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披衣奔出,在看到只剩肚兜的单叶时,大惊失色飞快上前抱住,还用自己衣服跟她遮好,冷冷盯着同样从帐里走出的流青。而流青没有说话,只是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大将军他喝醉了,把我拉到里面之后,就对我……”单叶不敢看流青,死死抓着单云衣袍趴在他怀中哭诉,完全没注意到被抱住的男人,越来越噬血的脸色。
如果在众军面前处死大将,军心涣散下会不会提前撤走?少女从没想过,她的想法实在天真,天真到了可爱的地步。
忽然伏帝抽剑刺向流青,单叶顿时吓住拉住他手摇头:“大将军德高望重不可以伤到——”她终究无法亲眼看到流青被杀!自己终究……做不了祸水。
“他欺负你怎么不可以杀?死一万次都不够!更何况你们……”瞥眼流青杀气横流,伏帝话刚说完,剑尖刺进铠甲人左肩中。单叶大惊脸变色;而流青看着这样的单叶,却是笑了,连眉毛也没皱下,更没看直往下淌的血。
终于能帮殿下忙了,而不是只在一边看。殿下太傻,还瞻前顾后替自己求情,肯定会露馅再次受到伤害的。聪明的殿下还真不会利用人,要他的性命却做不到有始有终,实在还是太过单纯。殿下,流青永远只做您的狗,就算是死,也是您最忠心的狗。
“殿下,还有十日就可以回宫。放心吧。”单叶身体颤抖起来,而单云彻底扭曲脸孔,大声叫着‘来人拖下去打死’,拉住单叶往里走。全军轰然:当下要是打死大将,军心更会动摇,所有人对皇后单叶怒目而向:这女人,真真是个祸水!
流青还是被两卫士拖了下去,而单叶在走进帐内后抓住单云哀求:“哥哥,他毕竟是伏尧将军,别打他!是我不好,是我想知道还要多久回宫,和流青无关啊。”少女哀求男子,而男子阴沉脸,死死盯住她。
“所以你用身体来知道吗?这还不简单?把身体给我,让我满意就行了。”二话不说压住少女,男子仍旧铁青个脸:其实他早想到了,叶儿利用流青探知回去时间,却没想到是用身体!
想到这里单云就暴怒不已,紧接着怪笑起来:叶儿干嘛去用身体讨好别人?讨好自己就行!阴个脸的帝王拽住少女手臂,再次怪笑抬起对方下巴:“叶儿你说什么话呢。对哥哥好点不就行吗?哥哥会很‘老实’告诉你的。”说完用力扯开少女本就不紧衣袍!
真是一览无余的春色,光是看就够让他兴奋,看来要好好品尝才行。男子对少女的挣扎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让他更加激昂,嘴上翘魅笑:“哥哥的确是十日后回宫,不过哥哥对叶儿的行为有点点生气,想要惩罚一下叶儿。”单叶颤抖更加剧烈:她不想死在这里!
男子正激动着,忽然被只手死死抓住了。他吃惊看向少女,眯眼审视;而单叶很小声摇头:“我不能再……请饶过我吧,饶过我……”不能再被打了,否则哪里留条命跟银回家?
男子动作温柔起来,慢慢摸过哀求他之人的脸颊,一笑,忽然将单叶背压在CHUANG!抓住对方两手绑起很是兴味:“我就喜欢看你求我。叶儿,我会让你永生难忘这个‘惩罚’的。”说完,拔下头上瞽子,缓慢滑过少女白玉椎瘠。
他要干什么?这个混蛋,不——单叶一下子惨叫起来,后背好痛,好象被什么东西扎进去一样!而单云在慢慢转动手腕刻字的同时,又暗惊被血浸过后更加妖治之人,竟伸舌小心添过出血口。
“看,这是个‘云’字。你以后都是哥哥的人。”叶儿趴着,似乎睡过去了。单云搂紧她,丢掉簪子微笑:锁住叶了。就算身体被人碰过,但这身也是他的,这个记号,永远抹不去洗不掉,如同他的占有一般!
终于伏帝不在,单叶迷迷糊糊爬起,刚尖叫一声‘来人’,就被人扶住。是温瑞。单叶见他盯住自己背看,苦笑一声:“这种伤口还能愈合吗?温大哥。”身体上的伤口能治愈,可心头的绝望仍旧不住往上涌。还能回去吗,银?
温瑞咬死唇没有回答。殿下原本光洁后背左侧被刻了个‘云’字,伏帝想向所有人证明,他才是这个少女主人!什么都说不出口坐下替单叶擦伤口,再这么下去,少女迟早都会死在伏帝之手。
“白痴,不够!再来!”狼绝亲自训练银狼。这几天刺客增多,都是来刺杀他们的。伏帝花高价买旁边这怪物的人头,看来伏帝对其是恨之入骨!
银发男子抹把汗,从地上爬起。原来亲亲叶的哥哥是皇帝,一国之君,是他抢走了自己的叶,还用自己的命做威胁逼着叶下跪——太坏了!这样的人要杀死,银想要夺回叶必须要杀掉叶的哥哥!银在狼绝身边,每天都接受着这些仇恨,久而久之,银慢慢变沉默了。
这世上就只有叶对他好,其它人都该死。狼绝看着一枪刺死受伤刺客的银发面罩男时,微笑:伏帝越折磨叶王,阎灭的能力就越发强大,到时候这两人,势必会有一人死亡!
无论阎灭还是伏帝,死掉一方另一方也活不长。到那时白发的妖之美人就归他所有,一箭三雕。所以现在要快速提高阎灭能力,日夜训练它。狼绝想的很完美,但他低估了一点:银对叶极度的思念。
叶还好吧?真是让他好不安。不行,还是得去看看!银起身急匆匆向门口走去:上次一见还没摸到叶呢,也没问叶为什么头发都变白了,自己宝贝怎么变成那样?叶肯定在伏帝身边,能不能……求求伏帝让他把叶还给自己,然后远离这一切再回山谷里打滚!
银心中对谷底留连不已;而单叶也日夜思念在谷中日子,和银在一起拎耳朵,打滚,挖树坑的日子。忽然外面传来很小的声音,不大却是让单叶注意起来:“陛下悬赏的那只狼似乎出现了呢,不知道流青将军会不会杀死它——”单叶一下惊起!
银这个傻瓜,就说它不会放弃,自己牺牲一切换来的,还来干什么?白发少女狂奔出营,被卫士们拦住:伏帝特意下命,不准皇后出营半步!这下子,单叶急了,死命挣扎都不让出去,银怎么办?
一人小跑到勒马观战的伏帝身边,跪下战抖不已:“陛、陛下,皇后醒了,一直都在叫银……”
“……”伏帝挑眉冷笑,马下之人头身分家,他重新一甩剑上鲜血,对左右点头,说了声“轰掉”后,万炮齐发。
单叶还在挣扎,忽然传来的隆隆炮声让她瘫倒地上。紧接着她抱头捂耳不停尖叫起来:所有一切都被毁掉了,和银一起甜蜜的过去。伏帝知道了自己思念银,所以才会下令开炮。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银和她的小家。少女跪趴在地上,泪流满面不停尖叫着。
彻底的大捷,把对面都给轰平了。伏帝曾瞥过一眼那只狼身影,炮火中还在不停往这边冲,真是个傻瓜,肯定也死掉了吧。没有狼绝,那只狼完全地不堪一击。叶儿永远是他的了!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叶儿有多想念那头CHU生他是知道的。强扭地羁绊,要确保万无一失。男子下马抬起手,炮声终于停止,随即他立刻下令:去对面废墟将一只银狼尸首找出来,割下皮带到他身边。找出带到者,奖银三万!
伏尧士兵听说后,个个都疯了一般冲向对面。三万,这可是笔巨大赏钱,挖地三尺都要找到!战场上出现奇怪一幕:所有人脱下盔甲用枪尖拔弄地上尸首,更有甚者用手去挖,恨不得刨地三尺挖出银狼。
可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伏帝脸阴沉下来:难不成又被狼绝给救走了?银狼这头怪物运气真好,先是叶儿跟他求情,现在又被狼绝救走!绝对不能空手回去,明天他就要拔营回宫,留着一个活的隐患始终不安!
看眼地上躺着被轰穿地褐色狼,伏帝忽然笑了:谁叫叶儿乱跑不听话的?惩罚只进行一半,剩下这一半,会彻底断掉叶儿的羁绊。
跌跌撞撞返回营中,茫然四下看着奢华无比的器物,伏帝就算到外面来也防着自己,到处都见不到尖利点东西。单叶突然想起山洞时,银也担心他会被石头割伤而包着兽皮,和现在完全不能比的简陋小家,却是心里唯一的家!
“银,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只要银活着,自己就可以苟且偷生。少女心里抱着这一念想,躺回床笑起来:还要赶紧回去呢,慢慢积攒着对银的思念,抱着和银回家的梦想活下去。
外面传来喧嚣声,看来是伏帝回来了。只要今天一过,大局早已稳定下来的得胜军就可以回朝了,银也不会有危险。少女惊喜之余还有点不好预感:这次的喧嚣似乎在庆祝什么,比以往都更加热闹。
“叶儿,我回来了。想不想我?今天终于把他们全数杀回边境去了,朕还连拿下两座延北城池呢!朕倒是很开心,万炮齐发时有个兽狼族人想往这里冲,被朕轰穿了头——”
“是不是银?是不是他?我不相信!兽狼族人有那么多,我不相信!”激动过头差点咳死过去,单云忙走过去帮她顺背。就知道叶儿不会信,可惜了。单叶刚想躲开,却挣脱不过单云的手臂。
单云箍死单叶微笑很是惬意:“叶儿你真是想太多了。哥哥这次总算解决心头之患呢。叶儿不用担心,那只银狼CHU生已经被哥哥杀掉了,再也不会有多余的东西阻碍我们。多好。”
杀……掉了?胡说!她才不信银死掉!单叶用力推开单云,边咳边叫起来:“你胡说,咳咳咳……银才不会有事呢!银才不会死在你这种人手上!”说到最后发被暴怒单云扯过,差点让单叶倒在地上!
“快住手!陛下。殿下您还好吗?”单叶救下的温瑞,正好进来跟叶王换药,赶紧冲上前扶起少女。单叶看到他立刻死死握住他手,拼命摇头:“我才不相信银死掉了,我才不信。温大哥,你也不信吧?银傻傻的可不笨,才不会被他杀掉呢,绝对不会。”
“我……”私心里无数次银狼死去,从没有现在这般极度希望它死去。但只看了眼披散雪发的少女,温瑞还是笑了,有点勉强:“嗯,我也相信它不会死。”
单叶笑得很开心,而帝王阴沉脸,慢慢唇上翘起越发温柔:“叶儿你不相信?朕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朕会亲自给你看。瞧你,还没看就发抖,仙手大人,可要好好照顾我的叶儿哦。”说完起身走出帐外,而单叶全身力气都被抽干,根本支持不住,被温瑞用力扶着。
“你看是不是这个?很耀眼的银色毛皮。朕正好缺帽子……或着朕用这跟叶儿做一个?戴上肯定好看。”这不会是真的,绝对不会!可单叶在看到伏帝手里拿着的闪着银光毛皮后,什么也没说昏撅过去。这下除了家,连银也没了,所有一切都没有了。
少女再次陷入深度昏迷中,怎么叫怎么喊都没法苏醒。这次就连伏帝杀掉所有伺候之人都没再睁开眼。温瑞知道:叶王已经彻底绝望放弃了,再怎么在她耳边叫着银的名字,白发少女都不曾动过。要不是还有呼吸,所有人都以为,皇后已殪。
其它人欢呼叫好:‘妖’孽祸水皇后终于病倒了,纷纷奔走相告,这就是‘祸害’帝王的下场!而知道真相的几人却是忧心忡忡:单叶情况很糟糕,伏帝辅喂却是完全咽不下,怎么摇怎么叫都不睁眼,结果把伏帝吓住了!
当天就拔营回宫召集所有太医症治。重新又回到了精美阁台里,一大群人守着那个没睁过眼的少女很是紧张,很多人都偷偷瞅向龙袍男,生怕再来一次爆怒而丢掉小命。
温瑞没有上去。他也焦急万分在阁外徘徊:殿下的生命在快速流失,无论如何都要拉回绝望殿下。可怎么拉回呢?殿下已失去寄托,该怎么办呢?再次用药吗?不,不行,药石都没多大效果了。青衣男子看着遍地小花,忽然有个主意。
蹲下小心摘起那些小花,和殿下一样。紧接着将其遍成圈拿在手中,轻轻一摇,叮铛叮铛响起来。男子微笑点头:也许这东西比所有都能让殿下回来,这寄托了殿下所有思念的小花。
“让我试试。”
“你——!”帝王皱眉没有继续说,而温瑞拿着编好的花链放在少女耳边不停摇着,边摇边小声呢喃:“叶,听听看,这是谁在叫你呢。叶,睁开眼看看,有人一直在叫你,在拿着铃花叫你呢,别过去,千万别过去。”铃声摇动一阵,单叶手忽然微微动了一下!
那个傻瓜银,老是拿着铃花链不停摇,自己怎么能一个人过河呢?已走到忘川河边的少女缩脚回头,向铃花声处跑去:和银约好了,怎么可以反悔?上碧落下黄泉都会在一起,现如今银在拼命摇铃花呢,自己要回去,回银身边!
“傻瓜和笨蛋……都会在一起,约好了的,约好了的……”声音很小,但让在场人都松口气。帝王大喜过后是无边妒火,刚要对床上之人扯其头发,被只手死死拽住,温瑞转身冰冷刺骨:“如果您现在再对殿下SHI暴,殿下再也回不来了。您想要殿下追随银而去?”
伏帝暗咒一声缩回手,而温瑞仍在不停摇动手中花链:这份寄托给银的爱,拉回了濒死殿下。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学了不少医术,赶快跟殿下症治!
“我这是……?温大哥,我看到银的,那不是真的,不是吧?”单叶脸色很难看,睁开眼没顾上自己,拽住温瑞问。
梦中听到铃花声,是银在叫她,可银不是被伏帝杀死了吗?铃花声音这么急,只有银会这般着急找她,她来了!叶跟着银!
所有一切就在这一刻,好象只要温瑞摇头,单叶会立刻追随银而去!伏帝蔟眉看向跪下握住少女手的男子:没想到剥下一只死狼皮就把叶儿吓成这样,失算!自己再恨银狼,也不想叶儿死去。
跪在地上的男子笑了,很是温柔,让对方慢慢安静下来也跟着笑:不知为何温大哥总给她安心感,是因为自己的病吗?温瑞见单叶冷静下来,更加温柔如水:“叶殿下相信那是银吗?叶殿下您觉得,您那么快乐谈起的银,会这么轻易死去?”
单叶听到最后眼睛都亮起来:是啊,银虽傻傻的,但反应很敏锐,怎么会被伏帝杀死?绝对不会被杀,那张皮肯定是假的,银一定还没死,还在某处拼命摇动铃花叫她去呢!差点被吓住,真是太大意了!
想到这里少女笑起来,晃疼了对面青年的眼。只是听到银还有可能活着就这般开心,温瑞抬头看向单云:他还要强扭这份羁绊吗?不如放手让叶离开,回到银身边更加快乐。可青年又暗叹口气,伏帝死都不会放手。帝王之爱,根本无人可以承载。
单云不会放手。所以等单叶清醒一些捂住头时,温瑞被人一手拔开,跪在相同地方冷笑:“叶儿,就算你再怎么惦记着那只狼,你只能呆在阁台里哪儿也去不了。朕已锁不住你的心,强留下你人也不错。”说完伸手去摸少女,却是被对方避开!
没人理他。帝王仍旧自顾自威胁着她,可仍旧没人理睬。单云这时起身,跌跌撞撞走开,紧接着回转身又拉扯住单叶雪发放在唇边不停亲吻:“你为什么不爱我?就在主营那时,我以为你接受我了,好开心……叶儿,你为什么不爱我?很小时不是说只做哥哥的新娘子吗?”不停喃喃自语着。
两败俱伤。单叶再次躺回床不动;而单云也狂笑跑出阁台,还带走所有太医。可就在他离开阁台那一瞬,单云回头却留下温瑞,只说了句“好好照顾叶儿”后,摇晃离开。伏帝也累了,也绝望了,可还要强扭着。
哥哥的新娘子,单叶一阵窒息。那是她很小时的梦想,被哥哥一掌给打的粉碎!就在那时,她和哥哥缘分断掉了,连上傻傻银狼。死也会追随着银,叶……只爱银。
想到银会很快乐,摇尾巴,打滚,还有摸着洞壁反省,自己还能看到吗?不要现在这奢华的囚笼,只要回自己和银小小的山洞,会变成永远奢望?
不,还不能放弃。既然知道了伏帝不会让她死去,那么就用自己命来保护银。银在延北,单叶忽然担心起来:伏帝会不会因为这次而出兵攻打延北吧,要真这样,银危险!
无法去问流青,也不敢问温大哥,这两人都为自己吃太多苦,怎么办?问伏帝要不要对延北反攻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怎么办?她该怎么保护银?
捂住脸,单叶摸着自己手:这个身体已是被万人骑过,如果还能保护银,那还有用。把伏帝迷倒在双单阁台里不出来,可伏帝会上当吗?伏帝……如果死掉该多好。单叶抱头,只有伏帝单云死掉,她才能自由!
“叶儿她邀请朕?这、这简直是——朕马上就去!”喜不自禁的帝王,单叶在看到这样的单云时,扭头不敢看他。如果单云能接受银,祝福银和她,自己还会把他当亲哥哥般对待。可现在已没有了,伤害银的人,叶都不会放过!
斜靠床间半遮住自己,单叶深吸口气冲大步走进来的单云微笑,害得伏帝刚一进来就愣在那里,有些发呆:“叶儿,朕是在做梦吗?你也会对朕笑?”
是的,这就是你我的梦,而且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除了恨意,早已无其它。单叶不出声,慢慢撑起自己身体,捂唇咳几声;单云立刻上前扶住,连身体都在激动颤抖。太过欣喜的伏帝没发现,少女一被他抱紧笑容马上消失了。
不能太急,对伏帝也不能硬来,才刚恢复的身体承受不起第二次打击。首先要让伏帝静下来,银,叶至始至终都记得银,保护银,只……爱银。
“既然我没办法离开,那哥哥能不能多花花时间陪我?不要只是想着做,叶身体太差,难宠哥哥的情……”单叶越说紧搂住他的人就越激动,到最后居然笑出声来!
轻轻揉着少女鼻,单云很是惬意:“好好好,哥哥陪着叶儿。只要叶儿不想走,哥哥不会强迫叶儿的。”仿佛这份温柔是错觉,好象以前的折磨从未发生过一般,真可笑。单叶心中冷讽,表面上却仍旧笑着。
“哥哥说话算话,我在这里好寂寞,哥哥陪着我好吗?”柔言软语简直如坠梦中,单云恍惚一下后又后退吃惊看着单叶:有点难以置信。叶儿之前反抗的那么强烈,怎么一下说变就变了?
糟糕,疑心病重的伏帝又怀疑起来了。再惹怒伏帝受伤的话,还怎么保护银呢?
单叶心里暗咒,可面上还是笑颜如花:“哥哥我知道你完全不信叶儿,叶儿现在人都在这里了,还能去哪?哥哥一点也不信叶儿,这让叶儿以后和哥哥如何相处?”半求半逼迫,伏帝肯定会听!
男子不吭声,过了半响才微笑又用手刮了下单叶鼻,眉飞色舞很是开心:“叶儿现在好好跟哥养身体,哥答应叶儿哪也不去,哥相信叶儿。”
“真的?只守在叶儿身边……”少女欣喜若狂:银安全了。
“对,只守在叶儿身边。就象小时候一样。”单云深深吻上柔唇,没有以前的反抗,这更是让他大喜,搂住单叶不停翻滚甜吻。
和单叶肆混许久,单云起身亲亲少女额头:这样乖巧的叶儿实在罕见,要不是叶儿身体虚着,自己早就忍不住发狂了。等叶儿好起来再说吧,现在自己还有大事要做。
和乖巧单叶告别离开阁台时,单云转头看向水中梦阁,微笑,那以后就是叶儿和自己的家。叶儿正依栏看他呢,真是甜蜜的开始。随后转头对跪在一边同样不时偷看少女的男子说:“即刻下令集结大军,朕要攻打延北。”银没死就是隐患,伏帝要确定对方死掉!
跪下男子垂头没说话。伏帝只瞥了他一眼后冷笑:“流青,朕知道你也想要叶儿。但你要明白,她是朕的,永远都只是朕一个人的。朕会断了你这份念想,安安心心娶个老婆吧!”
仍旧没说话,可手却卡出血来。伏帝冷笑:流青肯定不敢造次,他很清楚流青性子,忠诚同样也很温吞,上次带叶儿去求仙手已是流青极限。只敢偷看是得不到叶儿的,流青同样妒恨银,也同样痴与叶儿,会是个很好的利用对象。
想到这里,单云快乐笑出声来,紧接着低咳一声开口:“流青,你重新恢复影卫身份,朕也不废去大将军头衔。朕要你去办一件事,很好的事。只要你办成,朕会让你以后做叶儿的影卫。”话音刚落,低头男抬起眼中全是惊喜!
“很简单的任务。狼绝不是藏起了银怪物吗?朕准你不惜动用一切人和物,杀掉这两人!”狼绝好象拼命维护银狼,真奇怪,有必要调查一下吗?不,还是算了,将这两东西杀死以绝后患!而且要背着叶儿杀,不能让她知晓。
伏帝好象忙着做什么。单叶虽被关在阁台,但从每次单云匆忙神情就可以判断出,有什么事发生了。会不会是攻打延北?
伏帝那样狭隘心肠的人,说不定会乘这借口煽动人心,那样,那样银会很危险的!银……快点变强来接叶,在这之前,银都由叶来保护。
“温大哥,温大哥告诉我,是不是伏帝又要对延北进攻了?我怎么问都没人告诉我,伏帝还想着杀银吗?”进来微笑的青衣人瞬间蹦紧脸,可随后又慢慢放松下来,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陛下现在只准我出入药房和阁台,其它地方都不准我去。”
话是这么说,但温瑞心里清楚,从伏帝召集人马来看,势必会对延北来一次大规模反攻!伏帝不仅疯狂爱着殿下,更有野心,借口银狼之事出兵延北,只会夺得民众支持。就象他现在提出要扑灭延北时,朝堂上下对其失望的人立刻再次聚集到他身边,请战出兵。
殿下想要绑住伏帝,但伏帝就在被迷时也不忘记野心,好可怕的帝王!温瑞打个寒战又默默看向少年:少女的苦心早已付之东流,现在却仍旧困死在阁台。不想……看到她被困住,也许自己有什么办法,能让少女开心起来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带她去见银。那是少女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可见银之后呢?殿下会让他继续留在身边?自己不求别的,只要跟在她身边,每天看着,跟她挽发,一遍遍亲着头发这就足亦。
“我想要呆在您身边,我想好好宠爱您……我想象银那样逗你笑。”闭眼再睁开,没有一丝犹豫,温瑞快步向阁台走去:只要殿下发自内心开心,他什么都可以做。对,什么都能做。
少女再也经不起摧残,留在伏帝身边只会慢慢死去。走上阁台的男子笑地越发温柔,远离伏帝,自己带着她逃吧,离伏帝越远越好。囚在这里只会凋零,还不如跟在自己身边抱着找银的虚幻愿望。
“殿下,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可不可以,”温瑞扫下四周,宫人都是伏帝派来监视少女的,而他最爱的人,正依栏而立,远眺向延北方向。雪发被风拂起又带过,坠入男子眼底,痴守惑心。
少女回头,男子心才放下,看来殿下气色不错。单叶挥挥手,左右宫人退到百米开外却不离去,单叶眼一阴,冷笑说:“本宫要脱去衣物换洗你们也要看吗?还是说伏帝允许你们继续在羞辱本王?伏帝想要再逼死本王吗?”
宫人吓的都颤抖一团赶紧退下,但都退出阁台离的不远。谁都知道伏帝对皇后的态度,万一把伏帝的宝贝惹火了跟帝皇告状,人头肯定不保!但伏帝的旨意也无法违抗,只好退守在阁外。单叶看着阁外时不时瞄向这里的宫人,暗叹一声:这儿就是个囚牢。
“殿下我想——”“我的病,还能有希望治吗?那剂猛药,还有可能……再给我?”温瑞微惊,但马上点头笑:“当然有希望,我想殿下如果能亲自服那药肯定会更好。”刚一说完,对面少女微颤;温瑞按住心口:殿下听懂了!
果真,在听到这时,阁台周围闪出几个黑影消失。单叶翘唇:伏帝根本不相信她,还特意派影卫暗地监视。而她更不相信伏帝,对方肯定会背着她去攻打延北。留在这里毫无意义,一定要再次逃跑!而且还要计划好了再逃。
温瑞也马上压低声换个音调,凑近单叶说:“殿下,现在陛下肯定会出兵攻打延北。您不能在呆在此处,我会想办法帮你出去。再呆下去殿下您肯定会——”死字说不出口,特别是对着这样顽强求生的少女。温瑞收口,情不自禁伸手握住少女手:真瘦,但,很暖。
出去?能出去?单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有点结巴:“温、温大哥,怎么出去?这里一天到晚都是看守,我怎么出去?”
双单阁台四周除了无数宫人铁卫,还潜伏着一批暗卫,而且它周围都是水,只有艘小船进出。一旦暴露在船上,很难不被发现。
“我会找我师妹水芸……她很善于用毒下药,殿下,您可以把她接进宫吗?”“好。我都听你的,只要能出去。”单叶开心起来,笑得温瑞恍惚,伸手将单叶搂进怀中!好爱她,真想象伏帝那样占着她,但只会给殿下带来无尽伤害,自己做不到!
少女不动,很是乖巧;男子苦笑,只有现下殿下才会这般乖巧在他怀中吧。俯头亲吻着少女额发,再清冷之人也会被挑起YU望,殿下这般妥协,简直是……考验他。
“我为了你什么都能做,请让我呆在你身边……”喃喃自语抬起少女下巴,想去品尝许久不曾有过地美好,这时单叶忽然轻咛一声:“温大哥?”
让男子清醒过来,飞快松开坐下,大口喘气。少女静静看着他,蹲下凑近:温大哥很爱自己,如果可以,不想利用他。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出宫,又必须依靠他!
黑屋中的铁锁链上,吊着一个尾巴断了半截的男子。银发垂落地上毫无生气,全身上下都是伤痕还在不停流血。
对面红发人坐下,手中慢慢出现火焰,终于狼绝开口,近乎窒息:“接二连三你都违抗我的命令跑掉,看来你压根就不知道怎么控制体内力量!阎灭,没想到你会这么蠢!”又蠢又痴,在那样万炮齐发下还冲向伏尧,低估了单叶给阎灭的影响。
前面男子没有反应,但在说到他‘蠢’时,男子猛地抬起头,挣扎嘶哑吼叫:“你干嘛要带回我?我要杀了伏帝带叶回家!伏帝不是她兄长吗?怎么不疼她?叶头发都白了,人瘦成那样……我的叶肯定在吃苦,放我离开!”想到亲亲就心疼,怎么成那样?
银狼越是挣扎,狼绝眉头就越皱得深:如果不为了复仇需要这个怪物的力量,凭他早就杀掉这个蠢蛋抢走单叶。单叶公主实在是乱人心窍,甚至与让兄长伏帝花重金悬赏他们人头,誓要杀死以除后患。
现在延北到处是他们派来的刺客,每天袭击被咬死的人是不计其数。可这怪物还一点也不知道,仍然蠢到口口声声去见单叶?这样下去迟早还会发生的,所以……自己要斩断这层羁绊,让这怪物真正切切变成他最好的武器。
银狼正在吼叫,突然慢慢安静下来,从狼绝指尖发出一红光,直刺进银狼心口。紧接着狼绝嘴里喃喃念着,有什么从他嘴角流下来,是血。而被锁住的银狼,再次垂发一动不动。
“红主,北王已没有上朝能力了。”妖治美人款款走来,含情脉脉看向狼绝;而狼绝全身都被火包围着,美人只痴痴看他,没有靠近。红主叫她去YOU惑北王,去离间太子,她都会去,因为这样红主才会更加宠爱她师师!
将银心中的单叶封印,让他再也记不起那位美人公主。狼绝没想到银的力量竟然开始反噬他,很快就收回停止。不过还是成功大半,至少这个蠢物不会再向伏尧跑了,死心塌地成为自己最强大的工具。
心中有个影子正慢慢消失,锁墙上之人时不时会露出奇怪花纹,刚一显现就被红火给压下去,直到最后影子消失,花纹这才疯长全都凝聚到银发人额头,变成个面罩将男子脸半遮起来。锁链掉落,戴着面罩的银发人也落地。狼绝挡住想要查看的师师,冷笑盯着男子。
男子慢慢爬起,忽然他的指甲和牙齿都变长变尖不停滴血,本该断掉的尾巴也重新长出一条,紧接着男子身形不见,师师大惊挡住狼绝,而狼绝挑眉:他到底养了个什么样的怪物?
“红主——”褐狼被只半人半兽、戴着面罩的怪物给扑倒,那怪物嘴里还喃喃念着什么,狼绝没动,但蔟眉脸色不太好看:阎灭和他力量不相上下,只是一直被银和单叶压抑着从没出来。被封印后虽然能力大增,竟然还在念着单叶名字!
怪物抬头再次消失身影,这次狼绝后退几步躲开,而他刚站处被炸出个大坑,地面几乎被冷气和冰团团包围,银发男子不停咆哮低吼着,准备把面前‘敌人’完全撕碎!
这就是阎灭愤怒地力量吗?不错,虽不完全但也足够了,只需再好好琢磨一下就会变成他最好武器。这次伏帝肯定要大举进攻延北,该是放这只怪物去透透气了。而那个妖性人儿,伏帝如果不亲征就不会带,锁在阁台最好,这次要报一族之仇。
“还没探听到吗?该死……把那狼藏哪里了?”流青阴沉脸挥手要跪着人退下,然后抚着手腕没说话。潜入延北很简单,但怎么都找不到那只狼?过几天接触一下延北太子吧,听说延北王也极少上朝,应该是狼绝干地好事。狼绝狡猾奸诈,总是先他一步逃掉躲避。
流青起身,手腕上也传来叮叮声。听到声音的男子脸色温柔起来,抬起手将那已枯掉的花链放到脸边不停轻蹭。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留在那人身边,永远守护她,永远……爱她。殿下会原谅并忘记那只狼的,肯定会。男子不停自我麻痹着,一边又小心亲吻花链。
再过十日大军压城。延北这时一片惊慌,特别是北王,更逃到后宫中,把权利全全交给狼绝。太子莫筠不满可又没有办法。这天深夜,终于有几人潜进太子府里,为首一人站在浑身颤抖地太子面前时,冷笑出声:没用的东西。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没找你……”颤抖之人连坐都坐不起来,完全被对方威杀震住吓倒在地。
流青冷眼看着坐地之人,这才把气势收敛许多,冷笑出声:“太子殿下该不会是怕我?您这样怎么和狼绝对抗?笑话!”早已探听到延北实权不在北王手上,而红狼主又在延北,多半会先揽权。
果真,在听到这最后一句时地上人飞快爬起,还挺直腰板干笑。这样的人连殿下手指头都不能比,难怪狼绝轻松掌握住延北朝堂,面前人空有个太子头衔!
想到殿下流青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但马上又板起脸继续:“我问你,红狼主是不是还躲在这里?太子殿下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吧,万一他完全掌握住延北大局,第一个除掉的会是谁?殿下。”这样都不明白就太蠢了,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用浪费时间。
莫筠起先吓了一跳,然后恼羞成怒叫出声:“可、可本宫还是这延北的太子!”话音刚落又被对方威杀吓倒在地,浑身颤抖没有开口。流青冷笑:太子又如何?他现在最关心地,是那银怪物下落!
一把拎起地上发抖之人,流青哧笑:“那么太子殿下和我目的一致!那我就直接说了。太子殿下应该不甘于被红狼主呼来唤去吧?传闻太子殿下痴情于一狼女,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坐下之人说到这,发自内心轻叹几声,但立刻又收敛好自己情绪。
这些都是他收集到的,没想到延北太子竟偷偷爱着北王宠妃,而那宠妃又是只狼女!流青知道时也愣了好半天,这种情况和他简直如出一辙,还真有点患难与共戚戚焉地感觉。但这也是个好机会,利用太子的嫉妒逼出狼绝等人。
伏帝利用自己的妒嫉为他卖命;而此时自己也利用莫筠的积怨来结盟,流青敢肯定,对方会答应!果真,提到狼绝之后,瘫地之人不再发抖,而是起身冷漠开口:“他就一头狼能成什么事?师师什么都听他的,本宫就比不上他?笑话!”
比不上?是压根不能比!面前这人只能逞口舌之争,真要他做什么反而都不行。狼绝多有心计胆识,否则怎么连几次突破层层铁卫到达阁台——只要想到那CHU生碰过叶王流青就止不住地恨,但对银狼,除了恨,更多的是复杂。
“狼绝很狡猾。太子殿下你也不想自己权被狼绝夺走;而我的目的更简单,只要他的命!这样与已与彼都有好处的事,太子殿下不考虑看看吗?”忽然有人凑前在流青耳边嘀咕一句‘有奇怪的人来了’,他冷笑:来地好巧,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