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生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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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奇生

一时间,低矮狭小的禁闭室安静下来,就像某个最恼怒欢天喜地的人声,最喜好耳根子清净的官老爷下达了最严厉的封口令,安静得让人特别心焦、揪心。

虽然咱和亲亲共同处在这样狭小的洞穴内,咱和亲亲的距离真的可以亲密无间到以厘米丈量了。可惜,咱和亲亲真的像那些一辈子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老死不相往来的幽怨夫妻——你过你的独木桥,咱走咱的田间小道,谁也不放谁在对方的心坎上。

咱的亲亲在那边害羞的小妮妮那样只管乏味地把玩着自己肥大的素衣角边儿,一会儿穿卷成长长圆圆蛋卷的形状,一会儿又铺垫成大而扁煎饼子的样子,等到衣角刚刚平铺直叙开来,又翻转成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水波了。

咱身上那个寒冷啊,站到禁闭室这儿许久了,咱的外衣还在从头到脚底都断不了点点滴滴的滴水声。就这,咱还不敢太过用力地绞弄衣服里面超浓的水分,像这样和咱的亲亲独自同处一室的机会实在太过难得了,千金难求啊!万一咱把滴水的声音弄得大些了,恼怒了咱的亲亲,咱亲亲把咱赶在洞外风雨交加的雨地接受风吹雨打还是小事,怕就怕咱自此和咱的亲亲绝缘了。

外面的雷声好像小了许多,闪电也失去了逞威的上进势头,只留下些并不光明的小尾巴,还在那里狐假虎威。只是雨声还是一如既往地乒乒乓乓兴奋着,敲打在坚硬的岩石上,那些柔嫩的雨珠子即刻就被摔成了八九瓣儿,又四散着溅落地面,连禁闭室的洞口边儿都被溅得湿漉漉的。

“你不冷吗?”咱的亲亲忽然在尴尬的气氛中打破这幸福与兴奋交织,快乐与痛快结伴,狂喜与美好兼具的狭窄气氛。尽管嗓音小小的,依旧那样脆脆的。

“不冷!”咱说得那叫斩钉截铁,可不争气的牙关早出卖了咱的一切,咱的牙齿嘎嘣嘣打着颤,浑身筛糠似的抖索个不停。深秋的雨水浇在身上,比冰水还透心凉,咱不连打几个大大的喷嚏都对不住自己了。可是再冷,咱也不能让咱的亲亲瞧出咱的弱不禁风出来,男人嘛就是肚里面一粒粮食籽儿没有,也要把乞讨来的宝贵粮食尽数献于饥肠辘辘的女人。

“把我这件素衣披上吧!”咱的亲亲忽然递过来一件肥大的素衣给咱。这件素衣真的超大,就是把咱包裹了,再包裹上咱的亲亲,里面的空间也绰绰有余啊。问题是,咱一个大老爷们儿,真穿了亲亲的素衣,传出去影响咱的声誉还不算啥,如果再让咱的亲亲对咱的性别取向产生了疑问,哇呀嘿,咱不是比窦娥还冤吗?

“阿嚏……”咱还在犹豫,咱的喷嚏可就喷薄而出了,还一出声就来了个前赴后继接二连三了,“阿嚏,阿嚏,阿嚏……”恨得咱真想找块布团将肇事的两个窟窿沿儿搪塞上才好。

“穿上吧!”咱的亲亲犹豫了再犹豫,终于举着素衣走近咱的势力范围之内。小脸绝对够得上最好的红富士了,也许摸着还烫手吧,大约小心肝也扑通扑通地差不多可以用来敲响战鼓了,可惜,可恶的宽大素衣遮掩了一切,咱亲亲的那高高的雪峰不明显,那耀舞的心儿更加不明显起来。

那曾经和咱实打实交换过唾液游戏的小嘴儿距咱只有两个胳臂的距离了,若兰的气息吹得咱的心肝儿蹦蹦跳蹦蹦跳,咱好想就此伸开手去,一臂膀揽了这香醇的美物在怀,然后可以放心大胆地香香嗅嗅,想来多久那交换唾液的游戏就玩多久。还有那些咱娘没有过的,肥婆没有过的,只有咱的亲亲独自拥有的体香蛊媚着咱。咱和那即将到手的幸福差了太近太近的距离,咱的心抖了,咱的身抖了,比冰凉的大雨带给咱的颤抖都严重。

“你还冷吗?”咱的亲亲会错了咱的幸福带来的抖动,白纸相似的小脸越发紧张到煞白,深重的红晕紧跟着从寸短的发髻那儿往四面八方开散了,轻巧的眼珠子转了许久,才怯懦着薄薄的嘴皮子发出点点颤音,“要么,你钻到我的被筒里。”

“什么?”咱亲亲的嗓音好小好小,可咱听得明明白白啊!真有这样好事,这好事让咱欣喜若狂了,咱几乎发狂发癫了,还就此乘上幸福的最云端了,“她让我钻她的被筒,那,那,那不是……”咱惊喜得思想都不会打弯了,“一个被筒……是不是,是不是……”狂喜使得咱只能问那样一个简单得不能简单的最最愚蠢的问题,“你也睡被窝里吗?”

咱的傻问让咱亲亲的小脸越发绯红潮湿了,真像早晨湿漉漉的光景里,晶莹剔透的红富士外面沾裹的亮晶晶的玉露了。逗得咱伸直了脖梗儿,极力要在那玉露里浸润最得意的一口儿,那里面盛满最甜最甜的玉液琼浆吧,王母最得意的玉液琼浆也好不过这口吧。咱多想放肆地醉梦在那玉露里,永远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打死也不要醒过来了才好。

“不能呢?我,就在这儿打坐一夜呢!”咱的亲亲终于挣扎着让咱失望了——啊呀,你把咱让在床上不是为了和咱共度良宵,就为了顾全咱的温度。老话讲的,你和咱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纯真爱情,只有粗制滥造的同情吗?

可亲亲啊,你也不动脑筋想想,这事咋能够就这样简单地就此打住呢?月黑风高淫雨倾盆的夜里,咱孤男寡女的两个共处一室,在这样更寒露重的冬夜里,咱两个咋会不擦出一些情感的小禾苗,把那干柴烈火般的篝火苗烧得越来越旺呢。你别说什么你打坐,咱休息的推卸词了,咱俩有没有那个,不是你一个红口白牙的小姑娘家家的能掰惑明白的。在没有先进科技可资信赖的时代,只要熬过今夜黑,你的清白就和咱永远不清不楚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你不怕吗?可是,这样坏消息咋说咋是咱的福音,我和你,你和我咱是一条绳上的串蚂蚱了。

不上就不上吧,咱正好利用这短暂的间隙将咱湿漉漉的衣服做个简单处理吧。穿在身上,你当咱只配坐水牢吗?咱一件一件解着咱湿漉漉的衣裤,咱肌肉发达的脊背头儿出来了,经历过炮火战争的洗礼,生活的磨难,咱再没有那些富家子弟惯有的娘娘做派了,举手投足间就把咱的发达肌肉亮了个清清白白。要不是那该死的只怕卖人肉的肥婆会看上咱,咱的头一次差点儿就被她连哄带骗地用了去!还有咱健壮的腿部,不说一脚踹死谁家的牯牛,最起码一脚踹过去,谁家咩咩的小羊羔自此与生存无缘了。咱还故意脱得很慢,好让咱的亲亲就是具有最严重的白内障也看个明明白白的。

可是,咱的亲亲只管微闭着眼睛,给咱一个窈窕的脊背在前,美丽的凤眼小角儿都不往咱结实的肌肉上较劲。咱那个郁闷啊,咱那个心有不甘啊,既然同处一室了,咱总不能这样淡撇撇地熬过这美辰良宵啊,那样咱太对不起自己个儿这许多日子的加倍磨难了,或许也更对不住咱的亲亲对咱的热切期望啊——“你咋这样呆逼呢,我都让你睡到我的闺床上了,我推说一句不上,你就真不让咱上床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呢?”

为了咱男人的荣誉,咱不得不紧急提议了:“净妹,我们冷,你也过来睡床上吧,夜黑里风头高,可别冻坏了哪儿,咋叫人不心疼呢。”咱故意把自己说成了无关痛痒的别人。可是,那净妹的雅称早在咱肚皮里运转了不下几千个来回,这次终于探口而出了,一时间,咱的心思好像特别轻松了许多。

咱的净妹很是诧异地往咱这儿相看了一小眼,熟透的红富士摇摇欲坠了,不等咱抢上前去把她紧紧揽在怀中,她的香颅又极速垂下了,似乎比以前垂得更低,连好看的小嘴儿咱都看不见了。好像还听见咱的亲亲在不住地念念有词:什么菩萨佛祖保佑,阿弥陀佛了之类。

咱忍了片刻,大约刚刚灌下去斤半烧刀子相似,咱居然袒胸露背地下了亲亲的小床,不管不顾地奔咱的亲亲而去了,还在咱亲亲的诧异里,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咱亲亲光滑细腻的小手。

“不,不……”咱亲亲的粉脸更加红得彻底了,连耳根子都要阻挡不住地红掉了。虽然这样,亲亲的笋臂挣扎得很不厉害,似乎就为了装装样子叫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这情形都赖我,都是咱霸少硬上弓,直接逼她就范妥协的。

“净妹,我想你!好想好想你!做梦梦里都是你!”得了这无形鼓舞的咱真的头脑发热了,可是没有经历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咱只会用这样俗套的轻语对咱的亲亲呢喃。

就这,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