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商圣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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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法则八:买卖要随时,切勿拖延,拖延则机会失(2)

“朱老板,看在你懂帮规的份上,不妨告诉你,安福会将替越商护送一批粮食从浙水到建康,在这兵慌马乱的年代,途中难免有冲突,所以会里选了100多位敢死的弟兄,去完成任务。”

范蠡恍然大悟,船帮与越商联手办事,是常有之事,大约越商高出价不菲,同福会才敢冒极大危险替对方护送粮食。他于是不再多话,让高老三取了金子,客客气气送出门外。高老三走后,范蠡心里反复掂量这条消息的价值。想罢,事不宜迟,他立刻骑马赶往公输祖府宅。公输祖听他述说,高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正准备购10万石粮食,来加强军队的粮食储备,正愁差谁去经办,你若有兴趣,可应承下来。”

范蠡心算一下,现在粮食每100石25镒金子,10万石粮食需要25000镒金子,回扣一分以上,起码可获利3000镒金子,是一笔好买卖。当下他立刻应允,请公输祖开了一张30000镒金子的官票,预备到浙水花费。然后收拾行装,雇了一只小火轮,急急连夜奔赴浙水。你道范蠡怎么这样匆忙?他深知商场如战场,稍有懈怠便坐失良机。

不几日,范蠡到了浙水,求见浙水船帮首领伍运鹏,说明来意。伍运鹏笑呵呵道:“生意人人做,就看谁占先,凭朱先生的才能,这笔生意非你莫属。”范蠡谦虚道:“靠我单枪匹马,万难成功,还要老哥鼎力相助,事成之后,老哥可分三成利润,算是合伙生意。”

伍运鹏喜出望外,没想到范蠡如此慷慨豪爽,道:“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自家弟兄任你差遣。”

“我对燕商所知甚少,请老哥派一位懂行的弟兄陪陪我。”

伍运鹏沉思片刻,说:“眼下有一位弟兄,深谙燕商底细,就叫他帮助你如何?”

范蠡道:“最好,最好!”

不一会儿,一位弟兄带进一名青年,伍运鹏向范蠡做了介绍。此人名叫欧阳子遇,范蠡见他聪明伶俐,反应灵敏,暗忖今后得好生待他,将来同燕商打交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欧阳子遇果然对浙水燕商了如指掌,问起燕商底细,如数家珍,娓娓而谈。范蠡从他口中得知,越商向燕商得利所购10万石粮食,因现货不齐,商定下月初交货。范蠡算算还有20多天,不禁额手称庆,真是天助我也,20天用来周旋,时间绰绰有余,商场规矩,只要货未交出,一切协议契约,均无约束,签约毁约,司空见惯。范蠡久经商战,有信心令得利改弦易辙,撕毁与越商的签约,把生意转给自己做。

主意打定,范蠡叫欧阳子遇同得利联系,亲自和他面谈。

第二天,欧阳子遇陪同范蠡,前去一家酒楼会晤得利。一路上,欧阳子遇不断向范蠡介绍燕人的礼节、习惯和规矩,不知不觉到了酒楼门外。

得利步出门厅迎接,他身材瘦长,像根晾衣竿,鼻子尖细且弯,令人想到鹰嘴。得利爽朗大笑,紧紧抱住范蠡,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强烈的口臭使范蠡头晕目眩。热烈欢迎之后,范蠡在餐桌旁就座,开门见山同得利谈起那笔粮食交易。得利连连摇头,说已同别人签约,不可失信。范蠡说知道你同谁签了约,得利说自己是商人,商人只管做生意,而不问对方是谁,哪怕是魔鬼。

得利将信将疑,转向欧阳子遇,询问他范蠡在鲁国富裕程度。欧阳子遇告诉他,范蠡的钱财,足可以买下整个鲁国的地皮,相当于燕国领土的1/3。得利惊得张大嘴巴,连连伸出拇指比划,金钱的力量立刻降伏了他,得利明白同范蠡这样的巨富打交道,比同越商来往有利多了。

没费多大力气,得利就放弃了原来的打算,同范蠡商谈起购买粮食的具体事宜。范蠡允许把每100石的粮食价格提高一镒金子,得利高兴得手舞足蹈,斟满一杯酒,同范蠡碰杯,庆贺生意成交。

经营必须要及时把握商机,不能拖延,如果拖延则会错失良机。胡雪岩则是把握商机的高手。

实例一:敢开先风,洋务通商

胡雪岩善于驾驭时局,首先体现在与洋人打交道这件事情上。随着交往的增多,他逐渐领悟到洋人也不过利之所趋,所以只可使由之,不可放纵之。最后发展到互惠互利,其间的过程都是一步一步变化的。但胡雪岩的确有一种天然的优势,就是对整个时事有先人一步的了解和把握,所以能先于别人筹划出应对措施。有了这一先机,胡雪岩就能开风气,占地利,享天时,逐一己之利。

当我们说胡雪岩对时事有一种特殊驾驭才能时,我们的意思正是,胡雪岩因为占了先机,所以能够先人一着,从容应对。我们一旦和那些在纷乱时事中茫然无措的人们相比照,胡雪岩的优势便显现出来。

清朝发展到道光咸丰年间,旧的格局突然受到冲击。洋人的坚船利炮,让一个至尊无上的帝国突然大吃苦头,随之引起长达十几年的内乱。

这一突然变故,在封建官僚阶层引起分化。面对西方的冲击,官僚阶层起初均采取强硬措施,一致要维护帝国之尊严。随后,由于与西方接触层次的不同,引起了看法上的分歧,有一部分人看到了西方在势力上的强大,主张对外一律以安抚为主。务使处处讨好,让洋人找不到生事的借口。这一想法固然可爱,但却可怜又可悲。因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以为一味地安抚,就可以笼住洋人,无非是一厢情愿而已。当然这些人用心良苦,不愿以鸡蛋碰石头,避免一般平民受大损伤。

另一部分人则坚持以理持家,主张对洋人采取强硬态度。认为一个国家断不可有退缩怯让之心,免得洋人得寸进尺。这一派人以气节胜,但在实际事情上仍然难以行得通,因为中西实力差别实在太大,凡逢交战,吃亏的尽是老百姓。

还有另外一部分人,因为和洋人打交道多,逐渐与洋人合为一家,一方面借助洋人讨一己私利,另一方面借助洋人为中国做上一点好事。这一部分人就是早期的通事、买办商人以及与洋人交涉较多的沿海地区官僚。

由于对洋人的不同理解,必然产生政治见解上的不同。与胡雪岩有关的,在早期,何桂清、王有龄见解相近,都特会利用洋人的态度,这与曾国藩等的反感态度相对,形成两派在许多问题上的摩擦。利用洋人,这是何、王的态度,表示担忧和反对,则是曾国藩的态度。胡雪岩因为投身王有龄门下,自己也深知洋人船坚炮利,所以一直是何桂清、王有龄政治立场的策划者、参与者,同时也是受惠者。

到了后来,曾国藩、左宗棠观点开始变化。特别是左宗棠由开始的不理解到理解和欣赏,进而积极地要开风气之先,胡雪岩之洋人观得以有了更坚强的依托。

基于这种考虑,胡雪岩从来都紧紧依靠官府。从王有龄开始,运漕粮、办团练、收厘金、购军火,到薛焕、何桂清,筹划中外联合剿杀太平军,最后,还说动左宗棠,设置上海转运局,帮助他西北平叛成功。由于帮助官府有功,胡雪岩得以使自己的生意从南方做到北方,从钱庄做到药品,从杭州做到外国。官府承认了胡雪岩的选择和功绩,也为胡雪岩提供了他从事商业活动所必须具有的自由选择权。假如没有官府的层层放任和保护,在这样的一个封建帝国,胡雪岩处处受滞阻,他的商业投入也必然过大。而且由于投入太大和消耗太多,他的经营也不可能形成如此大的气候。

由此可见,胡雪岩对那个时代的时事大局有独到的、超出一般人的把握和应对,这也直接决定了胡雪岩事业的巨大成功。

实例二:眼观大局,灵活变通

一代官商胡雪岩,认定自己做生意都与时局有关,自然是他灵活变通官商之道的切身体会。纵观胡雪岩在清末的个人成功,离不开时势。但“英雄”也决不是时势的被动产物,在胡雪岩的心中,善于明察时势,看准时局,维持市面是保护其事业成功的重要条件。他的生意成也好,败也好,确实都与时局有关。

比如他的钱庄向太平军逃亡兵将吸纳存款,就与太平天国走向败局的大势有关,比如他的生丝销洋庄,即与太平军杀向浙江阻断上海生丝来源有关……正因为如此,胡雪岩也总是把帮助维持市面的平静和安定,放在一个重要的地位,即使由此自己要付出一些代价,他也在所不惜。比如杭州战后的善后赈济。杭州被清军收复的消息一传到上海,胡雪岩就立即动身赶赴杭州,参加杭州繁忙的战后赈济工作。

为了尽快稳定时局,胡雪岩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将一万石大米无偿捐献给杭州官军,用于军粮和赈济灾民。一年多以前,杭州被太平军包围,历时数月以至弹尽粮绝,甚至到了人吃人的地步。胡雪岩受当时已受浙江巡抚王有龄的委托,冒死出城,到上海筹款购得两万石大米,又冒死将其中的一万石运往杭州。只是由于杭州城被太平军围得铁桶一般,又没有足够兵力打开一条入城的通道,胡雪岩带来的运粮船只能停在杭州城外的钱塘江望城兴叹,绝望之中的胡雪岩只好将米运往当时也刚刚经过大战劫难的宁波。胡雪岩捐献给杭州的就是这批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