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深锁春光一院愁
眼看就要入冬了,各宫各院的奴才们都开始为自己的主子准备入冬用品,唯有永福宫的下人都像没事儿人似的闲置着。
其实他们也忙,不过都是忙着为自己置办东西,他们主子过的好与坏与他们可没有多大关系。
可这也怨不得他们,谁都知道他们这位主子已经不得宠了,她得罪了皇上的新宠——容贵人,没有被打入冷宫已经是她的造化,如今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巴结她呀。
“你们这帮狗奴才,死到哪去了。这屋里的灰都快有一指厚了,还不赶紧打扫。还有,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不给本宫准备炭盆,你们是想冻死我是不是。”婉忻指着眼前的宫女,大声怒骂道。
那宫女一脸狗眼看人低的摸样,不屑的说:“娘娘,您是知道的,皇上马上就要南巡去了。宫里有很多事情要忙,咱们哪有空闲的时间来打扫房屋啊。您要是住不惯,就自己动手打扫吧,反正娘娘平日也没什么事做。”
宫女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从头到尾连“奴才”二字都没说过,可谓嚣张至极。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婉忻那能受得了这样的气,抬手就要给那宫女一个耳刮子,却被宫女拦住了手,将其狠狠的甩开了。
“哼!我称你一声娘娘,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娘娘了?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忻主子吗?这紫禁城里谁不知道你已经失了宠,不过是个过气的答应,还在这里跟我摆主子的架子。我呸。我是身份不高,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你敢这么对我,小心我让皇上摘了你的脑袋。”
“哎呦,我真是好怕呀。你这辈子能不能再见到皇上都说不准,还怎么让皇上摘了我的脑袋啊,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你……”婉忻被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用颤抖的手指着那宫女。“你这个小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婉忻抄起地上的扫帚,就往那宫女的身上打去。“该死的小贱人,居然敢说我,我不杀了你。”
“哼!就凭你……”那宫女也不是省油的灯,扯着扫帚的另一头就和婉忻扭扯起来。
婉忻毕竟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富家小姐,哪有整日干活的宫女力气大,不到半刻,婉忻就败下阵来。
那宫女一个用力,把她重重的甩在地上。
“切!”宫女不屑的看着地上灰头土脸的婉忻,讥讽道:“我终于知道皇上为什么不要你了,呵,谁愿意每天和一只母老虎生活在一起呀。”
婉忻恶狠狠的瞪着那宫女,却听到那宫女说:“还是容贵人为人和善,怪不得那么讨皇上的喜爱。不过我的好日子也快来了,从明儿个起我就要去御风格当差,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没前途的鬼地方了。我听说容贵人已经怀了龙种,说不定日后还会生个太子呢,若是能攀上她那支高枝儿,赏赐可是少不了的。”宫女得意的笑了一阵,然后眼底轻藐的看着婉忻,冷哼道:“你还想让别人伺候你,真是不自量力。谁叫你得罪了容贵人,你以后就在这‘冷宫’里等死吧。”说完,宫女便不可一世的离去了。
婉忻双手拄着地,面部狰狞。她的眼睛里饱满了血丝,目光中泛着杀气。
“佟佳玉蓉,佟佳玉蓉……你欠我的,我会讨回来的。你给我的伤害,我会百倍千倍的回敬给你。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人凌辱的滋味。从今天开始,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痛苦,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的好。想不到姐姐还有这等志向啊。”
“是你?你来干什么?”婉忻疑狐的看着眼前的舒宁。
舒宁扶起地上的婉忻,为她掸去衣衫上的灰尘。
“我是来找你合作的。”她诡异的笑着。
“合作?合什么作?”
“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佟佳玉蓉。”
“我凭什么相信你?”婉忻不屑。
“凭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舒宁握着婉忻的手,低声的说道:“只要除掉佟佳玉蓉,姐姐就可以恢复以前的地位,而我也可以粘粘姐姐的光,有机会伺候皇上。”
婉忻提防的看着舒宁,心中暗讨:舒宁的目的绝非如此简单,她不过是借助自己做跳板,好达到她做妃子的野心。
看出婉忻的怀疑,舒宁装样准备离开。“算了,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真是替姐姐你不值啊。想想咱们刚进宫那会儿,任谁都看得出来你对佟佳玉蓉是亲如姐妹啊。你处处为她着想,可她呢?恩将仇报。装模作样的说不愿意做皇妃,可转眼就故意打破玉如意引起皇上的注意。她不仅出卖你,让你受尽牢狱之苦,还用卑鄙的手段夺走了皇上对你的宠爱。她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让我这个外人看了都为你感到心疼啊。”
婉忻紧握着拳头,紧咬着的下唇已经血肉模糊。
见婉忻动摇,舒宁心里暗爽。她上前拉起婉忻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姐姐,你以为我愿意争这个皇妃的位置吗?谁不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可是你也看到了,在着深宫内院没有个名分,连宫女太监都瞧不起你。尽管有个‘答应’的虚名,可事实上还不如奴才们的地位高,这样的日子是生不如死啊。”
“不要再说了。”她不想听。泪,隐忍在眼眶里。心,在低泣。婉忻猛然的抽回手,深吸口气说:“说吧。要怎么合作?”
舒宁见婉忻吐口,暗自诡笑。“姐姐素日里与容贵人情同姐妹,如今容贵人坏了身孕,怎么也应该去道个喜啊。”
“什么?你让我去给她道喜。”
“姐姐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这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不接近她怎么抓她的把柄啊。姐姐可以装样亲近他,表面上是去巴结她,其实是让她放松对咱们的警惕,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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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月黄昏庭院,语密翻教醉浅。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谁见?谁见?珊枕泪痕红泫。”
今夜的紫禁城似乎冷了很多,。寒风吹进衣服里,凉的透彻。打开酒囊,他豪饮而进。醉吧,也许醉了他就不会想起她了。
“爱卿今日好兴致啊。”
“皇上……”听到皇上的声音他仓皇回首,却不想竟与那双美眸相遇,那双他思念很久的星辰般的眸子。虽然她带着那张陌生的面具,不过她的眼神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向她行礼问安,“容贵人……”
“不必多礼。”她回他一记浅笑,目光却是落寞的。
“朕很久没有听见纳兰爱卿吟词了,今日为何有此雅兴啊?”纳兰容若是难得一见的文武奇才,弘历欣赏他的才华,所以让他做自己的贴身侍卫。
“臣……只是一时感慨罢了。”他敷衍道。
玉蓉垂首,他知道他在看自己。可是她已经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接受他炽热的深情了。
“爱卿似乎有心事啊?”看着他手中的酒囊,弘历问道。“看起来爱卿是为情所苦啊。‘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你的心上人背叛了你?”
他的话让玉蓉的身子一震,她依旧不敢抬头看容若,她怕看见他厌恶她的摸样,她怕抬眼,泪就会不自觉的滑落。
容若凝视低首不语的玉蓉片刻,然后幽幽对弘历的说:“臣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别人,可臣知道她有她的苦衷。”他叹息,又道:“如果她不快乐,臣愿意抛弃一切带她离开。如果她是幸福的,臣愿意付出生命来捍卫他的幸福。”所以我的蓉儿,不要自责。抬起头来,可以这样看着你,足矣……
玉蓉蓦地抬头,暗夜中,她早已泪眼婆娑。
他对她微笑,一如往昔的温暖。
弘历皱眉。“没想到爱卿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啊。不过‘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爱卿是我大清的栋梁之材,切勿被****所累才是。”
“皇上说的是。”
“南巡的事准备的如何?”弘历突然问道。
“皆已妥当。不知皇上打算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他不想再等了。
“皇上要南巡?”玉蓉疑惑的问。
弘历看着玉蓉,戏谑的问道:“怎么?舍不得朕?如果不想和朕分开的话,就一起去吧。”
玉蓉故意避开他的目光,有些心虚的说:“臣妾……”
“朕说过,允许你不用自称‘臣妾’。”她总是这样疏远他的,让他没来由的气愤。
“臣妾不想要任何特权。”她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恃宠而骄,更不想像皇贵妃那样成为众矢之的。
弘历无奈的看着玉蓉。
她是聪明的,他给她很多赏赐都被她拒绝了。她的小心谨慎比芸淑更甚。她永远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你什么时候可以顺从朕一次?”他叹息。
“臣妾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她满足的笑着。她拥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她拥有着宫里女人们可望而不可及的深情,她拥有着一颗男人的炽热真心。她拥有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朕还可以给你更多,只要你愿意。”他深邃的黑眸像是要把她刺透一样,让她闪躲不及。
“只怕皇上赐予的越多,臣妾或许失去的就越多。”她话中有话,故意提醒他。
弘历倏地握紧她的手,笃定的说:“不会,朕永远都不会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朕保证。
玉蓉被他突然的举动震惊了。看着他眼眸中的痛楚,她才发现原来他也是脆弱的。
是她错了,皇贵妃刚走不久,她不该刺激他的。
“此次南巡,皇上都打算去哪些地方?”
知道她是故意转移话题,弘历也顺着她答道:“你应该问纳兰爱卿,此次南巡的事宜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玉蓉悠悠的望着容若,他的眉宇间锁着淡淡的忧愁,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次南巡主要目的地是江浙一带,由运河乘船南下,经扬州、镇江、丹阳、常州、苏州至杭州。”
“杭州?”那是……他们的家啊。
“想念亲人了?”她的家应该在杭州吧,弘历想。“这次南巡,朕准许你回家省亲。”
当听到可以回家的时候玉蓉的眼睛一亮,不过瞬间又变得暗淡了。
“不用了,皇上。臣妾不想让人误会,是臣妾想回家才撺掇皇上南巡的。”
弘历轻笑。“你是不是谨慎过头。算了,先不说这件事了。天色不早了……”
还没等弘历说完话,玉蓉突然一阵晕眩,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倾倒。
容若心一紧,什么顾不得,箭步上前将玉蓉揽入怀中。
“玉蓉……”俩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喊出她的名字。
弘历猛然抬眼,犀利的目光看着容若写满担忧的脸,心中如同被重锤袭了一击。
“我的头好晕……”玉蓉虚弱的说。
“徐公公,马上传王太医到御风阁。”
弘历从容若的怀中抢过玉蓉,一脸自责的说:“该死……我居然忘记你怀有身孕不能太累的。”
玉蓉靠着他的胸口,柔声道:“臣妾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横抱起她,弘历略有深意的看了容若一眼,然后转身向御风阁走去。
容若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那双将她揽入怀中的手。刚刚那一刻,他好想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他好想她就这样抱着离开。可听到皇上说她已经怀有身孕的时候,他的意志力似乎瞬间被瓦解了。心中那座自以为坚固的城墙瞬间崩塌成为废墟,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不堪一击。
蓉儿,你是真的爱上他了吗?还是,你是被逼的?
寒风凛冽,容若闭眼迎风,他想让风把他吹醒,还是让风带走杂乱的思绪此刻他也不得而知了。
打开那个酒囊,容若大口大口的将辛辣的液体吞进喉咙,让它灼热自己的胸膛也灼热自己的心。因为此刻的心,已经凉了,冷了。喝了酒,会让它暖起来吗?不,也许……会让它更加麻木吧。
御风阁近日门庭若市,谄媚示好的人每天络绎不绝。
如今,紫禁城里谁不知道容贵人是皇上的新宠,如今怀了龙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是如日中天。就连封了妃嫔的也来拉拢她,更别说那些常在、答应了。就算得不到什么好处,碰运气见见皇上也是好的。
这不,大家听说玉蓉动了胎气,一大清早,就赶来来“探望”。头一个就是慧心。她天生就是个做墙头草的料,蜜罐儿似的嘴里永远都是一些阿谀奉承的话。自从知道玉蓉受宠的消息,她就再也不敢提御花园那件事了,她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反正玉蓉没有追究,她就厚着脸皮,当做说有事都未发生过。
“像姐姐这样温柔娴静、善良大度的人可是天下难寻啊,怪不得有这等福气,真是让妹妹又佩服,又羡慕啊。”
“妹妹谬赞了。”玉蓉淡淡一笑。
“这怎么是‘谬赞’呢?妹妹说的可是实话啊。”慧心倩笑。
“我说是谁这么会说话呢?原来是慧心啊。”舒宁带着婉忻从门外走进来,向玉蓉行礼。
此时的玉蓉已经不是那个容易被忽视的奴才,而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皇妃。
“呦,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啊,居然把两位吹到这里来了。”慧心挑畔的看了婉忻一眼,阴阳怪气的说:“连皇上的‘旧爱’都来了,姐姐的御风阁可真是热闹啊。”
“今天吹的什么风我们是不知道,我也不明白你说的‘旧爱’是什么,不过我可是知道从你的嘴里从来就没有吐出过象牙来。”舒宁才不会让慧心破坏婉忻在玉蓉心中的分量。
“你……你说我是狗,你这个……”慧心刚要破口大骂,就被玉蓉给打断了。
“都是自家姐妹,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呀。泗儿,快给两位小主看座。”玉蓉温柔看着婉忻,婉忻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婉忻冷冷的说,可看着玉蓉的眼神却和善许多。“你的身体好些吗?听那些宫女说前几天你动了胎气,这是进宫前,我额娘给我的,还好我放在身上,没有被那些土匪抢走。现在我是用不上了,你用吧。”婉忻把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泗儿,然后就要转身离开。
“这安胎药真的那么灵吗?不会……另有‘隐情’吧。”慧心话中有话,故意说给众人听。
听了慧心的话,婉忻蓦地的转身,目光里射着寒气。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婉忻气势顿时让慧心心虚许多。
婉忻抢过泗儿手里的盒子,从里面拿出去了一颗药丸一口吞了进去。
“婉忻……”玉蓉惊呼。
“我戴佳婉忻是有些傲慢、任性,可心肠却不歹毒。就算要耍手段也不会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下毒手。”
婉忻甩袖离去,却被玉蓉叫住。
“婉忻……”玉蓉走到婉忻身边,拉起她的手说:“婉忻,我知道以前的那些误会让你受了委屈,今天我们就让那些不愉快都过去吧。咱们重新开始,还像刚进宫的时候一样,好不好?”玉蓉诚恳认真的说。
“你不恨我?现两天我那样对你,我……”婉忻含着泪,欲言又止。
“不要再说了。”玉蓉紧紧攥着婉忻的手,有些哽咽的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还是好姐妹啊。”
婉忻也有些激动的使劲点头,却在玉蓉不注意的时候与一旁的舒宁对视了下,目光瞬间变得诡异阴险。
“真是恭喜啊。这姐妹情深在咱们宫里可谓难得的很,说不定日后会成为深宫中的一段‘传奇’呢。”慧心语中带酸的说。
“感情是要用‘真心’来维持的,虽说宫中多得是虚情假意,可是只要付出了‘真心’,当然可以换回‘真情’。”舒宁在旁边敲着边鼓,几句话几乎说道玉蓉心坎儿里去了。
“舒宁说的对极了。”玉蓉别有心思的看着舒宁,接着说道:“只要彼此是真诚的,就不会有什么误会发生了。”
舒宁心中一惊,不明白玉蓉为什么突然向给自己警告是的,虚心的应和着:“是啊。”
“怎么这样热闹,朕似乎错了什么好戏啊。”弘历见玉蓉笑着,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大好起来。
“皇上吉祥!”
众人一起向弘历行礼,弘历上前搀扶起玉蓉。“日后不用你行大礼,小心动了胎气。”等玉蓉起身,才向众人说:“都平身吧。”
玉蓉不语,既没答应,也不反驳。玉蓉心里明白,他是故意在众人面前说的,让她不得不接受他的命令。
只是这样的宠爱,众人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让玉蓉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咱们就不打扰皇上和娘娘了,臣妾告退了。”
舒宁、慧心和婉忻向弘历跪安,婉忻抬头看了玉蓉一眼,然后随着众人退了出去。
等众人离开,玉蓉才对泗儿说:“把药丢掉。”
泗儿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娘娘刚刚不是还和婉忻小主姐妹情深,对她深信不疑的吗?怎么这会儿就要把药丢掉呢?
“什么药啊?”弘历好奇的问。
“是婉忻小主送给娘娘的安胎药。”泗儿回答。
弘历看着泗儿手中的药,马上就明白了,不过他还是明知故问:“你不是很信任她的吗?她不是的姐妹吗?”
玉蓉若有所思,手下意识的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幽幽的说:“皇上让我照顾好它,否则就会让臣妾一家人陪葬,所以臣妾不会让它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不是她不相信婉忻,只是有皇贵妃那样的前车之鉴,她不得不防。
弘历皱眉,知道她还在生他的气,故意说话激他。他很想对她说抱歉,可是他是皇上,他有他的尊严。
“后天朕就要南巡了,你真的不想和朕一块儿去?”
玉蓉示意泗儿先离开,然后问道:“皇上这次是去南巡,还是去报仇?”
弘历没想到玉蓉会问的这么直白,不禁一怔,然后一阵支吾。
玉蓉见状,心中依然明了。皇上心中的结系的太紧,如果不解开势必造成惨剧。只是,若真的查出那个幕后黑手,也必将有一阵更大的惊涛骇浪,若真如此,倒是辜负了皇贵妃的一片苦心了。
“皇上,臣妾想和皇上一起去江南。臣妾答应过皇贵妃,要和她一起回江南省亲的。”玉蓉搬出了皇贵妃,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真的?你真的要和朕一起去。”弘历有些受宠若惊,高兴的像个刚刚弱冠的小伙子。
“不过臣妾有个条件。”见弘历这么高兴,玉蓉也大胆的‘开价’。
“什么条件?你说。”此刻,他对她是有求必应。
“皇上要把新晋的答应们都带着。”
“带着她们?”弘历有些犹豫。不过看着玉蓉一副“不答应,我就不去”表情,他还是妥协的说:“好吧。朕都依你。”
玉蓉舒了口气,似乎完成了什么大任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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