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诺戏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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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楼奕轩抱起芷诺,面无表情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没有人阻拦,即便是与之敌对的江湖“正派”中人,没有人跟随,即便是充满仇恨的宫中成员。因为他此刻就像一只睡着的狮子,浑身充满危险的气息,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他的冷冽令人不禁寒战。

左迟誉和周夕诺,他们冷静得令人恐惧,将芷诺交给他,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而他们此刻要做的就是如芷诺所愿……

他们散了人群,散了两队敌对分子,没有人有异议,因为他们此刻不比那沉睡的狮子好多少。

楼奕轩带着芷诺回到了潜龙山,当他们进入时却感受到那消失已久的屏障,太师父不是已经……

奕轩将芷诺安放在他曾经睡过的床上,她的身体已经冰凉下去,楼奕轩处理了她的伤口,可是已经包扎过的她却一点也没有生还的迹象。

“该死的,难道银狐泪也保护不了你?你不是有银狐泪吗,给我醒过来,死亡的游戏很好玩吗?”楼奕轩已经失去理智,但床上的人却一点也听不到,如果她可以感受得到一切,她一定会笑他吧,一定会站起来和他抬杠吧?

是啊,即便她拥有银狐泪又如何,世上还没有人使用过银狐泪,也许它只是传说?虽然那银狐真真切切存在于这山中,但又为何在他们回来了那么久,它没有出现?或许它该出现救她?

楼奕轩痛彻地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人,难道多年前的事又要他经历一遍?看着自己深爱的人死去他却无能为力,为什么自己在乎的人都要因为自己而死?飞颜,是你的惩罚吗?你在怪我没有对你始终如一,你在怪我将除你之外的另一个人放到心里么?

杀气向他袭来,受伤的狮子顾不上防备,只是忧伤地看着床上的人,一心想着,银狐泪可以救你,一定可以,也许会有奇迹发生的。

本该伤到他的掌力突然改变了方向,房间里的石桌轰然破碎,失去原有的形状。一个幽雅的男人手执扇子踏入房间,一脸的恨。

“师兄,我在该猜到那屏障是你的杰作,多年不见。”楼奕轩并没有转身,仍静静看着貌似沉睡的人儿,幽幽地吐出这句话,丝毫不见一丝情绪。

穆扇公子苦笑一声,是他,龙子虚,当他知道这个从小就色眯眯的小丫头居然会像此刻如此安静时,他几乎要疯了,他知道师弟一定会带着小丫头来这,正如他知道她身上有着银狐泪一般,抱着希望,他在他们之前来到这山。

“奕轩,你没保护好她。”这话像是责怪,却更多的是无奈,你既无心护她,又何必让她介入你的生活?

“师兄,只怕我已经无法退让了,即便你可以为她等候十几年,即便飞颜会伤心,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了。”楼奕轩的心枯涩极了,当他知道自己的羡儿是女儿身时,他就混乱了,但无论是因为师兄还是飞颜,理智告诉他,他和她接触过多,只会将她扯进不必要的麻烦,就如现在。但感情的事最不由得人控制,自己又何尝不希望从未见过她?这样很多事情就不会改变了吧,他不会再有牵挂,她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这些事以后再算,当务之急,必须救活芷诺,否则这潜龙山,怕是不会再留师父一个人如此寂寞。”龙子虚黑着脸,他一向温和如天使,但今日字句中,他都如同恶魔。

言下之意,即便是师弟,这丫头也是因为他而死,他龙子虚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她的人,就算是自己一直疼爱的师弟。

长叹一口气,他楼奕轩何时如现在这样狼狈?

“找到银狐,就有救,芷诺身上的银狐泪如何起到作用,也只有银狐自己知道。”楼奕轩说这话时几乎是绝望。

银狐?谁能找出它?最近的一次看到银狐也是因为芷诺的箫声,她和它有缘,但如今要如何找到银狐?连师父也不在了,如何找它?

“我们分头寻找,把这座山翻过来也要找到银狐。”龙子虚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誓要救回这对自己如此不专一的丫头。

幽雅的穆扇与穆剑,此刻与疯子无异,在这潜龙山上想找到神出鬼没的银狐,不是易事。

那石室里只有芷诺一人躺在床上,没有气息,越发冰冷。

楼奕轩和龙子虚离开后的房间,芷诺胸前盛有银狐泪的项链发着奇异的蓝光,悬浮在胸前,似乎在收集已经离散的魂,点点星光聚集,美不甚收,只是床上的人无法欣赏。

强烈的蓝光过后,银狐竟然出现在芷诺床上,幻化成美丽的人,一会绝美的少年,一会温柔的少女,一会又满是慈爱的老者,一会又是一脸稚气的顽童。它是银狐,拥有九命的银狐,真身自然不只一个。

银狐已经赠出两泪,但这回恐怕是它第一次要用自己的命来救一个人类。

温柔的女人抚摩着芷诺的脸颊,绝美的少年低头亲吻芷诺的额头,淘气的顽童捏了捏芷诺的小脸,慈祥的老者握着芷诺冰冷的双手,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连银狐它自己都是矛盾的。

蓝光消失后,银狐也如不曾来过一样,那项链静静待在芷诺胸前,一切与之前无异,两个疲惫的男人从新回到屋里,一无所获。

他们看过她便离开房间,夜幕降临,他们沉沉睡去。

睡眠中,仿佛听到专属于芷诺的箫声在夜空回荡,他们惊醒,但再次见到芷诺时,她仍和白天一样苍白地躺在床上。

过了几夜,夜夜如此,甚至让他们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不断出现幻听,但那明明是专属于她的音律,世上还有谁能发出这样的音乐,若是幻听,为何两人遭遇一样?但次次不变的现实画面打破他们的希望,她还是不愿醒来么?还是醒不来?

但明明已经没有生命的身体却没有腐败,只如在寒冰中沉睡的人,她周身冰冷,没有呼吸,但那伤口却在愈合,一切都匪夷所思,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