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萌爱:误惹豪门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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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真的不是一个好演员

她的成全显然令他惊愕,大概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快答应放弃这个孩子,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试探,“这就是你的决定?”

以沫点头,说:“是的,我决定放弃这个孩子,至于理由,你刚才已经说了很多,每一条理由,都够让我下定决心放弃他的,我本来也没有非留下他不可的理由。”

那么多的理由,每一条都是关于这个孩子最好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没有一天,是为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准备的。

以沫虽然很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她是怯懦的,就跟夏炎烈一样,这一个生命的到来无疑会改变许多的东西,关于他们之间,更是一场重型灾难,她就想要这样安稳度日,了此一生,不想再添任何的祸端了。

就这样吧!

其实,有时候她真羡慕夏炎烈,为了想要跟梁敏依在一起,虽然知道可能不大,但是他还是会坚定不移的折腾,但是她却没有那样子的耐力,也不过就坚持了两三年,她对颜宴尘的爱,原来,在分开之后的岁月里,那爱被慢慢消耗了,要重新培养,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她一直在努力,最终,还是败给了时间。

所以,像她这样子的人,怎还能奢求幸福和温暖,算了,就让其他的人去拼命争抢吧,她孤寂一人,站在旁边,看看热闹也就够了。

这一生,也就是这样子了。

“以沫……”他直直的看着她,最后,只说:“谢谢!”

以沫摇摇头,苦涩一笑,“你不用谢我,这个决定,是我自己考虑之后,做的,跟你,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再说了,你也知道,以我们两个现在的状况,这个孩子,也不是我们说放弃,就能放弃得了的,爷爷们不会答应的,至于怎么让他们点头,你知道,我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这件事情,只能是看你了。”

他当然也知道,这个孩子的去留,并不单纯能靠他们两个就决定的。

他想了想,说“爷爷们应该快到了,看来,我们今天是来不及了。这件事情……”他想了想,说:“虽然很抱歉,以沫,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而且,你有可能,还会吃一些苦头。”

苦头,那些意外的戏码吗?

以沫看着他,淡漠了语调,说:“反正是一场痛,以怎样的方式让他离开我的身体,我并不在乎!”

她用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腹部,那是一个温暖的所在,那么,孩子,你就,在里面,再舒服的待一会儿吧!

夏爷爷跟江爷爷赶到的时候,看到病房里面的景象几乎吓呆两位老人家,预想中,夏炎烈大吵大闹,以沫委屈落泪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幕温馨,他们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夏炎烈将以沫抱在怀中,以一个很温暖舒服的姿势,而以沫顺从的依偎在他的怀里,眼里,仿佛还有泪水。

两个急匆匆往里赶的老爷爷在病房门口一齐刹住车,匆匆的退了出来。

这是多难得看到的画面,简直比76年才光顾地球一次的哈雷彗星还要难得一见。

两位爷爷显然也很清楚,按照夏炎烈之前的态度,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留下这个孩子的,就是因为害怕出现预想中,那种糟糕的场面,所以,两位老爷爷才会在夏初的葬礼一结束,就匆匆的赶来。

但是夏爷爷显然没有料想到,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孙子,在被自己扔到军营锻炼了两个月之后,回来,竟然就转了性子了,变得乖巧听话了,而且,竟然还对跟以沫的这段婚姻,似乎,产生了认同。

这到底是真的改变,还是只是做戏?

这还需要时间观察,但是就刚才所见的那一幕,老人家是很满意的,尤其还是当着江家老头。

这下,搁在他心上的那块大石头,应该是要落地了吧!

两个老爷爷突然之间,好想有点儿无处可去,让警卫离得远了一些,然后,两个老人家就坐在医院过道的长椅上。

夏爷爷其实身体不好,因为夏初的死,但是现在呢,以沫怀孕了,有了孩子,这又算是喜事一件,这一悲一喜,搞得老人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江爷爷就要简单得多了,他一直都希望以沫能有一个孩子,曾经,那甚至是他给以沫开出的条件,只有能跟夏炎烈有一个孩子,那么,他就会答应他跟夏炎烈离婚。

这是一个条件,但是显然,这个条件并不够吸引以沫,他甚至已经快要放弃了,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已经为以沫的未来做好了其他的安排,结果没有想到,命运这么神奇,竟然又峰回路转。

他活到这年纪,也不得不感叹这命运的神奇。

“江老头,你现在,放心了吧?”夏爷爷想起刚才所见的那幕,对江爷爷说,“炎烈那孩子,当年是我对不起他,所以,他回来之后,我一直对他是一种纵容,放到他军队里,倒是没想到能让他改变。”

江爷爷想起刚才那一幕,也忍不住淡淡一笑,说:“我期望的,也不过就是如此,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沫儿那孩子,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盼望炎烈那孩子能拿真心对她,但像现在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我送给你的这份大礼,你应该满意了?”夏爷爷因为身体不适,咳嗽起来。

江爷爷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说:“夏老头,说实在的,像我们这样子的人,落难了,还有朋友相帮是一件很想幸运的事情,说真的,我真的很感谢你。”

当初,那场错乱的开始,当然并不只是真的酒精的神奇的作用,那是夏爷爷的一个计谋,简池也参与其中。

但在夏炎烈和以沫喝酒的杯子上下药的,却是森伯,所有,他们所在那个世界,步步紧扣,精心布局,他们哪里逃得掉。

但因为以沫的配合,所以,现在,暂时,他们之间,得到了一个喘息的空间。

他们那个拥抱一直持续到夏爷爷和江爷爷再一次走进以沫的病房,还是被夏爷爷故意的咳嗽声打断的。

看到他们进来,夏炎烈并没有立刻放开以沫,只是转过头去的,看到两个爷爷,他笑着对他们说:“爷爷,以沫怀孕了,我要做父亲了。”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兴奋一点儿,但他真的不是一个好演员,那兴奋显得很牵强和生硬。

但两个老爷爷根本也不关心他的兴奋和喜悦,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他的心情似乎并不重要,不管他的反应是怎样,反正两位老人家肯定是很开心,并且,一定会对以沫强加保护,直到孩子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的。

这无疑是一场精彩的博弈,以沫抱着看戏的心情,但她其实也知道,她自己也在这棋局中。

江爷爷是真的很开心,他走过去,握着以沫的手,兴奋得几乎要落泪,连连只说:“好孩子,好孩子……”

以沫的笑容却有些苍白,因为欺骗,总是可耻的,尤其,她欺骗的,是她唯一的亲人,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为了她的爷爷。

虽然,这是一件喜事,但因为夏初的丧期刚过,所以,夏家对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大肆宣扬。

以沫当天便出院,回家休养去了,因为怀孕,所以,家里增多了警卫,还专门派了家庭医生。

每时每刻,都有视线盯着以沫,自小也是在这样子的环境下生活的,所以,以沫并没有不习惯,担忧只是,孩子会在她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而她想要外出,或是要发生一些意外,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她等着夏炎烈的行动,但那天,夏炎烈跟着夏爷爷离开,回到景山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说:“爷爷看出我的心思了,但他说,他没有打算成全,他一定要这个孩子,不管我愿不愿意,他用敏依来威胁我。”

像是对于叛逆孩子的惩罚,但以沫知道,这并不只是夏炎烈的叛逆,但夏爷爷对夏炎烈的妥协,显然,绝对不包括答应他跟梁敏依的未来。

以沫只是觉得冤枉,因为自己,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了这一场糟糕的权谋。

她现在只想置身事外,安稳度日。

“孩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对于这一点儿,显然,他依旧很坚定,“暂时,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除了这里,她暂时也无处可去。

以沫沉默不语,怀孕让她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吃了吐,吐了吃,心情一直都很烦躁,根本静不下来,连画画都没有办法。

不管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她,爷爷也常常来家里陪她一起吃饭,说话。

仿佛是一种禁锢。

她现在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大概就是景山了,整个白天,慢慢的散着步,走到山顶,然后,在上面休息一会儿,再慢慢的下山来。

她眺望着山脚下的青恒市,这座城市任何时候都是热闹的,可是这种热闹似乎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她找不到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怀孕了,竟然像是一个哲学家一样,开始思考起这样高深的哲学命题了。

“这里风景不错!”

突然一个清越的男声响起来,带着一种锋利,瞬间穿透她浑浊的神智。

她回过头去,原来是江以恒。

以沫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江以恒,他已经微笑着走近,淡淡的招呼,“心情不好?”

“你怎么在这里?”以沫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并且,说要跟自己做朋友的堂哥,显然有很多的疑问,并且对他的接近,充满了防备。

本来从雾灵谷回来之后,以沫是想问爷爷关于江以恒的出现的,但是因为回来正赶上夏初的死,她就忘记了江以恒的这件事情了。

“很讨厌看到我,还是,很畏惧看到我?”他并不回答以沫的问题,而是这样问她。

讨厌或是畏惧么,都还没有到这样子的程度吧,只是有些不安,虽然是亲人,但在之前的生活中,跟陌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是爷爷让你来的吗?”她不打算放弃,对他接近自己目的的深究。

江以恒淡淡一笑,微微一声叹息,说:“嗯,爷爷希望,我们能相亲相爱。”

在之后的日子里,爷爷是这样希望的么,希望她能在江家找到一个靠山,那么,之前呢,是不需要,还是,对自己的这个孙子,并不放心?

以沫不懂,“为什么?”

“我们是一家人不是么,虽然你一直住在外面,但你也是真正的江家人,江家的人,应该要相亲相爱的。”

这是谬论,但是他说得很认真,以沫想当然是怀疑的。

江以恒显然很了解以沫对他的怀疑,他并不为自己解释什么,只说:“你最近应该很难受吧,我知道有一家酸菜鱼,味道特别好,我带你去尝尝?”

仿佛真是关心妹妹的兄长,带着一种温暖的和善,以沫最近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唯一吃了觉得舒服点儿的,大概也只有酸了。

在家里待着,要么就只能来这里坐坐,爷爷是不许她去人多的地方的,因为不安全,现在尤其是关键时期。

以沫疑惑的看着他,说:“爷爷不会答应的?”

江以恒微微一笑,“爷爷已经答应了,走吧!”

他站起来,然后,往山下走去,以沫也想出去看看,只有出去,才有机会。

她只好跟着江以恒出去,家里的人倒是真没阻拦,也都知道江以恒的身份,爷爷应该也是特地打了招呼的。

江以恒带她去的一家馆子,并不在闹市,而是在市郊,这让以沫想起了以前,常常跟爷爷去的一家小馆子。

看来,他们都擅长去找安静的吃食地。

那里的酸菜鱼真的很不错,酸而稍辣,以沫吃得很欢畅,几乎是大汗淋漓。

回去的时候,他又给她讲,说下一次,带她去吃叫花鸡,是真正的农家土鸡,很补身体。

他知道不少好吃的东西和地方,一个一个介绍,以沫问他,“你很闲吗?”

他一笑,说:“不闲也是要吃饭的。”

“你不需要应酬吗?”像他那样子的人,应该是很忙,各种应酬,就像是爷爷一样,哪里真有闲心,专门各处去找吃的。

但他仿佛是真的很闲,那之后,就经常带她去找好吃的一些东西,带着某种真诚,在以沫的面前,他也并不隐瞒真实的自己,有一次,他们在外面吃饭,中途,他的未婚妻梁敏依小姐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他声调冷漠,带着一种陌生的推拒,仿佛很不耐。

挂了电话之后,他的声调又变得温暖而和善,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笑容。

以沫只见过梁敏依几次,但真觉得,那个女孩子很漂亮,有一种明媚的优雅和高贵,并不柔弱,却也,并不坚强,恰好,让人怜惜,又,让人敬畏。

以前,并没有特地关注过她,直到后来,直到夏炎烈喜欢她,所以,才多看了几眼。

“你跟梁小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跟江以恒熟悉了一些之后,她在他面前,也就放松了一些,自在了一些,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她,但显然,在那样东西没有拿到之前,他一定都会对她维持他最温暖和和善的那一面。

他没有想到以沫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说:“我跟她,不会结婚。”

不会结婚?

“为什么,你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以沫不懂。

“订婚不代表一定要结婚的,何况”他眸光深远,说:“她再努力,想要成为的,似乎,也不是我的妻子。”

那是什么意思?

梁敏依并不想嫁给他,那么,她是想要嫁给夏炎烈么,她在等待着那个。

江以恒知道梁敏依跟夏炎烈之间吗?

应该是知道的吧,那么小的一个圈子,谁发生了点什么,很容易,也就传开了。

只有她对这些,漠不关心。

就像,根本不关心,此刻,长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在自己的身体里,存在多久一样。

夏炎烈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他从军营回来之后,又开始回到了夏氏去上班,下班之后,每天都会回家来,如果不能回来,也会打电话告知她原因。

仿佛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好先生,这些戏,演多了,以沫也就麻木了。

“听说你最近经常跟江以恒一起出去,爷爷很相信他吗?”这天晚饭之后,他问她。

关于江以恒,以沫还以为他不会问呢。

她说:“应该是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堂哥,为了什么理由接近我,我不知道,而且,我也觉得,这不重要。”

她有些寂寞,这寂寞,无法排遣,她需要人陪伴,但是家人太忙,夏初走后,她连朋友都没有了,一些话,一些事情,闷在心里,她不能对有些人讲,因为她们都不懂,江以恒知晓她的所有,所以,能很轻易看穿她的心思,并且,给与她一种舒适和安定。

江以恒比夏炎烈要稳固得多。

“你觉得他是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以沫不知道他这么问,是因为对江以恒好奇,还是明知故问,他其实,对江以恒很了解。

要知道,江以恒可是他的情敌呢,要跟梁敏依在一起,除了要得到夏爷爷的点头答应,还得需要江家放人。

毕竟,梁敏依是江以恒的未婚妻。

“我跟他之间,谈不到信任,我也不关心,他是一个怎样子的人。”这是实话。

自从他从军营回来之后,再得知了颜宴尘的事情之后,他就发现,江以沫仿佛是在一点点儿的枯萎,她不再关心周围的事情,对所谓的危险也不再敏感,甚至,对于留下这个孩子,还是放弃这个孩子,也根本不关心。

是颜宴尘的离开,所以,带走了她的全部么,可是颜宴尘已经是他无法给与的成全了。

虽然觉得歉疚。

“我已经安排好了医院和医生,明天下午,我会来家里接你,地方有点儿远,我已经跟爷爷们都说好了,明天要带你去凤青市,带你去看看我的外公外婆。”

这是一个机会吗?

以沫对此,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

她异常沉默,沉默得叫人觉得难过。

“以沫……”他说:“对不起,孩子,以后你还会有的,真正的,你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以后?!

“以后”这个词,对她来说,真是陌生,她哪里还有以后。

“我没事,你不用对我觉得愧疚,我说过了,我做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她是自私的,不管是留下这个孩子,还是放弃这个孩子,都一样,是给与她的残忍一刀。

他只是看着她,心里想,以后,总有补偿她的机会的,虽然歉疚,可是,他已经将自己推到了没有选择的绝境。

本也就是孤军作战,而今,又要抛弃自己唯一的战友了。

回去看望外公外婆这个借口还真是不错,虽然,已派了警卫和医生跟着,但一离开青恒市,到底让以沫觉得,自在了一点儿。

他自己开车,车子里面,就只有他跟她。

“路程挺远的,你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吧?”他说。

以沫摇头,“我不累。”

以沫本来以为,他说带她去祭奠他的外公外婆,只是说一说而已,没想到他还真的带她去陵园,看望了他的外公外婆,还有母亲。

其实,当初结婚的时候,夏爷爷就让他带以沫去凤青市的,但是他那时根本没有将以沫当回事情,自然没有带她去凤青市。

以沫不知道曾经的那一场误会,关于夏炎烈的身世,那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只觉得,站在外公外婆和母亲坟前的夏炎烈,有一种别致的孤独和哀伤。

那是以沫从来没有在夏炎烈的脸上,见到过的神情,仿佛是卸下了所有的高傲和明媚,时光回溯,偶然照见了他当年的无助和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