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躺在太妃椅上晒太阳,希光微眯着眼睛,到现在她还没弄明白慕伊凡昨晚那些话的意思。
他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要求,以一个男人原则来要求她。隐隐约约觉得他有事在瞒着她,可究竟是什么事呢,自从上次因孩子冷战开始,她就感觉到他的变化,说不出具体哪里变了,但是她可以清楚的感到他的心正渐渐远离着她。
小手轻抚上微隆起的腹部,心里一阵揪紧,暗暗为两人这样的变化发展感到忧虑。现在孩子都有了,她不希乐两人之间还有什么矛盾间隔在心里。只是他不肯说,找不到问题的症结,她又能怎么办呢?眼看着两人的关系僵下去吗?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午休下班的时候差不多了,希乐微撑起身子,她觉得自已不能再这样下去,总得为两人的关系做些什么。
于是,她让江嫂做了个精致的便当,她要亲自送过去给他,总比呆在家里什么不做来得好。
李叔将车开到门口,希乐穿着宽大的孕妇装走下来,走到大堂的时候,她发觉在这些群光鲜光丽的职装面,自已这样穿有些滑稽可笑。不过,她也不怎么去在意,平时的时候她也很少关注妆扮方面,怀孕了更随意了。
一路畅所无通的来到总裁办公室,正当她要敲门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里面透出谈话声音。正当希乐准备离开不打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声传了进来。
“伊凡,你就是太心软了,可是她会领你的情吗?”简暖柔中带媚的声音传进了希乐耳中。
简暖不是调走了吗?为什么她还会出现在慕伊凡的办公室呢?难道慕伊凡在骗她?希乐停下离去的脚步,候在门边上。
“到现在她还和安亦辰藕断丝连,一脚踏两船,这样的她根本不值得你去珍惜。”简暖从后头搂住慕伊凡的腰身,仍在谆谆劝导着,她知道他是个执着的人,一旦认定了自已的目标绝不放手的。要是,她心里不得不狠狠的想:为什么是李希乐,而不是她简暖呢?伊凡的爱值得给更爱他的人。
“够了,这是我的事,你走吧。”慕伊凡甩开简暖的手,径自走到窗外,仰着头追寻着那片片缠云。
说他心里一点也不在意希乐的过去那是假的,虽然他以前有几段荒唐史,但男人的大男子主义还是让他难以释怀自已的妻子以前有个深爱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到现在还痴痴的爱着她,等着她的回头。
被推开的愤怒让简暖更加变本加厉的煽风点火,她勾一勾红唇,带着几份蔑意的说:“你这是爱她吗?还是你在害怕?伊凡你要想清楚,你的忍让跟包容只会让她更得意,人家跟情郎闹得情深似火,你呢?在这里暗然伤神,她知道么?当你为工事烦恼的时候,她却在别人的怀里巧笑倩兮……
“住口!”碰的一声,慕伊凡狠狠的将拳头挥在玻璃窗上,震得整块窗都在晃动着。他眯着危险的利眸,发出噬血的吼叫:“你给我滚……”
“伊凡……你……”间暖瞠大眼睛,经红唇嘤嘤轻启着,一时间,她被慕伊凡凌厉的气势震吓得说不出话来。
“滚!别让我说第三遍。”慕伊凡侧着头,挑着眉头睨视她一眼。
简暖怔滞几秒后踉跄跌撞出办公室。
希乐从暗处闪出来,站在门边看着慕伊凡被孤寂包围着的北影,突然眼眶上涌出一阵温润,心里好心酸,为这个男人感到心疼。那样的爱,那样隐忍,只为她。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想扑进他怀里好好的哭一场,人生又能遇到几个这么痴心****自已的男人,幸运的事,她遇到了,无论是安亦辰,还是他慕伊凡,都有叫人不得不爱的感动。
希乐这样想着,也这样付之行动,她微挺着身子冲到慕伊凡身后,紧紧的搂住。他们的爱情走得很辛苦,她不去想以后会怎样,只要现在他们还能如此深爱彼此就够。
慕伊凡以为是简暖折返,扯着她的手正想推开,发现是自家的小女人后,便依着她,死死的将她的小手扣在腰间,低着头,几缕碎流刘垂在眼帘,轻扯出一记淡笑:“真是幸运,老婆一来就给个这么热情的拥抱。”
“嗯。伊凡,我很想你。”希乐的小脸紧贴在他的后背钻了钻,泪水在脸上疯狂的蔓延,她紧张牙关,不让自已发出一丝的哭声。
慕伊凡将双手撑在玻璃窗上,敛着黝黑的眸子俯视,那倨傲的薄唇带着让人难以察觉的苦涩,“我也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已真的变得很没出息,一直只想眷恋着那丝存的温暖,想抱着那份温暖挣扎,即使世界变得怎样都跟我没关系,我只爱我所有。呵呵……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因为我没有那种胸襟,所以累了别人也苦了自已。”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有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去守候这份温暖,任何人都夺不走。”希乐紧闭着眼,沾着泪水的长长睫毛在颤抖着,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拥抱着这具孤独又渴望的身子,她爱这个男人,她要守护他。
高级公寓套房里,方昧拿着洒瓶,晃晃昏昏的倒在酒柜角上,微睁着醉眼看着斜歪倒在客厅里的酒瓶,一股厌恶直攫上心头。她用力的将手上的酒瓶朝正面的墙面砸去,巨大的声响伴着零碎的玻璃片溅满一地。
一个多星期了,安亦辰离开这里有一个多星期了,可对于她来说简直比一个世纪还要折磨。她不去上班,关掉手机锁在这间房子里,在这孤独而又冰冷的空间里自我颓废,自我坠落。
他的世界没有她,她的世界只有他。世界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公平可言,这是一场没有时限的角力战,谁在乎的越多,谁就输得越惨。
方昧将自已蜷缩成一团,像婴儿一样环住。面对着这一室的狼藉跟寂寞,她哭了,放开一直以为的倔强跟坚持而放肆的哭了,那种罔顾一声的哭声仿佛要揉断人的心肠。
她也想不哭不爱啊,可是没办法啊,心不由得控制。她把心丢了,丢给了那个根本不爱她,从来不正眼瞧她一眼的男人身上,可是,拿不回来,再也拿回不出来。谁来告诉她,没有心的她,要怎么活,要怎么支撑下去。
如果一开始,他就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么,她也许就不会知道幸福的滋味,现在也不用在相思的苦果里舔取泪水。在爱过之后,她不仅失去了他,也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在每段真心付出的感情中,她献出了灵魂,收获了残忍。而这个残忍将伴随着她一生,磨也磨不掉。
叮咚!叮咚!门铃在不依不挠的叫响着。此时的方昧一点也不想起身开门,她也没有力气去开门,不管是谁,反正不会是她心里所想所期待的那个人。
门铃响了许久没人应后,门外的人反而急躁的捶打着门板,发出碰碰碰的巨响。
“方昧,你这个没出息的女人,要是还没死的话,就快点给我滚出来。”简暖在门外气极败坏的捶敲着门,也不管会不会影响到别人的休息。
方昧眯着醉眼躺在地上,任着她去敲捶打闹,世事皆与她无关。
“方昧,有个交易,可以让你得到你的安亦辰,而我又可以得到我的慕伊凡,怎么样?”简暖邪笑着策划她的阴谋。
“哼,呵呵……不会得到的,他永远都不会属于我。”她冷笑,多么可笑的借口,曾经她却信以为真。
“只要跟我合作,你就可以得到。方昧,人生苦短,能遇到一个自已真心爱的男人很难道,现在有这个机会,你却不去把握,反而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太窝囊了。我记得方昧是个有明确目标而坚持到底的人,怎么才遇到这一点挫折就放弃了吗?可别让我小看了你哦。”简暖红艳的指甲紧陷在皮包里,眼角狠色,软的不行硬的来,反正她有的是办法让她投降。
是啊,她现在在做什么呢?自暴自弃,以为这样安亦辰就会喜欢她吗?愚蠢。
方昧狠狠的给自已抽了一巴,借着火辣的疼痛让自已清醒。没错,虽然简暖没什么好心眼,但她说得对,与其在这里自暴自弃惹人厌,倒不如和她合作,用自已的能力去夺回安亦辰,爱情是把握在自已的手里,她已经输在时间上,不能再输掉爱他的心。
她扶着柜边吃力了站起身,或许这个时候是她该去面对的时候,该去为自已努力的争取一次,爱情的世界里从来都是自私的。或许以后她会痛恨自已这个选择,但是现在不这样做的话,她会在自我疼痛中扼杀了自已民。
哐啷,大门一把被拉开,透着昏黄的灯光,简暖的嘴角正嚣扬着得意的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