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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弦断

柳絮漫天,春未愁浓,温和的阳光带着舒人的温度,越过那层叠的叶落在了树下香妃榻上,升腾起暖人的温泽,却暖不透塌上之人苍白的面色。

“咳咳……”结香蹙眉,用手捂着嘴,要生吞掉那咳嗽的声响,可在屋里的人却还是听见了。锦夜飞身落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越发清瘦的脸,眸间的伤痛还来不及出现变被他阴郁的压了下去,棱角分明的脸上,只有寒冰的温度。

“去求师父。”

“不碍事的,生死有命。”结香单手捂着嘴,轻轻摇着头。若水剪瞳落得漫池凉薄,可是心间惦念却依旧是那一双凤卓的充满了伤恍与无助眼。弦音他真的是伤心了吧,真的是有情与自己的吧,御忌不会骗她,而弦音那样的眼是不会骗人的。

可这样的我又如何再与你在一起。你已然是佛,我们相隔万千,终是不能在一起的。思及此忍不住眼圈微红却迅速撤去了心神。若我就这样死了,你是不是反倒会记我一生一世。

锦夜冷眉一拧霍然起身。

“我去杀了他!”

“师兄!”结香慌张拉住锦夜,一直被手硬卡在喉间的血,呜哇一声全落在锦夜墨黑的长袍上,灼热的温度透过衣衫灼痛了锦夜的心。

“值得吗?你什么时候才能醒。你莫忘了,你如今这一身伤是拜谁所赐!”

“师兄,你不懂的。”结香擦干唇边的血,缓缓的依回塌上还未躺平,疲惫的眼突然如电掣射向屋后。锦夜眉头一皱,心下笑的苍凉,我不懂?思量间却已飞身闪向屋后。

结香身心疲惫,看也懒得看便沉沉的睡倒在榻上。软榻内侧,风啼七孔隐隐生风。

锦夜身姿若鹰,凌厉迅速,而前面的人似也不愿再躲,身姿一顿陡然停住了身形。锦夜迅速收身,前翻,便立在了那人面前。冰寒的眼眸刀光阵阵。

“你不配来看她。”

“知道不配,所以两个月我都站在山下。”弦音苦笑着抬头,短短两月,那满头乌发竟化作了灰白,凤凰般的眼成了惨淡的灰,整个脸菱角分明清瘦刻骨刮痧着人心。锦夜寒凉的某种闪过一道伤。当真是相思使人老吗?可是,你的相思又怎及她伤的一分!

“今日风啼在哀鸣,我担心她……”弦音仰望山顶喃喃的说着。

“噌”锦夜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通透的刀身映照出弦音无神而惨白的脸。

“当真担心,怎么就能狠心刺进她的身体!”

“那是误……”话未说完,看到锦夜肃杀的脸颓然的咽了下去。都是借口吧,这所有的话语都是借口吧。若一开始就相信直觉,一开始就相信着她,又怎会有今天的结果。

是自己空长了一双眼,空自认为自己慈悲为怀,却不知者世间种种,皆是隔了表皮的惑。只有她的心最真,最纯,却被愚蠢的自己碎裂万千。

“你是怕吧,你这个懦夫。”锦夜字字刀刻,刮过弦音的心。

怕?是怕吧,怕自己一见她,便是给她伤害,怕她看到自己会恨,会难过。自己是他的灾星,如此残忍的事实让他在追踪到他们的行踪后只能这样远远的站在山下,若躲在角落里的那个懦夫,看她流尽了血,伤尽了心,还惶恐的再去刺一刀,却始终不敢正面迎向她,不敢张开怀抱,只能懦弱而无能的站在这里遥遥观望,沉沦在一场又一场的虚无之中。

“你杀吧。”微微闭上那早就干涸的眼,弦音说的清淡。可明明是清淡的嗓音却夹带了巨大的绝望,若黑色的猛兽咆哮着,使锦夜腕间一颤,反转退后,收回了刀。

弦音无悲无喜的看他,空落落的眼神竟让锦夜的心陡然也空了。他们是真的爱着吧。可是,结香受了那么多苦,而他只用这一个眼神就像化解吗?不,他不甘心。他痴恋三年,怎能容忍这个男人在伤了她之后如此轻易的带走她。纵然她的心从未停留在自己身上,他也不能眼睁睁看他受苦。思及此,怔忡的眼神再次恢复冰天雪地的寒。

“你不配死在我的刀下。”

“呵,原是不配。”弦音自嘲一笑,缓缓转身,锦夜却叫住了他。

“你那一剑刺得太深,她保住的命也只是一时三刻。”

这一句是惊天的雷,击在弦音将死的心上,使得那心若诈尸的人,噌的一声坐起,呆滞的神情兵荒马乱的皱聚在一起,慌张的看着锦夜。

“你要什么,我这就去暮云谷。”

“暮云谷的庸医怎及我师父。”锦夜冷眉斜飞起不屑,可不屑刚上眉头又被一种凝重所取代。“但结香这次是擅自行动,师父是不会出手相救的。”

“要怎样他才肯出手!”弦音一把抓住锦夜的衣襟,早已成灰的眼迸发出希望的华彩,锦夜眉头一皱,冷冷的打开他的手。

“你代结香去求师父,师父救不救就看你怎么求了。”锦夜沉声,眸间郁寒无比。

“好!”斩钉截铁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爱意回响在山脚下,锦夜看着面前华彩尽失的男子,寒意陡然少了几分。

“你可知求我师父出手的代价。”

“她能为我死,我又有何不可。”弦音目光摇摇射向山顶,灰空的眼眸盛满了爱恋与悔悟。卿心泣骨血,误尽一世伤,我欠你的,纵是赔上命也还不起吧。

山色隐翠,明明无风,但他红袍张扬伴着灰白的发丝猎猎的决然,就像,就像一只为爱寻死的凤,张扬出凄绝的艳。

锦夜神色黯淡的看着这欲死的凤,怅然飞身而起,远远别过头看着长袍飒祂紧随其后的弦音,心下突兀转出一抹凄伧。你纵有心死,只可惜,师父要的从来都不是人命。

一路荆棘,草莽,不到半日两人便转进了浅析洞中。

青灰的石壁在踏入的瞬间亮起了九转连环灯,一朵朵跳动在石壁间的莲灯就像他心间的那一朵,悠悠的散发着舒心的香。他慌忙催力敛住心神。再一看,只不过是平常至极的青头灯。好厉害的香阵,弦音心下捏了把汗,脚步却丝毫不怠慢,跟着锦夜都转进一间朱红的石门前

“格拉”锦夜拧开青头灯,石室的门撕裂着打开了。弦音深深的吸了口气,等待那漆黑阴冷的石阶,那恶鬼石刻般嘲讽的脸。这里可是无殇门的总坛啊,无殇门,哪个江湖人士提起来不是恨得牙根咯吱作响,却慌忙掩住了嘴,怕一个不留神就莫名其妙的死在无殇门的手上。

刺客,刽子手,无情,冷酷,这些字眼都不足以形容无殇门的阴寒。他们是受人钱财替人销灾的暗杀组织,却又可以在自己一时兴起间转手杀了雇主。

没有规矩,却又规矩无数,无视天理与道义,他们便是黑夜间无法无天的王。

弦音微微的闭眼,等着张眼瞬间的阴寒。可一道强烈的白光光刺灼了他微闭的眼,他恍然抬头。

一屋子春花烂漫间,一张描金绣边,灿若阳光的锦绣大床竟横卧在石室正中央。数十面如满月的婢女着了金灿灿的华服手持美酒佳肴围立在床边,而纱帐重重,床中的人他却张望不到。而这映得满屋透亮的墙壁竟不是岩石,而是一块块块巨大通透的明镜,微微走进了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明镜,明镜没有这般圆润通透的质地。那是一块块水晶,这根本就是一个人造的水晶洞。

无殇门,果然猜不透。弦音心下想着,眉眼一紧忍不住转过头越发的想看看那纱帐后的人。锦夜拉着他上前一步,为首的丫头看着他们,却竖起中指轻轻放在唇间,笑的温婉。

“门主,睡着了。”锦夜眉眼肃寒,点点头拉着弦音转身就走。弦音一怔,却停住脚步。

“结香不能等!”逸绝的眉眼在这一片通透的水晶中执拗而坚定。锦夜棱角分明的脸微微有了变化,冷酷的面庞一字一顿。

“打扰门主休息者——死!”

这是无殇门人人皆知的戒条。前几日又堂主有要事相商,不顾戒条吵醒了门主。门主一语不发,只微微抬了抬手,又堂主连惊呼都没有,便横尸当场。

“死又何妨!”弦音剑眉一拧,死灰的眼眸陡然升起一阵凶戾,遇人杀人,遇佛吞佛的魔气!豁然转身走向纱帐。锦夜暗骂一声,绽了身形要拉住他,一道倏然的青光却突兀的打在他的手上,使得他连连后退了几步。弦音一愣,锦夜却捂着右手单膝着地。

“师父。”

弦音迅速回头,隐约见纱帐中有个人影缓缓的坐了起来,一旁的侍女慌忙递上冒着热气的毛巾。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懒懒的伸了出来。微微弯曲的指尖在结果毛巾的瞬间,突然一顿,尾指微微上扬一挑,就在这须臾的瞬间,那侍女慌忙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如花面庞陡然多出一道指痕,鲜血若露珠般颗颗滚落,却死咬着牙关,不发一语。

“烫了。”轻轻曼曼的声音若一串风铃随着微风悠悠晃过,四散在通透的水晶窟中,无辜清脆中兀自带着一抹妖媚,抖落在人心底迎着满目通透,却泛起阵阵森寒。好年轻的声音。

此话一出,身后的另一名侍女慌忙递上另一块,那双手这才缓缓的收了回去。

好生妖狠的人。弦音心下一念未定,却惊觉一双眼透过帷帐重重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的眉心,他眉头一皱,那是一双狐狸般狡诈的眼。

“我再妖恨,却绝不会蒙着一双眼,将剑刺进爱人的身体。”那灵透穿心的声音已带着嗤笑,轻佻的响在了半空。

弦音一愣,下意识退后一步,凤眸肃杀逆转寒光一片直直瞪向帷帐中的人影。

“你会读心!”

“会也不会。这人心读懂了,却猜不透啊。”微微的叹息若缭绕愁苦的心绕上了弦音的心,弦音忍不住皱了皱眉。却没有时间去理会,径自开了口。

“我此番……”

“我知道。要我出手自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只要能救她,要杀要刮,我弦音悉听尊便。”无风自扬,那灰白的发飞扬出飒沓的不羁。我只想看你无忧无虑活在这世间,不管付出何种代价。

“呵,别人在乎你的命,我却不稀罕。”一抹杀寒伴着冷笑停留在半空还未洋散开来却陡然转了话头。

“我最喜欢的,是人,生不如此的伤恍。”

锦夜一愣,那话语如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洋洋洒洒化作万千浮云尽数围向他,他心神不稳的闭上眼,在意识消散的尽头听到弦音斩钉截铁的声音若一根弦,拉张的太紧,不堪重负,在音色最美妙出,“嘣”的一声断了。

“我答应你。”

朝来暮去,花开花落,流水韶光繁华尽多少盛世,转瞬丢弃在东风中,别却一年辰光迎来新的秋日。

仙姝管弦,丝丝曼妙,落在遥远无羁的天边。结香兀自睁大了眼,可能见却只有黑。往日梦中那张脸隐没在混沌中,她茫然发足寻找,却始终寻不得。只能无助的站立在一片漆黑中。

“弦音,你去哪里了?”

风霜突兀落满了混沌间,她瑟瑟抬头,一只浑身青灰的飞鸟展翅过满地落雪,如出现般无声消失在黑暗的境地。她怔忡的望着,那只鸟,好像是一只凤鸟。……一只失了所有华彩的凤鸟!

她的心陡然战栗,慌忙起身去追,可黑暗的境地陡然裂开一片灿烂的日华,一只手突兀伸出紧紧的将她拽出了这一片虚无。

“调朱!”

结香缓缓睁眼,就看到那一双寒中带暖的眸子,微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便是一笑芙蓉开,在榻上支起了身子。

“师兄,你几时来的?”

“刚到。一年期满,师傅让你去。”锦夜伸手,拂去她发间的落叶,微微抬头那满树的夜陡然簌簌落了一塌。

“已经一年了啊。”结香喃喃的说着,缓缓起身,心间却忍不住恍惚。当真就一年了?师父出手救了自己,没有为什么,师父生性诡谲,无人猜的透。只让自己休静心养一年,门中之事暂不必过问。

怅然梳理那乌发三千,她看着镜中的容颜,依旧如婉似花,师父甚至在药里溶了驻颜的方子,使得她在这一年中更显明艳,却始终有一种恍惚的怅然。

是因为死过两次便觉得不真切了吗?

“唉……”微微叹息着侧过头,就从昏黄的铜镜中看到了那悬于墙壁上的风啼。流光华载,那剑也若人一般迟暮的暗淡了光芒。忍不住起身,卸下那重重的剑身,如玉指腹划过那剑身。

“你在这里,你的主人又在哪里呢?一年,他过的如何了?还会不会,再想起我?”想起我这青梅竹马有名无实的妻,我这杀人越货的鬼?

噌!一声轻啸,郁红的鲜血滚落成细小的血球沿着剑壁滚落,似长剑争鸣而下的泪。

“你也在想他吗?呵,他那样的人啊,不论做了什么,却始终是让人想念的。”

“调朱!”

呼唤的声音驱走那畏寒的愁怨,结香放下剑抓过床头的红纱。妖卓红纱若霞似血遮盖了那素淡的白雅,陡转成凶戾的杀伐。

浅析中的水晶洞中,帷帐中的人懒懒的倚在床头,灵翠的音色少了妖媚,昭示着主人难见的好心情。

“近来感觉如何?”

“多谢师父出手,已完全康复。”结香单膝着地,帐中人微微沉吟了一下,继而笑了。

“很好!你也休息一年了。”说话间微微扬了扬手,一旁的侍女便微笑着站在了结香面前。

“近日有人出高价买苍恒月和常依呈的命。据报,他们现在藏匿于九冥城。”

“属下领命。”结香低头,霍然起身转身就走。

“慢着。”帐内的人悠悠淡淡的开了口。“九冥城做的是盗墓的营生,机关繁复,安全起见让灰鹭陪你一起吧。”说罢,啪啪啪双手相击三声响。

“灰鹭?”结香咀嚼着这名字。新人吗?以前倒是未曾听闻。不禁望向洞口,门格拉一声开了,一个灰衣男子便跃入了她的眼,却使得她心底微微泛起一阵凉意。

那叫灰鹭的人,灰衣灰发,就连脸上也带着狰狞的灰色面具,那一双嵌在面具中的凤眼,明明该展翅飞凰,却像被人生剥了华衣,斩断了羽翼囚禁寒锁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寒凉的气息不断自那双眼中吞吐着蔓延过他的周身,使人明明在三尺之外,却觉得寒气逼人忍不住要抱紧双臂瑟瑟。

灰鹭看到她,先是一怔,灰色的眼眸陡然迸发出一抹亮,似要挣脱冰寒,却在瞥见帷帐的同时迅速暗淡了下去。径直走向帷帐,与结香擦肩而过。

飞扬的灰发又一缕痴绕过结香的发,使得结香恍然呆立。这个人好熟悉,却想不起哪个人有这般昏沉的死气——这个人就像一具死去的行尸,散发着灰烬的气息却让心忍不住战栗。

“调朱这是灰鹭,你走后他一直代替你的位置,杀人法子不在你之下,暮云谷,归贤庄都吃过他的亏。”

五义!结香下意识看向灰鹭,灰鹭却是挺直了腰板,纹丝微动。若不是那双眼偶尔动一动,当真要当他是个死人或者假人了。暗叹一声,朝灰鹭拱了拱手。

“调朱。”

灰鹭微微转头,灰色的眼眸明明灭灭却在望她的瞬间凝结成不动的灰,拱了拱手却并不言语。好大的架子!结香心下冷哼,不由的目光几分锐利直直射向灰鹭。灰鹭却微微别过了头不再看她。

气氛登时充斥在一种不友好的境地。

“哈哈,他是个哑巴,你何须动怒。”帐内的人大笑着强撑起身子,结香一怔,隐约见到师父那狐媚的眼在空中笑的恣意,不禁看向灰鹭。

灰鹭看她微微扯着嘴角,可嘴角却似被封住一般,还未扬起,便似被人打了一巴掌吃痛的收了回去。使人越发觉得压抑,诡谲。

“好了,你们下去吧。明日就动身。”

帐中人懒懒的挥了挥手,结香缓缓的退了出来。石门格拉一声,再次关上,幽深的通道间便只剩结香和灰鹭二人。想到刚才的种种,结香心里莫名其妙的歉疚,微微欠了欠身。

“刚才多有冒犯。”灰鹭望她,灰色的眸子微微溶了半分冰雪,迅速的摇了摇头。

“调朱!”锦夜自外而入,看见灰鹭不由一怔,肃寒的眼闪过光微微点了点头看向结香,结香欢笑着迎上,两人并肩走了出去。黑暗的境地只剩灰鹭遥望那消失的身影兀自发怔。

“哈哈,你可后悔了?”魅惑的声音笑的肆意,回荡在狭窄的石洞内。灰鹭眉眼微皱,下意识的握紧了心,嘴角微微抽搐着似一种鞭策的痛使得他连腰都直不起来。

当真后悔了?

她还能笑,这是不是就够了?

那有什么好后悔。

纵不能伴她身侧,看她笑也是好的。前尘重重,能这般看着已是几世修来的福。

所以,不悔。

这样想着一股钻心的痛迅速自丹田而起游走过他的全身,使得他不得不靠着石壁倒下剧烈的喘息,冷汗如雨大颗滚落,似泪水般打湿灰袍。

“你心智已封,有半分动情便是蚀骨钻心的痛,现在你还不悔吗?”那妖媚的声音带着空灵的翠钻入他的心神,却绕不动那心半分。

灰鹭剑眉紧拧,一语不发,攀着墙壁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人,当真是愚痴。”

轻轻慢慢的话语自帐内轻轻飘出,若一弯碧透的水,划过人干涸的心,留下未干的痕迹。碧翠酒盏,琼浆玉液划过微红的唇,勾出无殇嘴角一抹狐媚的笑。忽然,他扬手,碧翠的酒盏若失了生命的叶听天由命的飘落。“哐啷”碎裂的声响回响在通透的境地发出清脆的死亡之音。帐中的影沉沉的倒在了床间,低低的笑一波一波若水纹般荡漾开来。

“凤凰,就要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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