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老人家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了再说话?”尚卓才此时也快要疯掉了,自家老爷子此时摆明了把他当做那种龙阳之好的男人看了,但凡是自己说一句话,他便要从里面挑些毛病出来。
白执一也是哭笑不得,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看着尚卓才轻声道:“你应该是遇见可以蒙蔽天机的相术高手了,那人现在在哪,我倒想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熟人。”
“白叔,我估计那人你绝对不认识。”尚卓才叹了口气道。
白执一眉头一皱,追问道:“国内相术界能够做到蒙蔽天机的泰山北斗人物,就算是我没见过,大多也都能叫的上名号。你说的那人多大年纪,什么相貌?”
“二十郎当岁吧,估计比我小一点儿。不知道来这边到底是上学,还是做生意……”尚卓才犹豫了一下之后,也不怕败在个比自己年龄小的人手上丢人,沉声道。
白执一眼角噔的跳了一下,神色变幻不定,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八字。
尚卓才轻声问道:“白叔,那小子你认识不认识?”
“从来没听说过相术界什么时候又多了这样一位后起之秀。”白执一摇了摇头,心中也是纠结无比。按照尚卓才的说法他定然是遇到了可以蒙蔽自身天机的相术高手,但是有这般手段的人物,就算是在民国时期都是鲜见。
而且战争之后,那些相术高人便归隐山林,从此不再和世间事情接触。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就算是其中有几个还活着,而且还调教出来几个徒子徒孙,可也绝对不可能在二十郎当岁的年龄就能够掌握如此高深的相术啊。
“卓才,以后你要小心行事才好,须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如果你不收敛一下性子,再栽在这样的高人手中,恐怕连活命的机会都不会有了。”白执一面色沉重看着尚卓才轻声道。
尚卓才对白执一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眼中,林白就算是强恐怕也不会比自己强太多,哪里有白执一说的那么邪乎,“白叔,那小子有那么厉害么?我看他也就是比我强那么一星半芝麻而已……”
白执一乃是华夏一个小相术门派的传人,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国内大****的时候,横渡香江逃去了香港,在香港闯出名头之后来到国外定居。他在相术界所经历过的事情,远远不是尚卓才这个小年轻能够想象到的。
精通相术的那些高手,如果真的针对某个人的话,动起手来绝对不会比那些职业杀手差,而且更加的隐蔽,结局也更加的残忍。
“你知道个屁,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禁足,以后不要再迈出家门半步,你要是赶出去,我就把你的腿给打断!”尚老爷子听到白执一这话也是紧张不已,但是刚刚责骂完尚卓才也不好在这时候露出关切的模样,助涨这小子的嚣张气焰,便用了一幅严厉家长的口吻呵斥。
尚卓才轻轻哼了一声,但是也不敢反驳,瞥了老爷子一眼之后,扯住白执一便往他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等一走进房间,尚卓才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白执一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白叔,这次你一定得帮我出头,不把这口气出了我心里不舒服啊!我好容易看上个女孩儿,巴心巴肝的追了那么久,最后都给那小子做了嫁衣,我不服!”
痴男怨女,少年情事,少年人谁还没个为了感情痴狂的时候。看着尚卓才的眼神,白执一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情事,感慨片刻之后,低头看着尚卓才轻声道:“放心吧,白叔我这次肯定帮你!”
尚卓才听到白执一这话,笑逐颜开。白执一的相术在海外华人圈内赫赫有名,要不然自家老爷子也不会在排斥自己学习相术的同时,还要对白叔这么客客气气。在尚卓才看来,只要白执一肯出马,林白不过就是盘随便他拿捏的菜罢了。
低头扫了眼尚卓才的表情,白执一苦笑着摇了摇头。
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国内的同行了,而且还是新一代相师中的佼佼者。一想到这一点,白执一便忍不住开始对未来的比斗期待起来。
尚卓才在法兰克福这边经营了这么多年,找个把人出来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儿。更何况法兰克福这块儿黑眼睛黄皮肤的华人本就不多,几个电话打出去之后,便找到了林白落脚的地方。
趁着尚老爷子回房休息的机会,尚卓才扯着白执一便从家里窜了出去。按照打探消息的人给的地址,找到了林白租住的酒店。
林白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尚卓才和白执一二人眼中满是奇怪的表情。
林白往后退了一步,来者肯定不善。尚卓才三脚猫的功夫好对付,但是他旁边的那个干瘦如麻杆的男人,眼中精光吐露,定然是相术高手,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尚卓才挺身走到林白身前,咬牙切齿道:“上次你折损了我的面子,这次我要再和你打个赌,把掉在地上的面子重新捡回来!”
“我还有事儿,如果两位没有其他的事情请回,我这人最讨厌打打杀杀,而且你的手段我也见了,实在是没有再比试的兴趣。”林白咧嘴一笑,摇头道。
虽然知道这两个人对他并不能造成什么威胁,但林白实在是不想干这种麻烦事儿了。在飞机上折腾了一天,人早就累的跟什么一样,在这么来来回回折腾,着实叫人受不了!
尚卓才正要开口,白执一便伸手拦住他,温声道:“林先生,我们两个过来其实并没有什么赌斗的意思。只是我在国外久了,许久没有见过国内相术传人,今天听闻有相术新秀来到法兰克福,见猎心喜,就想和小兄弟你聊一聊。”
“白叔,你……”尚卓才听到这话一愣,转头看着白执一急声道。
白执一话说到了这份上,林白也不能再让人家站在门外。相术界这些年日渐式微,在国外能遇到个同行的确是很稀罕的事情,而且白执一话说的也恳切,林白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便闪开身子,将二人迎进了屋内。
从站在门外开始,白执一便一直在打量林白。盯着林白的面相思忖了片刻之后,白执一心中满是疑惑,在他所知的相术界高人之中,压根儿就没有姓林的人。而且按照尚卓才所说,林白展露出来的手段和他的年纪也实在是太过不相符。
而且无论是从书籍的记载,还是白执一的经验。能够蒙蔽天机的那些人,要么纯粹靠相术手段,要么就是借助含有特殊能量的法器来解决。从他端详林白周身的气场看来,没有发现半点儿法器的波动。这么年轻就能够做到蒙蔽天机的奇事,白执一从没听说!
沉吟了片刻之后,白执一看着林白诚恳问道:“林先生,不知道您是国内哪个相术门派的传人,师承哪位高人?“
“小门小派,说出来估计你们也不知道,而且我师父为人低调,在相术界并不出名!”林白淡淡道。
白执一叹了口气,轻声道:“林先生不愿意说,那也罢了。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出手指点白某一二,也让我开开眼界,知道一下现如今国内相术界的高手水准如何。”
果不其然,嘴上说的好听,到最后还是想逼着自己出手。林白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把这两人给放进来,要不然现在蒙上厚被,睡个天昏地暗,岂不快哉!
“我刚才就已经说了,我今天很累,不想施展相术和你们切磋,如果你们执意想和我比试的话,请你们出去!”林白走到客厅沙发处坐下,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不冷不热道。
白执一连连摇头,轻笑道:“白某知道林先生您一路舟车劳顿,又怎么会和林先生您比试那些干动元气的术法之道,我们两人只是坐而论道便可!”
“坐而论道?”林白颇有些疑惑,这种事情乃是民国时期一些相术高人们为了避免伤及和气所创出的比试推算之法的手段,国内相术界现在早就弃之不用了,没想到国外的相术界居然还保留着这个传统。
白执一点头,笑道:“正是坐而论道,我们二人饮两杯香茗,讲些许易理趣事,稍稍推算一把周遭的事务,便可以了!”
听到白执一这话,林白也有些动心。从出道到现在,他还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既不浪费体力,又能好好的推算一把,也算是一桩快事!
看到林白的表情,白执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轻笑道:“林先生,请问您知道易学和阴阳八卦的真正创始人是谁么?”
“嗯?”林白听到白执一这话一怔,这问题也太小儿科了吧。
但凡是对中国古代文化稍有涉猎的人,便知道易经乃是华夏传统思想文化中的自然哲学和伦理实践的根源,乃是中国最古老的占卜原著,对相术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而这本传承千古的奇书,传说乃是轩辕黄帝和周文王两人根据河图洛书演绎出来。
已经可谓是华夏五千年智慧文化的结晶,也被后世称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已经可以说是修习相术之人必备的基本常识。林白刚涉及相术的时候,便从李天元那里学习过。然而今天这白执一却是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还真是叫人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