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历263年,炎腾族,烛龙城南。
“只见从方阵的帅旗前出来一将,此人生得虎背熊腰,浓眉硕脸,手持一口长柄大刃,背后的披风迎风而扬,可清楚地看到赤红的披风正面上布满了金黄色的火图腾,在炎腾族,只有将级以上军衔才有资格披挂红披风,而披风上的火图腾越大越多,也就代表着他的级别越高,而我眼前此人毫无疑问是统领烈火骑的第一大将。只见他双脚轻踱,胯下战马缓缓步出队列,完全不是要冲锋的样子,身边的骑士也丝毫没有跟随的迹象,敌将单刀匹马地走到两军对阵当中,似乎想要进行战前谈判的模样,我遂跟之,打马上前。
马首交汇之时,我才看清楚他的相貌,虽然二十余年没见,但他的方框脸却一直没变,加上情报佐证,他是我和兄长年少时的玩伴,名叫当巨,不过他最为年长,也比其他同龄的孩子长得高大,性格豪迈,重仗义,自然也就成了孩子王,而最关键的是,他的家族世代出将帅,祖辈的功绩和名望光耀着整个炎腾族的历史。当然仅仅依靠名门之后的头衔,是不足以担当烈火骑的统帅的,他们当家世代相传一种独门功夫,名曰‘寸劲’,能在一瞬间将全身的劲力集中在一点上,然后爆发出惊人的杀伤力,在结合本身的精湛武术,在炎腾族上下便无人能敌。
‘你为何人?何故犯我城池?’当巨用严厉的语气问我道。
‘在下乃镶云族无名小将一员,此番特来与将军一决高下!’我脸上戴着的面具只有眼睛的位置有两个狭长的小孔,其他部位是完全封闭的,因此我的话语声穿透过面具之后就变得异常朦胧,听上去更带有几分邪恶。
‘你如此兴师动众而来,目的想必不甚单纯吧?’他似乎察觉到什么。
‘既然将军有此察觉,我也不必隐瞒,在下此行,意在降伏你等炎腾族人!’我当时顿感戴着面具说话可以无所顾忌。
‘你我两族多年来和睦相处,无冤无仇,何故如此兵戎相见,非得拼个鱼死网破?’当巨完全没有因为我的挑衅所激怒,一脸镇定地质问,‘想当初我们三族联合围攻镶云城的确是鲁莽至极,可你们毕竟是大获全胜,威震天下,从此无人敢犯,如此天赐的太平时世,你们不是更应该全力内治,巩固鼎盛之势才对吗?’
‘没想到将军如此英武之人,却有如此颠倒乾坤,混淆黑白之能耐!’
‘你此话何意?’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凌厉起来。
‘将军不必假装糊涂,三族联军自镶云城退兵之后,于中原各地散布谣言,诬蔑我镶云族有图霸吞并中原之野心,煽动各部族的敌对情绪,纷纷将矛头指向我族,待粮草军资、将帅兵马调集完备之时,就是你等集结全天下之战力荡平镶云城之日!如何?我所言可有半点错漏?’
听了我言之凿凿的推断,他顿时哑口无言,满脸涨红,拧过头去,再用凶神恶煞的眼神斜瞪着我:‘既如此,唯有刀兵相抗了!’
‘将军承让!’
言毕,我俩各自打马回阵,一时间烛龙城内外战鼓隆隆作响,夹杂着兵器和铠甲的铿锵磨砺声,战马的吼喘声,还有席卷着黄沙的劲风呼啸声,两阵当中似乎只隔了一层轻纱,一触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