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走动的侍卫队给皇宫带来了另一种风景线,霎时帅气。
今日皇家请宴,侍卫们也自然警惕了许多。
而且巡逻也自然频繁了许多。
“来,朕敬各位一杯!”褪却身上的龙袍,一袭藏青年衣袍的水云痕高高地坐在上面,端起金杯,对着下面的臣子说道。
瞬时,所有大臣们同时举起杯,敬上他们的王。
水云祥低头喝着酒,身旁的文娴一向都是这么的安静,没有多言,只是看到他独自喝酒之时,眼神闪过了一丝痛惜。
水云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紫暇身上,只是臣子们都各自言论,不时朝上面的水云痕敬上几杯,自是没有注意到他这一边。
今夜皇家喜宴,至于喜从何来,也是大臣们纷纷相议的话题。
但他们敢肯定一点:这个喜宴对于皇上来说一定重大,否则也不会让后宫的妃子全部出席。
雅妃坐在纳兰苏格的侧面,一双冷淡的眸子撇向那唯一空缺的位子,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水云痕低声冷笑,他知道,雅妃有些做不住了。
“皇上,臣弟敬您一杯!”水云祥摇晃着站了起来,大步的走上龙椅,一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是慌乱无神。
“好!”水云祥最近的表现一直都出乎他的意料。
许是为了丽贵妃!
但他说过,除了她,他可以把什么都送给他,即使是这万丈江山让与他又如何?
他向来只是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君主;任别人狂言三尺,又能奈他何?
众臣子等也站起了身,金杯纷纷举起,口中念着似乎怎么也厌不透的话:“愿我朝江山日益庞大,愿皇上千秋万岁!”
水云痕亦同站起身,面对此时此景,怎能不让他欣喜。
纳兰苏格一直陪坐在身旁,平淡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或许经过了上次的事,她也看淡了许多。
一身素衣,脸上毫无任何胭脂,今夜的她是那么的让人容易忽视。
端起身旁的银耳羹,不紧不慢的咽下腹中,在水云痕坐下去的同时,她也吃的差不多了。
水云痕轻笑一声,命人将银耳端了下去。
“御医说你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不宜吃太多!”语气很温柔,让苏格有了一时的彷徨。
平静的脸上掀起一层惊喜却又很快的恢复了往日的表情。
拿起身旁的丝帕放在唇边擦了擦,微微点头应了。
“今日请大臣们先来,不只是为了吃一顿家宴,更是为了天下百姓而庆!”水云痕顿了顿,拿起酒杯喝了几口继续说道:“今日算是一家宴,只是少了亲王水云强倒不免有些失落!”
“啪!”雅妃手中的盆子顺势滑落下去,摔成粉碎。
水云痕很满意她此刻的表情,但也没有多言几句。
雨声走过了雅妃的身旁,抖了抖袍子,蹲下身子一点一点的捡起了地上的碎片。
雅妃脸色霎白,呼吸紧促。
“雅儿,身体有些不适吗?”他开口了,依旧是那么的温柔,听不出任何的变化。
“妾身无碍,不要扰了皇上的兴致!”雅妃收拾了心情,低头又喝了几口清粥。
御医每天都来帮自己诊查,每次来都说孩子很平安,但不能吃过多油腻的东西。
而她为了那句话,也自是没有在吃过什么,一直喝着清粥。
为了他和自己的孩子,一切她都会忍下来的。
阿曼儿一袭妃子的打扮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袭火红的长女遮住她幽怨的目光,略过水云痕时,脸色红润了许多。
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男人,那个高高在上而拥有众千女人的男人。
可笑,曾经是谁指天发誓不在动心的;又是谁曾经指着男人怒骂天下的好男人都死兴的了!
“锦妃来的正好,给大家献上一舞吧!”水云痕的目光冷而利,就连声音都已不在似从前。
阿曼儿瘦小的身子微微向后倒去,一阵晕眩。
他已经好久没有去过锦秀宫了,或许他早已把自己忘记了。
阿曼儿含笑点头,朝着中央走了过去。
一曲响起,阿曼儿婀娜的身影便随着乐曲翩然起舞,一如当初水云痕初见的女子一般,只是,此刻,他的眸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激情。
男人啊男人,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笑声很冷,但也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水云飞收回目光,定格在阿曼儿身上。
紫暇先是一阵失望,在看到阿曼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敌意。
面对任何女人,都她会有把握留住飞的心,可是她的出现,却让她害怕了。
好美的女子,婉如蝴蝶一般的女人。
拿过宫女手中的酒壶,强硬着那刺鼻的味道仰头喝了几口。
“咳!”酒的味道太过浓,让紫暇强忍着咳嗽了几声。
水云飞的目光在次移到紫暇身上,看着她涨红的小脸,心中痛了一下。
这个女人,难道就这不信任自己吗?
阿曼儿依旧跳动着,轻盈的身姿纵然飘过,留下了一道完美的风景线。
娇小的身子翩然旋转,一袭红色更是夺人眼球。
众大臣纷纷点头,对于阿曼儿的舞姿大多数表示赞同。
一曲完毕,阿曼儿也轻然落地,纤细的手臂娇娆伸出,给这出舞蹈画上了完美的句话。
“啪!啪!”舞姿落罢,顿时掌声将她渐渐淹没。
目光看上前方,水云痕低头喝着酒,不时与身旁的苏格说些什么,目光并没有朝自己这儿看来。
她的心彻底碎了。
自己的傻,为自己在次付出的爱。
五夜恩宠,结果换来的是他不在踏进锦秀宫。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难道就因为自己吗?
或许亲王说的对,女人一旦动了心,也就等于伤了情。
落漠的身影退回了自己的坐位,身旁的雅妃则是一脸鄙气地瞪着她。
这个女人,她见过。
依稀记得是在强的府中。
她应该是强的新宠,可怎么会成为皇上的妃子呢?
“皇后要不要献上一曲?”掌声消逝,水云痕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对着身旁安静的纳兰苏格问道。
“是!”想她一个锦妃都露了面,献了舞,她纳兰苏格有又什么可以抛不下的。
站起身,众大臣却依旧谈论着阿曼儿,无人注意到她的动作。
她的笑意很轻,她知道身后的那双眼睛已经给了她很大的支持。
古筝放于中央,待众人发现之时,已是琴弦弹起。
弦声婉转而哀怨,似乎有着千万首说不出的心伤。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
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语音刚落,琴声便也随之停止。
水云痕首先鼓起了掌,众大臣见状,便也跟着迎合。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真实的她。
那个喜欢在书房里写文画竹的女子;而且她的琴声还是那么的忧怨。
自己仿佛好久没有听到她弹琴了。
“你的琴进步了不少!”在纳兰苏格坐回坐位之时,水云痕禁不住赞叹的说道。
“谢皇上赞赏!”纳兰苏格发自内心的回以微笑,玉指有些欣喜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她想,她是太激动了。
“今夜已晚,众亲家散了吧!”今日他原本是想起水云强来此一聚,却不想他借病之由而来。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
做贼心虚,怕自己把他软禁在皇宫罢了!
的确,他确实想过这个办法,但最终还是没有用。
因为,他会让他的谋反而后悔一生的。
眼神看向一旁的雅妃,看得的雅妃身子禁不住地颤抖着。
众大臣起身,向水云痕行了行礼,便也纷纷退下。
诺大的草地上,除了水云痕与众妃子,就只剩下水云祥夫妇还有水云飞了。
“你们都上来陪朕一起坐吧!”目光转向一旁的两个男人。
他们的年龄与自己差不了多少,而且从小一起长大,那时候也是宫口谈其色变的三大魔少。如今,却也要各奔东西。
一切都在变,除了一样东西。
“是!”水云飞走过水云祥身旁,忍不住拉了他一把。
这个家伙,这今天怎么了,怎么一直醉着?
文娴投以感谢的眼神,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何天天如此,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他有了别的女人,而且是爱至骨子的女人。
为何不是自己,为何永远都轮不到自己呢?
“祥王妃,陪本宫一起坐坐吧!”同样身为女人,同样那么的哀怨。
纳兰苏格朝文娴招了招手势,含笑的目光霎是好看。
文娴起身,小心地朝纳兰苏格走了过去。
雅妃低着头,继续喝着她似乎怎么也喝不完的清粥。
阿曼儿的目光与其他后宫妃子一般都投向她们唯一的男人。
只是,抛向另二位王爷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惊羡的目光。
所有人都知道瑞祥王爷与瑞奇王爷是何等的帅气,却不想真实的中他们更是帅气十足。
坐在纳兰苏格身旁,二个女人都没有在开口。
文娴乖巧的婉如一个宫女;而纳兰苏格则像主人家一般,二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文娴,听说你的琴音又有了不少进步,下次朕倒是想看看你跟皇后一比高下了!”水云痕打破了她们之间的沉默,半似玩笑的说道。
“皇上说笑了。皇后琴意如此的精湛,文娴自不是她的对手!”文娴抬头看了一眼苏格,便又快速地低一了头。
王朝没有人不知道纳兰苏格;
不仅仅因为她是皇后,更重要的是她那不可忽视的琴声。
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说。
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要说琴艺,就连家世恐怕都比不上。
“是王妃太抬举本宫了!来人,端碗粥过来!”看着文娴惨白脸色,纳兰苏格不禁为她担忧着。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而且听说她自小与云祥一起长大,可他的关系似乎并不像传言中说的那么好,反倒是很清凉。
仿佛是陌路人一般。
“多谢皇后娘娘!”文娴心存感激,但奈于嘴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水云痕则与云祥二兄弟开始聊了起来。
从太皇太后到先帝,在从先帝到母后。
他们之间的谈话也越来越多。
雅妃感觉腹中有一阵小痛,便向水云痕屈了屈手,在宫女的陪伴下离开了。
阿莫儿眼神有些凄凉,隐约地回了自己的宫中。
众妃子见他们二人已离开,又因觉得天色渐晚,便渐渐地悄悄离去。
她们知道皇上不会在意她们是否离去,或许,只有皇后的离开,才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吧。“事情查的怎么样?”待后妃都已离开,只剩下纳兰苏格与文娴时,他才停止那些锁碎的事情,开口问道。
“一如皇上所想,亲王要叛变了!”水云祥的声音很冷,但水云痕却认为那是那么的正常。
“还有呢?”调查了几日,他总不会只带来这一个就连天下人也知道的消息吧!
“雅妃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而是亲王的!”水云飞不等水云祥接着回答,已是抢了过去,回道。
“还有呢?”这个他也早已知道。
“臣弟认为该杀了雅妃还有亲王,将他们碎石万断”声音似如冬天的冰雪,冷人心扉。一双无神的目光瞬间被愁恨似代替。
他忘不掉,忘不掉文静临死时的目光。
如若不是自己迟疑,如若不是自己的牵让,或许他的文静不会离开他。或许他们已经拥有了许多孩子。
“不要感情用事,这可是关系国家大事!”水云祥的想法水云痕又怎么看不出来。
他对文静的感情他自是清楚的很。
只是当时水云强拿出先帝赠于的金牌求得与文静的亲事,他即使有诸多的不愿意,但也违反不得金牌。
先帝遗托,他怎有反意之说。
“皇上放心,臣弟自有分寸!”水云祥拿起酒杯又猛咽了几口酒,脸上的憔悴是那么轻意的被发现。
文娴静静地待在一旁,他们的话她听的很清楚。
感情?
他们口中的感情无非就是指姐姐。
姐姐何时才能够从他的心中移走,只留下她一人呢?
“还在恨朕吗?”这是文静死后,他第一次问他。
或许是害怕,或许是害怕失去这份兄弟情。
“不会!”他明白他当时的状况。
要恨他也只会恨水云强,那个阴狠的男人。
他发誓,他总有一天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相信不久,他就会办到。
“朕希望你一直幸福!所以当宋大人提出要将文娴嫁于你时,朕答应了!文娴是文静的亲生妹妹,朕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番心意!”轻微地叹了叹气,眉梢挑起,第一次如此的感慨。
“臣弟明白!”可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即使他知道了,他也不可能放弃不是吗?
林丽,林丽!
多希望与你牵手共天涯!
台上,陷入了长久的无声之中。
“皇上,雅妃腹中的孩子难道就要他平安的出生吗?”水云飞开口问道。
他似乎有意要打破这份沉静。
“朕不是那种宽大之人,孩子?朕不会让他来到人间的!”天下百姓都已知道雅妃有喜之事,可他们却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却足以让他感觉到羞辱。
雅妃!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孩子,那个与水云强的孩子,此刻已是死在了她的腹中,而她却依旧为着孩子吃清粥。
他就是想这样折磨死她,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一股前所未有的霸气从他的身上散出。
纳兰苏格身子轻颤了一下,站起身,对着身旁的水云痕说了几句,便拉着文娴朝她的凤霞宫走了过去。
男人之间的事情,她们女人知道也不太好。
何况男人一般的决定的事情,在她们眼中似乎都是那么的残忍。
只是雅妃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倒是让她大惊不疑。
除了皇上,那孩子又会是谁的?
“不怕她说出去?”望着她们的离去,水云飞开口问道。
“怕?你认为她会吗?”如若飞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只能说他太不了解苏格了。
“会不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亲眼看到水云强死在我的手里!”水云祥双手紧握,一股用劲,重重地打在他们的酒桌上。
瞬时,红色的酒桌便成一堆废物。
水云痕没有发火,他知道水云祥此刻的感受。
只是,他们该怎么继续喝酒呢?
“你看你,每次生气都只会打东西。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些可都是需要钱的,你以为都是百姓无义务的付出呀!”水云飞倒是有些不悦了,指着废弃的桌子对着水云祥就是一阵吼叫。
他现在真的是受够了他的脾气,总是动不动不是摔就是砸。
这个家伙,天生就是个暴虐狂!
幸亏,那些都不是自家的东西,否则他绝对不会轻饶他,哪像水云痕这般的自由自在,任他砸任他摔的。
水云痕接过雨声递来的酒杯,放在唇边抿了几口。
味道很香,大有江南的风味!
看来,雨声的异能已经快要练到顶峰,要不了几天,他就可以利用瞬间转移,来探取任何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