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宰相传(全二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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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司马伦

司马伦(?-301),晋惠帝时相国。字子彝。魏嘉平元年(249),受封安乐亭侯。晋朝建立后,改封东安子、琅玡郡王、赵王,任谏议大夫、右军将军。司马伦辅佐司马炎和司马衷两朝,长达36年之久。司马伦权倾一时,独掌朝政,导致群臣的不满,三王讨伐,最终身败名裂。

谋害太子废黜皇后

司马伦和晋武帝司马炎是同父异母兄弟,司马懿最小的儿子,其母柏夫人。司马伦在晋武帝司马炎登基后被封为琅玡郡王。司马伦的散骑将刘缉窃御裘,司马伦本应治罪,司马炎不顾群臣的纳谏,赦免弟弟无罪,并且还委以重任,任东中郎将、宣武将军。后来,司马伦改封为赵王,调任平北将军,都邺城守事,升安北将军。

元康初年(292),司马伦调任征西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镇守关中。在此期间,司马伦赏罚不均,以致氐、羌等族反叛,被征回京师。不久,又任东骑将军、太子太傅。他广结党羽,极力讨好贾、郭两大氏族,由此得到贾太后的信赖。司马伦曾要求担任录尚书事,张华、裴頠坚决不同意。他又要求当尚书令,张、裴二人仍然不允许。

贾后废掉愍怀太子后,任司马伦为右军将军。当时,左卫督司马雅及常从督许超一起侍卫东宫。两人感伤太子无罪,与殿中中郎士猗谋划废除贾后,恢复太子。他们认为张华与裴頠难以共谋,只能借助执有兵权的司马伦才行。他们游说司马伦的红人孙秀并以外界谣传孙秀与司马伦二人也参与了废太子之事来要挟。孙秀将此事告诉了司马伦,司马伦也想趁机夺权,司马雅和许超的计划正合其意,他们便内引外连准备行动。老谋深算的孙秀认为太子聪明,如果一旦返还东宫,定会和贤人图政,自己也不会得志。于是他又劝司马伦暂缓行动,时间一久,贾后必害太子。到那时,再以替太子报仇为借口杀贾后,此乃一箭双雕之计。于是,司马伦听从孙秀的主意。孙秀不慎泄露了他们的计谋,贾谧等人听说了,司马伦、孙秀劝贾谧等早害太子,以绝众望。

不久,太子果然遇害,司马伦和孙秀更加肆无忌惮地策划他们的阴谋。此时,许超、司马雅害怕起来,后悔参与了阴谋,便称病在家。孙秀告诉右卫次飞督闾和,闾和听从孙秀约定四月三日夜,以鼓声为应,到时候,假传诏书给三部司马说:“中宫与贾谧等杀我的太子,现在派车骑入废中宫,你等皆当从命,赐爵关内侯。如若不从,诛灭三族。”于是大家都顺从了。司马伦又传假诏夜开宫门,率兵进入宫中。华林让骆休作内应,迎接皇帝到东堂。于是废贾后为庶人,幽禁在建始殿。将吴太妃、赵粲及韩寿妻贾午等逮捕并拷问,下诏尚书处理废后之事,收捕贾谧等。召中书监、侍中、黄门侍郎、八坐连夜入殿,在殿前杀死张华、裴頠、解结、杜斌等人。尚书开始怀疑诏书有诈,司马伦又将其斩杀。次日,司马伦坐在端门,屯兵北向,派尚书和郁持节送贾庶人到金墉,杀赵粲叔父中护军赵浚及散骑侍郎韩豫等,又黜免许多人。

不久,司马伦矫诏自封为使持节,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相国、侍中、赵王如故,如同司马昭辅佐魏帝一样。并大封诸子为王侯,孙秀等也得封大郡,掌握军权。

废帝自立自掘坟墓

废黜贾后,晋惠帝给司马伦加九锡,增封5万户。司马伦于是假装表示推辞,晋惠帝又下诏派百官到司马伦府上敦劝,侍中宣布诏书,然后司马伦接受增封。此时的司马伦大权在握,他任命几个儿子担任禁卫军高官,以此来控制禁军,挟天子以令诸侯,左右天下局势。孙秀也被提拔为侍中、辅国将军、相国司马等职。司马伦、孙秀广结朋党,视朝廷律令于不顾。

司马伦、孙秀都迷信巫鬼,听信妖邪之说。孙秀又指使人假传司马懿让司马伦早入西宫的神语。又说逆谋可以成功,以太子詹事裴劭、左军将军卞粹等20人为从事中郎,椽属又有20人。孙秀让散骑常侍、义阳王司马威兼侍中,出纳诏命,假作禅让诏令,指使使持节、尚书令满奋、仆射崔随为副,奉皇帝玺绶来禅位给司马伦。开始,司马伦推脱不受,后来在宗室诸王、公卿大臣的劝说下才答应了。左卫王舆和前军司马雅等率领甲士入殿威胁,百姓都不敢表示异议。当天夜里,司马伦派张林等屯守各门,义阳王司马威和骆休等逼夺天子玺绶。天还没亮,内外百官都乘车迎驾司马伦。晋惠帝乘车逃往金墉城。

司马伦一即位,立即把他的同党,不论是文官武将、侍从士兵统统都封了官职,就连秀才、孝廉也不用考试,直接为吏。一时间官吏之多,不可胜数。以致用狗尾替貂尾来装饰官帽。与此同时,现有的金银不够用来铸造官印,便又出现了白版之侯。

司马伦的所作所为引起了各地诸王的不满。当时,齐王司马冏、河间王司马颙、成都王司马颖都拥有强兵,各据一方。孙秀为防上他们发生兵变,于是选派亲党和司马伦的老部下作为三王参佐及郡守。

但是,三王开始起兵讨伐司马伦了,并向各地发布了檄文。司马伦、孙秀很害怕,先后派他们的心腹孙辅、李严、张泓等率兵抵抗三王,但都以失败而告终。

自从三王讨伐司马伦开始,百官将士都想杀司马伦、孙秀以谢天下。孙秀知道众怒难犯,不敢出省。他所倚仗的河北军战败的消息传来,更令他惶恐不安。司马威劝孙秀到尚书省与八坐讨论征战的准备工作,孙秀听从。内外诸军都想劫杀孙秀,司马威很害怕,从崇礼小门回到下舍。许超、士猗、孙会等军师与孙秀谋划,还没得结果,王舆就反了,率营兵700多人从南掖门攻入,命令宫中兵各守卫诸门,三部司马为内应,王舆亲自攻取孙秀,孙秀紧闭中书南门。王舆下令烧房,孙秀众人才走出并被斩杀。

王舆屯兵云龙门,让司马伦下诏:“吾被孙秀等所误,以怒三王,现在已经迎太子复位。”同时,将司马伦遣回汝阳住所,甲士数千人迎天子于金墉,百姓均喊万岁。晋惠帝从端门进入室中,送司马伦等人到金墉城。梁王司马肜表奏司马伦父子凶逆,应该诛杀,百官在朝堂举行会议,都同意司马肜的意见。他们派尚书袁敞持节赐司马伦饮金屑苦酒死。司马伦死前深感惭愧,用巾盖脸说:“孙秀误我!孙秀误我!”司马伦的几个儿子也被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