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哈族被崔源俘虏之后,被祛除出中原边境,所有的掌权者都被杀害,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但崔源仍旧赶尽杀绝,他们终日的流浪,可到哪里都会被发现,时不时的被偷袭,被残杀……
直到有一天,在路上遇到莲桐。
处处学医的莲桐治愈了族里的伤患,也将无处留守的他们带来这里,至于是怎么发现这隐蔽的地方,格雅并未说起。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吧,她不说,我就不问。
蝶舞,快些好起来,看看你的族人,看看他们与你一样的蓝眸红发,看看你怀念的轻渺纱衣,看看你的家……
望着格雅,轻声的问:“与世隔绝,你们如何生存?”
她笑着:“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啊!咱们不是有手吗?起初的时候,我们吃的是隔壁‘棱山’给的食物,有果子,有野菜,也有猎物……后来莲大夫整月未归,回来后居然告诉我们‘棱山’上种了蔬菜,圈了家禽!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
又是莲桐,这个人,莫非真是山林中的千年狐妖?
格雅还未说完,勾魂的声音便传来:“只是将随身带的种子种下,抓了适合养育的野畜圈起来,不是我技艺超群,只因‘棱山’的环境实数优越,谁都可以做到。”
莲桐进得帐子,雅格便起身。想来这莲桐,已是水哈族公认的掌权者了……
狐媚的紫眸瞧着我,眉中的红莲也淡然而笑:“整个下午,都在谈论水哈族?还是……”他走进我,坐在我身边,抬手捻过我一屡发丝,将唇弯的妖艳:“还是在谈论……我?”
宛如被言中般,我不自然的别过脸去,不让他的紫眸太肆无忌惮的将我打量。这才发现,格雅诉说水哈族的事情时,居然处处不离莲桐,虽不是刻意提起,但无法不言论起他,追根究底,若不是莲桐,就没有今天的水哈族。
他淡笑一声:“若能聊上一下午,想必精神好了些,可以进食了吗?”
还未回答,格雅连忙说:“有您在,她一定吃的下,我现在就去端来。”
我猛然一愣!言下何意?
格雅丢了这么一句话,便欢笑着离开了……
这话挑起了莲桐的兴致,他斜眼轻渺起来,妖艳着那狐媚面容,离我近了一些:“有我在,你一定吃的下?”
格雅,你怎得会留下这么一句话?……
莲桐不许我自己动手进食,说手臂上的伤口会裂开,接着,便以喂药的方法,将那碗清粥一次一次的舀起,一遍一遍的沾过他的唇,再喂下我的腹……若见我不情愿,便会理直气壮的说:“医者本心……”
这粥,吃下后便已是夜晚……
格雅去照顾小桃,端来粥后便离开了,帐子里只有我与莲桐,可他依旧不打算离去,直到夜深了,他才幽雅起身,掀起我身上的单绒,瞧着我****的身子,上药……
闭上双眼,尽量使自己不去想男女有别,不去想这暧昧的尴尬,只盼身子快些好起来,才能见到,颜……
最后一处伤口被抚过,我紧崩的心终于放松下来,等着他将单绒覆上我的身,等着他对我说“安睡”,等着他离开……可在下一刻便惊恐了双眼!莲桐竟褪下了他的紫纱衣,裹上我伤痕累累的身,反手便一把将我抱起,向外走去……
我慌忙叫嚷:“放开我!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只淡笑,不语。
心头一转,我圆睁着眼睛,兴奋着问:“要带我见颜吗?是去见颜吗?”是吧!一定是,他说过会带我见流颜的!
莲桐猛然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不翼而飞,他皱起眉心的红莲,紫眸直盯着我兴奋的双眼,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他抬脚刚走两步,我赶忙说:“那……带我去见颜好不好?”
再次矗立,他往常狐媚的面容早已不见,现下的莲桐如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紧咬明齿,白皙透明的面颊已愤怒的通红,好似他眉心的那朵妖艳红莲,紫眸圆瞪,瞧着我仿佛要喷出火焰,半晌,再次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不好!”
亦是两步,我随即慌忙说:“那要去哪里?若不去见颜的话……其他地方可不可以明儿个再去?”夜晚,想必披着他的衣裳要招惹是非……
第三次矗立,又一次被他狠瞪:“容月儿!给我闭嘴!”
路过一个个帐子,一盏盏灯光,我搜寻着流颜可能在的地方,但莲桐却绕道而行,从一处处帐子后面路过,偏偏避过敞开门的小帐,不让我看到里面的情况……
此人,多心。
眼前一片……湛蓝竹林!
从不知竹子也有蓝色的,那反射月光的蓝竹,围绕着“映月池”,将夜染成蓝色,禁不住抬头望月,却瞬间惊讶,殊不知在这里看去,圆月宛如探手可触,映进毫无波澜的池中,仿佛美月瞧镜,如胶似漆!池边三朵红莲,绽开的美艳动人,岸边围绕着淡绿药草,散发着淡淡药香,吸入些许便舒心许多。
转眼,湿了眼眶,只因红莲上飞舞的,是我向往已久的……赤蝶……
蓝竹,清池,圆月,红莲,赤蝶,药香,只剩迷醉,这样的景色若不沉迷其中,岂不是罪过……
莲桐的银发被月照的明亮,眉心的红莲也随着池中的红莲一起摇曳,赤蝶飞舞的身影,在他的紫眸中幻化,美的妖艳,美的昂然……
“想必格雅也告诉了你‘映月池’的特性,带你来浸一下会好上许多。”莲桐的声音,柔的象池中的水,仿佛能渗进心扉……
我点点头:“那……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
话,在他依旧抱着我,却走进池中时,停止……
紫色单衣,被池中水浸湿,银发莫入水中,瞬间铺张开来,妖娆着整片被涟漪打碎的月,一片蓝色竹叶迷了路,悠然的落入池中,随着飘荡,我身上的紫纱被飘起,宛如倒入紫色墨汁般渲染着,莲桐望了我一眼,将那片紫纱捞起,向前走着,直到我夹在他的身子与一处石岸之间,才伸过一只手臂揽上我****的腰,另一只则越过我耳畔将紫纱衣递上岸,池水冲离他手臂上的单衣,将那在我脸边的粉藕袒露无疑,尽管我与他的身子贴的再近,依旧尴尬的别过脸去,不再看那柔嫩非常的****手臂……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将我拥的更紧,唇贴近我的耳,鬼魅着说:“见着你之前,原以为自己不会喜爱女子,看来……我也不是恁般清情寡欲。”
思量着他的话,却完全不明所以,只知道这般亲近甚是不妥,轻推着他的胸膛:“你口口声声的医者本心,却总是使些心思讨人闲,若要女子,何不去青楼……”
这话,颤抖了自己的心,我怎能看轻青楼女子?
愣住了神,也忘记推拒,莲桐望着我,深邃了紫眸:“怎么?莫非青楼……与你还有不解之缘?”
我微垂首:“莲大夫,劳烦您带我回吧。”
或许黯然的神情触了他的心,莲桐的修长指间滑过我的脸颊,轻拉过我的脑袋,贴进他带着淡然药香的脖颈,依旧好听的声音轻吟:“蓝竹林中,蓝竹娇,红莲深处,红莲瞧。赤蝶飞舞,赤蝶笑,月儿池中,月儿摇。”
月儿池中,月儿摇……
颜……月儿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