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山庄”的新任庄主,以一把翡翠玉笛,一曲碧心曲,迅速成名江湖,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取代了老庄主在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地位,最近更是成为了武林中几百年来最年轻的武林盟主,是武林中又一个如同神话般崛起的翘楚。
短短一年,楼轩就成功从“玉笛公子”变成了“武林盟主”,而安心月成为堂堂的盟主夫人也已经整整一年了,她也用一年的时间,慢慢学会了如何成功扮演这个角色,所以,在外人眼中,她和楼轩一直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直到那一刻,安心月才明白,成为楼轩的妻和成为武林盟主的妻,原来,是如此的不同!
那些以侠义自居的所谓英雄是绝不会允许他们的盟主有一个像苗静这样出身的夫人,早在安心月第一次和楼轩以恩爱夫妻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她,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是在那一刻,她才更坚定了要成全楼轩和苗静的决心。
可是,对待爱情,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往往把爱情当作自己生命的全部,所以割舍爱情,就是失去了一切,可男人呢——爱美人不爱江山?这在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看来,都是最愚蠢的选择,男人追求的是左手江山,右手美人,而在大多数男人看来,有了江山,自然就有了美人,当安心月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那一日,春寒依旧料峭,安心月像往常一样去书房给楼轩送早点,东方还没有亮透,但是,安心月知道,昨夜,楼轩必定又是彻夜未眠,最近他似乎越来越忙,显得比原来清瘦很多,但人却愈发精神了。
果然,安心月走进书房的时候,楼轩刚放下手中的笔,正在揉鼻梁骨,这个习惯,安心月很多年以前就知道了,每一次,遇到棘手的问题,他总是借这个动作放松自己的神经。
“都一夜没有睡了,先吃点东西吧。”安心月轻声劝慰了一句,却把更多的关心咽了回去,她,只是她的妻子,如何去关心,她必须很好的把握自己的分寸,管好自己的心。
“今天,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的肚子还真的饿了。”楼轩看来有些疲惫,不过,脸上的笑意却是温暖而体贴的,“只是这么早起来,你辛苦了点。”
安心月咬了咬嘴唇,递过去一碟豌豆黄:“尝尝看啊。”
楼轩咬了一口,嚼得很慢,很仔细,好象真的品尝得很认真:“味道的确不错,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安心月一脸紧张。
楼轩收敛起笑容,突然变得一脸严肃“只是……”楼轩的手抚过安心月鬓边的发,最后像小时候那般怜爱地摸着安心月的鼻子:“冻坏了吧。”
安心月的笑容僵在脸上,勉强扯动嘴角,却没有划出任何弧度。最近一段时间,楼轩有意无意之间好象越来越都这样亲昵自然的动作,一举手,一投足,每一个简单的举动,都轻易搅乱了原本早就平静如水的心。
“你先吃吧,我……我不打扰你了。”舍不得拉开此时彼此之间的距离,却不得不退开一步,心。一旦靠近,想要再离开,太难,太难,这一点,她懂。
“心月,你有没有怪过我?”楼轩有些悻悻地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这一次,是楼轩低下头不敢看安心月的眼睛,但他声音里的内疚还是很容易听得出来。
“没有,只要你和苗静幸福就好,其实,要说对不起的是我。”安心月别过了头,低头却看见自己激烈起伏的胸膛,抿唇,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
“恩。”楼轩应了一声,嘴角逸出苦笑,“从小到大,你我之间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
“我还是先出去了,一会让……”
原来,她一直渴望的怀抱是如此温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落入了有力的臂膀。
“如果,一不小心爱上了你,我……我该怎么办。”
简单的字句,如春雷般在耳边炸开,天旋,地转,怎么办?是啊,怎么办,她从来也没有管住自己的心,他动摇的话语,轻易,就动摇了她的心。
可是,当看见苗静的身影在门边出现,她却心虚地抽开自己的手,好象,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能动摇,她答应过,她要成全,所以,她淡笑,离开,把那个小小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没有眼泪,并不代表不会后悔。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没有人需要她的成全,包括,她自己!那一幕虽然残忍却永远历历在目——
“你,你这个伪君子。”苗静娇媚的声音由于提高了分贝显得有些悲切。
“静儿,你也不能怪我,剿灭云火教是迟早的事情。”楼轩向来温柔的声音没有一点情绪,平静得让你心寒。
“所以,你利用我?”苗静脸上泪痕未干,却没有了最初的伤心和绝望,那张脸上有一张决绝而狂野的美丽。
“我没有。”楼轩说得明了,却让恰好路过的安心月停住了脚步,因为她从来没有听到楼轩用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话。
“没有?成功把云火教的密部收为己用,又成功把云火教一举歼灭,你堂堂盟主的位置应该是坐得更稳了吧。”苗脚妩媚地笑着,那如水蛇般的身体,时不时,和楼轩的身体轻轻摩擦。
“我也是为你好。”楼轩冰冷的声音重新温暖了起来,把苗静搂到了自己怀里。
“那么,公开我们的关系。”苗静的声音越来越轻柔,让听到的人,都会忍不住,浑身酥麻起来。
“你知道的,心月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楼轩俯下了身子,咬住了苗静的耳垂。
“可是,她说过,她愿意成全我们。”苗静从楼轩的怀里仰起了美丽的脸庞,送上了柔软的嘴唇。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楼轩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带着****的味道。
“也对,向她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你。”听到楼轩敷衍的回答,苗静的吻反而更加热烈了。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恩。”苗静顽皮地在楼轩耳边留下一个牙印,“密部有没有告诉你,云火教,有一种没有解药的东西叫做‘月隐’?”
“你——”
“身不能同衾,死同穴。”在苗静媚惑的声音中,房里的两个身影缓缓倒下,房外安心月一脸错愕与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