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历281年清晨,五圣族海滩边,操练的队伍当中多了一个年轻的身影,15岁的海志长成了健壮的小伙子,虽然相比身边的武士要瘦小些,但那个爱哭爱躲,只会缩在家人身后哆嗦的小鬼早已成为了人们的记忆。
高云和高冰在队伍后方不远处注视着,相比高云的淡定,高冰则显得焦虑异常,愁眉瞪眼地盯着海志。
“父亲,你还打算训练海志到什么时候,这可是养虎为患啊!”高冰按耐不住地说。
“唉……六年,他练基本功练了足足六年,非但没有懈怠,反而越发起劲,更别说放弃了。”
“看来父亲不但没有戒备他,反而开始欣赏他了吗?接下来该是对他全力栽培了吧!”高冰有点斗气的说。
“哈哈哈,你妒忌了?”高云咧开嘴大笑。
“父亲!你……我没功夫跟你开玩笑!”高冰猛地一跺脚,拧转身不理会高云。
“啧啧,你就是干着急,听我说,”高云收住了笑声,“海志他跟了我练了那么长时间,不教他些拳术,族长那边是肯定说不过去的,再说他现在练的不就是入门的五步拳嘛,他就是练上一百年也成不了气候。我让他跟着大伙一起练,不过是为了混个排场,装点门面罢了。”
“那他要这样继续练下去,你不得教他更精深的拳术吗?”
“你放心吧,我已经想了一个办法,让他知难而退!”
“那好,等父亲做成了再作定夺吧!”说完,高冰头也不回快步离去。高云看着挥汗如雨,精神昂扬的海志,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在五圣族北方是大江入海口,水流湍急,几乎无人在此活动,只有一个身披黑袍、额头上箍着一块宽大的皮制护额、两支小臂包上了黑色布条的勇者时常出现。
这一天也不例外,只见他在岸边沉默一阵子,似乎在念着什么口诀,然后突然奔跑起来,在离江面咫尺之距便飞身一跃,在投入江里的一刻,他高举右手使劲拍打入水中,江水瞬间就把他整个人淹没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周围江面上冒起了大量的气泡,“轰——!”一阵巨响,江面被掀开了一个窟窿,一条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随后开始向大江中部延伸形成一堵火墙,像水坝一般将汹涌的江水阻挡了起来,勇者的身躯也逐渐浮现了出来,他的手掌按压在江底的泥土当中,原本湿润的江泥变成火山表面的熔岩般通红干裂,刺眼的火光从裂缝中透出,一直绵延到火墙喷发之处。
勇者紧咬牙关,脸上冒出滚烫的汗珠,火墙缓缓向大江最深处延伸,突然,一波激流铺盖过来,将火墙从最外侧开始扑灭。
“哼,果然还差远了!”勇者一声长叹,飞身一跃跳回到了江岸上,火墙也在瞬间被江水全部扑灭。一阵劲风掠过,吹拂起勇者的头发,露出了一张英气的脸。
“杰敖,原来你在这!”杰宁在背后呼喊着,“你真不要命了!你纵然修习心切也不能如此冒险啊!”
“父亲,我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杰敖望着川流不息的江水感叹地说。
“我知道你还一直为输给海志的事而耿耿于怀,但是敖儿啊,人的一生就像这大江一样,充满着波折和漩涡,你只有细水长流一心向东才能最终抵达大海,切勿因为小小挫败就乱了心性,走火入魔啊!”
“父亲,我没乱,也没嫉恨海志,相反,我还要感谢他,是他教会了我只有在遇到危险而被逼至绝境的时候,人才会发挥出最大的潜能,父亲你也曾经告诉过我,处在战乱当中的人往往要比处在太平当中的人要坚强得多,我不过是用这个道理来磨练自己罢了。”
“敖儿,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要是你有个万一,将来九泉之下我有何脸面去见你母亲啊!”
“正是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儿子,所以父亲,你更应该用最严苛最艰苦的方式训教于我,而不是处处忍让、包容我,否则,我只会变成让你失去族长之尊的逆子而已。”
“敖儿,禅让族长之位完全是我个人的决定,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父亲,你的溺爱只会害我变成祸族殃民的败类而已。”杰敖冷若寒冰的话打断了杰宁的苦苦安慰,随即转身离去。
“敖儿……”望着杰敖的背影,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如今这般冷酷无情,杰宁顿觉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