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煜突然如愤怒的雄狮般吼叫起来:“谁给你们权利进来的,滚出去!”右手卷起一道真元连人带鸟震出门外。宇煜当然有足够的理由这样做,但这些都是不能向他人说起的一些理由,可是黑鸦却把这理解成另外一种意思,原地打了一圈变回人形上前拉起惊愕在地上的张虎,一脸老成地说道:“兄弟,看见没有,这就是撞破别人好事的必然结果,师父也是人啊!”
宇煜将姬曦抱回床上,又从桌上取来一碗米粥,舀了半勺递到姬曦嘴边:“吃一些吧,已经三天粒米未进了,铁打的身子也不能这样熬下去,看着你这样师兄也心疼,等我们大仇得报后,师兄陪你找一处地方隐居起来,依山结庐,枕溪而居,每日清晨有鸟儿为我们叫早,潺潺流水为我们欢笑,远远离开这个污浊的世界,一个只有我们二人的秀丽山川。”
姬曦麻木的眼神突然转动了一下,嘴唇微微翕开一丝缝隙,宇煜温柔地将勺子里米粥送进她嘴里:“乖一些,把这吃下去吧。”若有人见着眼前情形一定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个比犀牛还壮硕的怪物居然能有这样温柔的言辞,一个行事冷酷的杀手也有柔肠百转之时。
宇煜给姬曦喂完饭后才轻轻退出房间,先是将张虎二人训斥一顿,严令二人以后没有得到允许绝对不许进入姬姑娘房间,又才缓下语气:“吩咐你们的事都做完了吗?行动还挺迅速的!”
张虎低着头一脸内疚道:“师父,弟子无能没有完成你交代下来的任务,我连市政大楼门口也没有进去便被拦在外面了。”
“那就是说你一个名额也没完成了。”宇煜声音一沉道:“博格罗夫,你和师兄一起回来的,莫非也同样一个名额也没有完成。”
博格罗夫得意的勾着下巴:“这哪能呢?我毕竟有着守日一族千百年来最纯正、最高贵的血统,非但不是一个名额没有完成,反而还超额完成任务。”
张虎惊奇地道:“不可能,我在市政大楼的时候还看见你和路边那些女娃聊天闲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完成了师父交代下来的任务?”
“那还不简单?”博格罗夫脸上得意之色更甚:“我从报纸上看见一个当地官员在附近演讲的消息,直接将他从演讲台上抓走,那家伙还真不是一般胆小,稍微吓唬一下就连祖先的名字都说出来了,我看时机成熟了便翻开他手机挨着挨着把电话薄提出来让他告诉我里面谁谁谁的信息,还真别小看这家伙,长得人模狗样的,在外面的情人却有好几个。”
宇煜板着声音:“谁问你这些了,把那些名单都记录下来了吗?”
从怀里掏出两页纸,博格罗夫笑得格外谄媚:“都在这上面了。对了,师父你拿这些名单干什么?”
宇煜没有理会他这些,专注地望着上面秘密密密麻麻的人名、职务:“工党主席,就他了。博格罗夫,这家伙就交给你了,至于怎么做我都写在这张纸上了,明天天亮之前必须完成。”
博格罗夫展开纸条,面色渐渐凝重起来,良久忽又展颜一笑:“师父你就放心吧,这是我的专长。”说着就朝外面走去。
张虎愣愣地望着没有影子的大门:“师父,你让他干吗去,这么神秘。”
“没什么,和你接下来的性质一样,接下来你的目标就是教会,利物浦有规模的教会随便找一个都成,用它杀几个教会的神甫回来。”随即一个黑梆梆的东西被宇煜放在桌上。
“手枪?”张虎突然站起来望着面前这东西:“这东西那里来的?”
“就在房间抽屉里取的。”宇煜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铜牌递到张虎手上:“得手后将这东西‘遗落’在地上,若在教会还看见有浑身铁甲或穿着红衣服的人就放弃行动,这些家伙不是你能够应付的。即便失手了以太浩梭速度你应该能够全身而退的。”
“东皇的铜牌。”张虎摸着上面的花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博格罗夫是去暗杀工党主席,你是想借别人之手去对付东皇的人,即便工党那些人不确定谁下手的,但教会的肯定会放出风声说遭遇了东皇的暗杀。”
宇煜接着道:“前段时间教会的和我有些不和谐接触,东皇的人为我出头那是情理之中,利物浦教徒有数百万之多,只要一知道东皇的落脚点必然够他们喝一壶的。”
张虎偏着脑袋想了一下道:“借刀杀人。”
“不管是刀还是枪,只要能杀人都成,去吧。到了那里小心一点,别把自己给陪进去了。”宇煜变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钞票递给张虎。
“我们非得报这仇吗?连张虎都能一眼看出是借刀杀人,相信别人也一样能够发现这其中端倪。”不知什么时候姬曦无声无息来到宇煜身后,说出她这段时间来最长的一句话。
宇煜连忙起身扶着她:“我们出去走走吧,沙滩、阳光、海风、海浪…”
姬曦没有反抗,任由那双大手搂着自己肩膀慢慢朝外面走去:“我们离开这里好吗?这里阳光再好也没我们山门晒着舒服,洒在皮肤上撩人地疼痛。”
宇煜眺望着远处蓝洌洌的海浪:“等着吧,不用多久就能回去了,临行前我们总要东皇为我们饯行吧!”
姬曦抿着嘴没再说话,不过能答应出来走走对宇煜来说也算得开心的事,至少师妹不用天天躲在屋子里拼命洗澡、厌恶着自己身子。宇煜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些什么,一下午都是自己一人在那里搜肠刮肚地照着话题来说,从天气说到修道、从自己家庭说到眼下社会格局、国家事态。
最早回来的是博格罗夫,他回来的时候宇煜还在院子里静坐,这两天下来除了给博格罗夫二人示范招式之外,再难得见着他一展身手了,更多的时候却像寺庙里和尚那般枯座。博格罗夫笑盈盈地上前道:“师父,又悟出什么奇功异法没有,老远我就看见一块巨石耸在院子中间,还以为是你们中国的那什么飞来峰呢。”
“事情办得如何了?”宇煜闭目端坐在那里问道。
博格罗夫假装擦着石凳上的灰道:“没想到那家伙也是胆小鬼,连家里也安置了几个保镖,不过还算不如死命,说明来意之后他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若我能再多拿出一些钱的话,估计让他当场叫我爷爷也有可能。”
“只有傻瓜才不会同意,消灭东皇这么一个国际性恐怖组织无疑是他仕途上一个炫耀的丰碑,到时候他就不只是利物浦工党主席那么简单了,这买卖连傻子都知道该如何取舍。以后你还要多多和他联系,告诉他这笔款只是见面礼,一旦正式行动了,我们会在财力上全全支持。甚至是他竞选首相我们也可以对他赞助。”
博格罗夫迟疑地说道:“可是那已经是我们所有的财力了,以后就是想去酒店犒劳自己都没可能了,那里还有什么后续资金。”
“叫你买的手机买了吗?”宇煜突然问道。
博格罗夫突然才想起此事,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糊糊的东西递过来。宇煜接过手机便拨出一串号码:“是我!我现在继续一大笔钱……你别人任何原因,帮我准备着就是,我回来一个子也不会少你的。”简简单单说了几句便挂上电话。
博格罗夫高兴地说道:“原来师父你早就安排好一切,我就奇怪你为何敢这样许诺别人如此高的一个代价,那人是谁,也不问究竟是多少钱就这样干脆地答应了?”
“我帮他收了十亿的债务,向他借一点钱也不算什么小事吧!他答应了,最迟二十四小时就能送过来。”
漆黑的一空一道精光如拖着长长尾巴的彗星朝这里射来,张虎人还没着地屁股先坐了下来:“好…好厉害,这些教廷的家伙全是怪胎,他们居然能先行发现我行踪,还没等我动手便一个个手冒白光把我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