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已经恢复精神的金多多眯缝着眼儿,不住的打量着对面的芸萱:这个小丫头,真开放哪,还会主动宽衣解带、投怀送抱啊,勇气不小嘛。她下午睡醒以后,为着这事笑了好久。可是笑过以后,却是忽然觉得很空虚。
她堂堂的双博士,穿越到这古代来就是为了和这种无聊的女人争风吃醋抢男人的吗?
她想着脸色黯淡下来,或许她应该想一想今后的路—现在他们给的温暖的确诱人,可是她就这样一辈子呆在这个小镇上,做一个整天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了吗?她以前的雄心壮志呢?她说要全世界都因为她的研究而惊叫颤抖,要全世界的人们都因为她的成果而享福。
而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啊?或许,她应该考虑暂时离开这里,去外面闯一闯?反正她现在有钱,有商队,还有保镖。
云浩宇转首瞄了她几眼,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起下午问喜姨的事和自己调查而来的情况,黑眸微暗。
原来金多多曾经在两年多前去过一次西凰,说是要去学习织锦术。但是不知道为何回来以后却大病了一场,病好以后就变了一个人,成天的闭门不出。
而这一次,那个西凰的燕王爷来了,她和他的态度简直是争锋相对,绝对不似刚刚认识的人的模样。喜姨猜金多多和燕绝翎认识,并且在西凰发生过不愉快,所以金多多才跑回来。这话如今看来绝对是有几分道理的。
若真是这样,他云浩宇才不屑做人替身。
他黑眸紧紧锁着金多多,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感觉到他视线的金多多仰头看他,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眸光。她脸色一变,连忙低下头:他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了吗?没那么神奇吧?
芸萱咬着筷子,看着眼前眉目传情的两个人,心里酸溜溜的,好似泡在一大缸的醋坛子里头:她一定要把金多多赶走!一定要!
吃罢晚饭,金多多照例在寨子周边四处转转。之前因为上次那伙山狼的事情,云浩宇每一天都是陪着她去的,但是自从吵架以后就不是这样了,不过还是给她派了两个‘保镖’,机灵鬼芦苇和憨憨的虎子,都是八九岁虎头虎脑的小伙子。
“多多姐姐,这个可以吃了吧?”
芦苇指着那红彤彤的西红柿,一脸馋相。金多多将两个熟透了的西红柿采下来,在清凉凉的溪水里洗干净,这才递给这两个孩子。
“恩,吃吧。”
“嘿嘿。”
两个孩子开心的吃了起来,金多多看他们那快活的模样,也笑了起来:孩子的快乐,真简单。她在他们这年纪的时候,也是很容易快乐的吧?
她站起身,看着下山的路,不知道怎么的想起燕绝翎和黎昕。她真的越来越好奇,以前的那个金朵朵,到底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啊?怎么就能惹了这么多个男人呢?而且貌似个个不简单。就算是那个花心的黎大少,她也相信绝对不仅仅是表面看见的轻浮而已。那一天他可是带着一大批人杀上了寨子呢,也是他救了溺水的自己。
她蹲在小溪边,看天上的星星倒影在水里星星点点,将这小溪变成银河一般,童心大起的伸出柔夷来回的拨弄着溪水。然而头上忽然一暗,她还来不及出声,后脑勺闷棍,就叫她立刻失去了知觉。
金多多申吟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一片漆黑,头痛欲裂。她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被敲的那个地方还肿着一块呢。
身上,酸疼不已,尤其是背上和手臂关节处,有一些火辣辣的疼。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背上,似乎衣服破了。看来敲晕她的人力气不太大,应该是把她拖到这黑漆漆的地方来的,大概没少花功夫。她一边适应着这漆黑的环境,一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脚下一边探着、一边小心的挪动。这里空气很闷,还有一股子发酸的味道,她手碰到的又都是石壁,大概是个山洞。
眼前,慢慢的有一些光亮起来。金多多可以看清,地上堆了不少的箱子之类的东西,还有装着腌萝卜干和酸菜的罐子箱子。
她双手环胸,哼哼哼的冷笑起来:她就说嘛,谁和她这么大仇,感情是那个芸萱。
她分明就还在寨子里,只不过大概是在后头那个平时当着储藏室的山洞里关着。这个小丫头蛮有想法的嘛,胆子真大,居然还敢暗算她?
“芸萱是吧?我们这仇算结大了。敢暗算我金多多?等我出去,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一边气哼哼的用力掰着那扇木门,一边在心里发誓等她出去了,一定叫那小丫头尝尝她的厉害。
可是这木门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否则芸萱怎么会绑都不绑就把她关这里头?想要张口喊救命,想想这地方离住人的屋子又远的很。金多多有些气馁的坐在地上,外头静静的,时而有虫鸣,偶尔传来一声狼嚎。
“臭云浩宇、坏云浩宇,还不来救我,你没发现我失踪了吗?”
她愤懑的扒着木头门,透过那缝隙往外面看。外头黑漆漆的,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她靠在门口,巴巴的等着有人来救他、有人发现她丢了。
可是在这样一个近乎封闭的空间,她觉得时间过的好慢好慢。心里的火气慢慢下去了,更多的是委屈;眼皮子渐渐的也有些沉了,她使劲儿眨着眼睛,告诉自己不可以睡着,她要等到有人路过,她好大声呼救。
云浩宇拿着一坛子酒,走几步就停下往口里灌上一大口。他好久没喝酒了,自从那个女人上山以后,他再也没有喝了。可是今晚他心情很烦躁,想要将自己狠狠灌醉。
他仰头又喝下一口酒,眼睛盯着那闪着温暖烛光的窗户。窗户上显出一个人影来,及腰的长发披散着,对着那盏烛灯忽的一吹,屋里立刻一片暗。
他忽然将坛子狠狠的砸在地上,迈步往屋子走去:凭什么他在这里心烦气躁,她还能在屋子里睡的安稳?
他砰的推开门,在屋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声之前,凶猛的扑了上去占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