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宇煜底底说一声,右手如闪电般扣住他脖子,像拖死狗般将仅剩半个脑袋的汉得卢从黑雾中硬拽了出来。不等对方来得及反抗,左掌已迅雷不及的速度朝汉得卢天灵拍去。
“我没事?”惊魂未定的汉得卢摸摸自己头顶,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受宇煜一掌居然没事,这家伙可是公认的近身搏击第一高手,从他掌下活出来的自己还是第一人吧,连关槐这样的高手被宇煜一带之下也废掉半条腿,想到这里汉得卢也微微有些得意!
宇煜眼中没有半点表情,如看死尸一般冷冰冰在他耳中说了两句话,汉得卢如蒙大赦般突然朝远处跑去,还没等跑出十米突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这一举动吓坏了剩下的几名黑暗公会成员,螟毫究竟如何杀了巡查使的对他们来说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血液慢慢从汉得卢七窍慢慢溢出,良久关槐才叹息道:“他不该动,被戮魔刺射入大脑,不动还可以多活几分钟,他这一动加速了血液流转,戮魔刺自然随着血液钻入大脑,命则陨矣!”
黄莺惊奇地望着宇煜:“你刚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我说是:珍爱生命,远离螟毫,你相信吗?”
“像某个国际日的主题口号,一点也不好听。”黄莺撇撇嘴提着长剑又道:“现在怎么办?”这时候仅剩的几名黑暗公会成员也都偷偷招出飞雾逃得没了踪迹,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将就带出什么样的兵,和汉得卢一样发现风头不对连忙逃跑。
“走!”宇煜二话不说拉着黄莺便朝远处射去,别看现在似乎主动权握在宇煜手里,可是这毕竟是利物浦,那些骑士始终没有动静是宇煜的心病,他才不信那些家伙被朝三两炮炸去见上帝去了,那上帝的战士也忒不经打了吧。
可是于有人不想让他离去,一柄隐隐青光的长剑发出森森寒气已然拦在二人面前:“你杀伤我弟子、伤我一腿便想如此离去?”
这次宇煜学乖了没敢再用拳头去硬接这一剑,不论是真元还是剑气,先前关槐那几剑都无法和这一剑篦美。起初也是关槐轻敌,而且俱是防守,此刻一出手连宇煜也为之动容,一掌推开黄莺,自己却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还是这招,没用了!”关槐端坐于地,左掌平平摊开,右手剑指一竖虚空朝着自己法器点去,在空中长剑猛然一急如影随徒地朝着宇煜射去。无路可去之下宇煜也只好再次效仿先前那样,低声吐气朝着长剑击去,不过这次他是将洛魂之力裹住半条手臂才敢出手,不然他立刻得被冻成冰棍。
关槐收回长剑盘旋于自己头顶:“果然不愧七杀门首座之名,居然能快过我飞剑速度。不过如果你手段仅此而已的话,老夫说不得要抱歉了,不过能死在我赤苏蜈蚣剑下也算祖上积德,一般人想见还见不到。”
“不是青霜七修剑吗,怎么又变成赤苏蜈蚣剑了?”
关槐摇摇头:“无知小子,七修剑乃我剑之本名,一剑化七,每剑皆有所不同,这赤苏蜈蚣剑乃七剑之末,不过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今日便用你鲜血为我崆峒擂鼓作威,也让那些被你折腾得够呛的天下修道者见识见识我崆峒威严。”说话间长剑在头顶徐徐而动,凛冽青光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红彤彤的热浪,如烧得滚烫红铜般的热浪。
“怎么办?”黄莺望着关槐头上长剑有些绝望,宇煜这些年名头盛建,甚至连文相、万源也不能盖住他锋芒,可这些都是通过杀戮铺砌来的,遇着一般宵小自是不在话下,可是现在面对的可是十大门派之一的崆峒长老,关槐近百年修炼绝非这环眉豹眼的家伙能够比拟,更何况关槐手上还持有青霜七修剑。
宇煜答非所问道:“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方圆百米都在他真元之下,估计我一动便有厉害的后着紧随而至。”黄莺毕竟是蜀山弟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虽然长剑距他们还有数十丈,但飞剑的速度可不逊色于子弹只要她一动七修剑定然能后发先至,至于自己会是什么结果就不敢预料了。
宇煜两步跨了出来:“既然不能离开那还有别的办法吗?”身躯如山而立朝关槐道:“请吧!”
可不要以为这是让对方先出手,若有人这样想就大错特错。被宇煜袭击怕了的关槐根本连半个客气也不说,宇煜一开口他头上长剑突然人立而起,千百只触须如蜈蚣脚掌般从剑刃上崭露出来,长剑竟然也便着如蜈蚣脊背般一节节首尾相连,剑尖微微一曲灵活如手臂抢先朝向宇煜。
嗤嗤几声破空声后,原本三尺左右的长剑既然暴增至数丈朝着宇煜射来。
“果然是一只蜈蚣,难道就没有一点新意。”宇煜手如铁钳猛地擒住飞来的剑头两边触手,一抓之下双手竟然如握着烙铁般吃痛难当,抬眼望去却发现红彤彤的触手竟然如光束般穿透自己双拳延伸出去,手上也没有握东西在手的感觉。
“这也是真元幻化出来的。”宇煜连忙飞退避开,再看双手时竟然被烫得如剑身一般赤红如火。自己这双手就算是放在油锅里面也可安然无恙,什么样的兵刃它没有碰过,没想到却被这剑气差点废掉,大怒之下身形一展闪电般窜到关槐面前,拳头飞荡间分着三路分别朝着对方天灵、咽喉及胸腔攻去,这三手快中带狠,誓要将关槐毙于掌下。
高手过招之间往往只是分毫之间,宇煜尽管以速度见长,但毕竟距离关槐有一段距离,对方早先一步已然洞悉宇煜先机,赤苏蜈蚣舞动着千百只触手早已等在那里,一见拳头攻来立即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无奈之下宇煜只好躲避:“好个狡猾的老匹夫,不过仗着刀剑之利而已。”骂归骂,但的确没法奈何对方,攻也不是,退、对方又不允。
“连排名最末的赤苏蜈蚣剑也不能抵挡还有何资格说这话?”关槐端坐在地上也不动怒,长剑幻化出的蜈蚣如蔓藤一般还在不断地延伸:“只要你能破我第七剑,老夫定当放你二人离去。”
“笑话,真当我螟毫连一柄破剑也奈何不了。”宇煜双拳在空中交错绕过,右脚一跺将洛魂汇聚在双臂对着数十米外的关槐便是一拳冲去,闪烁着蓝光的闪电突然从拳峰射出直奔关槐胸口,另一只手连打出三道戮魔刺,但这都被关槐头顶蜈蚣一一接下。
黄莺一拍手上长剑朝宇煜抛去:“传言螟毫以一柄刺枭转战于江湖,河满子虽不能与你刺枭篦美,想来也不会弱了你名头,以助你尽展才华。”为今之计也只能希望宇煜能在关槐剑下多支撑片刻,走一步是一步。
宇煜长剑在手一声长笑陡出数团剑花:“虽是生分一些,对付一个匹夫倒还不在话下。”
这话说得甚是狂妄,黄莺毕竟是名门出身从小奉行温良恭谦等准则,对他这话颇是皱眉:“难怪这家伙走到那里都招人厌烦,人人避之如瘟神,原来真就这般德性。”头上那些血族对宇煜此言也是一番嘲笑。
关槐到底是数十岁年纪,对宇煜这话一笑了之:“匹夫虽老、老而弥坚。”话未说完陡地心生警兆,一股刀气如大漠黄沙般迎面袭来,却是宇煜以剑代刀在数丈外身躯晃动左右连斩而来,一道道真元如刀锋般络绎不绝朝着浑身要害奔来,刀气森森变幻莫测。
黄莺看得时喜时忧,咋惊咋奇。喜的是这家伙一剑在手竟如杀神护体,今日逃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忧的却是七杀门让这么一个人当上首座必然会给修道界带来如噩梦般的灾难;惊则是宇煜整只右臂竟然如荧光棒般闪烁着蓝幽幽的光芒,若这些光芒全是真元汇聚而成,若能如臂指这些真元就连蜀山掌门也得退避锋芒,有此修为大可与文相、万源之流分庭抗礼;奇的却是宇煜能用剑使出刀招,而这些刀招中却偶尔夹着剑气凌霄诀的剑意,狂猛中自带一份黄沙般灵动。
宇煜脚步虚跨人若沙尘在层层叠叠剑芒下化着一道游龙贴着街面射向关槐,眼看河满子就要斩在关槐脖子上,头上飞旋的蜈蚣猛地一个俯冲,张牙舞爪朝着宇煜凌空扑来。宇煜一咬牙洛魂之力力透剑身朝着面前的两只触手砍去,几乎是不分先后同时劈在左右两只触手上。
黄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以为宇煜被打昏了头,居然敢用河满子去硬碰青霜七修剑,在七修剑面前河满子最多不过一截凡铁,连忙招呼道:“万万不可硬碰。”话一出口道自己先笑起来:“若他失败了我留着河满子又何用,最终不过也还落得剑毁人亡的结局。”
“咔嚓——”一连两声脆响,宇煜竟然手持铁剑将蜈蚣头顶最前端的两只触手齐齐斩断,那些断裂的触手一离开蜈蚣身子便如泡沫般化着虚无,宇煜剑势不减一口气斩断第三对触手才罢休。
“七杀门体修之术果有可取之处,相信当今天下没有人能够硬接你这一剑,今日修为尚且如此,日后不难成为一代宗师,如此劲敌更是留你不得。”关槐须眉倒竖,这还是他今晚首次神态异常,大喝一声双手齐竖剑指,两道真元汇聚出的青芒飞快朝着头上节节败退的蜈蚣虚空点去,蜈蚣顿时再次光华大振发出滔天热浪朝着宇煜扑来。
宇煜呼吸两下便觉体内五脏六腑如被烈火焚烧般疼痛,一时口干舌燥,身体几乎快虚脱了如一块没有水份的面包,随时有化成粉末的可能,连忙屏住呼吸:“难怪七修剑有此盛名,寻常修道者只要吸进去一点热浪必会五腑焚烧而亡,端是厉害。排名最末的赤苏蜈蚣剑尚且如此厉害,第一的金鼍却不知又是何等威势。”长剑倒持,左手突然在地面一拍,借着一掌之力飞窜上半空,右臂蓝光突然如风云般涌卷不止,五指一扣从掌心吐出一道两尺于来的光芒,真元推着剑柄避开蜈热浪腾腾的蜈蚣朝关槐头顶卷来。
黄莺望空中宇煜的身姿出神:“离手驳剑,这招苍山点将居然比我还用得还要精妙。”若换成不知道宇煜身份的蜀山弟子,还真要把他当作自己门派的人,尤其是这手精纯的剑招从上而下如闪电般袭来更是让对手措手不及。
关槐也被这突然一剑吓得冷汗直下,让宇煜如此靠近真就半截身躯埋入土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半点颜面,狼狈地拖着血淋淋的左腿一口气滚出两米外,面孔骤凉,几缕银发随着白花花的胡须散落下来。
宇煜暗叫一声可惜,要是动作稍微再快一点这老家伙估计就真交代在这里了,握着剑柄轻轻鼓掌:“妙,这式懒驴打滚更是妙到很好,果不愧为崆峒三长老。”
关槐何等人物,没想到竟被一个声名狼藉的杀手逼得用打滚来逃命,气得脸上时青时白,单脚点地飞退出数十米剑指急转,头上长剑化着的赤红的蜈蚣喷出漫天火焰飞扑向对手,他誓要将面前这个侮辱自己的杀手烤成焦碳。
宇煜抱剑于胸如陀螺转动起来,身躯也飞快被一团蓝芒包裹着则朝着头顶蜈蚣撞去。
“轰——”
火团在离地三米高的空中突然炸裂开来,巨大的响声将响彻在利物浦的天空,黑夜中地面街道的砖砾齐飞,两旁的植被如飞絮般被激荡而出的真元卷出数十米久久不能下来。黄莺双耳被震得隆隆发疼,身子如被大锤敲中般倒飞出数十米掉在沉沉黑夜中。头上那些血族更是遭殃不浅,一个个喷出鲜血直冲上云霄,甚至还有一名血族被散落的火焰溅在身上,立刻被烧成一桩焦炭。
宇煜半跪在地上,黑漆漆的河满子竟然只剩一个剑柄,身上衣服如镂空的窗格般千疮百孔,胸膛不断上下起伏,似乎里面潜伏者一个不安的灵魂随时都有破体而出的可能,双眼炯炯地直似着对面。
关槐手持七修剑,剑身上一抹赤红如潮水般飞快退去:“没可能的,你居然能凭借一柄凡铁破去我赤苏蜈蚣剑,为什么你能穿过火焰而不被灼伤?”
“这问题留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
关槐将散乱的头发朝后脑勺拨弄过去:“难道你还想离去不成,留着你这样一个劲敌谁都无法安宁,一剑七修你才见着我第七修就想离去。”
黄莺扶着墙根站起来道:“你是崆峒长老、前辈名宿,怎么如此言而无信?”
关槐哈哈大笑几声,黏着被宇煜削去半截的胡须:“言而无信?我承诺过什么吗?”
黄莺擦去嘴角血迹道:“你说过只要能破去第七剑便由我二人离去,话音犹在耳畔难道前辈便欲反悔不曾?”
“放着这么一个劲敌不除我寝食难安,那本册子也不能让你带回大陆,否则我关槐百年英名甚至崆峒千百年基业也要折损于你之手,你以为我能让你二人离去吗?”
“呸!”黄莺重重吐了一口唾沫:“你是怕你们崆峒与一些修道败类勾结异域为我神州暗藏祸根的阴谋暴露。数十年前你们崆峒第一长老长青子便是被你们勾结倭人用阴谋陷害,随后各大门派也先手有前辈遭到你们毒手,公然搜刮修道典籍、珍宝赠于外人,其狼子野心足以让崆峒众人及你们同党遭受世人千年唾骂。”
宇煜还道黄莺偷的是什么国家机密,没想到竟然都是一些修道界密闻,想起以前在日本皇陵遇着的那些行尸心中也渐渐相信黄莺的话,不过听黄莺口气,崆峒似乎在这里面不过是别人一个卒子,那谁能有此魄力让崆峒一派俯首,国外屡现中土至宝也是崆峒所为,不过像河图、黄帝石这样宝物显然年代久远,那这又是谁弄的,莫非修道界一直以来便有异族捣鬼?他不敢往下想,这样推下去至少也要追溯到数百年前甚至更远的前于年前,孔旗曾经说过在列子。汤问中黄帝石最后一次出现似乎在秦汉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