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的心胸并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胸襟开阔。
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人的心,往往会去逃避,会放不开。
皇北月就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她做不到不恨雷辰夜。
雷辰夜伤害她那么多次,绝不可能因为他的两句催然泪下的道歉,她就不去计较,真正的原谅他。
但是,她又做不到真正的绝情。
就像清水千叶说的那样,她的骨子里透露着善良。
所以在桓惜若朝雷辰夜开枪的时候,她才会纵身挡下了那一枪。
事隔数天后。
中国龙门总据点那里又派下来新的领导人,代替皇北月管理龙门在神户经营的‘生意’和地盘。
木雨在自己的房间中收拾着行李,脑海中不仅又一次的回想起皇北月浑身浴血倒在雷辰夜怀里磕上眼眸的样子。
那一刻,雷辰夜跟疯了一样的吼叫着。
他当时也惊呆在那里,从来不曾见到过雷辰夜会有那么失控的时候。
“北月,北月别死,北月别丢下我!我错了,我做错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不要死!”雷辰夜抱着皇北月,伸手去捂她胸前不断往外流血的窟窿。准确的说,他的声音已经算不上是吼叫了,简直就像是野兽一样在悲鸣着。
而怀里的皇北月还没有断气,胸部微弱的起伏,低浅的呼吸着。
再后来,医生赶到,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把皇北月从雷辰夜的怀里抬出来,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桓惜若趁着雷辰夜不注意的时候绕到他的身后,用枪柄打晕了他……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是该走的时候了。
木雨收拾好行李,提上旅行箱准备出门。
走出龙门的时候,外面正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正要上车离开,身后有人一声呼喊,叫住了木雨。
“木雨,北月在哪?皇北月在哪里?”一声强硬的质问,像极了一声嘶吼,说话的人的嗓音似乎已经哑了。
木雨推扶了一下眼睛,慢慢转过身去看到身后站着一身白衣的雷辰夜,英俊的容颜已经是布满胡渣,眼窝深陷似乎是好几日没有休息过。
木雨冷漠的眼神忽然暗了下去,冰冷的开口说道:“雷辰夜,北月已经死了。”
“不可能!”远处的雷辰夜立刻跨出好几步,直直的冲向木雨的面前,“那天,我抱着她的时候,她还没有死,她还在呼吸。”
“送到医院之后就死了,失血过多,心力衰竭而死。”木雨的声音依旧冷漠,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北月永远不可能是你的了,她走了。”
“不可能……”雷辰夜立刻反驳,面容憔悴的他眼神依旧清澈,黝黑的眼眸一丝精光闪过,“木雨,你在骗我。如果皇北月真的死了,你还会留着我?是我害死北月的,如果北约死了,你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我死。”
“我不杀你,是因为北月死之前说过,让我们放你走。”木雨眼中的冰冷又降下去不少,语气从冷漠变得淡泊,“北月死了,彻底的死了。”
雷辰夜终于怔住,愣在在原地看着木雨。
木雨乘此机会立刻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对,你还是骗我!”只是呆了几秒钟,雷辰夜立刻反应过来追了上去,“许原和桓惜若呢?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不在?木雨,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学生,你的习性我会不知道?如果北月真的死了,那现在你绝对不是驱车离开,而是跪在北月的墓前!”
雷辰夜猛烈地拍打着挡风玻璃,驾驶座上的车窗被他敲打的咚咚作响。
坐在车里的木雨蹙起眉头,在车中纹丝不动,不言不语。
“木雨,北月根本就没有死,桓惜若和许原已经把她转移到别的地方养伤了是不是?告诉我,北月在哪?”雷辰夜厉声质问着,一拳一拳猛地挥向挡风玻璃上,他是成心想要打碎这块玻璃,
眼看这块玻璃就要碎的时候,坐在车里的木雨终于打开车窗,眼镜片下那双冷漠的双眼已经隐约露出一丝的怒意,“我告诉你雷辰夜,我是骗了你,北月没有死,她还活的好好的!但是你别想再见到她,如果你有本事你大可以自己去找!还有,北月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她说,你们之间的恩怨已经扯平了,如果你非要见她,就找她三年,等她三年,三年之后她就会想通,说不定就会回过头来原谅你!”
木雨一口气说完,眼神冷漠的看着雷辰夜,“现在,就连我都不知道北月去了哪里,她身上的枪伤还没有好,内脏器官也已经用到了尽头,她能不能活三年都是个问题!”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北月去了哪里?你不是也很在乎她吗”雷辰夜不可置信的看着木雨,“如果你没有陪着北月,那是谁陪在了北月身边?”
“我的确不知道北月去了哪里,陪在北月身边的人是桓惜若和许原。而我——”木雨顿了段,眼神恍惚了一下,“要回家!”
“就是说,北北月离开神户了?”雷辰夜身躯一震,僵硬的问着,“连你都不知道她去了哪?”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北月会去哪?去做什么?什么时候会回来?这些我都不知道!如果北月还能活三年,她说,她就会回头找你。”
瞬间,雷辰夜的手从车门上滑下!颓然的后退了两步。
“雷辰夜,如果你真的爱北月,那你会知道北月想要什么。说不定,不等北月回头找你,你就会先找到她。”木雨声音冷漠,却隐约间透着疲惫,“这些年的黑道火拼,枪林弹雨,搞得我很累很累,现在,我该回家了。”
说着他摁下开关,车窗自动升了上来,“但愿你我,后会无期!”
语毕,他似乎是轻叹了一声。
之后车窗完全升了上去,发动机的声音响起,这辆车子飞速开出了雷辰夜的视线之中。
而雷辰夜颓然地站在原地,良久后,他迈开步子,渐渐离去,“北月,一直是我囚禁你,现在终于到了你得到自由的时候了。我会等你三年,找你三年,会一直在黑夜中凝视着你……”
坐在车中的木雨,一直没有回头,踩着油门飙上了高速公路。
木雨并非是一个冷漠的人,因为他在乎皇北月,所以见不得她死。
他怕自己跟在皇北月身边,迟早要见到皇北月是怎么死的。
如果他亲眼见到了皇北月死,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变得和雷辰夜一样的失去理智,陷入疯狂。
所以,他还是远远地避开比较好。
皇北月有许原和桓惜若陪着,有他们两人陪在她身边,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了。
况且,自从小时候进入到炼狱岛训练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即便是五年前和皇北月逃出炼狱岛,他也是一直在北月身边。
现在,北月有人陪了,北月离开的那天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送走北月,也不敢问北月要去哪里,还会不会回来。
他怕自己知道北月的消息会忍不住悄悄跟随。
要知道,北月是不属于他的,甚至不属于雷辰夜。
现在已经到了他离开的时候了,是时候,该回家了……
三年后……
神户两大帮派彻底陨落。
其一是稻川会,作为会主的雷辰夜莫名失踪,了无音讯。没有了会主的领导,单单靠着一个稻川家族的管家支撑是远远不够的,后来,稻川会的管家也消失了。
树倒猢狲散,曾经昌盛一时的稻川会终于被埋进了黑道的历史中。
其二是傲刹,这个本就是和稻川会同一根脉的帮派也在一同时间和稻川会一起败落。
傲刹的创始人,也就是皇北月的父亲皇都,他曾经是稻川会的高官。他离开稻川会自己建立了新的帮派——傲刹。
傲刹的掌权人皇北云被干掉后,皇北月也在不久之后传出了死讯。傲刹失失去了首脑,旗下的成员没有了约束,已经成为了一般街头上地痞混混。
而传言已经莫名失踪的雷辰夜早就离开了神户,为了寻找皇北月他去过很多的地方。
他曾记得,北月喜欢薰衣草,凡是有薰衣草的地方他都找了一边。
从神户出发,他去过中国边境,然后一路游走辗转美国。
旅途可以净化心灵。
当他一路走走停停来到法国的薰衣草种植基地,普罗旺斯的时候,他身上的戾气已经消失殆尽。
而此时,已经是和皇北月约好的三年后。
三年前,皇北月浑身浴血,倒在他的怀里告诉他,如果三年后她没有死,她就会回过头来找他,她就会原谅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现在三年已经过去了,北月她?还会活着吗?
当初,发现北月的身体有异的时候,医生说北月仅剩下三个月的命了。
北月明知道自己活不过3个月了,却还要骗他说,等她三年……
雷辰夜站在薰衣草种植基地的参展园内,眼眸忧郁的望向前方那一望无际的花海,一片深紫色的薰衣草海洋更映得他一脸的黯然神伤。
来往的游人参观拍照留念,唯独他一个人惨惨淡淡的望着浪漫的薰衣草苦笑。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孜然一身’,就好像是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以前他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全世界,现在才发觉原来就算他掌握了全世界,总有一个人能够掌控他。
而那个人就是北月,说不定已经死去了的皇北月。
在法国,讲究的是慢生活,就连吃东西都是要花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去预备。
偏偏某些人在不远万里,忍受着病痛的折磨飞到法国之后,受不了这样的习惯。不过为了她喜欢的薰衣草,她还是忍耐住了性子。
在一家咖啡店内,穿着一身白色羊绒衫的中国人推门而入,走近甜点橱柜前,挑选着甜品。
“不知道北月喜欢吃什么……”那名中国人在橱窗前看了好半天,面对形形色色的甜点一点主意也没有,不由得自言自语了一句。
恰好,坐在咖啡馆角落里,正在喝咖啡休息的雷辰夜听到了。
在法国,华侨就算是在自言自语的时候都会说上法语。
而在法国听到汉语,真是——稀奇!
而雷辰夜听到‘北月’这两个字的时候反射性的身躯一震,然后放下咖啡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
而那个说着汉语的中国人已经买好了甜点转身离去,单手推开门,行动敏捷的跨了出去。
桓惜若!
雷辰夜立刻认出了他,桓惜若——他当年的死对头,黝黑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没有丝毫犹豫起身追了上去。
虽然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但是桓惜若的身形他不会认错,那个穿白衣服的中国人就是桓惜若。
雷辰夜一口气追上去,而前面的身影丝毫没有发觉,在街角处拐了一个弯之后就停在了路边一个座椅上。
雷辰夜停下脚步,紧张的望着前面座椅上的人。
而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格子衬衣的消瘦男人,一个黑色的鸭舌帽被压得很低很低,帽檐几乎盖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粉嫩的嘴角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
椅子旁边,摆放着一把轮椅,一个穿着单薄风衣的女人就坐在里面,许是觉得阳光太刺眼了,她抬起了一只手挡在眼前,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苍白的嘴角。
雷辰夜的身躯再也站不稳了,猛地向后倒退了一大步。
真的是。
真的是皇北月!
真的是消失了三年,已经病入膏肓的皇北月!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皇北月脸色苍白的样子,倒在他的怀里,胸前不停的流着血。
他不会忘记皇北月的模样,这辈子他都无法忘记。
此时,从前方传来轻柔认真的问话声,“北月,你到底要不要吃?”
坐在轮椅上,被叫‘北月’的女人似乎笑了一下,翘起弯弯的唇角,“我不吃了,留给来找我们的朋友吧。”
“找我们的朋友?”诧异的话语,是许原的声音。
“对啊,你们没看到在咱们的左边,有某个人已经注意咱们很久了吗?”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唇角优雅的翘起,放下了一直挡在眼前的那只手指向了雷辰夜站的那个方向,“你们看,是雷辰夜!”
闻言,穿着白色羊绒衣的桓惜若转过身去,果然看到了注视他们已久的雷辰夜。
“雷辰夜……”桓惜若敛了敛眼角,眼神平静如水,许原没有说话,将帽檐拉的更低。
十步之外,雷辰夜的身子一动不动,好像画面就此定格。
“真的是……北月啊。”怔呆了良久,雷辰夜才扯开唇角念着皇北月的名字,那声音宛若叹息般。
三年前,及其激烈的爱,因为时间的沉淀,因为风霜的洗礼,已经不在沸腾,转而变得深沉起来,像是酒,内敛浓烈。
三年的时间,或许不足以让皇北月忘记一切,但是对于接纳雷辰夜来说,已经够了。至少,她可以不再恨他,不用觉得和他呆在一起就是厌恶、恶心。
皇北月坐在轮椅上扬唇浅笑,浅褐色的眼眸中缓缓流淌着宁静。
其实两年前,她就不在到处流浪,而是在普罗旺斯定居。
这三年,她没有换什么器官,单凭意志和悉心的调养硬是将自己走到尽头的生命拖延了三年的时光。
她嘴上说着是为了生活在种满鲜花的城市,其实是为了定居在一个地方,让雷辰夜找她更容易一些。
她说过了,等她的心在放宽一些,心胸开朗之后她就会停下来,回过头来找他。
而现在,算不算是找到了呢?
她不说话,浅褐色的眼眸充满笑意的望向他。
“北月……”雷辰夜又念了一边她的名字,缓缓地走向她的身边。自从找不到她,他的心就像是空了一个大洞。而现在,这个大洞忽然被一下温柔的填满。
他仔仔细细的瞧着她,从肩膀道脸庞,从眼眉到唇角,每一处都及其认真的看着。发现她比三年前更加瘦弱的身体,他的心,像是被沉闷的撞击了一下,隐隐地痛着。不忍心在多问什么过得好不好,他唯有勾起唇角,绽放出一丝弧度,低吟般轻轻问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愉悦地眨动眼眸,微微一笑,“可以。”
张开双臂,雷辰夜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月和夜终于是在一起了……”
抛开那些血腥沉重的过往,历经世事,他找她一千多个日夜,如今,终于是找到了她,不再有丝毫隔阂相拥而笑!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偶尔有人侧过头来看看这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在他们的眼中,这对紧紧相拥的情侣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幸福……
尾声
xx05年。
臭名昭著的贩毒集团麦德林受到联邦调查局的指控,在美国政府的压力下,被迫宣布解散,麦德林的高官被警方拘捕。
埃斯科巴家族为了逃避拘捕,将美国洛杉矶的豪宅卖掉,移民英国伦敦。
为了挽救埃斯科巴家族的窘境,华埃埃斯科巴亲自出面,与英国第一珠宝大亨的爱女结婚,以此来挽救自己的家族。
结婚庆典当天,华埃才得知神户区龙门的掌权人已经换掉,之前的掌权人的皇北月已经死于枪杀,皇北月手下几名心腹也已经离开神户,查无音讯。
身为新郎的华埃,知道此消息后连连饮酒,在与新娘互相交换戒指的忽然大笑不止,然后借着酒意把新娘看作了皇北月,一吐真言,若非牧师巧言调解,新娘就会险些和华埃闹翻。
婚后,华埃在取得新娘家族势力后,暖床情妇不断,私生活糜烂不堪。
xx06年,皇北月传闻死亡的第二年。
清水家族成为神户地区第一大帮派,以走私军火,贩毒、贩卖人口为主,成为日本黑道上又一雄起的势力。
清水井田将权力交付给清水千叶不久后,清水千叶虹膜病变的右眼视力急速下降,被迫摘除眼球。
曾有清水家族的手下记得清水千叶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在这世界上,再也有什么人值得我去留恋,也没有任何人有足够的资格让我想见他一面。而我想见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永远都不会在回来。”
同年,5月份。
一个自称叫云的男人回到神户,打听着当年的傲刹势力是否还在,又一次次的追问龙门的皇北月去了哪里。
见到过‘云’这个男子的人,都感叹说是人如其名。
那人脸庞柔和,线条感圆润。穿着素白的衣服,对人面带微笑。一双温润如鹿的眼眸看得人极其舒服,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温和至极。
整个人像云一样,柔软、温和,看似平易近人却又觉得他琢磨不透。
后来,傲刹庄园起火,将里面种植的薰衣草烧了个精光。有人看见,当天在废弃已久的傲刹庄园内纵火的人就是云。
之后,有人认出这个男人就是传言已经被皇北月杀死的那个哥哥,皇北云。而皇北云早在人们查出他的底细之前,离开了神户。
龙门的内部人员猜测,当时他是被桓惜若一脚踹入湍急的河水中,液态炸弹爆炸之前,他就已经解下了那块装有液态炸弹的手表,然后被河水冲激到下游,被打渔的渔民救起。
皇北云不相信皇北月已经死去,踏上了寻找皇北月的旅程。
他说,月是他的,永远都是,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不管是在他身边,还是不在他身边,月永远都是属于他的。他会一直找月,不管去哪里,会有多么的远,他都会坚持下去下去,直到他死……
xx07年,皇北月传闻死亡第三年。
木雨此时已经安家在越南的首都——河内。
河内的作为越南的首都,也是旅游观光的好去处。
木雨的样子虽然冷酷,但是心地很好,不少城里的姑娘已经将芳心暗许,开始有媒人陆续上木雨的家里说媒,被木雨一一回绝。
木雨总是在深夜临睡之前摘下眼镜的时候,嘴边泛起一丝无奈的笑,不由得念叨两句,“北月,你还活着吗?如果你还活着,又遇到了雷辰夜,你会真的接受他吗?如果不接受,雷辰夜一定会又疯狂一次,在你面前大嚷大叫吧?”
xx08年,皇北月与雷辰夜相遇后第二年。
7月中旬,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开的正是繁华的时候。
那天,皇北月支开所有人独自一人坐在家中,晒着温暖的太阳,微笑着捧起一束淡紫色的薰衣草,凝视着薰衣草许久之后便缓缓闭上双眼……
等雷辰夜他们赶回家中以后,坐在摇椅上的皇北月身体已经彻底冰凉……
在她的身边,放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而我们的爱情却是无望的。我走了,请不要太难过。不许找我,也不许流泪,把我的骨灰洒向种满薰衣草的地方,那么下辈子我就不用苦苦地等待无望的爱情了……”
后来,当雷辰夜一把一把将皇北月的骨灰会抛洒在种满薰衣草的地方时,在他通红的眼中,泪水夺眶而出,他深情的地呼唤,一遍又一遍的低喃着,“北月……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