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夏天,为克服抗日根据地面临的困难,左权率领一支部队进驻漳河两岸的荒滩地区,领导群众开荒种地。他们从河滩运走沙石,又从山上抬回泥土,在数百里的新河床里种上了庄稼。在庆祝开荒胜利的联欢晚会上,左权对大生产作出了较高的评价,对抗战前途更是信心百倍,他指出:鬼子想把我们困死在太行山,可是八路军神通广大,把荒山荒滩荒洼洼,1941年春,左权在山西黄崖洞军工厂。都变成了宝地。人民是水,我们是鱼,水多了,鱼也活跃了。抗战,抗它个10年8年,只要日本鬼子愿意,我们可以奉陪到底。
日军的“二月‘扫荡’”被击破以后,经过两个月苦心经营,在晋东南周围又集结了3万多兵力,采用远距离奔袭和“铁壁合围”战术,发起了空前残酷的5月大“扫荡”。为粉碎敌人的进攻,彭德怀、左权、罗瑞卿等连日开会,作出战略部署。左权分析了敌我态势后,给一二九师和警备连布置了战斗任务。他认为从局部来看,我们是处在敌人的包围之中。但是从全局看,敌人又是在我根据地军民汪洋大海的包围之中,为了吸引敌人,配合我们跳到外线去的主力行动,我们必须经过相当艰苦的斗争。北方局、总部党校和整个后方机关都在我们周围,几千同志的生命都河北邯郸晋冀鲁豫烈士陵园中的左权墓。担在我们肩上,我们必须要掩护他们安全转移,跳出敌人的合围。
在部队撤离过程中,由于后勤部门的疏忽,致使几千人马阻滞在山西、河北交界的十字岭一线,暴露于敌人面前。25日,敌情相当严重,左权命令作战科长王政柱和警备连长唐万成,立即护送彭德怀出去。彭德怀走后,敌人更加紧缩小了对十字岭的包围圈,敌机也在头上不停地扫射、轰炸。这时,左权仍从容地指挥大家突围。
当队伍冲向敌人最后一道封锁线时,正是敌人火力网的集中点,左权招呼大家:“赶快卧倒!”“赶快卧倒!”战士们应声扑倒在地,但就在这一瞬间,一颗炮弹在左权跟前爆炸。左权牺牲了。
左权牺牲的噩耗传出,华北千百万军民沉浸在深切的悲痛之中。周恩来撰文称赞他“沉毅坚忍”,“英勇忠贞”,“足以为党的模范”。朱德挥泪赋诗:“名将以身殉国家,愿将热血卫吾华,太行浩气传千古,留得清漳吐血花。”为纪念左权,晋冀鲁豫边区政府将山西辽县改名为左权县。
1950年10月,中央人民政府决定将左权灵柩移葬于邯郸晋冀鲁豫烈士陵园,供后代万世拜谒。1951年11月1日,毛泽东由南方视察回京途中,专程到晋冀鲁豫烈士陵园,在左权将军墓前致哀。
彭雪枫早年从事学运和兵运工作。到中央革命根据地后,历经四、五次反“围剿”战斗。长征路上,勇夺娄山关,为我军开辟道路,又参加了直罗镇战役,为党中央和红军奠基陕北献了礼。
彭雪枫,1907年9月9日生于河南省镇平县七里。自幼跟从祖父学习武艺,练成了强健的体格,养成了敢于斗争的坚强性格。
1918年秋,彭雪枫考入镇平县模范高等小学。1921年,毕业后,他投奔在天津教书的伯父。在伯父的资助下,彭雪枫成为南开中学一名学生。1922年,他来到北京,通过在冯玉祥部担任书记官的族叔彭禹廷的帮助,进入西北军军官子弟学校就读。1924年,族叔无力资助,彭雪枫面临失学困境,幸而校长余心清非常关照他,安排他在附属的小学教国文,报酬为一个月10块钱,彭雪枫为得到这样的机会而兴奋得一夜失眠。同学们对他的境遇也表示同情,常常接济他。在这种情况下,彭雪枫更加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几乎“见书必读,逢报必看”,打下了扎实的文化基础。
1922年底,彭雪枫在育德中学与同学们合影。1925年,彭雪枫进入育德中学就读。育德中学是一所军事性质学校,彭雪枫在里面过着士兵一样的生活:每天扛枪站岗,加上数个小时的军事训练,更加锻炼了彭雪枫的意志。在学校进步教师刘思慕等人的影响下,彭雪枫读到了《共产党宣言》、《共产主义ABC》、《新青年》、《语丝》等进步书刊和陈独秀、李大钊、鲁迅等人的着作。五卅运动爆发,彭雪枫革命热情高涨,积极投入到这一反帝爱国的革命洪流中去。他和同学们深入农村,到南苑和大兴等县召集群众大会,揭批帝国主义在中国犯下的罪行。彭雪枫在爱国运动中表现出的热情和勇往直前的精神博得了同学们的拥戴和尊敬,被选为学生会会长。同年6月,彭雪枫经唐从周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1926年春,山东军阀发动反冯战争,有革命倾向的冯玉祥部退往绥远一带,育德中学也西迁绥远。彭雪枫利用这个机会深入农村,了解西北的风土人情,体验民生疾苦。是年秋,因国民军失败,育德中学随之解散,彭雪枫只得返回北京。回京后,同学们分别转入汇文中学和今是中学学习,彭雪枫又因家境困难而面临失学。幸亏在汇文中学任职的原育德中学教务主任周祝三介绍,才进入汇文中学就读。
在汇文中学,彭雪枫生活艰苦,有时整天吃不上饭,仅有的一双皮鞋穿到脚底穿了孔也没钱补。就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彭雪枫仍坚持不懈地学习和斗争着,并于1926年10月18日在汇文中学由共产主义青年团转入中国共产党,任汇文中学党支部书记,负责北京东城区学运工作。
10月底,为了配合北伐战争的胜利进军,反抗北洋军阀政府对学生运动的镇压,在中共北方局和李大钊的领导下,北京掀起了学生运动的高潮,大中学校纷纷举行游行和罢课斗争。但是,汇文中学学生运动遭到校方的抵制。彭雪枫组织同学同向校长请愿,迫使反动校长高凤山同意了学生们的要求:罢免原学生会会长,实行全校罢课等。这样一来,汇文的学生运动顺利开展,成为北京东城区学运中心。
彭雪枫还成立了“汇文学艺”读书会,组织进步学生,学习马列着作和《向导》、《新青年》等进步书刊,分析时政,加强大家对国内形势的认识,更有力地进行斗争。彭雪枫常常和同学们一起,冒狂风,踏冰雪,在寒冬深夜把“打倒张作霖”、“打倒军阀政府”、“打倒帝国主义”等革命标语,贴到崇文门等处的大街要道上。反动警宪机关发觉到了彭雪枫的革命活动,便派人到学校搜捕他。在同学们护送下,彭雪枫安全离开汇文中学,此后转入秘密工作。
1927年2月中旬,中共北方局组织南苑农民暴动,彭雪枫被指派参加。暴动失败后,彭雪枫曾遭拘捕审查,因未查到证据而被释放。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顷刻间,白色恐怖笼罩全国,张作霖在北京疯狂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北京的共产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中共主要创始人之一李大钊于4月28日在北京被杀害。彭雪枫知道后,异常悲愤。他不得不再次离开北京,冒着危险,辗转往来于天津、开封、北京等地,一面为谋生奔波,一面秘密从事革命活动。
1929年农历四月十七日,彭雪枫的母亲病故。彭雪枫得知这一噩耗,十分悲痛。伯父劝彭雪枫:“在此乱世之秋,搞革命太危险,不如回去顾顾自己的家吧!”但革命的坚强意志战胜了个人的感情,彭雪枫说:“革命是为顾千家万家,不能只顾一家!既然革命,就不怕危险!”
这年6月下旬,党派彭雪枫赴山东烟台刘珍年暂编二十一师做兵运工作。在刘珍年的胞弟和该师政训处主任刘锡九的掩护和支持下,彭雪枫任职政训处宣传科,进行活动。他首先在政训处组织读书会,引导青年军官阅读进步书刊,又联系左联作家,在烟台开办专营进步书刊的“沪滨书店”,创办《渤海日报》等。但不久,书店和报社都被蒋介石反动派查封了。为了更有效地开展斗争,上级党委给他们增派了人手,并决定由彭雪枫、李楚离、过家河等成立中共烟台特别支部,主要在刘珍年部负责兵运工作。很快,彭雪枫等人的激进活动又被发现,遭到驱逐。
1930年2月初,彭雪枫调到上海中共中央军委机关工作,军委派他以巡视员的身份到镇江一带工作。后来,又派他去做争取改造土匪武装的工作,但没有成功,他只得又返回上海。
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彭雪枫由于从事革命工作被反动派驱逐了三次,关过三次,经济上的窘迫和政治上的压迫同时降临在他头上,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革命意志更加坚强,此时的他迫切要求到红军中去工作。1930年4月下旬,中共中央军委批准了彭雪枫的请求,让他进入苏区。
1930年5月1日,彭雪枫受命去红五军工作。他从上海乘船到黄石,进入鄂东南苏区的大冶、阳新一带,加入由何长工、李灿领导的红军,任红五军第三大队政委。5月中旬,李灿率红五军五纵队南下配合彭德怀率领的由井冈山到鄂东南的红五军第四纵队,两纵队胜利会师修水。在彭德怀统一指挥下,会攻平江,然后挥戈北返鄂东南苏区。
6月中旬,红五军军委扩大会议在大冶、阳新边界召开。根据中央指示,红五军扩编为红三军团,彭德怀任军团前委书记;原五军五纵队扩编为红八军,何长工任军长;红八军下辖三个纵队,彭雪枫任第一纵队政委。在7月下旬会攻长沙战斗中,彭雪枫指挥的一纵队为红八军前卫。面对敌人猛烈的火力封锁,强攻已不现实,彭雪枫当机立断,率部绕道四公里从敌腹横渡浏阳河,首登长沙城。
8月5日,敌人强势合击,我军被迫撤离。在我主力撤出长沙后,发现军团政治部一部被困城内,彭雪枫义无反顾地回师,穿越敌人的炮火,突进市区,与敌人反复拼杀,终于救出一部。长沙战役后,彭雪枫奉命先后调任红八军六师、二师政委。
1932年1月,红三军团攻打赣州。久攻未克,第二师的两个团和直属队,反被敌援军包围,全军陷于被动。在此千钧一发时刻,任二师政委的彭雪枫,置生死于度外,只身离开师部,两次突入敌人包围圈,沉着、冷静指挥被围的五团、六团杀出重围,脱离了险境。接着,他继续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寻找被敌冲散的红二师直属部队。彭雪枫为保存红二师的骨干力量,立下了汗马功劳。
1932年8月,蒋介石对我苏区发动了第四次“围剿”。敌陈诚、罗卓英纵队的第十一师肖乾部由临川往南、五十二师李明部和五十七师陈时骥部绕道乐安以北往北,向我红二师驻地宜黄发动进攻。由于敌人来势汹汹,分驻各地的红二师各部来不及集中,便被截成数段,彼此失去联系。在这严重时刻,红二师师长郭炳生竟然带着几名随从擅自离队。彭雪枫独自率部与敌周旋作战,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终于突出重围。这时郭炳生已到了五团,妄图把五团拉到崇仁叛变投敌。
彭雪枫于转战途中获悉这个消息,将部队安顿好后,只带了15名战士,北上急行军5昼夜,终于在崇仁县境找到五团,彭雪枫从容地召集五团干部会议,向大家分析各部队的战斗情况,向广大指战员揭露了郭炳生的叛变阴谋,随即亲率五团南返。途中,郭炳生只身逃往崇仁县投敌,成为可耻叛徒。接着,彭雪枫率全团奋战13昼夜,最终突出重围。彭雪枫与陈毅部队取得联系,返回了苏区。由于彭雪枫在反对叛徒郭炳生的斗争中功不可没,中共中央军委授予他一枚“红星奖章”。
1933年3月,红军粉碎敌人第四次“围剿”,根据地形势大好,有志青年纷纷报名参军充实红军主力。为了加强部队训练,红三军团于6月上旬取消了军的建制,原红五军的三个师合编为三军团第四师,张锡龙任师长,彭雪枫任政委。在第五次反“围剿”中,红七军团进攻抚州附近浒湾,在八角亭和敌人重兵遭遇,受敌夹击。张锡龙和彭雪枫率红四师、红五师前往增援,和敌人展开浴血鏖战,击退强大敌人的多次反扑。此时,敌人改变战术,分多路向红四师阵地实施集团冲锋,其中一路逼近了红四师司令部,情况万分紧急。为了保证师部正常指挥,彭雪枫不顾个人安危,亲率师部通信排发起反冲锋,坚决遏止敌人前进势头,从而保证部队在师部的统一指挥下,击溃了敌人一个主力师。
1934年春,彭雪枫调到中国工农红军大学高级班学习。他刻苦研读军事理论,还善于联系实际,总结经验,被誉为“军事上有造诣,战略上有眼光”的优秀学员。是年夏,彭雪枫调任江西军区政治委员。彭雪枫到任后,司令员陈毅即赴西线工作,将军区的后方工作留给彭雪枫负责。彭雪枫办事有条有理,方方面面都处理得很好。
1934年9月,彭雪枫调任中央军委一局局长,10月随中央红军长征。遵义会议后,中央红军一渡赤水,准备在四川境内北渡长江与红四方面军会合,蒋介石急调“中央军”及西南军阀对红军四面夹击进行。渡江已不可能,毛泽东遂指挥部队回师二渡赤水,欲再占遵义。二渡赤水时,彭雪枫的十三团是先头团之一,他们用仅有的3只船一面运送战士过河,一面抢搭浮桥;先渡河的战士则与敌人展开激战,一次次击溃敌人进攻,有力保证了大部队顺利过河。过了赤水河,彭雪枫的十三团又接到抢夺娄山关的任务。彭雪枫带领部队来不及休整,又在拂晓出发,披星戴月,急行军30里抵达娄山关下,向拒守的敌人发起连续不断的冲锋,彭雪枫先指挥部队夺下了可以俯瞰娄山关的制高点点金山,然后亲自坐镇指挥战斗。终于在晚8时夺下天险娄山关,取得了长征以来的第一个重大胜利。
1935年春夏,红军抵达贵州北盘江一带,彭雪枫所率红十三团,伪装成国民党军,迷惑贵州军阀王家烈部。王部视我军为“友军”,列队欢迎,还派副官引导,使我军不费一枪一弹,从容地通过了敌军设防区。在抢渡金沙江、飞越大渡河后,向川西北少数民族地区进军时,红十三团担负前锋任务。彭雪枫在长征极端困难的环境下与战士同甘苦:他很少骑马,把马让给体弱、伤病或者一些小同志代步。三军团渡过大渡河后,全团的马匹都死的死,跑的跑,差不多丢完了,只剩下他和张爱萍的两匹骡子。后来张爱萍的那匹骡子也跌死了,彭雪枫的那匹大黄骡子就成了全团仅有的坐骑。
那时,由于水土不服,许多指战员都闹拉肚子。部队进入少数民族地区后,时常遭遇到大风大雨或冰雹的袭击。翻过大鼓山那天,出发时还是晴天,走了一段,骤然遇到一场急风暴雨,气温突降,冻得人直打哆嗦。彭雪枫带领先头部队爬上大鼓山时,鸡蛋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劈劈啪啪砸在战士们的头上,连斗笠都被砸穿了好多洞。彭雪枫一面命令战士们不许停留赶紧通过,而他自己却留在山上照顾掉队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