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希乐再次来到海边的时候,心情不如平时那般舒静自然,海风很清爽,却没有将她零乱的思愁吹散去。美婷的话的确在她心里投下了波漪,本以明确的心这会也变得茫然无错。
方雨泽的这份情太重,她真的无力去偿还这份深情,连她自已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慕伊凡的影子从心底拔出,难道真的要他一直等下去吗?可是他要的承诺她给不了,他的恩惠她却接受了太多,该如何去偿还吗?
还是像美婷说的,在爱人与被爱之间选择被爱的一方吗?
对于慕伊凡她爱得深爱得多,所以伤得重。对于方雨泽,她不费任何力气就能轻易得到他所以的深情痴爱,没有伤心没有痛苦,但也没有爱情。
她知道自已对他只有感激之情,朋友之情,唯独就缺少爱情,如果只是自私的为了自已的利益和日后的安稳而将他绑在身边的话,那日后后悔的不仅是她,所以不能。他还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像美婷,像其他那些青春年华的少女们,但最佳人选绝对不是她,虽然他一再的坚持。
是时候按下这个决定了,人的一辈子总不能依靠别人生存,她总得用自已的力量为自已活着。
一连几日没有在咖啡馆出现的方雨泽,一出场就引在所有的惊叫,这其中不包括希乐。
“泽哥,你这几天去哪了,都没有来咖啡馆,大家都想着念着你呢?”美婷首当其中的冲到方雨泽,娇滴滴的笑问着,脸上绽着如花般的灿笑。
“是啊,阿泽,几天没见,我们姐妹可惦记着呢?”方雨泽的某忠实粉丝,坐在咖啡馆中央微漾起粉唇暗送着媚波。
在爱慕者轮番上演爱的倾诉后,方雨泽扬着帅气的微笑摆手示停道:“大家的心意我都收多了,可是,我的一颗真心已经托付给某人了,忠贞不一,大家的芳心我只能辜负了。”
在一片嗷叫声中,希乐接受到众女们的利箭轰炸,不由的好气的瞪向一旁看好戏的男人:真是个妖孽涡害。
“雨泽,我们去海边走走吧,我想跟你说些事。”希乐淡定的忽略这些利箭,对着方雨泽说道。有些事还是尽早解释,继续拖下去伤害只会更深。
“悄悄话?情人私语?”方雨泽一张俊脸朝她暖昧的使着眼色调笑着。
一旁的痴花们眼冒红心,被男色迷得一踏糊涂。
你还可以更无耻些,希乐瞪向他的眼神也很直白的传了过去。
“好吧,乐乐都这么热情的邀请我去海边踏浪,岂有不去之理。”方雨泽继续打趣着,不过他还是走过起体贴的将希乐从椅子上扶起。
希乐没有理会他的打闹,敛沉着眸子走出咖啡馆。从各个方面来说,方雨泽都是个极优秀的情人,可是,这么优秀的男人并不属于她,她根本没有将他强留在身边的权利。
两人并身走在沙滩,海风有一阵没一阵的抚弄着他们的衣袂。
突然,希乐停下脚步,低吟的喊住他:“雨泽,我……”
“嘘……”方雨泽转过身对着她,伸出食指住自已嘴唇,闭上眼睛,轻声扬笑说:“不要说话,让我们好好的感受着微妙的轻风,好久没有这么肆意的享受了。”
希乐看着他,仿若一个阳光灿烂的男孩般,眼泪不禁湿了眼眶,是她亏欠他太多了。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他不想听,也不能听。
“李希乐,爱上我真的有那么困难吗?还是因为我哪里做得不够?”许久许久,方雨泽才哽咽着声,暗沉的问。心里像梗着一根刺,划出尖锐的刺痛,总是在他有一丝兴喜希望的时候提醒着,这根刺还存在。
他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比任何人清楚,只是不想听,更不想去点破这个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
“雨泽……你是个好人,所以我不想骗你,到现在为止我心里还是很矛盾,仍在排斥着……”希乐愧疚的看着他,艰难的说道,在内心里,她早已深深的将自已谴责无数遍。
方雨泽冷眼看着她,嘴里讥笑:“李希乐,你很残忍,真的很残忍,既然这样的话就不应该给我希望,让我以为可有代替的错觉。我是最早与你邂逅的,却是最可怜的一个介入者。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希乐被他质责了一句话也哽不出,在心里对方雨泽的愧欠比任何都叫她难受。
“你可以接受慕伊凡可以接受安亦辰,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难道接受我就这么痛苦吗?”一再被拒绝的苦痛彻底崩溃了方雨泽的自制,他上前一步紧捏住希乐的肩膀,发出窒人的嘶吼。
为什么偏偏是他?恨意蔓延着他的全身。
希乐被他捏得疼痛,她使力的推着他,急切的叫唤着:“雨泽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听我说……”
“我不听……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是不是看到我痛苦你就开心吗?是不是这样折磨我你就快乐吗?你可以给他们机会,就为什么不肯给一次机会我呢?你不觉得你太狠心太绝情了吗?”方雨泽暴怒的将希乐紧箍在怀里,俯下头强硬的碾压着她的略显苍白的双唇。
她的唇很香很甜,带着丝丝的奶油味,让他欲罢不能的蹂躏。结实的大手搂她纤纤一握的细腰,用力的压身自已,细细品味着手掌里那真的嫩软的触感。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才知道这不一直虚幻的梦,梦那里的那一鼙一笑的女孩现在正依偎在他的怀里,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一直都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希乐被咬吻得生疼,奈何着她娇小的身子抵不过他的高大,怎么也挣脱不了,仿佛她的挣扎更能激起他的强制掠夺。最后,她垂放下手,不再抵死挣扎,反正也是图然,只是心里很是悲凉,她的人生究竟是逃不过这三个男人的纠缠。
感受到希乐的颓然跟不再抵抗,方雨泽自我厌弃的推开她,凄惬的扶着额涩笑,“还是不能,还是有能是吗?你真吝啬,连吻都不肯心甘情愿的给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差吗?”
希乐被揉得红肿的双唇上泛起一丝苦笑,美眸里多了几份讥讽,“我也希望自已可以,这样彼此就不用折磨,可是心痛到不能。我知道自已很卑鄙利用了你,你恨我怨我都好,我都无怨无悔,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住口。你想这样减少你内心的罪恶感吗?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我要你一辈子都亏欠我,让你一辈子都不得安心。”方雨泽双眼充斥着怒怨,嘶扯着邪恨狂吼着……。
希乐对着这片汪洋大海,惆怅油然而生,在这场名为爱的追逐战中,从来没有赢家,每个人都在爱的欲海中挣扎求生。
自从上次海边一谈之后,方雨泽至今有一个多月没有来咖啡馆。美婷每天都在她耳边叨念着,但希乐都不置罔顾。其实她还能做什么呢,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她欠他的始终是还不够,也还不起。因为他要的,她给不起,也不能给。
以前,在简暖跟方昧的背叛时,她怪过怨过恨过。可当自已遇到这种情况后,才知道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份自私,只是这份自私在没有与自身利益相冲突的时候没有显露出来,其实她根本没有资格去埋恨方昧跟简暖利用陷害她去得到自身的所益,因为现在的她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做着跟她们一样的事,只是这次的牺牲者是方雨泽。
她不要求也不奢望方雨泽能原谅她,反倒她情愿他恨她,最起码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些。与其什么都不能给,那就恨。
美婷今天请假跟朋友出去看电影,希乐一人看着咖啡馆,幸好是工作日生意淡些,不然凭她一个大肚婆也很难应付过来。其实她挺羡慕美婷的,青春洋溢,对生活乐观向上,相比之下,自已却黯淡多了。
从小到大,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次数屈指可数,仅有的几次还是被方昧诱哄强拉去的,二十多岁来的生活平凡而枯躁的进行。结婚之后,生活更是单调得可怜,每天就是围绕着慕伊凡一个人生活,往日的追求跟向往统统被抛置。当时沉溺其中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回顾起竟觉得可悲,原来她活得那么没有自尊。
甩掉这些让人图添伤悲的思绪,希乐起身关门。正当她走到门边要关门的时候,一条坚硬的手臂横在门板上。
希乐吃惊的瞪大眼望着来人,嘴里张张合合的喃念着:“是你……。”
慕伊凡斜靠在门边,轻扬起薄唇邪肆的朝着她暖昧一笑,然后长脚一伸踢开门嚣扬而入,利索的背手将门反锁。
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希乐仍是怔立样,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只是一贯的紧咬着下唇,颤抖着身子。
“看到我很吃惊吗?想不到我会找到这里来吧?”慕伊凡劈手捏住希乐的下巴,戏谑的抚弄着她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