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奴,此刻他只把她当成一个侍寝的夜奴,不是他曾经爱的女人,而是一个只供他发泄的玩物。泄欲工具是不需要怜惜、不需要亲吻,不需要亲昵的动作来增加两人之间的情趣和感情。
没有任何前戏,没有足够湿润,不顾她的挣扎和恐惧的眼神,他霸道地分开她紧合在一起的双腿,将火热强势地送进她的紧致中。
他满足的低低喘息,脑中一刻的烟花灿烂,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三年前。而她则因为撕裂般的痛,贝齿紧紧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发泄着自己此刻的痛,也不让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血腥味迷漫在口中,她却没有察觉。
泪水沾湿了脸颊,也沾湿了他的肩膀。他动作粗野,急切的掠夺。闭着眼睛不去看她的脸,任由她咬着,发泄着,任由她流泪哭泣,却选择无视,心却还是忍不住地抽痛了。
屋子里充斥着男人低低沉沉的喘息声,还有女人破碎的哭泣声。她不再是十郎手心里的宝,他也不再是哪个疼惜她的十郎,不会为她拭泪,也不会用唇温柔的吻去她的眼泪,只是那样用尽了力气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了。
一切都过去后是无尽的空虚,龙寒烈终于松开了水瑶,翻身躺在了她的一侧,这具身体,这个人,他想了三年,这一刻,却没有心满意足的感觉,两人的心离的越来越远了。
水瑶的灵魂仿佛飘移在外游荡着,双眼呆呆的望着床幔,心,不知是痛还是苦涩,却再也哭不出来,眼睛一片干涩,没有泪,平静的出乎自己的想象,只是心仿佛被人挖了一个大洞,有凉飕飕的风呼呼的吹进来。
她不要王妃的身份,却也不要这样卑微的身份,这样的一个夜过去后,她坐实了夜奴的身份。
夜奴,夜奴,她是水瑶,不是小奴儿,不是的……耳边还回荡着龙寒烈的话,心破碎不堪!
他说,小奴儿,开始第一夜的夜奴生活吧。犹如魔咒一般啃噬着她的心。
想着,水瑶咬着唇,心针扎般的痛,她起身,卷着被子要离去,却感觉身体下面一阵疼痛,不由皱眉,又跌坐在床上,他的粗鲁弄伤了她。
龙寒烈回神,好似恍惚的在水瑶身上看到了什么,伸手一把将水瑶揪了过来,从她身上夺走了遮蔽身体的被子。赫然看到她的小腹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他坐起来,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黑眸盯着那疤痕,有些急躁的问:“这疤痕怎么来的?”
水瑶低头,看着小腹上的疤痕,心一阵紧缩,痛的厉害,脸也变得苍白,恍惚的摇头,然后急急地抓起十郎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中写:放过我,让我走,放过云墨。
十郎心中怒火乍起,甩开水瑶的手,满脸怒色,翻身下了床,喊道:“来人!”
“王爷!”婢女进来,低着头站立在通往外室的门口,等候差遣。
十郎回头看了水瑶一眼后吩咐道:“去煮汤药,本王可不想让一个低贱的夜奴怀了本王的子嗣!”
水瑶听到十郎的话,只是用锦被将自己紧紧包住,身体下面的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低贱的夜奴怀了本王的子嗣,低贱的夜奴,不,她不是,不是!
头好痛,水瑶痛苦不堪。
两人就这么冷冰冰的对峙着,他坐在椅子上,她在床上,不知这样沉寂了多久,婢女端来了煎好的药,看了看十郎的脸色,小心的把药递给了水瑶,提醒道:“药还有些烫,小心喝!”
“下去!”十郎不耐的喝了一声,婢女忙退了出去,关上门,拍了拍胸口,惶恐不已。
水瑶端着药,转过身去,背对着十郎,眼泪忍不住掉,‘啪嗒啪嗒’的掉在汤药里,努力地抑制着哭意,胡乱的擦干眼泪,将药碗送到了嘴边,刚喝了一小口,手里的药碗却被人夺走,当啷一声被扔在了地上,碗碎,药洒。
水瑶转头,带着泪光的眼看到了十郎怒气横生的脸。十郎恼怒的吼道:“滚,滚出去,给你什么你都喝啊,给你毒药你喝不喝!”
不是他让喝的吗?难懂的男人。水瑶忍着下身的痛,裹着被子从床上下来,每走一步都牵扯到下体的痛,一步一步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十郎呆呆的坐下,感觉身心疲惫。不知多久后,管家进来,婢女也收拾着地上碎掉的药碗。而后男仆抬来了热水注满了浴桶。
“爷,沐浴休息吧!”管家小心的提醒。
十郎回神,走到屏风后,褪下还带着水瑶味道的衣衫,坐入了浴桶中。
“人回去了吗?”屏风外传来了管家低低的询问声,十郎半眯着眼听着。
婢女低声回答道:“回去了,不过先去了厨房,又把汤药喝了一遍。”
十郎一脸铁青之色,气急败坏的将手里的手巾扔在了水里。该死的女人这是在向他宣战,无言的告诉他,她也不屑为他生孩子。
第二天的水瑶,终于有机会和管家单独碰面,看到管家那一刻,她毫不犹豫的跪在了管家面前。
管家看到半路扑出一人,拦住他的路噗通跪下,吓了他一跳,一看是水瑶,慌忙要扶起她,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水瑶急急的摇头,满眼的哀求之色,将一张字条摊开在管家面前看,上面哀求管家告诉她云墨被关在那里,请求管家能带她去见见云墨。
管家起先不答应,经不住水瑶可怜兮兮的哀求和叩头最后只得对水瑶道:“你先起来,我想想办法,明天在这里等我。”
水瑶一脸喜色感激的磕头,起身高兴的离去,她走投无路,在这里,只有管家对她和颜悦色,所以只有试着求求他。听着他答应帮忙,水瑶心里高兴起来。
而管家却是叹息摇头,然后来到龙寒烈书房,将水瑶所求之事禀告了龙寒烈。不是他不厚道,而是牢房不是他说进就能进去的。
可是看着水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忍让她失望,只得冒险试探一下王爷的口气,说不准他稍微求情一下,王爷便松了口呢,这样既不会做错事,也能帮一下水瑶,两全其美。
原本管家还提着心呢,没想到他禀报后,龙寒烈答应的很痛快,看了他一眼道:“行,明天下午你带她进去。”
管家稍愣了一下,便道:“奴才遵命!”
“退下吧!”龙寒烈挥手,又低下头,写着什么。等管家退出去后,龙寒烈却露出一抹冷笑。看来她担心那个男人担心的紧呢,龙寒烈想着,却又忍不住想到了那一夜的缠绵。她的泪沾湿他的肩膀,她的贝齿在痛苦中咬住他的肩膀。这一见面,咬了他两次了,手上的伤还有淡淡的痕迹呢,身上又添新伤。
脑海中也不由地想起她肚子上那一道疤痕,在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那样突兀。她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定很痛,龙寒烈的手握紧,又松开。
又想起了水瑶眼中的恨,水瑶看他的眼神,时而充满了怨恨,又时而又平静淡漠,甚至,那一夜的缠绵,一刹那间,他能感觉到她眼中的深情,不过他将之归结为错觉。她有些矛盾的让人捉摸不透。
他不明白她眼中的恨意是为什么?因为当年的冷落?如果是,他也恨自己,让她有借口,有机会离开他,投入到别的男人怀抱里,还扼杀了他的孩子。
想着心口又有怒气攀升,人也站了起来,她不是要见云墨么,也好,他得好好给她安排一下,见心上人的机会。
水瑶随着管家进入了王府的牢房,心焦急而又为云墨难过,都是她连累了他,让他受苦,她要怎样才能和云墨一起离开这里?
走下高高的台阶,传过狭窄的通道,终于到了牢房里面。水瑶中看到了云墨。她心针扎一般的痛,急急的扑到了云墨身上。
云墨昏迷着,被绑在刑架上,身上被鞭打过的伤痕,血迹斑斑。水瑶心痛的落泪,颤抖的小手抚住了云墨的脸,为他擦去脸上的乌黑。
云墨,对不起,是瑶儿害了你,云墨你醒一醒,不要不理瑶儿,水瑶心里一遍遍的自责着,手也摇晃着云墨的头希望他醒来。可云墨耸拉着头毫无反应。
水瑶急的一把揪住一个狱卒,摇晃着他,又指着云墨,意思问云墨怎么了。
狱卒猜也能猜到水瑶问的什么意思,淡漠的道:“没事,死不了,受不了鞭子,昏过去了,冷水一泼保准醒来。”
说着狱卒甩开水瑶,提起一桶水要泼醒云墨,水瑶一急忙挡在了云墨身前,焦急的摇头,不要狱卒这么做。转身掐云墨人中,轻轻拍打他的脸,云墨终于幽幽醒来。
“瑶儿!”他睁开眼虚弱无力的喊,脸上露出了笑,“别担心啊,我没事,看你脸都吓白了!”
水瑶心中一酸,难过之极,这个时候了,他还逗她,手忙脚乱的解开绑着云墨手脚的绳子,云墨身子便软软向地上倒去,水瑶忙扶住,却还是被云墨高大身躯带倒在地上。
看着云墨身上的伤,水瑶难受不已,眼泪一滴滴滑落,用手比划着连连说对不起,云墨却抓住她的手,又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示意她不要再说抱歉。
水瑶抿着唇点头,心里却已经有了决定。请求管家给云墨上外伤药,求他们不要打云墨,然后告别云墨。水瑶哀求管家带着她去见龙寒烈。
来到书房,她看到他正低头写着什么,很专注的样子,头也没抬一下。管家关上门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龙寒烈。
她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有口不能言,而他,似乎没打算理她。他那样对待云墨,不就是等她来找他,求他吗?
她上前,毫无畏惧的从他手中抽走了毛笔,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慵懒而又冷漠,“有事?”
水瑶站在他旁边,俯身抽了一张宣纸,在上面写到:“放我们离开,不要再折磨云墨。”
龙寒烈身子前倾,眸子森冷,硬着口气道:“你凭什么和我讲条件?不管天塌地陷,你都得待在这里,你,可以出去了。”
水瑶没有挣扎而是将毛笔蘸了墨汁,写到:“放云墨自由,我愿意一辈子为奴为卑。”
十郎冷笑,“为了他,你倒是能牺牲一切。”
水瑶握笔的手紧了紧,写道:“我留下,你放云墨走。”
龙寒烈满脸怒色,冷声道:“不放他走,你一样为奴为卑,你觉得这有什么好谈的吗?”
水瑶握笔的手紧了紧,忿恨的眸子望着龙寒烈,“如果,你执意要囚着他,那么,我只有一死!”
“你……!”龙寒烈双眼冰冷,搂着水瑶腰肢的手更是用力,“你敢死,我让他陪葬!”
水瑶却写道:“那么黄泉路我也不会孤单了,我和云墨可以来世再见,依然在一起。”
这句话刺痛龙寒烈的心,也刺痛了水瑶的心,写下了,她就有些后悔了。
果然他的脸色难看,恼怒不已,一把将她推开。他是怕云墨不在,唯一可以要挟水瑶的筹码都没有了,恼怒的道:“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他注定要被关在牢里!”
不,不要这样,水瑶紧紧地抓住十郎的衣袖,希望他不要这么无情。
“你这么想让他走,好,我给你个机会。”十郎的黑眸居高临下的逼视着水瑶,“告诉我,三年前,你为什么离开我?!还有你肚子上的伤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会说话了,三年间发生的事统统告诉我,我就放他走。”
龙寒烈自认为,水瑶是为了云墨才离开他,可是,却还是不死心的想从水瑶嘴里听到另一番答案。
一时间水瑶被剧痛淹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三年前,一纸休书,楚天殇……摄魂、孩子、云墨,发生了太多的事,水瑶脑袋混乱不已,眼中也布满了惊惧之色。
不,不能说,水瑶连连摇头。
龙寒烈看着水瑶那恐惧的神色,语气不由的放软,“告诉我,我就放他走。”
不,她不能说,水瑶后退,身子撞在了案桌上,摇头,抓起笔写道:“没什么好说,就是你认为的那样。”
他认为的那样?龙寒烈的心这一刻失望,痛苦,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谈!”
说罢,他再也不想看水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正想拂袖离去,水瑶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跪了下来。
为了那个男人,她还真的肯牺牲,龙寒烈心一抽一抽的难受,狠心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