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黑玉,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浮木,它是唯一可以与他对峙的东西,多期待这黑玉不能证明什么,或者是有心人士陷害的?
行着行着,又行到多日前所住的那家客栈,的确,我并不知道袭月宫如何前往。
走进客栈,这是人比较多的时段,但我还是找到了一个安静些的位子,这回学乖了,早在房里等小让端上早点的工夫里掏了点银子带在身上。
“小姐,您又来拉,见到您真高兴,这回还是住店吗?”上回接待我的小二热情地招呼我。
“恩,这回不了,只是来吃些点心歇个脚。”说着我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小二。
“小姐,吃个点心喝个茶的用不了这么多,您给小的碎银吧,这么大小的找不开,要等掌柜的来了才有。”
我笑着摇了摇头:“小二哥,这银子你收下,上回出门急没带银子,也没给打赏,要不迟些能找开了,找的银子就放你那,难保下次我出门又忘记带银子,小二哥能给我救个急,在下感激不尽。”说得慷慨极了,反正花的又不是我赚来的钱。
喝着茶,吃着小点心,我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去袭月宫。
过了一会,小二拿着所找的银子朝我走来:“小姐,这是找银,您还是收好吧,小的莫名其妙得那么多打赏,心里怪得荒。”
这小二还真是个老实人,也罢,送你银子都不要,我再吵着要送,我白痴啊我?
“小姐的箫好漂亮,像这样的白玉箫一看就知道不便宜,小姐应该收好才对,虽然小姐很大方,但财不露白,要是被歹人盯上就不好了。”我笑着谢过小二好意后,小二挠着脑袋憨笑着忙他的了。
箫?啊!我这脑子,这箫十几年来都没用上,这回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了。我忙招回刚刚的小二:“小二哥,你真是个老实人,不过在下有一事相求,在下闯荡江湖,多年前与友人约好在此地以箫声相鉴,今日可否容我在贵店吹上一曲?”
“小姐,您能在本店吹箫求之不得呢,没准掌柜一高兴还要付您工钱。”
我拿起腰间白玉箫便放在唇边,清幽的音律由白玉箫传出,吵嚷的客栈顿时也变得安静,众人侧耳倾听。一曲罢,听众也毫不吝啬地给我掌声。退回角落的座位,我等待我所等之人的前来,声声乐中,都带着我的内力,有功夫的人定能感觉得出我在有意寻人。
果然,一个白衣清冷的女子坐到我的对面,低声道:“姑娘拥有白玉箫,可是芷主子?”
我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丫的,效率还真高。
“属下惜月宫邀月。主子可是有事需要属下帮忙?”
我又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我想去袭月宫,邀月姐姐可否带我前去?”
“主子请到外面来,属下立即带主子前往袭月宫。”白衣女子说完起身。
我紧随邀月往外走。
到了无人之地。
“主子,属下前头带路,主子随后可好?”
“呵呵,邀月姐姐放心,我会武功。”
邀月朝我笑了笑便起身,我连忙跟上。去袭月宫的路很复杂,甚至有迷障的森林,我愣是没记住路,为防走丢,我机会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邀月,不敢懈怠。
“邀月姐姐,为何身为惜月宫的人却能进得了袭月宫所设的如此复杂的迷障?”
“回主子,袭月与惜月本就是至亲,均是君姓,前宫主与袭月现任宫主是师姐弟,自然互有往来。”
落于袭月宫前,邀月便称任务完成,只留我一人在此离开了。
我上前想进入却被两个黑衣人拦下。
“来者何人,请等属下通报一声。”能进这迷障自然不是普通人,两个黑衣人也未对芷诺有所不敬。
这俩家伙和袭一的打扮还真是如出一辙,哼,我进入还要通报?
“你们知道袭一吗?”
“护法?姑娘是何人?”黑衣人总算有所反应了。
“自然是重要的人,我找你们宫主有事,放我进去。”
“姑娘稍等,属下未通报回来之前若姑娘擅自闯入,休怪属下无情。”恶狠狠地警告完,其中一个黑衣人就往里头走,只留下我干瞪着剩下的一人。
“周姑娘,你怎么又来了。”这回说话的是袭一,刚刚那人不是说去通报宫主吗,怎么君隐薰那家伙没出来,倒是袭一来了。
“我要见你们宫主,很重要的事!”
袭一朝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退下。
“周姑娘,宫主说过不想再见到你。请回吧。”
不想见我?怎么会呢?我没招惹他啊。
“呵呵,袭一,我知道之前对你是太不客气了点,但这回我不是来玩的,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帮我把君隐薰叫出来,不然让我进去也行。”
“周姑娘不要为难属下了,宫主有令,命在下送周姑娘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见我?难道是心虚吗?明明不是他做的为什么要躲我,为什么要让我觉得是他屠了村。
我有些急了,掏出黑玉:“我说过我有事要问他,你再拦我休怪我不客气了。”
袭一见到黑玉竟有些诧异,怎么了,难道真的……
“周姑娘怎么会有此玉。”
我无心再回答他的废话,冷冷地道出:“袭一,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方才好说歹说你仍不放行,今天无论如何我见定你们宫主了,给我闪开。”
我抽出剑,虽自知不是袭一的对手,但也只有一拼了。
袭一对于我的攻击,只是躲闪,并未有伤我的意思。
“你给我闪开!你知不知道有一整个村庄的人都被杀了,他们说是君隐薰干的,这玉是他遗留下来的,你放我进去,我要问他!”我边攻击他边吼着把这段话说完。
奶奶的,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得罪了!”袭一出掌伤我,因受伤我才缓下剑来,因受伤我才停止攻击,因受伤我才冷静下来。
吐了口血,喉咙充满血腥的味道,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支着剑勉强站稳来。
丫的,这家伙想要我死啊,出手那么狠!
袭一见我吐出鲜血,有些恐慌,但马上恢复冷静:“周姑娘,难道你也怀疑宫主会干这种事吗?我们袭月宫不屑!”
不,不是我怀疑,我就是相信他才想得到他亲口的否认,我就是相信他才一直不相信梦里出现的事,我就是相信他才来的啊!
袭一叹了口气:“周姑娘,让属下送你出去吧。宫主不会见你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见我,明明不是他做的,难道还心虚不成?
咬咬牙:“臭袭一,我警告你,别以为把我打伤就可以制服得了我,我刚刚并没出全力进攻你,你若再拦我,我……”
“何苦呢,宫主说过不见你的。”
真是……怪主子怪属下,干嘛不见我,我是鬼还是怎么着。
脚一软,我往后倒。
硬的不行来软的,我就不信君隐薰不会出现。
我睹上了这一把,但愿不是我太过自信,太把自己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