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北月望了他一会,浅褐色的眼眸谨慎的一敛才慢慢张开手,摆在他的面前。
他立刻挺直了身体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抚摸着手掌上的疤痕。深蓝色的眼眸仔细的瞧着每一处的伤口,看了半天才把她的手放下,“这几天别碰伤口,等它结痂脱落以后就好了。”
华埃有嘱咐了几句然后接着缩回身体依靠在沙发上休息,看样子他很乏累。
“你也有遇到麻烦的时候?”隔着些许距离仍然可以问道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皇北月隐约地感觉华埃遇到了一些状况。真是少见,华埃也会有心情低落的时候。
摊在沙发上的人抬起头,凝视了她一会徐徐开口说道,“你是现在我最大的麻烦,你的教官雷辰夜现在找上门来了。非要让我把你交出去。”
听到雷辰夜这个名字,皇北月的呼吸停滞了一下,“是吗?”
“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华埃轻轻地说着,“我倒真想看看他雷辰夜有多大的本事。”
虽然雷辰夜已经找到了对他不利的资料和证据,并开始疯狂诋毁他在政界的名誉,但是他不怕!仅凭这些资料想摧毁他在美国的地位那是不可能的,顶多这些繁杂的琐事让他多开几场记者招待会。
“你有必要和他摆明对立吗?”皇北月冷冷的瞅着他,怀疑着他的话里有几分可信度,“把我交出去不就好了。”
“呵呵,你不了解我。”华埃抿着嘴唇轻笑,“我认定的事,不达目的是不会放手的。你也一样,不追到你的话我会很不甘心。我说过我喜欢你,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的。”
“据我所知——你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她眼中泛起冷笑,离华埃的距离又远了一些。
“我可以为自己证明真心,但是需要一些时间。”华埃憔悴的脸庞又露出优雅的微笑,就像是所有的活力都回来了一样,“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个人,你看到了一定会高兴的。”
“是谁?”
“一个你很想见到的人。”
“你是说……”皇北月猜测着。
“嘘!知道了也不要说出来,就当是我对那天的无礼赔罪。”华埃把手轻轻放到嘴边制止了她要说的话,蓝色的眼眸带着深深地歉意望着她。
银白色的发丝,海蓝色的眼瞳,华埃此时像个大孩子一样可爱,目不转睛的看着皇北月,嘴角带着些许含有歉意的微笑。
皇北月恍惚了一下,开始疑惑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他可以把高贵与优雅发挥的淋漓尽致,也可以高调保持他尊贵的微笑来掩饰他内心的情感。同时他又会偶尔暴露一些本性但又会像一个孩子般去道歉。
因为她恍惚了一下正好让华埃抓住机会,华埃狡黠一笑执起她的手腕就往公寓门口跑。
“你干什么?”皇北月正要甩开他,他忽然转头对她微笑,“带你去见你最珍视的人。”
华埃那一微笑如同朝阳初升,向大地披第一缕灿烂的阳光。纯净而不含杂质,去除掉了一切的尘埃。也让看到这抹微笑的皇北月她那颗封存已久的心莫名的砰然跳动了一下。
在轿车里颠簸了好几个小时,等到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华埃把她带到一座隐蔽的私人医院。
穿过长长的走廊和一间间病房,终于在一间回荡着悦耳音乐的病房门前停下。
皇北月敲了敲病房门,里面的音乐暂停了一会然后扬起一声柔和的问话,“请进,又到了换药的时间吗?”
好熟悉的声音,柔和的声线里带着略微的温柔,虽然语气很淡听起来却很舒服。这个声音曾不止一次的在皇北月的耳边温柔地响起……
“月,不怕,哥哥保护着你。”
“月,我还算是你哥哥吗?”
“月,等我强大了就保护你一辈子。”
如此熟悉的声音现在与她仅有一门之隔,就算十年过去了她都能听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除了哥哥还有谁会像个温柔的天使一样善待别人?除了皇北云还有谁能踏入黑道之后还可以永远保持着独有的温和?
皇北月愣在门外边,手指颤抖着攀上房门将门推开。
“哥哥……”
如鲠在喉,皇北月的声音变了味道,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憋在心里许久的言语都只化成了两个字。
在病房里正背对着门口面向窗户的一个温和少年身形一僵,“月?”
几乎是风一般的速度那个温和少年立刻转过身来,柔和中带有诧异的声音响起,“月,你怎么找到我的?”
皇北云丝毫没有耽搁,溢满惊喜的眼眸正明亮的闪着光,转动着轮椅向皇北月身边赶去。
“月,哥哥突然不见了吓坏你了吧?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太大意了,我太心急了。”皇北月一边转动着轮椅一边焦急的解释,生怕眼前的妹妹会突然不见了。
“哥哥……”不等哥哥上前皇北月就一把抱住了他,蹲下身子与他齐眉并肩,紧紧地搂着他,“你别再吓我了,你别再消失了。我差一点就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差一点就以为你死了。”
皇北云身下的轮椅刺的她眼睛疼,她努力地转移视线绕开那把轮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皇北云缓慢的开口,伸手覆上她的眼睛,“别去看轮椅,我只是骨折了,不是瘫痪,没事的。”
“总是让你担心,对不起。”蒙住她的眼睛,皇北云低眉浅笑,“我是个不称职的坏哥哥,总是惹你担心害怕。所以我决定要惩罚自己想办法哄你开心,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