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煜弄不懂文妍为什么将教师辞了,上次的时候还说起多么喜爱这份职业,她不像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想了想有些犹豫道:“如果无聊你可以出去散散心,上次回去的时候我妈也说挺想念你的,问你能不能去陪她说说话?”
文妍突然沉默了,良久也没有答复,宇煜喂了几声有些失望:“我也知道唐突了一点,要不就别去了,我们那边挺偏远的路也难走,就当我没说过。”
“谁说不愿意了。”没等宇煜说完文妍连忙打断他话道:“感觉你变了,一时间有些意外,我等下就出门定机票。”
挂上电话,宇煜朝依在门毒毒不耐烦道:“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吗?”
毒毒摇摇头:“我只是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是不是对每个女人你都是这样不耐烦的语气,豫晋说你从来不懂什么叫温柔,可是刚才……”
“豫晋、豫晋,人都死了你还整天提她干吗?那天晚上你不是连她尸体都不想多看两眼,为什么现在开口闭口总是提起她。”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你似乎对谁都是凶巴巴冷冰冰的态度,唯独文妍例外。我也想慎重地问你一次: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那么一点点。”
这个问题曾经差点要走了宇煜性命,对于这样无聊的问题他是极其抵触,心底怒火也被彻底点燃:“你马上都要嫁给她了,问这样的问题还有什么意义?爱不爱并不是你一句话就能说明白或改变的。”
毒毒靠在门框上笑得那样灿烂:“你不用回答,我已经有了答案,谢谢你!”
“还有事吗,没事我要休息了?”这是明显的逐客令。
毒毒没有走的意思,依然望着宇煜:“他醒了。”口中的他当然是指亚克。宇煜发现自己失态,干咳一声:“既然醒来就赶快上路吧,我从来不送人的,保重!”毒毒笑得有些无力:“如果你真舍不得我可以开口,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能对文妍那样对我就OK。”
宇煜挥挥手:“你还是走吧,豫晋说得对,我是一个杀手对谁也不会付出感情的。还是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可靠一些。”
毒毒就这样走了,临走前亚克也来辞行,但宇煜始终没路面,接下来的时间里宇煜将自己一直锁在房间里,直到苟兀如旋风般冲进来:“首座,凭什么子夜让我三天内向他缴纳五百万。”
“他是你师兄也是七杀门今后的首座,你们之间是拳和掌的关系,没必要将这些分得那么明显。眼下七杀门没有丝毫经济来源,而资金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上次你不是说在山西你还有两个小规模的矿点吗,一个月五百万应该不再话下。”
“凭什么?”苟兀一掌将桌子震成粉末:“他不就是入门比我们早十多天吗,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才能担当首座一职,你不是还好好地在这里吗?我在山西几次差点送了性命没见着他来帮忙,带着几个人去兼并一个门派的时候也人为我挺身而出,现在我手上好容易有了点积蓄他就马上冒出来了。嘿嘿…贫居闹事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舍不得?既然舍不得你就别拿出来。”宇煜神情冷淡得如一个陌路人,连苟兀也情不自禁打着冷颤:“不是舍不得,是忍不下这口气。要是首座你说这话,别说五百万就是将我脑袋拿去我也绝不皱眉,我也知道这钱不是他一个人花,那帮师兄师妹和师父也都需要这笔钱,但他子夜凭什么用那样口气命令我?”
“给不给你自己看着办。”宇煜没心情和他好好说。
苟兀想了想拍屁股朝外面走去,宇煜忍不住还是问道:“去那里?”
“还能去那,给他划帐去。我知道他是看不得我成功,怕我有一天衣锦还乡他脸上没光七杀卫首领地位也座不稳…”
“你汇就是,那里那么多废话?”
友情是什么?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友情宇煜不明白,不过男人之间的友情估计就像胡钍这样吧,该骂的照样骂,但月神的落脚处也还是明明白白道了出来。苟兀回来的时候直叫肚子饿:“怎么没看见毒毒小姐,连亚克也不见了,这两人不会出去吃野食了吧,那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连手臂也断了一边,长得不比煤炭白多少还想吃天鹅肉。”
“他们走了。”
“走了,去那里了?”苟兀直觉毒毒二人去的地方一定不近:“那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难道就在这里等下去?”
“再不会回来…”宇煜身躯猛然弓着,如一只猛兽般望着头上天花板:“有杀气。”
苟兀反应敏捷得如豹子一般,飞快将凳子抄在手中:“被月神抢先摸上门了?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回去。”话音未落头上屋顶砰然撕开一道五米多长的口子,夜风卷起尘土弥漫着整个房间,抬头望去五柄闪烁着莹莹精光的长剑盘旋于头顶,那五人俱是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冷眼望着宇煜二人却都都不说话。
宇煜慢慢起身道:“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礼貌的拜访者了,我相信各位不会找错人,可是在下与各位素不相识,如果你们没有好的理由让我信服的话就只有得罪各位了。”
最靠近宇煜的一个老头眯着眼打量半天才向四个同伴望去:“从来没见过这样嚣张的凶手,不但没有半点惧意,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
“等等。”苟兀迟疑地放松手上凳子:“凶手,什么凶手?”
“铁冠上人。”对方表情一肃:“螟毫,你能做这等背后偷袭的事却没胆承认吗?昨天铁冠上人受你邀请说能应付张郎替虬龙真人报仇,今日我们在下游发现他已经兵解,死因是被拳从后胸击碎肺腑,整个修道界能让人一拳毙命的除了螟毫还有第二人吗?”
苟兀觉得这理由简直可笑:“这有何难,别说震碎肺腑就算一拳将对方撕裂也不再话下,我可以你们也同样可以。”
“可是能一拳杀害铁冠上人的却只有螟毫一人,就算偷袭也只能是他。”
“人是我杀的又怎样,我螟毫杀人无数难道还会给你们这些老家伙解释?”宇煜面无表情道:“你们若不想步上铁冠后尘就赶快离去。”
“狂徒就是狂徒,我们丹顶五老今日便匡扶天地正气。”那最先说话的老者突然一点脚下,至剑身处飞射出三道紫色光华,直取宇煜。
“找死。”宇煜左拳一提朝着光华轰去,转眼间已闪到那老者身前,这点距离根本不在话下,可是还没等来得及下手背后突然异响,十来道同样闪烁这精光的剑气齐齐朝他射来,迫使他自救不暇。
“凶手螟毫在这里,杀了他替铁冠上人报仇。”又有十多道精光在远处闪烁,转眼间已到眼前,衣着和五个老者不相上下,大概也是丹顶的修道者。苟兀抓起凳子跃上房顶:“这些不知死活的崽子交给我了,请首座放心。”
“走!”宇煜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没出现,就是眼下这五人应付起来就极其吃力。
“想走,还是留下命来。”五人剑剑紧逼,根本不留半点破绽。眼下看似双方势均力敌但宇煜知道对方是在等待机会,只要自己稍微有疏忽便会遭遇到对方无休止的爆发,就像平静池塘,只要有一丝微风波动也会召来满塘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