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宰相传(全二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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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褚遂良

褚遂良(596-658),唐太宗、高宗朝宰相。字登善。祖籍河南阳翟(今河南禹县),晋末南迁为杭州钱塘人。褚遂良忠心朝廷,以直言敢谏着称,但最终为武后等所害。褚遂良还是着名的书法家。

褚遂良的父亲褚亮,在隋朝曾任太常博士一职,后来成为秦王李世民文学馆十八学士之一,官至通直散骑常侍。褚遂良对文学史学很有研究,并善长书法。最初在割据一方的薛举手下任通事舍人,后归唐,在秦王府任铠曹参军。贞观十年(636),由秘书郎升为起居郎。当时唐太宗喜爱书法,广求王羲之法帖,各地所献帖子很多。但鱼龙混杂,难以分辨真假。秘书监魏徵知褚遂良精于书法,便把他推荐给了太宗。褚遂良受命后,独自鉴别王羲之墨迹,真假立刻分明。

贞观十五年,褚遂良任谏议大夫,兼知起居事。唐太宗问皇帝能否看起居注,褚遂良回答说:“史官记人君言行,善恶必记,戒人主不为非法,没有听过天子亲自看起居注的自观书也!”太宗又问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是不是一定要记。褚遂良回答说:“皇帝的一举一动都要记录,这是我的职责。”

在日常工作中,褚遂良以谏诤为己任,知无不言。当时太宗不顾自己的儿子年龄太小,将他们封为都督、刺史等官职,褚遂良上书劝谏说刺史、都督等职位关系到民生,如果是一个好官,则全郡安宁。如果不能胜任,则全郡都要受苦,又建议让未成年的皇子留在京师学习经书,太宗于是听从了。贞观年间,太宗宠爱第四子魏王泰,褚遂良提出太子、诸王的待遇要有一定的规格。贞观十七年(643),太子承乾以谋害魏王泰被废。褚遂良与长孙无忌、房玄龄等说服太宗立第九子晋王李治为太子。当时薛延陀真珠可汗请求联姻,太宗初最初已经答应并接受了他的聘礼,后却又后悔了。遂良上书谏曰:“信为万事本,百姓所归。陛下许以婚媾,西告吐蕃,北谕思摩,中国童幼,靡不知之。”“咸言陛下欲安百姓,不爱一女。今一朝生进退之意,有改悔之心……嫌隙既生,必构边患。”太宗恃强不听。太宗将亲征高丽,遂良又上谏说不可,但太宗不听,等到大败而归,大宗十分后悔。

贞观十八年(644)九月,褚遂良拜黄门侍郎,参预朝政,成为贞观年间的众多宰相之一。贞观二十二年(648)九月,为中书令。第二年五月,太宗病危,召褚遂良和长孙无忌向他们托付后事又对太子李治说:“只要他们二人在,你就不用担心”又让褚遂良保护好长孙无忌,不要让他受谗言所害。

贞观二十三年六月,太子李治即位,是为高宗。长孙无忌、褚遂良同心辅政,高宗也尊重二人,虚心纳言。因此,高宗之初,颇有贞观遗风。第二年,褚遂良因事出为同州刺史。永徽三年(652)正月,为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兼太子宾客,监修国史。继而为尚书右仆射,这都相当于宰相之职。

永徽六年(655),高宗欲立武昭仪为皇后,并以皇后无子而武后生有皇子为由征求褚遂良、长孙无忌的意见。褚遂良认为皇后是名家出身,没有错且先帝又将皇帝皇后托付于他和长孙无忌,所以加以反对,高宗很不高兴。第二天又言其事,褚遂良说:“陛下必欲改立皇后,请更择贵姓,昭仪昔事先帝,众所俱知,天下耳目,安可蔽也。”遂置笏于殿阶,叩头流血说:“请陛下,让我告老乡里。”高宗大怒,让人把他拉出去。武氏在帘后喊道:“还不杀了这个家伙!”长孙无忌说:“遂良受先王顾命,有罪不可加刑。”遂贬为潭州都督。显庆二年(657)三月,徙为桂州都督。后礼部尚书许敬宗、中书令李义府根据武后旨意,诬告遂良图谋不轨,对褚遂良加以迫害,贬其为爱州(今越南清化)刺史。

遂良至爱州,担心祸患降临自己,生怕自己受冤而死。于是上表自陈忠诚,说自己不顾死亡,平息李承乾的谋乱,后又受先帝遗诏辅佐皇帝,尽心尽力等等,但高宗昏懦,又受制于武后,对褚遂良不闻不问。

显庆三年(658)十一月,褚遂良被害而死,终年6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