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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复杂的婚礼

“娘,这人皮面具已经做好,你拿去让大姐带上吧!”叫醒已经睡着的柳夫人,柳拾月真诚的递上人皮面具。

“做好了吗?你等着,我去去就来。”拿起人皮面具,柳夫人快速走到自己女儿的房间。

推门进去,她兴奋的把床上的大女儿叫起来,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真的吗?娘!我要当福晋了。真的吗?”带上人皮面具,柳燕梅在镜子前一遍遍自语。

“是的!而且拾月今天晚上就会离开柳府,到时,你可就是恭亲王府最最明正言顺的福晋。”柳夫人露出丑恶的嘴脸。

母女俩就那样一直在屋里谈论着,商量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她们不知道,柳拾月的不舍与心碎。

“红儿,我们走吧!只要他们快乐就好!”轻轻拉拉丫头的衣角,柳拾月笑得灿烂。

“可——小姐——为——”

“走吧!我毕竟是他们的女儿,我希望他们幸福。”柳拾月拉起红儿的手,跃过高墙,走出柳府。

她带着红儿,走到后山的竹林,果真找到了洞里熟睡的师傅。

“师傅!师傅!醒来啦!”摇着龙行天的胳膊,柳拾月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替老人解去封锁住气血的小石子。

那石子小得如一粒芝麻大的尘埃,也难怪恕新当初会没发觉,这也许是老人与柳拾月两人之间唯独的秘密。

“月儿!你来啦!”伸伸懒腰,老人总算坐了起来。

“师傅!你干嘛呢?这是红儿,我丫头,我们准备和你一起去闯荡江湖。”偎进老人怀里,柳拾月撒娇,但眼睛却有明显的潮湿。

“闯江湖?开什么玩笑?恕新那小子呢?你们吵架啦?”

“恕新,恕新是谁?”听到这个名字,柳拾月心口有一点隐隐的痛,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你?”老人打量着柳拾月,伸出右手,他轻轻一掐指,突然全身一震。

“师傅,怎么了?”

“月儿,你们——快,快给师傅走。”奔出洞口,老人催促着柳拾月。

“师傅,怎么了嘛?到底怎么了嘛?”柳拾月不解,她从未见师傅这么慌张过。

“你还说,再不快点,你相公就成别人的了。”白发老人无奈。

“什么我相公呀?师傅,你不说清楚,徒儿就不走啦!”甩掉白发老人的手,柳拾月嘟起嘴站在原地。

真是的!她已经够郁闷了,怎么师傅还要给她卖关子嘛。

“哎,你这孩子!”叹口气,白发老人坐下来,开始讲述柳拾月与恕新的故事。

真是这样吗?见老人说得真切,柳拾月心里有一点点矛盾,尤其是知道恕新为了火龙果而差点丧命时,她一颗心差点跳出心口。

“可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会忘记?”最后,在听完老人的讲述时,她反问。

“哎!”摇头,白发老人不再解释,只是领着两人朝王府奔去。

三人赶到王府时,太阳早已过了头顶,王府的人更是脸上洋溢着幸福,尤其是老福晋。

“额娘,你先去大堂,我回屋拿个红包,马上就来。”快到大堂门口时,琳儿突然想起自己忘了要送嫂子的东西,于是返回自己的卧室。

自己亲爱的哥哥就要娶嫂子了,她的心里本来很是复杂。老实说,恕新可是她一直心里爱着的男人。可命运弄人,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呢?现在——哎!叹口气,她抛掉自己的奇怪想法,继续向卧室走去。

只是,在快到卧室的花园转角处时,她突然被人挟持。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挟持她的柳夫人把一把尖尖的小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我——这是我家,我当然在这里,你是谁?”琳儿吓得腿软。

“我是谁?才一会儿不见,就忘了吗?我是谁?我是你娘,昨天你不是说好要让你姐嫁进来吗?既然这样,你还来王府干什么,要不是我聪明,知道先到王府来打探一下地形,怎么可能知道你背地里搞什么鬼。”柳夫人自以为是的显耀。

“我——我——”琳儿想要解释,但刀子已经划进了她的脖子。

没有来得及呼喊,她就那样葬送了自己的性命。看着刀上的鲜血,柳夫人也有一时的恐惧,但很快,她就止住了自己的惊慌,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准备向园外走去。

“站住!”很冷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头,她看见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鬼!你——”

“娘!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她可是王府的格格!”打断她,柳拾月咄咄逼人的厉问。

是担忧,是害怕,是生气,柳拾月心痛的指责柳夫人。

太晚了,她还是来晚了,本以为师傅的担忧是多余的,可现在事实就是这样,她该如何较辩,她到底该如何办。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是格格呀?”柳拾月含着泪摇头。

“我——我本来要杀的是你!”柳夫人更是不可相信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恶毒的女人!”查看完琳儿的伤势,白发老人与红儿也上前围信了柳夫人。

举手,龙行天要杀了柳夫人,他要为死去的琳儿报仇。

“师傅!不要!不要呀!”柳拾月却赶紧阻止,跪在地上,她凄惨的唤着。

“可我不杀她,你该如何向王府的人交待?”老人问得直接。

“我——”柳拾月望着老人,没有言语,但两人眼神的交会,却有了共同的答案。

当然,他们的争吵很快就引来了在大厅中的恕新及其他人。

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老福晋第一个冲上前,哭出声来。

“不——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是她杀的。”柳夫人恶人先告状的开口,用颤抖的手指向柳拾月。

“你为什么要杀她?琳儿——琳儿——”老福晋哭得声嘶厉竭。

现在是怎样?不是喜事吗?怎么成了丧事。怎么会这样呀?但不管怎样?杀人偿命,老福晋一定要让杀了琳儿的人付出更惨重的代价。站起身,她走向低着头的柳拾月。

然——当看到柳拾月抬起的脸时,她却突然往后退去。

“你——你——”她说不出话呢,就那样昏死过去。

“杀人偿命!我要杀了你,为我妹报仇。”拔出长剑,恕新直直向柳拾月刺去。

还好,白发老人早有察觉,迅速便把他的剑隔开。

“月儿,你怎么不躲?”老人很是心痛的责备。

“师傅,人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躲?”柳拾月脸上是从容的淡定。

“你——”

“小姐,你已经为柳家付出太多,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不可以,不可以!”最后,红儿也忍无可忍的冲到了柳拾月面前。

“你——”恕新盯着柳拾月的眼睛,也突然没有了语言。

是泪!是恨!是不甘!是怀疑!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突然涌向他的脑里,让他招架不住。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望向易容之后的柳燕梅,红儿两眼含恨。

“哎!”叹口气,最后,白发老人把决定权扔给恕新,“新儿,你觉得呢?”

“老头子。整件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杀了王府的格格,那得满门抄斩。”恕新缓缓收回长剑。

“这我知道!抄柳员外的家,我一点都不会遗憾。”白发老人也回答得轻松。

抄家?真的要抄家吗?红儿到是有点急了。满门抄斩耶,那是不是代表小姐也会被斩,不行!她紧紧的拉住柳拾月的手。

“可是不行!是她杀的格格,为什么要我们全家陪葬,不行!我既然嫁进了王府,我就是王府的福晋,我的父母自然也是你的父母,你不能抄我们的家。”听到柳燕梅的回答,大家齐齐把目光递到了她的身上。

“你真的是我要娶的人,真的是皇帝给我指婚的女人,欺君之罪,你可知道!”语速很慢,一字一句,但却表明,恕新的怒气有多大。

“我——”

“她当然是皇帝给你指婚的女人。”

同时开口,前者是要辩解,然后者则是肯定。

“真的吗?”恕新用目光询问老人。

“哎!”叹气,老人只能摇头。

他的徒儿,就是太单纯,总以为世上的人都是好人,他有时真的拿她这个烂好人没办法。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斩福晋,其他的,全斩了吧!”挥挥手,恕新拉上柳拾月,瞬间离开。

他的话,说得简单,但跟随他多年的卫士却听得明白。不斩福晋是吗?谁是福晋呢?在红儿的指证下,他们动作迅速的执行着恕新的命令。

同时,在闻讯赶来的皇帝的指挥下,他们也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格格的尸体。

恕新抓走柳拾月,其实只因自己想搞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可没想到,柳拾月会误会他。

“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你不可以斩柳家上下。”得到自由,柳拾月赶紧抗议。

“是吗?为什么?”

“因为人是我杀的,杀人偿命,我来偿命。”迅速吞下一颗药丸,柳拾月回答得坚定。

“你——赶快吃解药!”

“没——没有解药!”说完,柳拾月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拾月!拾月!你到底怎样?”见她倒地,恕新赶紧上前抱起她,同时强制的镇定也在柳拾月淹淹一息的神态下完全崩溃。

“拾月!柳拾月!你给我醒来,如果你敢就这样离开我!我会杀了你的丫头,杀了你亲爱的师傅!”恕新威胁着。

只是,他的话根本传不进柳拾月的耳朵。她现在意志泛滥,根本就没有求生的意念。

“杀了我?徒儿,你杀得了我吗?”声音传来,接着,白发老人出现。

“师傅!”恕新纵有万般不愿,但还是退向一旁。

现在能救柳拾月的,除了十八年前被称为神医的龙行天外,他也真的想不出其他人。

“让开!”走向床上躺着的拾月,龙行天上前。

随便点了柳拾月几个穴道,柳拾月的脸色便开始红润起来,接着,嘴里吐出一口乌黑的鲜血。

“拾月!”上前,恕新焦急地呐喊。

“这丫头应该——”白发老人本想说什么,却被突然推门闯进来的老福晋打断。

“拾月!拾月!新儿,拾月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奔到床前,推开所有的人,老福晋眼里只有柳拾月一个人。

“额娘!”爱新觉罗恕新被额娘的慌乱搞得更是紧张。

但他不能乱,现在他是家里的支撑。

“怎么会这样?”说话的同时,老福晋一个耳光已落在了爱新觉罗恕新的脸上。

火辣辣的刺痛,鲜红的手指印,这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

“琳儿死了!拾月不能死,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不给所有人发话的机会,老福晋吼完又上前握住柳拾月的手祈求和呐喊道,“老天,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把错降在我女儿身上,为什么?”

女儿?所有人更是震惊,尤其是白发老人,他也略显激动。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中,柳拾月逐渐清醒,被握着的手传来点点的刺痛,她忍不住睁开了眼。也幸好她的及时醒来,才让满屋沉静的人有了丁点的行动。

“师傅!”见到白发老人,柳拾月赶紧高兴地坐了起来。

“嗯!”闷哼一声,白发老人把脸扭向一边。

笑话,他此时可不想面对爱新觉罗恕新那张冷冰冰的脸和那双鹰眼的质问。可偏偏,柳拾月没有懂他的意思。

“师傅,我演技好不好?我是不是死过了一次?是不是瞒过了王府的人,是不是这样柳家就不会被斩了呀?”一连串的问题从柳拾月的嘴里像放珠炮似的全放了出来。

死?欺瞒?恕新深吸一口气,快速捉住柳拾月的手。太用力,太生气,他忘了柳拾月身子的虚弱。

“痛!”奋力挣开恕新的手,柳拾月执着的望着白发老人,想要一个答案。

怎么会这样?她刚说了什么,哎!都怪自己,怎么能在没看清自己身在何处的情况下,把不该说的全说了呢?她懊恼。

“走!”不给他机会,看到她手上被自己弄出的瘀青,爱新觉罗恕新有点后悔,因此扛起她便离开众人。

一路上,柳拾月捶打着他的肩,叫嚷着,臭骂着,可渐渐地,她也就放弃。

“拾月,你给我解释清楚!”毫不温柔地把她扔到书房的床上,恕新厉问。

只是,没有声音,柳拾月倦缩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柳拾月!”上前,把她的脸搬向自己,恕新再次怒吼。

可,还是没有人应他。怎么会这样?担心!但一想到她的欺骗,想到她用毒的手段,想到她有可能是再一次欺骗自己,恕新便铁石了心肠。

“柳拾月,你给我起来!”把她拉来坐起,恕新用力地摇着她。

可为什么?手碰触到她的额头,那烫人的温度这才把盛怒中的恕新唤醒。

“拾月,拾月,你怎么了?来人呀!”恕新一边运气替柳拾月疗着伤,一边大声唤着佣人。

闻声赶来的丫头、随从全蜂涌而至。当然,白发老人也赶了过来。

“哎呀!不好!”伸手探了探柳拾月的鼻息,龙行天脸色大变。

“师傅,怎么了?”恕新提起的心也到了嗓门。

“这丫头,为了骗过你,用毒过甚了。”急急解释完一句,龙行天也运气救人。

阻断柳拾月的七筋八脉,他和恕新一起运气逼毒。

经过一小时的奋力抢救,柳拾月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师傅,拾月她?”接过师傅递来的一杯酒,恕新还是有点担心。

“你是想问为什么她要犯险,还是想问她会不会死?”白发老人笑呵呵的反问。

“师傅!”

“很多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有时候,知道了真相为必就是一件好事。孩子,好自为之吧!”白发老人说着昂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两个大男人把酒言谈,不远处,老福晋只是站在一旁神情紧张的不时往这边张望。她怕,她真的很害怕,难道十八年前的隐瞒真的要在十八年后让真相呈现在世人面前吗?如果这样,她要怎样面对,她又该怎样做?恕新与白发老人的对话渐渐不能传进她的耳朵,惊慌与徘徊已吞噬了她整个心灵。念佛又怎样?吃素又怎样?十八年前的那段错怎么可能让她心情平静。

“福晋!”陪同老福晋一起嫁进王府的奶娘小声唤着。

“什么事?”看看四周,老福晋压低声音。

“福晋,当初你狠心用自己的女儿换下男婴,还不是为了保住龙家的血脉。当时龙大侠正在盛怒之中,你是怕他做傻事,才那样做的,再说,你不也把自己的三女儿送去了天山,你不一直在恕罪吗?你没错,你为什么要自责呢?”

“我——”

再次看看那俨然一对父子的师徒二人把酒言欢,老福晋在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缓缓走向那对父子,她突然跪在了龙行天与恕新面前。

“额娘!”

“福晋!你这是——”

“龙大侠,对不起!求你一定要救救月儿,我不能再失去她!我已经失去了琳儿,不能再失去她。”老福晋跪在地上哀求。

“福晋,你这是?”

“当年,我本是一片好心,可没想到会酿成今天的苦果。”老福晋流着泪,开始慢慢讲述那段换婴之事。

原来,当年,龙大侠夫人产下的为一男婴,也就是现在的恕新,而她,则是产下的三名女婴。可是她怕本性情中人的龙大侠因爱妻心切,而把爱妻的死怪罪于婴儿,故才使用了调包之计。但后来又因愧疚,她送走了自己的另一爱女,只是希望这样能减轻自己的罪孽,可没想到——

“福晋,这怎么能怪你,当初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换掉孩子,也许,也许我真的会和我夫人一起死去。”龙行天听完,赶紧急急开口。

原来,恕新真的是自己的爱子,原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龙大侠,求求你,一定要救月儿,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她左眼角上那一颗小小的梅花胎印是出生下来就有的,和琳儿右眼角的一模一样,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呀?”

“我知道!我一定会救她的。”龙行天保证。

“可——”老福晋担心的看着恕新。

她知道他的脾气,她怕他不能接受。

“额娘!谢谢你!”没想到的却是,恕新不但没生气,反倒是很平淡的道了谢。

其实,现在的恕新内心很复杂,但他不会表现出来,形于色而不露于色本就是他的一贯作风。

回头,老福晋这才放心的与龙行天继续谈论这几十年的经历。而恕新则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其实红儿就躲在一边,对刚才的话,她也听得明白。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原来我一直苦苦寻觅的母亲竟是王府的福晋,原来我的亲生姐姐竟是一直陪伴自己的小姐,为什么,为什么呀?”慌乱的自问着自己,她一时忘了该去哪里。

抬头,她更没想到,皇帝竟站在自己的身边。

“皇——”

“嘘——”皇帝把她拉向一边。

两人悄悄走到花园的另一角,默默的坐着。是的,太多的事情,他们现在都需要去理清,只是,这一切看似梦幻然而又真实的事情,应该怎么去解决呢?他们同时回头看向远处的恕新。因为他们深信,恕新能解决好一切。

“你——”

“皇——”两人同时开口,但又同时闭嘴。

是缘,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最后相似一笑。属于他们的故事,或许正要上演。

“额娘!我去看看月儿!”傍晚时分,恕新总算做了决定,不再犹豫,他迈步走向柳拾月的房间。

途中,他脑里突然想起了一切。他明白,前不久得了暂时失忆症的自己此时病已痊愈,因为他想起了一切。

“月儿!”推门,他走了进去。

“你来啦!”听到他的声音,刚醒过来不久的柳拾月赶紧回头。

在看到恕新时,她一颗心跳过不停。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虽然口口声声告诉自己,绝不嫁他,但没察觉自己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倒戈了,自己的心早已深藏着他,也早把他当成自己的相公,否则为何在听了师傅的讲述后会心痛不已?为何在见了他后会时刻担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她的心,将她的心抓得紧紧的,让她想走也走不了,要不然,怎么会装死呢。

“月儿!”拥她入怀,恕新激动的拥吻着她。

那热吻像波浪冲击着柳拾月的脑子,让她浑身虚软、脑子昏昏沉沉。

她爱他,但是,她的娘却杀了王府的格格,他们是仇人,他们即将分离,她最后所能留住的,只有这一个吻而已。今晚过后,他们之间就什么也不剩了……现在她什么都不求,只求留住这一刻。

泪水缓缓淌下,柳拾月将哽咽吞进喉咙里,反常地紧搂住恕新的脖子,以一种绝望的,悲切的心情,热情地回应他的吻。

她异常主动,软绵甜美的唇瓣急切的搜寻他、回应着他,引发他所有的热情。

恕新只当是柳拾月也想起了一切,故没有去深加追究。却不想,第二天早上起来,他找遍了整个王府,都没能找到柳拾月的身影。

“额娘!月儿呢?”恕新推开庵堂的门。

“昨天你们不是在一起吗?”老福晋欣慰的笑笑。

她是高兴的,因为昨天她知道了一切,她也看到了一切,明白了一切,因此,她是放心的。

“她离开了!”恕新很是焦急。

“离开?去哪儿?”老福晋以为他开玩笑。

虽然琳儿的尸体不见了,但在看到恕新与柳拾月幸福拥在一起的时候,她却没有去追究,可现在是怎样?月儿真的不见了吗?老福晋紧张的问,“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恕新在老福晋这里找不到人,又赶快奔到龙行天的卧室。

“师傅,月儿呢?”

“月儿?昨晚你们不是——”

“她离开了!”恕新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突然,他忆起了火裘衣。顾不了太多,他奔回自己的卧室,开始召唤。

“恕新!我是不会帮你的?”可他没想到,火裘衣会这样回答他。

“谁要让你帮我,把火龙珠叫来,我要知道,她让月儿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火龙珠在哪里?合适的时候她自会出来。这是我与她的约定。”

“你——”恕新无奈,只能命人全京城搜寻。

柳拾月,那个他爱上的女人,无论天崖海角,他一定会把她找出来。这是他的誓言!

尾声

两月之后,天山。

“你真的不后悔,你记不起恕新对你的爱,所以觉得放弃也无所谓吗?”火龙珠厉声质问。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柳拾月没有惊讶与畏惧。

“不是!不管记得起与记不起,我都爱他,正因为爱他,我才不想他为难,毕竟,杀死格格的,是我娘。”柳拾月回答得淡定。

“你以为你是柳府的女儿,他们当你是丫环?如果我告诉你,你的身份是格格,你会怎样?”

“格格也是人,我只是一个凡人。不管怎样?知恩图报,我是柳府养大的。”柳拾月回答得很平淡。

“可柳府已被抄家。”

“是被抄家,但皇帝开恩,只是把他们发配边疆。”

“你很蠢,为什么爱他却要离开他?”火龙珠最后问出自己的疑惑。

“爱本来就是成全。我不想他因我而为难,我希望他的决定是公平的、正确的。”

“你的离开,真的只是不想让他为难?他是王爷,他可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火龙珠最后还想唤起柳拾月的懊悔。

“我知道,但他是好人。你也一样,你也有纯洁的一面,虽然你用了格格的身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我知道,你也有一颗善良的心。”

“你——”怔怔的看着柳拾月,最后火龙珠挫败的自动消失。

她跃进王府,走到恕新的卧室。

“你在想那女人?”看到茶饭不思的恕新,火龙珠开门见山。

“你把月儿带去了哪里?我说为什么琳儿的尸体会不见,原来你是附在了她的身上?”见到面前与柳拾月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女人,恕新一点也不害怕。

“我让她的身体一直保存完好,不是更好吗?现在,我输了,你去天山,自会见到你心爱的女人。”说完,火龙珠转身,不再言语。

“你——”

“我也要离开了,她相信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