吗？”
“没有，我也刚刚才到。”萧知寒快两步跟上苏夏的步伐，侧头打量着她，“很漂亮。”
“呃？”苏夏没反应过来。
“苏夏今天很漂亮。”他微微而笑，“老实说，有点出乎我意料。”
“是吗？”苏夏微笑着低下头去。她握了握手心，下定决心抬起头，多看了他几眼，“萧知寒今天也很英俊啊，感觉很……从容淡定。”萧知寒的穿衣品味向来无可挑剔，一身舒适的休闲装，显得格外的优雅英俊。
“从容淡定吗……”萧知寒笑了一下，坦诚，“可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昨晚有点小紧张，没有睡好觉，所以今天早上都起迟了。”
“呃？”苏夏有点意外。
“所以，可不可以先陪我去吃早点？”
将整个游乐场都逛了一遍，在苏夏的坚持下，结果什么都没玩成。萧知寒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仍旧陪着她四处乱转。结果反而是苏夏被对方的这份体贴给弄得很是不安，比较了一下价格后，选择了一项，“要不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嗯，好。”应答之后，萧知寒略略抬眼看她，“你没关系吗？不是说有恐高症吗？”
“摩天轮应该没事吧。”苏夏拉着他去排队。
萧知寒有些释然地笑了笑，“那就好。”
排队买票，上了高高的平台上继续等待。工作人员打开座舱的门，里面的情侣跳下来，搂在一起，旁若无人地亲昵。萧知寒爬上座舱，转身朝苏夏伸出手，“把手给我。”
“没关系，我能上去的。”苏夏不在意地摆摆手，抓住舱门就上去了。工作人员在外面关上舱门，摩天轮旋转起来。
里面两边都设有座位，看萧知寒坐在右边，苏夏理所当然地走向左边的座位坐下。
座舱缓缓升起，离地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苏夏第一次见这样的景象，很是好奇地跪趴在座位上看着下面的景物慢慢变小。
“不是说有恐高症吗？”萧知寒问，“那样不会晕？”
“不会啊。”感觉到地面的不稳，接着是萧知寒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的重量使得座舱微微倾斜起来，趴在座位上的苏夏一瞬间真的有就这样栽出去的恐慌，忙一骨碌爬下来乖乖坐好。身边的萧知寒神色似乎比她更紧张，手臂横在靠背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苏夏怔了一怔，想起自己的那个借口：“萧知寒你不会是有恐高症吧？”
“嗯？”萧知寒不解地抬眉。
“我去那一边。”苏夏却误解地以为对方不好意思说出口，体贴地表示，“这样子就平衡了。”
起身的瞬间就被人拉住，接着被一股力道向后一拉，栽倒在少年准备好的怀抱里。
座舱一阵剧烈的晃动，苏夏挣扎着要起身，被萧知寒的两只手臂紧紧圈在了怀里，完全动弹不得。
“呃？”苏夏有些傻眼。
“笨蛋。”头顶上是少年温柔的含笑的声音，手臂缓缓收紧，“也未免太迟钝了吧。”
原来是这样。总算反应了过来，下一秒则紧张得手足无措，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力气，推拒的动作还来不及做，就被明白她的意图的萧知寒扣住了手腕，“乖，不要动。”
苏夏怔了怔，红着脸静静地靠在对方的怀抱里。
周一一大早，电梯照常爆满。苏夏习惯性地走向旁边的楼道，一步跨两级台阶换成一步跨****台阶，上到四楼时已经累出一身大汗，跨出的一步后继无力，正想收回来老老实实地一级一级踏上去，身边经过的男生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啊，谢谢。”抬头看见对方漆黑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对自己愚蠢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弯眉笑了笑，“楚宵，早啊。”
楚宵倒没注意这些小细节，劈头就问：“你和顾川南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苏夏一头雾水，“什么我和顾川南怎么回事？”
楚宵狐疑地打探她几眼，知道她不是装傻，沉默了一下，解释：“星期六那天，我和朋友刚好也去游乐园了。”
既然两个人去的是人最多的游乐园，会被熟人看到也是在意料之中。苏夏笑了笑，“啊是吗，可惜我当时没看到你。”
这算是什么反应？楚宵的眉心蹙起，还是单刀直入，“你和萧知寒是在约会吧？”
“嗯是啊。”点了点头之后，蓦然想起楚宵和萧知寒不和的原因，顿了一顿，“我和萧知寒在一起……你会不高兴吗？”
“苏夏，楚宵，早上好。”轻快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苏夏的肩，杨子琪亲热地搂住苏夏，“在聊什么？”
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很是好奇的样子。
“啊，没什么。”苏夏心里一紧，有些不自在地避开对方的探究的眼神。
“哦，这样啊。”杨子琪倒不是那种喜欢穷追猛打的人，笑了笑也就算了，“那我不打扰你们聊天了，先上去了，拜拜。”侧过头朝楚宵也挥了挥手，才转身向上跑去，轻盈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上方的楼道里。
两人中断的话题这才得以继续。
“我是很不爽。”
苏夏怔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
皱了皱眉，楚宵一点也没有要掩饰自己感情的意思，“你知道的，因为楚楚的关系，我没办法做到不讨厌他。”
苏夏心里阴暗下去了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嗯，我知道。”
“可是如果你喜欢他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直指苏夏所担心的问题，“我更不会因为你和萧知寒在一起就疏远你，那样做也未免太不划算了。”
苏夏有些惊喜地抬起头，“那我们还是朋友喽？”
“白痴！”他忍不住扣指给了她一记板栗。
苏夏不以为意，摸着额头只是傻笑。
“可是，”楚宵迟疑了一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之前不是喜欢顾川南的吗？”
“哈啊？！”苏夏瞪大了眼睛。
看对方神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由无奈地摆了摆手，“怎么可能……我们是亲戚啊……”
楚宵不满地皱眉，“亲戚那件事是骗人的吧？”
一瞬间还真有被揭穿的心虚感。楚宵究竟是怎么看出端倪的苏夏不清楚，但是——
“虽然确实有些地方是我故意引起大家的误解，但我们也算是亲戚啦。”为了消除他的疑惑，苏夏微笑着坦诚，“呐，我不是说过我家在农村吗？所以我家人就拜托了一位亲戚，让我寄住在他们家。那位亲戚，就是顾川南的，”停顿了一下，虽然知道这样说出人家家事很不好，但眼下根本找不到更好的说法，“……继母。”
“那就是说根本没什么血缘关系。”楚宵直指问题的所在。
“呃？唔……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啦。”她摆了摆手，微笑，“就算这样，至少在我心里，已经把他当作最最重要的亲人看待了啊。”
“顾川南什么都没跟你说？”
“呃，说什么？”苏夏顿住，回头困惑地看着他。
全无所觉的样子。楚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没什么。”
当事人既然不肯说，又确定了苏夏是在和萧知寒交往，这个时候说出来，只会给顾川南造成困扰吧？
然而楚宵无法忘记顾川南那时候的表情。
苏夏腿受伤一事，顾川南也未免关怀过度了些。
虽然说顾川南同学倾盖如故的本领世上少有，爱耍帅爱显摆的本性作祟有点喜欢多管闲事，对陷入困境的女生伸出援手并不奇怪。但那天的“三人行”，直面顾川南的坚持时，楚宵就看出了端倪。
当事人并不是掩饰得滴水不漏，苏夏是太过迟钝所以毫无所察，别的人是还来不及从时间上察觉出“一时的心血来潮”和“认真执着于某一项事物”的差别，察觉出不对劲又被两人表兄妹的关系扼杀了种种的揣测。
楚宵没什么耐心，事关苏夏，没办法坐视不管。所以那天上午，看到坐在楼道里玩PSP的男生，就决定要问清楚。
“咦，楚宵。”随意地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尘，顾川南一脸“找到同盟了”的表情，“你也逃课了？”
楚宵将手上的烟掐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点头，“嗯，反正我也听不懂。”
“我不在老太有说什么吗？”
当时正在上地理课，但像他们班这样的理科班，升高二就不用再和地理打交道，因而这样的课程人人只求能混过会考就行了。随着课程的结束，逃课的人也是呈直线增长。老太发了几次威，奈何肉粗皮厚的太多，俨然当作是小猫挠爪。老太深知再过几个月课程结束升高二，再也奈何不得他们，大势已去，因此对逃课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顾川南倒是因为“学习认真勤劳”、“对地理兴趣浓厚”被老太关爱，顾川南心里叫屈不已，不就是在老太专门出试卷整治全班，在全班血流成河，及格者只有四五个的惨淡状况下，崭露头角，考了个满分吗？从此被老太当作自己的得意门生，一节课要问候个十几次，根本没办法开小差玩游戏。搞得顾川南见到老太就绕道走，一上课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楚宵皱眉看着顾川南顺势勾搭过来的手，“最近上课基本上是在和苏夏的探讨中度过。”
“小夏吗……”眼神不知不觉柔软下来，顾川南笑了起来，“那个笨蛋也太好说话了。”
如同勾搭过来时一样，推开别人也一样随意。顾川南没心没肺地笑着表示：“没事啦，你可以走了，拜拜。”
蹲下去，继续游戏。
楚宵在他旁边坐下来。
“在旁边看可以，不要指望我会借给你玩。”顾川南头也不抬，手指在按键上快速操作着。察觉到身边的人没有动静，顾川南困惑地抬头看过去。看对方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还是嬉皮笑脸的，“真想玩吗？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不是喜欢苏夏？”单刀直入。
顾川南的脊背一僵，笑容凝固在脸上。
楚宵因而更加肯定了几分，“你喜欢她，对吧。”完全陈述事实的口气。
顾川南无意识地把玩着PSP，垂下眼睑，静默了半晌，才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我不知道。”
“不知道？”对这个随便的答案不满地皱起了眉。
“我是真的不知道。”顾川南苦笑，“开始只是很奇怪，怎么有女生有这么坚韧的神经呢？后来知道她只是太笨了，笨到只会勉强自己做一些很傻的事，然后就觉得不在她身边看着她完全不行……”迟疑了一下，“我、我会很心疼……”自己大概觉得有些煽情，笑得有些不自在，“那个，你也知道我骑士精神作祟啦……”
“如果她勉强自己做什么事的话，我也会心疼。”楚宵毫不避讳地承认，“她和我妹妹楚楚，真的很像。”
顾川南渐渐镇定下来，“可能，比那要多一点……还为了她做了一些很出格的事，知道有人针对她，就刻意去报复。”笑了笑，“像个傻子一样，根本就冷静不下来，明明人家也没做什么触及我底线的事啊。”
“而且，不想看到别的男生对她好……”笑嘻嘻地一记肘击撞在楚宵胸口，“你刚刚那样说，让我很不爽啊。”
楚宵不理睬他的打闹，认真地看过去，直接下结论：“那么，你是喜欢她了？”
“……可能吧。我虽然不知道这算什么，但是，”他抓了抓头发，同样认真地回视过去，“想要帮助她，想要保护她，想要更多地了解她，想要一直在她身边——就是这样的感情。”
“那王郁呢？”这才是楚宵真正的目的，“你准备怎么办？”
“我们已经分手了啊。”
目的已经达到，楚宵站了起来，“我还是要说一声，王郁的性格你也应该知道，如果让苏夏作为‘第三者’的话，在女生那边处境可能会很糟糕吧？”
“真是严厉的兄长大人呢。”却还是端正了表情，认真回复着，“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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