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蝇虽然飞行距离不远却速度奇快,能如此从容不迫间用针刺穿它双眼,修道界中可不多见。”
宇煜心中一禀,嘿嘿笑道:“原来神女也知道这玩意来历?肖剑送我半日光景了,可笑到现在才知道是何物,还是神女慧眼如炬……”
“这是你的。”神女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放到宇煜面前桌面上:“剑尊他考虑到你来此也有些时日了,虽然无多少功绩但好歹今夜也算出力了,这是你应该得的。”
宇煜爽快地从桌上拿起信封一看:“哟…这么多钱,确实是好东西,替我谢谢剑尊。”
神女声音听不出半点感情:“只要你全心全意辅助剑尊便是。听说你与文相女儿关系甚密,甚至听闻你们曾经差点结婚。”
“结婚?”宇煜脸上写明了开玩笑的表情:“我说我只是喜欢她身体你会相信吗?”
神女并没回答他问题,只是追问道:“要是有一天剑尊和文相动手了,你会如何选择?”
宇煜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明果证道时候我和文相交手一事天下皆知,这还用我再说吗?如果这是你的意思还则罢了,若是剑尊也这般怀疑我看来我也只好另寻他处了,螟毫再不济也还不必看人脸色寄人篱下。”
“我好奇问问罢了。”神女颇有深意地望着宇煜:“这里日间寂闷,我信香堂还有几个顺眼的姐妹,若你想消遣时间,我可以送两人过来。”
“谢谢神女好意。”宇煜将手上一沓钱拍得啪啪直响:“有了这些东西,难道还找不来女人?”
神女没有说话便离去了,宇煜却渐渐陷入沉思中,不管如何他也得仔细思量神女先前那些话的意图,从张郎给他的职位来看,似乎对方根本没有重视他,这和来之前的期望有所不同。手机再次呜呜地想起,宇煜这才醍醐灌顶般醒来:“该死,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确定文妍落脚点后宇煜便尽快赶了过去,文妍在象山一处临湖宾馆落的脚,从这里向窗外眺望,湖里雾腾腾的水汽将远山隐隐遮掩,倒有说不出的诗意。宇煜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唔!这里不错,想来你就该喜欢上这样的地方,平日里暖风熏人桃柳逗春,任谁也乐意在此落脚,就算是乘一竹筏在湖里撑上四季也不会困乏。”
“你也这样想?”文妍递过来清茶便和宇煜一起凭栏远眺:“我打车从这里路过,本没想要住下来,只是下车随便看看。当时还在河堤对面,见着这边水雾中酒店如蓬莱仙山隐露出一角,于是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她声音柔柔的,如同糯米般将宇煜心神黏到一块,鼻中还隐隐嗅到阵阵幽香,宇煜目光自然也被吸引到眼前的秀色中。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文妍很快便发现身边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意识地用手遮住胸部轻啐道:“看那里呢?”
宇煜呵呵一笑:“穿这么少担心着凉。”
文雅啊了一声赶紧进屋子加衣,宇煜没想到她还真信了,像他们这样的修道者根本不在乎天气的冷热变化,尤其是文妍这样修为已经达到无法预知的这般境地可算是寒暑难侵。文妍披着衣服又出现在宇煜面前,见宇煜鄂鄂的表情自言自语解释道:“这里虽美,但早晚时候湿气稍显过重,注意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宇煜恋恋不舍地收回文妍胸前目光,长叹一声:“可惜那么好的景色?”
“狗嘴里长不出象…”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双有力的手从正面将自己揽了过去,鼻息里嗅着那带着极具侵略的男性气息,心神也微微荡漾,不禁泛着一点点喜悦的漩涡。宇煜似乎除了用舌头野蛮地撬开对方牙关外便只会让手在女人衣底胡乱游走,一番缠绵过后,终于将文妍衣衫褪去。
文妍突然推开宇煜:“还是到此为止吧,我今天有些累了。”
“扫兴。”宇煜本来心里有些不悦,但看着她娇嫩的肌肤在冷风中颤栗也觉过意不去,将地上衣物拾起轻轻为文妍披上:“我见你将行李也带来了,不会是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吧!”
文妍面带羞涩地整理着手上衣物:“这次回丹顶和父亲闹得有些不愉快,我怕北京那边父亲会派人找我,所以就先来这里住住。”
宇煜只能在肚子里苦笑:“连这身体也碰不得,让我如何消火?要命的是还要经常见着你这样,这和一只老虎看见白嫩嫩的羊肉而不能大快朵颐有什么差别?”嘴上却装出笑脸:“来这里住住也好,一汀烟雨任平生,这里再适合你不过。”宇煜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牵起文妍的手:“我正愁眼下难做你便来了这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我办件事!”
文妍一猜就知道不是好事,有些犹豫不定:“不会是让我出手对付谁吧,杀人的事我从来不做。”
“我怎忍心让你手上沾染鲜血?只是现在在秘魔殿里有人为我所不喜,想给他一点教训罢了,到时候我和你联系。”宇煜又陪文妍吃过午饭才离去。
还没进屋,隔着老远便察觉自己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虽然相处一个山窟,但平日无事很少有人来宇煜这里,宇煜也同样讨厌那种不速之客。沉吟了一番还是迈出脚步,门一推开便觉眼前一亮,在他床榻旁边坐着一个年约20的女子,正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听见声响,那女子连忙将书放回原处,隔着一张桌子朝宇煜躬身行礼:“信香堂周莎见过泥旗堂主?”
宇煜面无表情道:“没经过主人同意便随意进入房间,这是神女授意的吗?”
“不是,属下只是久候堂主未见着人便在随便翻看一下打发时间罢了,一直以为堂主是不苟言笑而又严谨之人,没想也能如此新潮。”
宇煜没有分辩道:“就算是吧。”那不过是工匠们闲暇之余随便翻看取乐的地摊书,粗糙的印刷粗糙的质材,甚至是上面彩图美女都已失去原本该有的韵味:“有事直说,没事便请回你信香门!”
那女子突然一笑,长长睫毛覆盖下的黑眼珠忽闪忽闪地跳动:“早上神女说了,堂主对秘魔殿有大作为,所以令我前来侍候堂主。”
原来是送给老子消火的,送上门来的肥肉岂有不咬一口的道理!
宇煜那里还顾得别的,伸出禄山之爪朝对方胸口袭去,在此刻宇煜眼中对方那软而香腻的胸脯诱惑远远超出了周莎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缘由。
一番云雨后宇煜又开始后悔起来,这样做若被文妍知道了该如何?“管他娘的,单纯的肉体背叛根本不算背叛,再说我宇煜还需要背叛谁吗?”他很快便为自己找着了理由,可心里究竟还是有些不快,细细想来这几乎都快成为自己劣病了,每次的放纵之后自己似乎总要有番自责。
“想什么呢?”周莎半裹着床单将头靠在宇煜身上,对方火烫而结实的肌肉如一桶炸药般充满力量,就像刚才宇煜那磅礴喷发的激情。
“我在想我是不是还有得一丝良知,我还算一个人。”他也被自己的严肃给吓得不轻,随即又笑嘻嘻着脸问道:“小姐贵姓?”周莎被这短短四字气得眼泪直掉,蹭地跳下床连澡也顾不得洗,抱着衣服就往外跑。
宇煜急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喂…能把床单留下…这女人走得可不慢,我函光掠影也达不到如此境界。”无聊之下只得将手机掏出来,想半天也没想好给文妍打电话的理由,便随便发了几句‘注意身体小心着凉’之流的短信,宇煜只是随便发发罢了,那想竟招来文妍嘘寒问暖激切回应,感觉就像照顾儿子般仔细。
没一会周莎又慢吞吞地回到屋子,满是醋意地问道:“给谁发呢?”
宇煜头也不抬继续发着消息:“怎么又回来了,你这女人不错、很会伺候人,若不是先前有番‘深入了解’我还以为你是沙场老将呢,我事办完了你也可以回去交差了,顺便替我谢谢神女,这样的殊遇螟毫记在心上了。”
“谁说我要回去,从今日起周莎便全权负责堂主日常起居。以前有姐妹被派出去又回来过,但最后都没再见过她们一面,有人说后山那些骸骨就是她们的,我不敢相信我若回去了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理由恐怕不仅仅是这样吧!”宇煜将手机往床上一扔:“你们信香堂的主要职责恐怕就是针对于秘魔殿内部的所有弟兄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我的一种监视?”
“堂主严重了,神女说了既然我们大家走进秘魔殿便是缘分,信任是无间配合的基础,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如何相持下去?只是周莎有个不情之请,恳请堂主能记住我的姓名,还请堂主给我应有的尊严。”
“哦?一个交际女子也要尊严?”话音未落脸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宇煜麻木地摸着脸上指痕:“臭女人,从来还没哪个敢这样悖逆我的意图,你得死!”
周莎刷地从袖口掏出一支精致的匕首抵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那匕首有着和她睫毛般细长弯曲的刃身:“今天我把自己所有都交给了你,但我还能留下尊严,我知道自己出身低贱,从遇上神女的那一刻便注定成为你们男人蹂躏的工具,这些我没法改变,但我还有选择死亡的权利。”
宇煜一怔,没想到周莎水灵灵的眼珠下竟有如此刚烈的个性,沉默数秒才叹息道:“算你赢了。不过别指望我会向你道歉,螟毫从来不会向别人屈服。”
周莎却不屈不挠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做错过的时候吗?”
“螟毫从来不会有出错的时候。”
噗——!
一点血花从细腻光洁的肌肤上飞溅而出,周莎却笑得如此洒脱,就像一个挑山工卸下肩头千钧重担般洒脱:“那必然是我错了!”手上一紧毅然朝着自己颈动脉戳去,还待再用力才察觉手已不能再进分毫。
宇煜优雅地从周莎手上将匕首移开,打量着脖子道:“伤口不深,数日便好,若你还执意寻死便离开我视线,我从不愿见有人死在眼前那人却不是被螟毫所杀。”
周莎用手背拭着眼角泪水:“你知道自己是否错了,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一连两日周莎始终相伴宇煜左右,让他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文妍那里。第三日封稀抗着铜鞭晃晃悠悠地钻进洞里:“明日午后出发。”
“哦?”宇煜有些奇怪:“平常不都是夜幕才动手吗?”
“明知故问。”封稀脸上满是不悦:“照吩咐执行就是?”
他这么一说宇煜心里便有谱了,看来张郎还是经受不住‘半年战利’所诱惑,想要朝黑月盟动手了,不然不会那么早动身。只有像南京这种千里之外的奔袭才能提早动身,宇煜心下算算路程,估计抵达南京也是午夜时分。
宇煜轻轻退出房门,这两日虽然有些荒唐但还总算找着南北,只是周莎太喜欢使性子了,宇煜到现在都还怀疑神女是不是专门给她送了这么一个刺头过来,每天还得像姑奶奶一样伺候着。
确认四下无人宇煜才掏出手机迅速拨通电话:“我记得你能够通过别的方法找到我行踪?”
文妍微微一笑:“这不算什么,只要你有心也会知道我身处何地。”
我不用去想也知道你在那里。宇煜心下不以为然,径直说道:“明日晚饭后想办法和我联系。”临了没忘提醒对方注意身体之类。不知为何,听着文妍那淡淡的声音,他那躁动的心火也慢慢趋于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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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莎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宇煜身上衣服:“来回虽不过短短一日,可我还是放心不下,眼皮也在不停跳动,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再留下来老子非得被你小妖精榨成人干。”宇煜在肚子里嘿嘿一笑:“像我这样的人只是负责负责外围提防敌人逃逸,不会有事的。”
周莎一咬嘴唇:“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能看着你心里也踏实些。”
女人啊!宇煜快把自己牙床给咬了下来,好说歹说才将周莎念头给灭了下来,走出门的刹那他才醒悟过来,一拍脑门:“我这是怎么了,换着别人早一巴掌甩过去了。”
在所有人注视下宇煜才晃晃悠悠地来到大厅。
封稀扛着铜鞭站在前面正朝下面那些人讲着要点,无非就是别再行动之前横生直接芸芸,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瘦瘦弱弱的似乎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平常大家都称呼他为幽影堂主,真名反倒被众人所不知,幽影堂出去任务的时间不多,来这里待了近个月宇煜只知道他们出动过一次,那还是半月前的某天晚上宇煜无意中察觉到幽影堂主身上残留的一丝微弱血气,第二天便听闻传言九华一脉被人连根拔除。
“好了,老子要说的就这些,幽影堂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幽影颇有高手风度地慢慢摇头。封稀巨手拍在胸口厚实铠甲上:“既然如此,大家按照原定分头行动,今晚八点前在南京夫子庙街那边等着老子。”
下面众人应了一声,齐齐施展法器驾驭着精光飞快掠向洞外,宇煜诧异地问道:“光天白日的就这样驾驭剑光飞行恐怕不妥吧!”
封稀笑道:“管他娘的,只要不耽搁行动随便这般崽子如何折腾,我们也动身!”
宇煜连忙道:“我可没你们腾空飞逝的本领,只要地点不会改变我会准时达到的。”
一直没说话的幽影突然道:“一起吧,我知道有种工具更加方便。”
宇煜被幽影一句话说得云里雾里,封稀也在对方要求下换掉身上铠甲,一直不离手的铜鞭也被隐藏了起来,两人稀里糊涂地被幽影拉上出租车,一溜烟朝着三百多里外的市区跑出,直到头上隆隆的噪音传来宇煜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嘴里的工具就是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