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晴望起身，直接去四堂的房间，推开门，最先看见的是挂在墙上的两幅像，色彩艳丽的绿度母和白云观道教太祖老子像，四堂对着厚厚一摞纸，嘴里嘟嘟囔囔的似在学洋文，见晴望，他表情变。
晴望直接问：“那次，是你们安排好的戏？”
四堂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摇头：“是真的。”
“金兰香不知道你，你的身体？”
“她知道。”四堂沉思片刻，坦言，“外面的人不知道，把总官快过门的夫人经常过来，跟我熟，她也知道我的事，她喜欢喝酒，好几次喝醉了在我房里，跟我睡。”
晴望眉皱起，停顿一下：“人被我刺伤真的是凑巧？都是真的？”
四堂又停顿了片刻：“那时候后面有人故意绊了他，有人出了银子，元荷本来是要嫁给那个人的，出银子的人，不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拖了很多年，后来退婚了。”
“元荷是谁？”
四堂：“就是把总快过门的夫人，她说是他心胸实在狭小，脾气又古怪，所以才出钱杀人，这都是元荷说的，金兰香说她胡言乱语。”
晴望眉头皱的更深：“他是什么人？”
四堂沉默，噤若寒蝉，低着头没回答，这段时间晴望脑子里一遍遍过这些事，心里其实渐渐明朗。
“是他付了衙门三千两，是不是？”
四堂默默点了一下头。
“容玉……也是他？”
这一次，四堂沉默了好长时间，盯着晴望锥子般的目光，终究再点头。两人这么对望许久，晴望的表情局促纠结且隐忍，“他，有没有可能……答允娶她？娶容玉？”这是最可悲的无奈，哀莫大于心死，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到了如此地步，还有其它路走吗？
“不可能，她住在这，你以为是自愿的吗？”四堂摇头，“她是被关在上面的。”说着，他顿了一顿，再三迟疑过后继续，“他有钱，有钱就能买命。”
一席话，还需更直白吗？晴望黑色的眼眸里似有一股隐隐的火苗窜起。
“他住最里面那栋，很少出门，其它事我都不清楚，没人会对我多说。”四堂喃喃补充，为什么向他坦言这些，可能是因为他即使再锐利也夹杂着某种信赖的目光，也可能是当初他拼命要推开那些人的交情。
晴望离开，扭曲着一张脸，就如他自己曾说的，即使是狗，逼急了也会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