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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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眷恋会成为一种习惯吗?对于希乐来说这更像一个毒瘾,随着时间的推移加深而变得强烈。

怀孕前三个月,初期的反应着实将希乐折腾得不行,所幸的是慕伊凡还有爸妈他们都悉心的陪在身边照顾着自已,亲情爱情滋温让她感动不已,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已很孤独寂寞,生活中没有真正爱她理解她把她当成知已的人,其实是她错了,以前是她太封闭了,因为害怕受伤所以尽可能的躲逃一切,其实是她将所有的幸福推之门外,是她让自已的幸福来得这么尽。

不过,现在她觉悟了,而且好好的把握住了。

怀孕之后,每天的吃喝拉睡便是希乐常态,也是她最空寂的时候,伊凡跟爸妈都有各自的工作,家里的佣人也有他们的本份事,平日里睡得太饱,所以这时她只能一个人呆在家里闲逛着,怪闷得慌。

出门去逛嘛,怕是危险,在家上网嘛,怕是辐射畸形,老是窝在卧室里看书看电影,这也不是办法,她也觉得无聊觉得闷,感觉自已又回到那个自我封闭的时候。

其实现在才三个多月,她还是可以适当的做些事,她想找个轻松的工作让自已透透气,不想老是关在家里当闷宅女。可是,慕伊凡还有慕家两老会同意吗?

真伤脑筋,希乐窝在沙发上,将电视声放到最大,抓过一旁的抱枕搂在怀里,下巴贴靠了上去。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才行,即可以出去工作,又可以说服慕家人。

有了,就用这个主意,他们一定会同意的。希乐两颗黑玉般的明珠转悠着闪着精光,唇角如花般漾起柔波。

当天晚上,慕伊凡从老友记里带回南瓜粥给希乐。

“其实现在的反应没那么严重,你上班也够累的,就不用老跑到那边去买这个。”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上她还狠狠的感动一番,怀孕反应期最大的那会,她吃什么就吐什么,很是难受,整个人脸色腊黄憔悴。偏偏这老友记牌的南瓜粥对上她的胃,可是老友记离得远,光是打个粥每天的来回程就要一个小时。可是不管怎样,慕伊凡还是很贴心的每天给她带回几碗,让她温着吃。

“没关系,老婆跟儿子爱吃,再苦再累我也受得了。乖儿子,爸爸回来了,今天乖不乖啊?有没有欺负妈妈呀?”慕伊凡俯下身子贴到希乐的肚子上,一手轻轻的按抚着,疲累的脸上流露着幸福的流光。

希乐轻笑着抚着慕伊凡的头,眉眼之处,举手投足之间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她知道这是他爱她爱孩子的表现,虽然他老说嫌孩子烦,以后会占去她更多的时间,但在心里,他跟她一样怀满着期望等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他是以一位父亲的高大形象来爱这个孩子。

“这小鬼头跟你一样爱闹人,还真有你的真传。”希乐柔笑着推推他的头,体贴地帮他脱掉外套,挂到衣帽架上。

慕伊凡从身后回搂着她,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下巴松顶在她浑圆的小肩膀上,以一种依靠的姿势。

“累了吗?我真是没用,什么也帮不了你,反而还给你带去这么多的麻烦。”希乐小手抚上他交放着的大手,神情略为沮丧的说。简暖说过: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位体贴温柔的妻子,更需要的是一个在事业上能帮他分忧解难的最佳能手。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味的跟他闹意见闹矛盾,在某些程度是,她的确是他的思想负担。

“小傻瓜!”慕伊凡咧笑着用脸颊磨蹭着她,有一种不经意的感动划过心间,他的小妻女长大了,会去思考这些问题,他应该感到开心的。

从来没有想过自已会这么早结婚,即使结婚也想象过未来的另一伴是一个事业型的帮手,他也的确想过再疯个几年,然后来个商业联姻。感情只是年轻人的消遣品,什么爱爱情情也只是个过眼浮云,终究敌不过利益的纠缠。他是个商人,追求的是投资回报率。

可是,这一次他却失败了,败在这个外表柔弱,骨子里却倔强的丫头身上,明明可以抽身离开,却眷恋着那份温暖不肯撤离。

“当男人爱上女人的时候,他就全心的想着怎么去宠她,无论是再无理的要求他都会依着她,这就是他爱她的形式。所以为你做的一切,我都不觉得累。”

希乐心窝暖暖的,眼眶又开始温湿了,怀孕之后她真的变得很爱哭了,为这个男人而感动而心疼。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守护着她,虽然他没有那些惊天动地的爱的宣言,也没有过多张扬的爱的措举。但仅凭着一些生活上微小的细节,她就能细细的体会他那微小的疼爱。有些人的爱是高调浪温的,有些人的爱却是默默的守候,看着你幸福看着你微笑,在你需要帮助需要依靠的时候,他会献上他的肩膀让你依靠。

不需要华丽的语言,不需要昂贵的礼物,只需要一记默默关心的眼神,便足够温暖整颗紧闭的心。

“可是,我还是会觉得自已不够好。如果我更聪明一些,更有能力一些,或许你就不会这么累,或许你……”希乐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捧着他的脸,细细的柔抚着每一寸俊颜,眼里闪烁着晶亮的珠光。

她,只是在痛恨自已,如果如果,事情是不是更好呢?

“那都不是你。”慕伊凡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细细的亲吻着每个手指,印下他的炽爱。“我爱的那个李希乐,她不聪明,不勇敢,不自信,有着一股气死人的倔脾气,害羞的时候会娇起红润的脸颊,生气的时候会瞪大两眼黑亮亮的眼睛,她不是最漂亮的,或许是最别扭最闹人的,但却也是我最爱的。没有办法,我就爱你这样,就算你看起来满身的缺点,在我眼里,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那个。这样子说,你能明白吗?”

夕阳西下,是最让人遐想的时候。他轻佻起希乐的下巴,那一双海水一般深邃的眼眸紧紧的将她吸附进去,至此,她的世界里这天,希乐舒坦的站在宽敞栽满绿色植被的阳台边上,张开双手仰望着被霞光染红的天际,心正自由的翱翔。

爱一个人只需要一秒,恨一个人却能用上一生。恨之切方知爱之深,人的一生能有这种深刻的爱与恨才不会遗憾……时间能够证明爱情,岁月的流去,曾经美好的片段收录在记忆里。

近段时间来,生活上发生的事叫希乐有很大的感触,现实生活中的爱情并不是那么的对等,当你爱的更多,付出更多的时候,你自己都会发觉自己的卑微。一如方昧对安亦辰傻等,简暖对慕伊凡的炽爱,亦如安亦辰对她的痴心,慕伊凡对她的迁就宠爱。

那她呢?总在快乐的时候,感到微微的惶恐,在开怀大笑时,流下感动的泪水,­;;始终无法相信单纯的幸福,对人生的欺负悲喜,既坦然又不安,既矛盾又期待。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谁又是谁的归属,谁又是谁的唯一。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她愿意为慕伊凡做这样的一次。

有的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间迸发出令人羡慕的火花,却注定只是匆匆而过。对于安亦辰她只有无限的遗憾。如果她从没遇见他,如果她从没爱上他,如果她一开始没坚信,也许她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自己,对爱情就不会有如此透彻解析。

希乐明眸笑靥映在晕红的霞光中,天边的那一抹纤云,一如她的心。

慕伊凡,我的爱人,现在我们重新开始吧,这次换我来守候你。

安亦辰,曾经的爱,就让我们挥手告别吧,放下你的心,还有更好的再等你。

还会有更好的吗?

坐在炫彩霓光的吵闹酒里,安亦辰颓靠着身子趴在吧台上一杯接一杯的啤酒狂饮下肚。他想借着酒精来麻醉自已,谁知淹没了酒精,倦了身体,却挡不住思念的强烈来袭,佳人的倩影在他脑里萦绕不去。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有很多人,你以为一定可以再见面的,于是,在你暂时放下手,或者暂时转过身的时候,你心中所想的,只是明日又将重聚的希望。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那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日子一天天的重复,只是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别。

至到今日他才发现自已错了,错得离谱,错在不应该自信傲满的笃定她一定会等他,无论多久都会等下去,错估了时间改变世事的力量。他第一次发现自已是这么无能的一个人,竟连自已的爱情都抓不住,一股厌弃感攫揪着他,拿起吧台上酒保帮他添的酒,狠狠的仰头灌下。

一醉方休,但愿真的可以一醉不醒。只要一直醉着,他还能捕捉住她那一鼙一笑,他还能感受到她在他怀里那低吟的轻轻铃笑,在他的梦里久久萦绕。

这时,一位穿着艳红的露背长裙,披着一头大波卷发的妖娆女人坐到了安亦辰旁边,随意的了点了一杯鸡尾酒,眯着如猫一般慵懒的媚眼轻量着他,艳得红亮的粉唇微微向上轻启着:“帅哥,一个人喝闷酒啊,要不要我陪你啊。我可是很乐意的哦。”

暖昧的话语带着情色的挑逗,妖娆女人如蛇一般柔缠的手延着安亦辰的大腿一直往上抚摸着,还不时的用穿着十寸高跟鞋的脚尖麻蹭着他的小腿。

安亦辰冷冷的甩掉她的手,利眸一冽,透着危险的气息:“走开。”

“好无情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人家的心啊。”妖娆女人嗲着声,整个人依进安亦辰的怀里,还不怕死的拿着手指头戳着他的胸前。

安亦辰嚯的站了起来,妖娆女人的身子一时间失去了依靠的重心倾了出去,幸好紧急中攀住了吧台边缘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那般难看,不过被人一再的拒绝冷待,女人精致妆扮过的脸上露着狰狞的狠色。

“我没时间陪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请你另选他人,简暖小姐。”安亦辰气盛挺拔的站着,没有一丝刚才醉醺,如鹰般犀利的双眼紧攫着她,像是从里到外将她渗个清透。

简暖忍下怒意,整了整身上略微折皱的长裙,轻撩了撩大波卷发,媚眼柔中的笑说道:“安总经理何必那么认真呢,只不过一个玩笑罢了,不过像你这种柔中带刚的男人我最喜欢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是很乐意跟你有更进一层的关系哦。”

简暖迎面紧贴上安亦辰的身子,涂染着炫色的指甲的小手撩意的拉弄着他脖子上松下的领带,话语中带着强烈的暗示。

“真的吗?怕是简小姐说笑了吧?”安亦辰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魅力,眸底多了一丝戏谑。

“那当然,恐怕安公子还不知道自已的魅力所在吧,张眼循视一下四周,在场的女性可没一个能在你的魅力下逃生出来。我啊,最喜欢你这种看似温柔无波,实则狂野成性的男人。”简暖如蛇般紧身缠绕在安亦辰身上,摆弄着撩人的姿势,企图勾起他全身的炽热情火。

“哦。”安亦辰咧嘴邪笑,仅仅一瞬间,他由温柔的王子一下子转变成地狱般邪恶的魔鬼,大手微扬,紧箍住简暖纤细的手腕,暗使着劲道。

简暖吃痛的蹙着眉,眦牙咧嘴的挣脱着喊道:“很痛啊,这样对一个女子恐怕有失男士风度哦。放手啊。”

“你不是说很喜欢这种狂野成性的男人吗?只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起?”安亦辰加重手头上的力道,眼神锐利,嘴角却扬起平时那温柔似水的微笑,“简暖你怎么就这么不聪明呢,老早就跟你提醒过,我不是慕伊凡,不是那种可以让你耍得团团转的男人,为什么你就学不乖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污蔑我的爱情,我对伊凡是真正的爱,那样的爱绝对不会比你对李希乐来得少。安亦辰你要搞清楚,其实你跟我都一样,都是被爱情丢弃的那一方,你的心上人,她此时正跟她老公上演浓情蜜语的戏码,而你却在酒吧里买醉,真是可怜人啊。”即使忍受着手腕上的疼痛,简暖一如既往的扬起头,仿若女王般傲气。

被戳中心事的安亦辰,眸神立马变凛狠,他一把扯过简暖,死死的扼住她的脖子,冷寒的笑道:“知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死得最快吗?就是你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恐怕全世界只有慕伊凡那个白痴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知不知道像你这种女人连给我提鞋都嫌脏。”

咣当一声,简暖整个人被安亦辰甩抛在地方,安亦辰从口袋里抽出几十张百元钞票甩掷到吧台上,眯着危险的眸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简暖,威胁道:“从今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下一次我可不知道自已还有没有这么好的绅士风度。”

看着安亦辰潇洒离去的背影,简暖趴在地上脸色狰狞,狠狠的眦着嘴角,这对她来说是奇耻大辱,安亦辰,这笔帐连同李希乐的,她会好好的给你记着,终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得到应有的报应。

在酒吧内的某一暗角处,一个魅色男人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由于酒吧的光线比较暗沉,只能将男子看个大概轮廓,不过从他身上可以感受到那种高人一等的贵气和窒人的压迫感。

这是个存在感超强的男人,他微抿着薄唇,在黑暗中,泄露出一丝晦人深思的邪笑。

“少东,这是你要的资料,全部都清清的写在上头。”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将一沓资料恭敬的交男人手上。

男人轻啜着一口手中摇晃着的威忌士,另一手接过资料,沉敛着剑眉,随意的在上头翻动着。辛辣的酒液在喉咙处滚动着,滑下胃部,轻挑了挑眉头,略勾起娆笑:“游戏才开始,真正好玩的还在后头。”

“难道他们有什么……”中年男人疑惑不解,对于男人的异常举动正想发表着自已的看法,却被男人断然截住。

“游戏里没有他们那就不好玩了,他们可是主角,少了主角,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你就等着看吧,在我这种魔力导演下,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当孩子四个月的时候,希乐跟医生预约好去做个产检。

一系列的检查下来,孩子的各项情况都好,希乐的心也安定了不少。早之前听江嫂说她那里有人怀孕时没有照顾好什么的,最后弄出个畸形或者死胎什么的,说得极其恐怖,搞得她心里闹惶惶的,生怕有个万一。所以急忙的预约做产检,幸好孩子一切都好,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从爱和医院出来,刚走出大门不久,希乐便和迎面而来的一名男子擦肩碰过。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的时候,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身子。

定睛一看,男子英俊的灿颜笼罩在柔细的阳光里,他咧着嘴,露出皓白的牙齿,脸带歉赧:“报歉,你有没有撞伤啊。”

希乐站直身子,不着痕迹的推开男子的手,抿唇微笑着:“没事。”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个男子很熟悉,好像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一样。努力的在脑里有限的记忆里搜索了几回,但是还是想不起来,不过她可以确信,这张脸她一定见过,虽然只是个模糊的轮廓,但那种熟悉感绝对忘不掉。

男子轻扬起优雅的唇线,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名片递到希乐面前,“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太专心某件事了,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你,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打这上面的电话,这是我的歉意。”

“不用了,这只是小事你不用太自责,何况我又没有受伤。”希乐轻退了一步,摇着头没有接收名片,她并不觉得这点碰撞会怎样,只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烈,让她有些心惊。

咦???只是匆眼一瞄,希乐扫瞄到名片上赫赫写着方雨泽三个大字。

一道闪光在她脑里炸开,是他?

“你叫方雨泽?”希乐张眼细细的打量着他,吃惊的问,眸底流过一丝不可置信。

“没错,你是?”方雨泽带着疑惑看着着眼前这个过份吃惊的女孩,难道她认识他,还是……

“哦,没什么,我只是看到名片上的名字觉得有些熟悉罢了,很像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希乐浅浅低笑,神态静宁轻露。

“你是不是……”方雨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此时走过来的慕家司机李叔打断。

“少奶奶,我们该回去了。”李叔在偏远的一处看到这个男人同希乐谈了一会,怕有个不妥,便上前看看,现在她可是怀有慕家的下一任接班人,要是真有个闪失的话,拿他一家的命都陪不起。

“好的。”希乐甜甜的向李叔点点头,示意他没什么好的担心,然后转向方雨泽抱以同样的微笑点头,便跟着李叔的后头,错身离去。

方雨泽怔忤在原地,聚神凝思的望着希乐的背影,久久之后,眉头才舒展开来,豁然的喃念着:“原来……是她……”原来是他呀!沐浴后的希乐舒服的窝躺在沙发上,搂抱着抱枕,被温气蒸得红通的小脸上漾着轻媚的笑意。

方雨洁,那个爱哭鬼,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他们会在那种情况下相遇,人生机缘真是无处不有。

孕妇的嗜睡,再加上今天的奔波跟惊喜下,希乐很快的沉入梦乡中,那个他们年少初遇的时候……。

那时是刚上初中,盛源中学只是市内稍算中等的学校,升到这个学校里的几乎都是些农民工之类经济稍微拮据的家庭。希乐家里的条件本来就不错,本来李清和跟将宛心要送她去市内重点中学的,以她的成绩也刚好够得着边。可是希乐却不怎么愿意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上学,她不想每天上下学赶着公交车,更不想在学校里住宿,所以她就坚决选择离家近的盛源中学。

李家两老口实在拗不过女儿的固执,只得顺着她。不过他们给她定下三大条件,一是晚自习不能超过九点回家,二是不能早恋交男朋友,三是一定要考进市一级的高中。中学他们不能决定,高中还不能吗。

希乐跟他们达成契约,开始她的中学旅程。

中学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那些时候在学校里很流行谁跟谁很好啊,谁是谁的男朋友,谁是谁的女朋友,这些悄悄的话题成为了同学们课余间的私密话题。那时的希乐还像是个天外飞人般,她甚至还弄不明白每周一的学校大会上,为什么学校跟老师会严肃严厉严禁所谓的早恋,挠挠听得发痒的耳朵,心里微微有些郁闷:他们老是在炒冷饭不烦不腻么?

可是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一直嚣尘而上,屡禁不止的早恋竟发生在她的身上,对象正是现在这个意气风发的方雨泽,谁也想不到,那时他只是个爱哭鬼的胆怯男孩。

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么匆匆一撞之下撞出来的。那时希乐刚好迷上了漫画,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坐在教室里抱着漫画书一本本的啃,有一次她因看得过度入迷一时间忘了门禁时间,等发觉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匆匆的收拾书桌上的课本冲出教室。

为了赶时间,希乐走捷达从一条很少人走的小道上穿过去。由于过了晚自习,学校教室的大半部分灯光被关,只剩下几盏昏黄的暗灯,稀稀朦朦的照在小道上。归心急切的她并没有看脚下的路,只是一股脑的往前冲,她可不想以后被老爸禁足,更不想被老妈的超波经叨个不停,总之她还逍遥自由个几年。

正因为这样,急忙之中,希乐被脚下某一硬物一绊,跌撞出了这么一个冤家。

伴着尖细的叫声,希乐扑倒进一个瘦弱的怀抱里,如樱花般的娇唇瘁不及防的触抚过身下的柔软。陌生的肢体碰触让她万分的恐惧,本能的推开这副瘦弱的身躯,死死的护着胸前的衣物,惊睁着铜铃般的大眼,嘴角紧张得一张一合根本说不上话来,只能一昧的尖叫声。

没想到被推开的男孩,更是惊恐的看着希乐,明亮的大眼上委屈的闪烁着豆大晶莹的泪珠,紧紧的揪扯着小手,撇着嘴,嘤嘤泣语:“你……是……谁……不……许……大……叫……我……不……是……故……意……的……”

尖叫许久之后,希乐定下惊魂细量着眼前这个哭得比她还厉害的男孩,搞清楚她才是吃亏的那一个,被他抱了身子不说,还夺去了珍贵的初吻,那可是她留给以后的男朋友的,没想到却被这个瘦不拉叽的爱哭鬼给拿走,真是捶心肝。

“不许哭,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我比你还想哭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似的,我可不想背这个黑锅。”看着他一脸无害的胆怯样,希乐聚集起所有的怨气冲向他开炮,恶狠狠的对他威吓道。

果然,男孩被希乐扮猪吃老虎给唬住了,抽抽鼻子,细细的呜咽,无辜的大眼睛像是在控诉着她的恶行。

“你叫什么名字?”威胁收效,希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泥土,拧着眉,双手插腰的瞪着他,恶狠狠的问道。

“我……叫……方雨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这里睡上一觉,是你自已冲过来的。”方雨泽像个小受媳妇般,可怜巴巴的干挤着泪,扁嘴回答着。

什么?她自已冲过来的,搞得她好像很是故意的扑倒在他身上似的,拜托,就算她要扑也会找个像漫画上面的美男子扑,可别污了她的审美观。

“都是你的错,还敢嘴硬,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黑不隆冬的地方睡觉,你是白痴还是傻子啊。”希乐发挥着恶毒巫婆的本色,张着利爪朝可怜的方雨泽步步逼进。

被人这样凶势一吼,方雨泽顾不得的大声啕哭,“我不是白痴,我也不是傻子,你们都欺负,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哇……”

希乐象一尊雕塑般发呆发愣着,好吧,她承认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爱哭的男孩,连她隔壁三岁的东东都不如,他的智商究竟有多低级啊?这是她目前最感到疑惑的问题。

不过,她毕竟硬不起心肠,最后还是蹲下身子,软声哄问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是我不对,不应该这么大声的吼骂你,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不过,我很好奇你这么晚跑到这里睡觉干嘛,家里没得睡吗?”

“因为家……里不……能睡……没有地方……我就跑到……这里来……”方雨泽泪势汹涌,不停的上下抽咽着哽气。

希乐眉眼嘴角齐来抽,无限悲哀的感唉:“喂,我说方雨泽你啊是不是太窝囊了,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不是说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吗?怎么你就比女孩子还爱哭。”

“不过,你还真单薄啊,比我还瘦呢。对了,为什么你家里不能睡啊?”她伸出臂膀跟他比了比,再次悲具了,一个男孩的手臂都比她细,难不成她真的该去减肥了?

方雨泽瑟缩着身子,扁起嘴,怯生生的说:“因为我穷,所以他们都不要我。”

一个穷字,简单得不得了的理由,勾起希乐心里的恻隐之心,不知哪儿来的力量,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气若坚定的说:“没关系,擦干眼泪不要哭,以后我罩着你。”

方雨泽抬起头,泪眼闪闪的忘着这个自信的女孩,她拍在他肩膀上的小手像一股坚定的力量推使着他坚强。

只不过,是谁罩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