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狂风怒吼,只刮得天昏地暗,人仰马翻。本来整齐行进的队伍也慌乱了起来。
水溶连忙大喊道:“兄弟们不要慌,在这荒漠之中刮起劲风本是常有之事,大家只需找个避风之地,隐蔽起来即可。切莫如此慌乱,这样只能让大家更受伤害的。”水溶说罢,又吩咐左右几个副将分别去带领自己的分队,找一处避风之地,暂且隐蔽起来。
听了水溶的号令,众人这才略略安心一下,冒着狂风自在各自统领的带领下去找避风之所。可是此时,那风力已经越来越强劲,吹得人根本就迈不起步子来,更糟糕的是,已经有部分人被风卷了起来,一时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面对着这巨大的变故,水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么多的人马,在这荒漠之中一时真的还很难找到避风之所。
又一阵猛烈的狂风袭了过来,几乎令水溶迷了双眼,待风力稍稍过去,水溶忙快速地环视四周起来,只见不远处有一个矮矮的山丘,那里恐怕还能抵挡一阵,遂便大声呼喊道:“大家彼此拉住,形成人墙,以减轻那风力,然后速速向那山谷中进发即可。”
众人一听,忙迅速几个人组成一道人墙,缓缓地向山谷中进发而去。好在,这时风力渐缓,这一大队人马终于比较顺利地躲到了那座小山丘之后。
待稍稍稳定后,水溶忙唤来几个副将,吩咐他们速速下去查看,方才狂风起时走失了多少士兵。几个副将依言下去查询了。
不多时,左副将陈天快速地跑了过来,他抹去脸上的沙子对水溶说道:“水元帅,末将的队伍里失踪了五个人,剩下的弟兄也是又渴又饿,体力有些不支了。还有,末将觉得这山丘后虽然可暂避风沙,但是却狭小得很,大队人马聚集在这里已是摩肩接踵了,若是稍有混乱,只怕会人挤人,人踩人,造成更大的伤亡。”
水溶站在一个高起来的土坡上,他抬眼往四周看了看,果然是黑压压的万头攒动。陈天说得不错,这里虽然可以暂避风沙,可是这么多的人齐聚在这里,若有什么变故,肯定是很难疏散的。还是早早再寻个适宜的地方为好。正在想着,又一股强劲的罡风吹了过来,吹得陈天一个趔趄,水溶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待这股风过去,水溶便又大声喊道:“兄弟们要注意了,我们暂且在这里避一下,等劲风过去,我们就速速离开这里。我们就都席地坐下吧!”
水溶令下之后,将士们便都依言坐了下来。水溶忙又把几个副将叫了过来,说道:“此地绝非长留之地,趁大家休息的当口,我们几个速速出去寻找出路,一定要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在这广袤的沙漠之中,在水源渐近减少,人员疲惫的时刻,能否顺利的走出沙漠实在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此刻,水溶的心中就像有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然而事到如今,除了他自己坚强起来,并速速设法走出沙漠以外,已无他法了。在找到路之前,必须稳定好军心,绝对不能造成混乱,那样的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的。
陈天说道:“水元帅,你在这里歇息就好了,我们几个去找路吧!”
水溶仰头望了望天,天空还是灰蒙蒙的,看来一会儿必然还有更大的风沙侵袭过来,那风沙究竟会有怎样的大的威力,水溶是知晓的,因为在少年之时,曾经伴随师傅横穿过一次沙漠,在记忆中那次风沙似乎还没有这次大,但是也令他们师徒险些被这风沙掩埋,幸而师傅内力极高,带着他穿越了风沙,最终找到了出路。而这一次他却要带着千军万马穿越沙漠,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能否顺利的走出沙漠,水溶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是唯今之计,他只有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一定要冷静。因为如果身为三军统帅的他都没有信心和能力走出这沙漠的话,那其他人也只有死路一条了。望着部下的期盼目光,水溶换上了一副相当自信的面孔说道:“众位不要紧张,在沙漠中刮起强风本是很寻常的事,我看这风势已经渐渐过去了。陈天和赵成,你们二人在这里留守,一定要稳定好大家的情绪,千万不能造成任何恐慌。我对沙漠的地形比较熟悉,且武功最好,故而还是由我去找出路为好,陈天,赵成,你们二人随我前去,其他的几人你们好好地在这里看着大家,千万要稳重大家的情绪。”
听了水溶的安排,几个副将都频频点头,各自下去来到了自己的队伍中间去了。
水溶翻身上马,呼唤陈天赵成道:“上马,随我来!”
三匹战马绕过山丘,就觉一股强风吹了过来。直刮得人睁不开眼睛。水溶大声提醒道:“陈天,赵成,你们两个运气凝力,紧随我身后,千万莫要落下半步。”
陈天和赵成急忙应声点头。他们二人虽然有多次征战的经历,但在这沙漠中前行却还是第一次。又见这强劲的风力,心中一直在打鼓,但是只要望见水溶那伟岸的身影,他们的心中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三匹马艰难走在这荒漠之中,水溶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必须赶在天黑之前找到出路,这沙漠中的温度白日和黑夜差之千里,这么大队人马,若这样在那狭小的山丘之中,必然会冻死大半的。契丹的老巢还没有最后捣毁,如果人马就这样毁掉了,那岂不是太过窝囊了?如果不能尽快打赢此次战役,他又怎能回去见他的林妹妹呢?一晃三月有余了,也不知林妹妹在宫中过得好不好,那个刁钻的皇后有没有为难她。想及此处,水溶突然感到心儿一阵剧烈的抽痛。脸色也因此苍白起来。
水溶的变化没有瞒过陈天和赵成的眼睛,陈天忙关切地问道:“水元帅,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赵成也关心地说道:“急也不在这一会儿,既然元帅身体不适,不如我们稍作休息再去寻路吧!”
水溶闻言,忙整了整自己的心绪,换上宽心的笑容道:“不妨事,不妨事,咱们还是快些去找吧!”
不知又走了多长时间,风渐渐变小了。天空中的阴霾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绚丽明媚的红日。
陈天不由一阵欣喜道:“水元帅,你看天晴了!”
赵成也高兴地说道:“是呀,元帅,这下我们找到路,咱们大队人马就可以快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看着他们二人高兴的样子,水溶实在不愿扫了他二人的兴致。其实他们有所不知,这大风过后的太阳往往是毒辣无比的,如果长时间的处于它的暴晒之下,而又不喝水的话,往往就会让人的体能消耗得异常迅速。时间长了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幻觉,进而就会抓狂。想到这里水溶越发感到事态的严重,唯有腿下用力,加紧了马肚,向胯下的马儿传递速速奔跑的讯号。马儿立时明白了主人的用意,扬蹄狂奔起来。
陈天和赵成也不敢怠慢,也策马狂奔了起来。水溶并非是漫无目的地狂跑,方才刮强风时,他感到风中有些许的湿润感,于是便推断离这的不远处应有一片绿洲,只有找到绿洲,先解决了水源问题,这大队的人马就算有救了。带的粮草还够三日有余了,只要把人马带到哪绿洲之地,稍作调整,过了一日,他们便可整装待发,那是必是一队锐气无比,无坚不摧的队伍,一举捣毁契丹老巢更不在话下。
又往前走了数十米,水溶已经闻到那空气中润润的滋味,想必绿洲就在不远处了,精神也随之一阵道:“陈天,赵成,我们快点,我料定前方不出五十米处,必然是一片绿洲了!”
陈天赵成闻听,信心大增,精力似乎也强悍了不少。紧随着水溶的马奔跑起来。
果然前方是一片方圆几里的树林,树木虽然不是很茂盛,但是也足以抵挡那毒日的灼热光辉了。更珍贵的是,那树林中间还有一湾清泉汩汩流过,虽然水不是很充裕,但是也足够水溶他们那一大队人马饮用的了。
“水呀——树呀——”陈天看到面前的情景,立时欣喜无比,急速地跳下马来,欢呼着直奔那清清泉水而去。
赵成自然也是按捺不住,忙对水溶说道:“元帅,你看,那真有清清泉水呀,末将先去喝一口了!”说罢,便急急忙忙地奔了过去。
望着二人欣喜异常的样子,水溶也感到由衷的高兴。也跳下马来,拿出那水囊,打算喝上几口水,再打上满满的一水囊。
忽然,随着“嗖嗖”两声响动,陈天和赵成都情不自禁地哎呦了一声,水溶连忙纵身跳了过去,却见陈天和赵成的肩膀都各中了一枚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