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来德国乃是为公司出差!”尚卓才见林白嗤笑,便硬着头皮重新又胡邹了一个,想要蒙混过关。
林白摆了摆手,轻笑道:“你小子别再猜了,就你这半桶水的本事,还是留着去夜店里忽悠那些小女孩儿们吧,在我身上玩这套,不管用!”
尚卓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相面之术乃是他极其擅长的一项,却不想自己在为面前这小子相面的时候,觉得他脸上的面相嘈杂繁乱到了极点,无论哪一处都不能和相术之中记载的格局对照在一起,似吉非吉,似凶非凶。
如同是有人拿着白纱蒙住了这小子的命理一般,叫人无从揣测清楚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愿赌服输,把东西给我留下,赶紧走人!”林白看着尚卓才笑吟吟开口道,脑海之中的先天洛书滴溜溜转动的实在是叫人心烦不已,他也不想再拖下去,想知道这铜镜究竟是个什么法宝,才会让这先天洛书起这么大的反应。
尚卓才一咬牙,将脖子上挂着的那铜镜摘了下来,朝着林白怀中扔去,扫视了一眼二人之后,转身便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厉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早晚我还要把这些东西给要回来!”
林白嘿嘿一笑,也没理会他,拿起那枚铜镜放在身前细细观望起来。
这铜镜比起寻常的铜镜小了许多,而且并没有用来照出容颜的那面,而是刻画上了阴阳八卦,对应着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卦象。
在铜镜的四周更是雕琢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镇守四方的神兽,用以对应东,南,西,北,春,夏,秋,冬这四方四季;在铜镜的周边更是刻画了雷纹,饕餮纹和种种上古先民的图腾……
“林白,这是个什么东西?”沈小艺见林白拿着那铜镜看的着迷,有些惊奇,便凑到林白身边,眼巴巴的盯着林白手里的铜镜,好奇问道。
林白说道:“辟邪铜镜。”
“铜镜就铜镜呗,还辟邪,不拽两句这种符合你们相师身份的话还不乐意了!”沈小艺对林白这个简略的回答极其不满,撅着嘴嘟囔道。
林白嘿然一笑,道:“葛洪《抱朴子》言,世上万物久炼成精者,都有本事假托人形以迷惑人,‘惟不能易镜中真形’。而且在《本草纲目》中更是有‘铜镜主治:惊痫邪气,小儿诸恶,避一切邪门’的记载,不管是传说还是现实,也都不乏铜镜辟邪的例子!”
“这么玄乎?”沈小艺听得津津有味,皱着眉头盯着镜子看了半晌之后,指着镜子边缘一处如同雕花一般的文字,对林白轻声问道。
林白定睛朝着沈小艺指着的地方望去,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沈小艺所指的这块方位林白之前并没有细看,只以为是花纹,此时定睛望去居然发现这乃是上古时期的金文,记载的乃是关于这镜子的名字。
“轩辕镜!居然是轩辕镜,怨不得先天洛书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林白颤声说道,眼眸之中满是震惊之色。
林白从小跟着李天元修习相术,学足了修身养性的法子,但是在这一刻却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放声大笑起来。
在古代皇帝的龙椅正上方皆有“盘龙藻井”,藻井上雕刻着一条龙,龙嘴下面叼着的就是“轩辕镜”。
据说它是中国古代祖先“轩辕氏”制造的,可以分辨真假天子,袁世凯登基时,因为心虚害怕轩辕镜会掉下来砸死自己,于是下令将龙椅往后移了三米,现在在故宫中我们见到的龙椅仍旧是向后移三米摆放的。
当初战乱纷飞,虽然龙椅保存了下来,但是轩辕镜却是神秘失踪,成了历史上的一桩悬案,却不想林白今日再国外居然见到了这轩辕镜的真身。
命运,这都是命运啊!林白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阵慨叹。看着轩辕镜上的斑驳花纹,心中思绪翻飞不断。
只可惜林白将这轩辕镜翻来覆去观摩一遍之后,有些困惑的发现这轩辕镜居然灵气尽失,没有了丝毫的灵性,更不可能像先天洛书那般出神入化。不过也还好这东西没了灵气,要不然林白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从尚卓才手中夺走。
“林白,你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怎么一个人抱着这东西在那哈哈大笑的,这么大晚上的,看着瘆人啊!”沈小艺看着林白的模样,再看了看周围黑魆魆的夜景,打着哆嗦对林白道。
林白嘿然一笑,没吭声,在心中思量怎么着才能让这轩辕镜重新恢复灵性。但思来想去,却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想到,正在苦苦思忖之际,一边的沈小艺见林白不理会她,便一把将那轩辕镜抢在了手中,娇嗔道:“我倒要看看这铜镜是不是比我还好看,让你这么着迷!”
沈小艺的手刚一碰到轩辕镜,林白便感觉那轩辕镜似乎有一丝灵气闪烁,打开天眼望去,发现轩辕镜中此时竟然真有了一丝灵气盘旋。
“难不成这东西得让女人温养才行?”林白皱眉沉吟片刻之后,突然想起了‘黄帝一夜连御十女而不泄’的典故,心中轻微一颤抖,看着轩辕镜的眼神顿时有些异样。
难不成这东西得女人温养才能拥有灵气,而且轩辕黄帝他老人家就是靠着这玩意儿才有了这么强能力的?思绪纷飞之下,林白眼神飘忽起来,甚至想到了自己回华夏之后,携带这铜镜翻身做主,单刷三女的曼妙场景。
“你眼睛色迷迷的看着我做什么?”沈小艺被林白的眼神看的有些心里发虚,对林白出言厉声呵斥道。
林白摇了摇头,嘿然笑道:“没什么,我想宝镜配美人,这么个好东西,就是得让你这样香喷喷的女孩子带着温养才合适!”
“文绉绉的听不懂,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小艺红着脸嘟囔了一句,但手还是乖乖的把那小铜镜系在了脖子上。
“混小子,知道回家了?”
尚卓才被林白那一出给弄得一肚子怨气,刚一进家门,坐在沙发上的尚老爷子看到这小子便冷哼一声之后,厉声开口道。
尚卓才一想到刚才林白促狭自己的模样,在想到老爷子天天逼迫自己的模样,急火攻心,眼珠子一翻,身子软倒在了地上。
尚老爷子一看尚卓才这模样,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走到尚卓才跟前看了眼尚卓才的模样,抓住衣领,伸手便要给他几耳刮子。
“尚老爷子,您这是干嘛啊?看卓才这模样是急火攻心了,你这么动手可不对!”尚老爷子手刚抬起来,屋里边一个中年人便冲了过来,握住了尚老爷子的胳膊。
那中年人身形削瘦如麻秆,仿佛只要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倒,但是尚老爷子被他伸手抓住之后,胳膊却是怎么挣扎都伸不下去。
“家门不幸,都是报应啊,没想到尚家又出了一个和我早年一般的浪荡子,这样下去,我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了!白先生,你松手,让我把这兔崽子给打死得了,省的他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心烦!”
虽然那中年人比尚老爷子年纪小了不少,但却是以‘先生’这种平辈称呼相称,可见这麻杆中年人的身份在尚家极为特殊。
“卓才虽然顽劣,但是只要老爷子您好好诱导,总能走上正途,您老人家先过去坐着,我把卓才弄醒问问他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儿!”白执一小意把尚老爷子搀扶到一边坐下,然后走到尚卓才跟前,伸手拨开他的眼皮查看起来。
尚老爷子看着那边的模样,长吁短叹,感慨不已。
“这孩子平素没心没肺,怎么这次居然落个急火攻心?”白执一看了会儿尚卓才的模样之后,一边狐疑说着话,一边伸手在尚卓才的人中处用力一掐。
“哎哟!”随着一声痛呼,尚卓才的眼睛睁开,原本苍白无比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红润起来。
白执一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尚卓才搀扶起来,笑道:“你这小子又是和哪家公子哥争风吃醋闹了矛盾,才会搞成这幅模样?”
“白叔,我今儿撞见了一个男的……”尚卓才喘息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悠悠开口。
“男的?”尚老爷子眼睛圆睁,伸手扶着沙发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指着尚卓才厉声道:“家门不幸啊,你……你这败家子难道有了龙阳之好?”
“爷爷……”尚卓才被老爷子这话吼的差点儿又晕过去,好容易顺畅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
白执一听到老爷子这话也是哭笑不得,摇头道:“老爷子,您先别瞎猜,咱等孩子把话说完,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今儿遇见个男人,给他相面,却是一丝命理都看不出来,而且给他看完命理之后觉得我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觉得心中郁闷难受至极!”尚卓才叹息道。
一边的尚老爷子抖着胡子,叹息道:“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你这小子都拿着相面的法子去泡男人了,还敢说自己没龙阳之好?兔崽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我老尚家绝了后,我……我就……”
尚老爷子‘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指着尚卓才浑身颤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