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为黛玉准备的宴席颇为丰盛,席间太妃不住地劝黛玉多吃一点。
水淼和水浩一边吃着,一边议论说道:“不知今日宫里的比武大会盛况如何,要是咱们也能去看看就好了!”
太妃微微严肃了脸色说道:“你们两个小孩子家,好好读书也就是了,那里打打杀杀的,岂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水浩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水淼却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道:“怎么哥哥就去得呢?再说父亲生前一直不是教导我们说,好男儿当征战沙场,为国效力吗?我们水氏家族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水淼不顾哥哥在下面一直在拉他色袖子,只是任性地说着,直到看见太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眼中竟闪动着泪花。他这才慌忙住了口,可是太妃为什么不许他们练武,他到底也不明白。
水灵看到太妃伤心,忙走到近前,轻抚太妃的手道:“母妃您不要伤心了,哥哥不懂事,回来我告诉大哥,让大哥好好教训他!”
太妃轻轻拭去眼泪,说道:“水灵乖,这事原也怨我,是我没把事情和你们说明白。本来我还想再过几年你们都大些了,再告诉你们。既然这样我今日索性就直说了吧,玉儿也不是外人。”
几个孩子见太妃正容要有要事要说,遂都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太妃清清喉咙道:“才刚水淼说你们的父王也一直愿意你们习武卫国,诚然这的确是一个大丈夫所为。但是身为你们的母亲,我却不得不有点私心,我们水氏一门历经六代,为国家打过多少胜仗,有多少子孙马革裹尸而还。直到你们父王,竟然暴病死在了凯旋而归的途中。”说到这里,太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愤,失声哭泣起来。本来她还想说,你们父王的死分明就是为奸人所害,可是为了不让孩子们这么小就要承受这样的压力,故而忍住没有说。
太妃那源源不断的泪水霎时让屋里充满了浓浓的悲伤气氛,几个孩子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了。黛玉默默淌着眼泪,心想:“原来表面上风光无限的北静王府,却有着这样的悲伤之事。又斟酌太妃说的最后一句话,先北静王在凯旋而归的途中暴病身亡,这岂不是有蹊跷么?太妃的意思莫不是说有人暗害了先王爷?可是谁人又胆敢有这样的本事,敢加害位于亲王首位并立下赫赫战功的北静王呢?这么说来,这个人简直太阴险了。害了北静王,还能不被人觉察。而溶哥哥就在这时继承了王位,那么他肩上的责任该有多么重大呀!年纪轻轻就担此重任,真是难为他了!”
少顷,太妃才拭去眼泪道:“真真是我不应该了。今天玉儿来到咱们家,本应是高高兴兴的才是,怎么又提起这伤心的事来了?”
黛玉忙道:“母妃我不妨事,只是您老人家不要太伤心,哭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说着亲手为太妃盛上一碗汤。
太妃笑着接过汤碗,说道:“真真是玉儿懂得孝顺呀!淼儿,浩儿呀,我知道你们两个的心思,你们都像你们的父王一样。有着满腔的赤胆忠心,可是为娘我实在是太怕失去你们了。你们父王去的有那么早,你们的生身母亲又都不再了,我有责任很好的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再到沙场上征战,我希望你们都能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
水浩和水淼心中感慨万千,忙俯身到太妃身边,满怀歉意地说道:“母妃,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惹您伤心。”
太妃忙把两个孩子扶起来道:“好孩子,母妃岂能怪你们?”
黛玉朝水月和水灵使了个眼色,三人也忙依偎到太妃身边,黛玉说道:“母妃您放心,我们几个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您!绝不让您再操半点心。”
水灵和水月也忙不迭地说道:“是呀,是呀,我们两个也再不任性了,一定不会让您生半点气的。”
太妃转悲为喜道:“好呀,好呀,我何其有幸有你们这些乖孩子!这真是我的大福分呢!”说罢,紧紧拥住了几个孩子。
此刻,在皇宫宣化殿前的比武场上,比武大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正午前,各个赛场的选手分组进行,然后再角逐出各组的佼佼者进行最后的决赛。十个分组共赛出了十位胜利者。而决赛是采取激烈地淘汰赛,选手们进行抽签,抽出第一个上场的人,由他来直接挑战。其他的任意九位选手都可以上前迎战。两人战过三轮后,败者下台,胜者就继续挑战,直到挑战到最后一个。
抽到第一号的乃是忠顺府的世子名叫欧阳绝,他生的很是彪悍,满脸的络腮胡子。面目凶狠,此刻他已经打败了三个挑战者,这厮下手着实狠重,那三位挑战者都被他伤得不轻,观战的众人不由暗暗唏嘘,暗想:这个家伙武艺了得,又有皇后为他撑腰,看来没有人再敢和他迎战了。想来也是犯不上,凡是能进入决赛的,就都能得到皇上的赏赐和封官,所以余下的人又何必去冒这个被他打伤的危险呢?再者谁不知道这个欧阳绝乃是当朝势力雄厚的忠顺府的世子,谁又愿意公然去与强势作对呢?
看台的正座上端坐着皇后和皇上,此刻皇后正喜不自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在比武台上耀武扬威,因笑对身边的皇上说道:“陛下,您看吾弟可谓是英武不凡吧?臣妾从不打诳语的。”
皇上忙笑道:“是呀,是呀,朕的皇后就是女中豪杰。自家弟弟当然也是不同凡响喽!看来这骠骑大将军之职当属令弟无异了。”
“还有哪个敢上来挑战呀?”欧阳绝不可一世地站在台上叫嚣道,“谅你们这起无能的鼠辈也不是本世子的对手!”
这时坐在主考官席上的官员也站起身问道:“到底还有哪位前来应战呀?再问两声,若再无人应,今天的比武状元就当属欧阳世子啦!”此人名叫王波,乃是忠顺王爷的亲信。此刻,他当然巴不得欧阳绝拿了这个封号,故而已经迫不及待地拍起马屁来了。
“到底还有没有人应战?”王波又例行公事般的喊了一遍,就在他准备把状元绶带挂在欧阳绝身上的时候,突然一个矫健的身影神速地飞了过来,只在眨眼间就抽走了他手里的绶带,等再看时,那人已经跃上了比武台。
众人都未料到此时还会有人应战,忙把目光集中在那台上的身影上。见台上站着一位玉树临风,英俊威武的弱冠少年。这少年身形矫健,只在片刻之间就轻而易举地夺走王波手里的绶带同时,并飞上了比武台,可见轻功是相当了得的。
“原来是年轻的北静王爷呀!”“真是英武不凡呀!”“不亏是世代骁将的后代呀!”人群中纷纷发出称赞之声。更有甚者,还在心里暗暗叫好:这下可有人来收拾欧阳绝这不可一世的家伙了。不过也有的人替水溶捏了一把汗,现今欧阳绝的本领大家已经见识过了,这个年轻的俊秀王爷会是他的对手吗?
“原来是小王爷呀,这不是你玩的地方。若想领教我的武功,改日哥哥有空自然会教你的。”欧阳绝轻蔑地说道。
水溶朗声道:“捡日不如撞日吧,今天还望欧阳兄不吝赐教!”
欧阳绝狠狠说道:“好,比武之时难免有失手的地方,若打伤了小王爷,可比怪在下没有事先提醒。”说完,便劈出狠厉的一拳。
众人只见水溶身形轻巧地一闪,就避开了欧阳绝的锋芒。接着又如大鹏展翅般一下子就飞到了主考官席前,浅笑着把那绶带递给王波道:“大人方才说了要问过三声的,为何最后一声未问就擅自取绶带呀?这个物归原主,皇上既然委派大人为主考官,还请大人维系比武的公正。”
王波尴尬地接过绶带,连忙说道:“是是是,王爷教训得极是,是在下方才鲁莽了。”
水溶纵身跃上了比武台,身形还未站稳。欧阳绝便一个饿虎扑食扑了过来。水溶立时感到面门劲风凌烈,自知他用力的凶狠。足下轻轻用力,就在欧阳绝的拳头简直要碰到水溶的面门时,水溶整个身子就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点了一下地就又纵身越过欧阳绝的头顶飞了起来。这样使得欧阳绝力道走空,整个人就禁不住惯性朝前扑倒下去。欧阳绝暗叫不好,足下赶紧使出扎根之力。本来凭他的定力满可以稳住身形,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从他背后
袭来一股强大的劲力,使得他再也稳不住步法,一个倒栽葱就扑倒在地上,摔了个实实在在的嘴啃泥。
看着欧阳绝那个蠢相,人群中不由爆发出一阵笑声。欧阳绝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使出了浑身解数,招招狠毒直对水溶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