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华诗词名句鉴赏全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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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词·抒胸臆(7)

夕阳铺洒在潮水上,流云夹着雨点,随风摇曳的她像是在对诗人诉说衷肠:当年不肯在春天开放,如今却无端在秋风中受尽凄凉。

这首词咏秋荷,采用比兴的表现方式,借物言情,情景交融,掺进了词人人生失意、仕途坎坷的情绪,一唱三叹,堪为佳作。

上阕主要描写荷花的生长环境。“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路”,起首三句写荷花所在之地,“杨柳”和“鸳鸯”体现了荷花生长的环境,别有一番意境。“绿萍涨断莲舟路”转写荷花不幸的命运,花开美丽,却因浮萍断路,不易采摘,抒发了词人怀才不遇、无人赏识的悲慨之情。“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词人再作比譬,荷花难摘,尚有昆虫可以飞至,但可惜的是蜂和蝶也不爱慕这幽香,词人在这里以孤高幽洁的荷花自比,形容自己的品德之幽芳。

下阕抒发荷花的愁苦。红衣脱尽、芳心含苦时,荷花还要饱历阴晴,经受夕阳斜照、风吹雨打,这样的遭遇令人魂断。“依依”一句暗含不尽的幽情,将荷花拟人化,似乎在向诗人倾诉愁肠。“当年”两句别有寄托,是词人想象中荷花对骚人所倾吐的言语,几多惋惜,几多慨叹,影射了词人自身的郁郁不得志,极尽巧妙之能事。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

凌波①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②。锦瑟华年③谁与度④?月桥花院,琐窗⑤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⑥暮,彩笔⑦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⑧?一川⑨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①凌波:形容女子步态轻盈。

②芳尘去:指美人已去。

③锦瑟华年:指美好的青春时期。

④谁与度:即“与谁度”。

⑤琐窗:雕有连琐花纹的窗子。

⑥蘅皋:香草丛生的水边高地。

⑦彩笔:喻文采斐然。

⑧都几许:共有多少。

⑨一川:满地,形容无边无际。

她轻盈的脚步没有过横塘路,我目送她的身影远去。这锦绣年华可和谁共度?她是住在月下小桥流水的花院里,还是贴有花窗的朱门大户之中?恐怕只有春天才会知道。

白云悠悠,芳草岸旁暮色渐浓,我提笔写下断肠诗句。要问我的愁情有多少?就像无边无际的烟草,满城翻飞的柳絮,还有那梅子刚刚黄熟时绵绵的细雨。

这首词是词人晚年隐居苏州时所作,全词通过对暮春景色的描写,写词人相思不得的惆怅,是千古流传的佳作,作者也因此词获得了“贺梅子”的雅号。

上阕写词人偶遇佳人而不知所往的怅惘情景。“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贺铸晚年在苏州横塘有住所,路遇佳人,一见倾心。“凌波”指女子轻盈的步伐,女子优雅的风致之态呼之欲出,与“芳尘”一起,描绘出了一个朦胧隐约的佳人。“锦瑟华年谁与度”,这样美好的年华,是谁陪伴你度过?“锦瑟华年”写女子韶华之好,是词人自己的拟想。“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这三句为词人自问自答,她住在哪里,应该只有春天知道,既写出女子生活环境之美,又体现出词人单相思的难熬。

下阕写因思慕而引起的无限闲愁。“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暮光里白云悠悠,芳草萋萋,词人提笔写出百转千回的断肠之句。这闲愁究竟有“几许”呢?词人再次自问自答,“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这愁情就像那草地、柳絮以及梅子黄时绵绵的细雨,无边无际。词人化抽象为形象,极写“闲愁”之充塞天地,以景言情,妙笔生花,显示了词人超高的艺术才华,历来为人们所称道。

历代词评家对这首词的评价都很高,“美人”“香草”历来象征高洁之士,词人将之融入词中,使得全词情景交融,意境优美。尤其末句“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更是千古流传的佳句,广为世人传唱。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鹧鸪天·重过阊门万事非

重过阊门①万事非,同来何事②不同归!梧桐半死③清霜后④,头白鸳鸯失伴飞。

原上草,露初晞⑤。旧栖⑥新垅⑦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①阊门:这里代指苏州。

②何事:为什么。

③梧桐半死:比拟丧偶之痛。

④清霜后:秋天,此指年老。

⑤晞:干,蒸发。

⑥旧栖:旧居,指生者所居处。

⑦新垅,指死者葬所。

再次经过苏州城西门时,只觉得万事皆非。曾与我同来的妻子为什么就不和我一同回去呢?我好像是遭到霜打的梧桐,半生半死;又似失去伴侣的白头鸳鸯,独自孤飞。

草原的青草上,露珠刚刚被晒干。我游走徘徊在我们昔日的住所,又流连于垄上的新坟。我独自躺在空床上,听着南窗外的凄风苦雨,今后还有谁再来深夜挑灯,为我缝补破旧的衣衫!

这首词是贺铸怀念亡妻赵氏的悼亡词,全词气氛深婉凄切,情意真挚,让人不由为之潸然泣下,是同题材作品中不可多得的名篇。

词的上阕写丧妻之痛。“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这两句是词人重回阊门时思念伴侣而发出的感慨。作者与妻子曾经居住在苏州,携手历经风风雨雨,而词人再次来到阊门时,一切却已面目皆非。下面两句巧用对比,“梧桐半死”比喻丧失伴侣,鸳鸯本是比翼双飞,作者却用头白失伴的鸳鸯比喻自己,寂寞之情,溢于言表。

下阕写词人对亡妻的追思。晨光初露的草原,晶莹的露珠转瞬即逝,人生也恰如它们一样短暂。“旧栖新垅两依依”,词人徘徊在亡妻生前的居室和亡后的新坟,“依依”流露出深深的不舍,可见词人对亡妻的怀念之深。“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回到家中,词人聆听着南窗的夜雨,遥想当年妻子在深夜里为自己补衣的情形,用昔日的深夜补衣对比今日的人去楼空,凄凉的气氛和词人寂寞的心境至此被推向顶峰。

15.周邦彦:典丽精雅,浑厚缜密

周邦彦(1056—1121),字美成,号清真居士,钱塘(今浙江杭州)人,中国北宋末期著名的词人。少年时落魄不羁,以一篇《汴都赋》扬名,历官太学正、庐州教授、知溧水县等,仕途颇为不顺。他通晓音律,长于创调,曾创作不少新词调,对词乐的提高和发展有一定贡献。其词多写男女之情和羁旅之思,词风浑厚和雅,格律谨严,长于铺陈,集北宋婉约词派各家之长而自成一家,旧时词论称他为“词家之冠”,在词史上有着深远的影响。著有《清真集》,也叫《片玉词》。

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苏幕遮·燎沉香

燎①沉香②,消溽暑③。鸟雀呼晴,侵晓④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⑤,水面清圆⑥,一一风荷举⑦。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⑧,久作长安⑨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⑩。

①燎:燃。

②沉香:水沉木制成的薰香。

③溽暑:潮湿闷热的夏天。

④侵晓:破晓,天刚亮。

⑤宿雨:昨夜下的雨。

⑥清圆:清润圆正。

⑦举:擎起。

⑧吴门:本为苏州别名,此指古属三吴之地的钱塘,即今杭州。

⑨长安:借指北宋汴京,今河南开封。

⑩芙蓉浦:长着荷花的水边。

焚烧沉香,来消除夏天闷热潮湿的暑气。鸟雀鸣叫呼唤着晴天,我偷偷听它们在屋檐下的“言语”。初升的阳光晒干了荷叶上隔夜的雨水,水面清润圆正,荷叶迎着晨风,每一片都挺出水面。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那遥远的故乡啊?我家本在江南吴门,现已长久地客居长安。盛夏五月,故乡那些小时候的伙伴们是否还在想我?梦中的我划着小船,缓缓划进了家乡的荷花塘。

这首词是一首思乡之词,是作者客居汴京时写的。全词通过描写词人在一个夏天的早晨看到雨后风荷的所感,表现了作者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上阕为眼前所见之景。前两句写焚烧沉香,消解夏暑,取心定自然凉之意,点出了时令气候闷热的特征。“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作者听到鸟雀鸣叫,也想偷听鸟雀的谈话,一“呼”字极为传神,写出了雨后天晴的欢闹景象。“叶上”三句动态可掬,将雨后风中荷叶挺立的动人神态描绘得惟妙惟肖,是本词的精妙之处。一个“举”字表现了荷花的神清骨秀,天然纯美,也为下片思乡做了伏笔。

下阕由景及情,抒发了词人思念故乡的感情。他看到眼前的荷花美景,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江南故乡。“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自己本是“吴门”人,如今独自旅泊“长安”,这两句交代了词人的现实处境,也流露出他思念家乡的急切心情。末句作者进一步推进,将思乡之情寄托于梦中,“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遥想故乡五月,风光迷人,词人不禁猜想家乡友朋是否还在思念自己,梦中的词人又驾着小船,进入了家乡那片荷花塘。此意境与上阕“风荷”呼应,使全词更加统一,也使全词的主旨更加鲜明。

全词语言清新自然,生动地表现荷花的风格与神韵,精工绝伦,别具一格,是周邦彦的代表佳作。

伫听寒声,云深无雁影

关河令·秋阴时晴渐向暝

秋阴时晴渐向暝①,变一庭凄冷。伫听寒声②,云深无雁影。

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③、孤灯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④?

①暝:昏暗的样子。

②寒声:秋天的声音。

③照壁:古时筑于寺庙、广宅前的墙屏,作遮蔽、装饰之用,又称照墙。

④消夜永:度过漫漫长夜。

气候多变的暮秋,时阴时晴,又近黄昏,整个庭院都笼罩在凄冷的感觉之中。我伫立在庭中静听秋声,云雾浓重,看不见大雁的踪影。

夜深了,喧闹的人群散去,周遭更加凄冷寂静。只有墙上孤灯和我的影子相映。酒意已经全醒,长夜漫漫又该如何熬到天明?

这是首抒发羁旅情怀的词作。全词以时光的转换为线索,情景交融,表现了主人公凄切的孤独感。

上阕写景。词一开篇就勾勒出一幅阴雨连绵、薄暮昏暝的凄清秋景,将旅人的心境通过环境物化出来,体现了词人凄凉、落寞的心情。“秋阴”二字点明了当时的节令和天气,在这样的环境中,旅客默立在客舍庭中,“伫听寒声”,但闻鸿雁声声,隐约从云际传来,可怎奈云深,大雁都踪迹全无。

下阕写主人公独对孤灯。“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人去”二字突兀而出,在夜阑人静之时,同伴离去,便只剩下孤灯相对,愈发衬托出词人远离亲人的凄苦。“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末两句词人酒已全醒,不知漫漫长夜该如何熬过,万千的惆怅和哀愁又涌上心头,词人恍然醒来的孤凄心境可想而知。

这首词借景抒情,语极浅显,平易无雕琢,刻画了一种孤凄的意境。人与物、情与境融为一气,情感上真挚感人,具有凝炼深沉的风格。

16.岳飞:豪迈刚毅,雄浑悲壮

岳飞(1103—1142),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战略家、军事家、民族英雄、抗金名将,字鹏举,相州汤阴(今河南汤阴)人。他少年从军,官至河南北诸路招讨使,枢密副使。因反对朝廷议和,被奸臣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死时年仅三十九岁。公元1162年,宋孝宗时诏复官,谥武穆,宁宗时追封为鄂王,改谥忠武。他工于诗词,但留传甚少,现存词三首,多表达抗金的伟大抱负,风格雄浑悲壮,充满爱国精神,有《岳武穆集》。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满江红·怒发冲冠

怒发冲冠,凭①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②,仰天长啸③,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④,八千里路云和月⑤。莫等闲⑥,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⑦,犹未雪⑧;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⑨、踏破贺兰山缺⑩。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①凭:倚靠。

②抬望眼:抬头纵目远望。

③长啸:感情激动时撮口发出清而长的声音。

④三十功名尘与土:年已三十,建立了一些功名,不过微不足道。

⑤八千里路云和月:形容南征北战、路途遥远、披星戴月。

⑥等闲:轻易,随便。

⑦靖康耻:指北宋钦宗二年,京师和中原沦陷,徽宗、钦宗二帝被金兵掳去的国耻。

⑧雪:冼雪。

⑨长车:战车。

⑩贺兰山缺:指内蒙古和宁夏交界处。缺,缺口。

胡虏:指入侵的金兵。

朝天阙:指朝见皇帝。

满腔怒火,以致头发都竖了起来,直冲冠帽。凭依栏杆,骤急的风雨刚刚停歇。抬起头放眼四望,我长长地放声呼啸,一片报国之心充满心怀。三十年功名微薄有如尘土,八千里行军野营,身经百战,不要空空将青春消磨,到白发满头时空自悲切。

靖康的国耻,至今还没有洗雪;作为臣子的怨恨,何时才能泯灭?我要驾起远征的战车,把贺兰山踏为平地。壮志凌云,用胡虏的肉来充饥;谈笑之间,渴了就喝敌人的鲜血。让我们从头开始,重新收复旧日山河,向朝廷报捷。

本词是岳飞的代表作,英勇而悲壮,抒发了他扫荡敌寇、收复河山的坚定意志。

词的上阕抒写作者立功报国的宏愿。开篇“怒发冲冠”一句,气势磅礴,词人望着潇潇秋雨,不禁“仰天长啸”,揭示了他凭栏时汹涌激荡的心绪。“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词人借这两句表白心迹,表现了他蔑视功名,视功名为尘土,只为保家卫国的高尚情怀。“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上片最后三句紧承上文,激励自己早日实现匡复大业,激昂雄壮,掷地有声,总结了上片词人所表达的心情,此外,这三句也成为古往今来鞭策世人的警策之句。

下阕表现了岳飞报仇雪耻、杀敌报国的忠愤气概。“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国耻还没有洗雪,臣子的怨恨何时才能够消灭?“何时灭”三字以反诘的语气表现了词人对收复山河的渴望心情。“驾长车”句采用夸张手法,体现了词人对敌人的愤恨,也反映了他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接下来“饥餐”“渴饮”一联夸张地表达了词人对敌人的憎恨,以至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冲天豪情令人为之一振。“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结篇词人再度慷慨明誓,表达一定要胜利的信心,同时也展露出词人忠心报国和英勇乐观的精神。

全词气势磅礴,情绪激昂,流露出一种浩然正气,激发起人们的爱国之心,使人读之振奋。其中的名句“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也成为后人惜时的箴言,足见本词影响深远。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

昨夜寒蛩①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②。

白首为功名。旧山③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④?

①蛩(qióng):蟋蟀。

②胧明:月色明亮的样子。

③旧山:指故乡的山。

④“欲将”三句:用俞伯牙与钟子期的典故,形容自己政治失意。

昨天晚上蟋蟀不住地哀鸣,惊醒了我千里之外厮杀疆场的梦,已经三更了,独自一人起来绕着台阶行走,四周静寂无声,只有那帘外的圆月透着朦胧的亮光。

为了追求功名利禄头发已白,想必故乡的松竹也已经和我一样苍老了吧,可是我回到故土的日程却仍然遥遥无期。想弹奏瑶琴表达自己的雄心壮志,但是知音难觅,哪怕琴弦弹断了,又有谁听呢?

这首词是脍炙人口的爱国佳作,面对朝廷决意求和的现状,岳飞满心忧虑,于是写下了这首词作,反映了他愁闷的心情,表达了壮志难酬的孤愤。

上阕写景。作者梦里梦见自己转战千里,但夜晚的“寒蛩不住鸣”,惊破了词人的好梦。此时已是三更,词人起来独自围院而行,四周静寂,月光朦胧,梦中和现实的矛盾让人倍感夜之萧索,更显词人之凄凉。

下阕抒情,写词人自己心事无人理解的苦闷。“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壮士的鬓发白了,故园山上松竹也老了,然而道路艰险,自己仍难以归乡,这暗喻着词人对朝廷屈辱求和的不满和谴责。“欲将”三句用俞伯牙与钟子期的典故,抒写自己苦无知音的落寞情怀,情调极为沉郁凄怆。

全词含蓄蕴藉,情调低沉,体现了作者强烈的爱国情感和壮志难酬的愤慨,是岳飞的代表作之一。

17.陆游:纤丽飘逸,雄放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