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天使牌男主角(可爱男人系列)
692700000006

第6章

第六章

从那天晚上开始,一切仿佛都变得有些不同了。

每天下了班,夏婉姿会很自然地往尉迟树的公寓里跑。有时候早一点,她会陪他带着树枝去小区的花园里散步,有时候因为加班而不得不深夜来访,她就留宿他的床,两人共享一夜烫热体温。

那一夜,她没有拿走她的鞋。后来渐渐地,摆放在他处的东西反而更多了起来。从贴身衣物,到女性用品,一点一滴侵占他纯白的个人空间。

有时候夏婉姿会忍不住怀疑,难道他们这样算是在交往了?但很快地,她又打消了这可笑的念头。

恋爱——不该是这样谈的。没试探,没表白,没承诺,只是他给她一些时间,她陪他做一些事情。这样松散的关系,不像是互相依存的爱侣,反而更像是拥有各自独立生活的床伴。

比如今晚,二人亲昵地拥抱过一回后,躺在床上,居然开始聊起彼此的感情故事。过去一直刻意不去提起的领域一旦踩入了,话匣子便收不住了。所幸的是,谈话的氛围颇为平和。

“你……真的很喜欢那个男人吧?”尉迟树轻问。他们都知道他在说谁,那个在梅萨餐厅里送她红玫瑰的男人。

“只是——喜欢过。”婉姿纠正他的用词。的确,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忘了方睿——这也是她来找尉迟树的原因之一,不是吗?

“我想也是。”他轻笑,以调侃的语气说,“他很老啊。”看着快有四十了吧?

这家伙,讲话还真直。婉姿踹他一脚,没好气地道:“他和你家leader差不多大好不好?”

“那还是我家leader比较帅,保养得好,看起来像三十刚出头。”他自得其乐地偷笑一阵,然后从大床另一端滚过来,安慰地搂搂她肩膀,“你值得更好的。那男人太老了,不适合你。”

你吗?这一刻,婉姿很想这样接口。但说这种近似表白的暧昧话语,并不是她的强项。更别说他揽住她肩头的动作,单纯得像个普通朋友,好像全然忘了十分钟以前他们还分享过火热激情似的。

“……你呢?”见身边半天没动静,她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说说你吧,大帅哥的感情经历一定很丰富吧?”她语气轻快,藏住酸意。告诉自己,我才没在刺探什么。

“其实……我真的还好。”他打了个哈欠,随即困意十足地揉了揉鼻子,“我并不经常交女朋友。”

哦?这可稀奇了。几乎她认识中所有条件优秀的男子,都会物尽其用地在情场兴风作浪,伤透女人们的心。而面前这个大帅哥自称是不玩爱情游戏的?婉姿怀疑地斜睨着尉迟树好看的侧脸,却见他表情认真,不似作伪。

“我……其实不太知道怎么去追求女生。偶尔会有女生追我,我如果觉得她还不错,就会尝试着跟她交往看看。”他耸了耸肩,语气轻松中透着无奈,“不过时间久了,她们都会对我的表现不满意。所以啰,我经常也是被甩的那一个。”

那是因为你大少爷根本没在用心谈恋爱吧——婉姿在心里偷偷地说。她看得出尉迟树是个性子惫懒的人,自身条件太好的结果是,主动送上门的女性多得根本不需要他费心思去追求谁,自然也就不会对谁特别呵护珍惜——简言之一句话,这男人就是被宠坏了。

这么说来,她夏婉姿也算是主动送上门的傻女人之中的一个啰?她扁了扁嘴,在心底发誓绝对不要真的爱上他,自讨苦吃。

在方睿那里已经栽过一次,这回她要放聪明些。

“还是树枝好,会一直陪着我。”这时树枝跳上床来,与二人的温暖体温偎在一处。尉迟树搂住它毛茸茸的身子,有感而发地笑道,“我很怕黑,每天晚上回到家里、掏出钥匙开门以前,就能听到它在房间里喘气的声音——那声音很令人安心呢。”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当他说这话时,她竟然看见他眼中闪过的一丝丝……落寞?婉姿揪起眉毛,在心里呵斥自己,不要同情他,同情是爱的开始。她再母性泛滥下去,就会想要伸出手紧紧拥抱住他,将脸庞贴上他宽厚的胸膛熨热整晚。

而那样做……是不可以的!她双手捏拳,硬生生翻了个身,问:“真的没主动追求过哪个女生?”她不信,尉迟树真的从来没对哪个女人动过真心、强烈到不顾一切想要拥有她的地步?

“硬要说的话……是有过一次啦。”他有些害臊地吐了吐舌头,“不过失败了。”也就不好意思多提了。

“哦?是个什么样儿的女生?”连他都追不到?

尉迟树瞥她一眼,敏感地发现她探问的语调古怪中透着僵硬。然而,他还是如实作答:“你应该见过的啊。是我们家leader的新婚太太,叶瑶光。”

“叶瑶光?”她在大脑记忆库中搜寻与这个名字相对应的那张脸。好像以往与Tess & CO。合作时有过一面之缘,印象中那是个眉清目秀、气质清新的女子,并不特别美艳。

“她拒绝了你的追求?”婉姿直觉地认为那不可能。关哲夫虽然也是形貌出众的男子,但和现在躺在她身畔的这位超级大帅哥不能比啊。

“算是吧。最后她还是发现自己比较爱我们家leader。”他说到这里,半开玩笑地长叹了一声,“哎,我发现你们女生很喜欢年纪大的成熟男人哦!我没办法出生得那么早,真是对不起噢。”

“你……该不会还放不下她吧?”问这话时,婉姿发现自己的心也被高高吊起了。

“哪儿会呢?”尉迟树失笑出声,“别说傻话了,现在我们是很好的同事和朋友,仅此而已。瑶光和leader是很适合的一对,感情也很好。”

“哦。”她傻傻地应了声,心底很没出息地有点高兴。

“夏婉姿,你这样可不行哦!”他突然欺身过来,双手按住她肩头,“你要记住,对待感情事要重重提起,轻轻放下。别人无心跟你交往,你就不可以再在他身上浪费感情和时间了,不仅对自己没有好处,也会给别人带来困扰——知道吗?”

“我……”她听得怔愣,尉迟树……是在以自身经历教育她放弃对方睿的迷恋?

看吧,她果然没想错,他只是把她当朋友——能上床的朋友。

如果他们是恋人,难道此刻他不该说“不准你再想着他了,我会吃醋”?

如果他们是恋人,此刻他就会蛮横地揪过她深深吻住,以强硬的手段消去她脑海中别的男人的影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按住她肩头,说些女性励志书本上才会说的无聊废话。

婉姿垂下眼,不懂自己心下为何好生失望。打一开始她就想得很清楚了不是吗?她从没有期待过真的与他相爱,当然也没有……先一步爱上他。

“我想睡了。”她闭上眼,拉高棉被,忽略心底升起的沮丧感受。

“嗯。”却见他突然揽过她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晚安。”

讨厌,这男人太狡猾了!别用对待恋人的方式对她,别再扰乱她的心……婉姿咬住下唇,小气地就是不肯回他一句“晚安”,身子也没有再动弹一下,说了要睡的,却不知在和谁怄气,闭上眼睛超过两个小时了,睡意仍然没有光临她的脑海。

耳边,逐渐传来尉迟树沉缓而均匀的呼吸声。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倒是先她一步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嘛。婉姿烦躁地翻了个身,抢走他那一部分的棉被全盖在自己身上,愤愤然地继续闭眼数羊。

************************

尉迟树在清晨醒来,立刻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他感到鼻头发痒,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摸了摸身上,这才发现衣着单薄的自己,就这样毫无遮掩地睡在冰凉空气里。再看身边的女人,竟然毫不愧疚地拥着整床棉被,兀自睡得香甜。

不愧是夏婉姿,连在床上都那么霸道。他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被她“欺负”,感觉也挺不赖嘛。他越来越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了。

他懒洋洋地起身披衣,走到客厅抱着树枝玩了一会儿,窝入沙发中翻过几页设计杂志,又到厨房打开了咖啡机。不知不觉间,天边已微微泛起鱼肚白。

通常,天黑的时候,他会很怕一个人待着。满室漆黑静谧所带来的不安心和恐惧感,一直就令他束手无策,是再好的心理医师也驱不散的心魔。

他自认并没有什么童年阴影或是受到任何家庭悲剧的影响,会这么怕黑怕孤独,只是病理而已。幸好身边一直有爱犬树枝的陪伴,而现在……又有了她。

尉迟树将目光调往门扉半掩的卧室,在那里,一个女人正霸占着他的床,拥住他的棉被好梦正酣……很奇异地,“他的”这个所有格名词令他心中泛起了温暖的涟漪。

夏婉姿……现在正身处于“他的”的空间里,那么——她也是他的吗?

尉迟树皱了皱眉,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会起了这样的占有欲,但——他并不讨厌这个念头。

自从那晚透过梅萨餐厅的玻璃外墙、看见她强颜欢笑的凄楚表情,他就想拽她来自己的世界里。他总是怕黑、喜光,然而房间里白惨惨的,一点儿也不生动,直到她来了,携着一身浓墨重彩大咧咧闯入,燃亮他的私密空间,这感觉——颇令人满足。

是喜欢还是爱,抑或只是依赖——他笨拙地不懂区分,只知道自己的屋子和心房,都好欢迎她的光临。

这样……就可以了吧?不是很确定地想着,尉迟树走入厨房开始张罗早餐。橙红色的曦光透进窗棂,染金了他纯白色调的房间。

短暂思忖后,他决定烘个蛋给夏婉姿夹面包带走就好。这阵子的“同居生活”令他逐渐摸透了这女人的生活作息,她起床后的时间统统留给换衣和化妆,要让她坐下来好好吃完一顿早餐几乎是不可能的。

才打开烤炉,就感到额头微微发烫,脑子里也晕乎乎的,尉迟树不知道自己是冻感冒了,还是因为对夏婉姿的微妙感情而烧热了脑袋?

还是……睡个回笼觉好了。做完了早餐,他熄掉煤气灶,复又爬回床上去,身边的女子依旧抱住整团棉被不肯撒手,他笑叹一声,决定退而求其次地抱住——抱棉被的她,搂在怀中取暖。

早晨七点半,夏婉姿体内的生物钟准时发挥功用,她醒了过来。除了树枝一如往常准时送上的口涎早安礼,另有一张赫然放大于眼前的男性俊颜,带着苦笑依偎在她颈间。

尉迟树?婉姿皱起眉,咦,这家伙今天怎么赖床了?这阵子几乎天天在他的公寓里留宿,她已经很习惯他每天早晨先于她十五分钟起床的生活规律。

“我好像感冒了……”见她醒转,尉迟树吸了吸鼻子,好委屈地望住她。原本就瓮声瓮气的声音,现在更像隔了一层纱似的。

感冒?婉姿皱眉,伸手一探他前额,果然热乎乎的烧烫了。

“快躺好!”她立刻手势强横地将他按入棉被中,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既气自己昨晚使坏抢走他的棉被害他着凉,又气他这笨蛋就这样傻傻地任她欺负。

“你冷不会说哦?”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嘴上凶巴巴的,心里却乱糟糟。

“睡着了,就完全感觉不到冷呢……”尉迟树乖乖裹好棉被,只露出个脑袋,冲她傻笑,“我煮了热咖啡在壶里,你去上班之前记得喝哦。”

“上什么班?我今天要请假——”话到一半婉姿才察觉出不对,蓦然咬住唇,声音小了下去,“反正最近公司里也不太忙,我偶尔跷一天班也没什么啦……”

她这么说的意思是——要留下来照顾他?看她嘴巴扁扁耳根红红,明明想留下却又生硬地扯着借口,尉迟树忍不住笑了,她这不坦诚的别扭样儿,真的很可爱。

“那……你可以煮艇仔粥给我喝吗?我突然很想喝粥呢。”那他可就不客气啰,点餐!

这个要求一经提出,夏婉姿的嘴角即刻尴尬地僵住了。好半天,她才从齿缝间挤出全无自信的声音:“当然……没、问、题。”

尉迟树当然不知道“没问题”这三个简单字眼中包含着多少挣扎和纠结,只知道今天她愿意陪他,他很开心呢。他笑着闭上双眼,放心地睡去。

************************

艇仔粥——这鬼东西怎煮?

一向强调女权、从不下厨的女魔头夏婉姿,今日终于踢到了铁板。都怪刚才答应得太满口!其实她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以她对烹饪一窍不通的程度,煮白粥尚且有困难,更别提花式粥了。

艇仔粥她喝过,里面放些鱼肉蛋皮油条之类的,看起来做法并不难。但——怎么个不难法?唔……这是一个问题。

夏婉姿瞪着空空如也的锅底半晌,意识到自己再瞪也瞪不出什么玄妙来,于是她跑回客厅,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网,求助google大神。搜索引擎果然万能,很快地她便执笔抄下熬制艇仔粥所需的材料,然后捞起手机打给秘书木绵绵。

“绵绵,我今天要晚一点进公司,我……有个朋友生病了。”说到“朋友”二字的时候,她声音稍微停顿了下,脸上一红,“还有,麻烦你帮我买猪肝,鲮鱼,鸡蛋——呃,鸡蛋他家里应该有……”她执着手机走到冰箱旁边,拉开门朝里张望,然后继续列举,“我还要干贝,花生……唔,煮艇仔粥的材料应该就是这些吧?”

“姿姐,你要自己下厨?!”木绵绵在电话另一端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难道生病的是姿姐自己——她脑子坏掉了?

整个睿智集团上下,谁人不知道姿姐自诩是新时代职业女性——换言之也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十足十的烹饪白痴,对外食的依赖度是百分之百的?这样的姿姐——要推翻她二十八年来的人生信条,走进厨房洗手做羹汤?不会吧?

听见秘书吼得凄厉,仿佛她下厨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神秘事件,夏婉姿的脸上再度一红,连忙反口道:“我、我是帮朋友买的啦,是他要煮艇仔粥!”一贯的被看扁,叫她此刻也没脸为自己平反了。

“可是……艇仔粥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哦。”这年头,说朋友就是说自己啦!绵绵很懂,也很聪明地不予揭穿,“姿姐你要不要直接叫外卖就好了?我给你九龙冰室的电话好不好?”

外卖?是哦,这样最不麻烦,也不怕会搞砸。有那么一瞬间,婉姿几乎就要答应了,然而就在这个致命的瞬间,她脑海中倏然闪过尉迟树的脸——那是方才,他全身包裹在柔白棉被中,只露出一对漆黑眼瞳,病恹恹又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该死,那表情令她想起生了病要人宠溺的小狗狗,虽说买狗粮填饱它肚子也不是不可以,但她就是想要对它好一点,亲手熬煮肉汤、温热牛奶喂给它喝……她还未及思索这古怪的联想是怎么产生的,就听见自己对着电话说道:“不要外卖,亲手做的比较好吃。”

木绵绵又啰嗦了几句,确定上司心意已定后,便发挥秘书职能,指挥公司的跑腿小弟买来相应食材,送到夏婉姿指定的某个地址。至于那里住着谁——她百分之百肯定是个男人啦!能令“淑女远庖厨”的姿姐亲自下厨熬粥给他吃,那男人着实不简单哦!

而她家姿姐也是相当的令人跌破眼镜呢,居然不爱则已、一爱就变身贤惠小厨娘,连熬粥暖胃这么老套又俗烂的事都做得出来,果然——再聪明再强悍的女人只要陷入爱情中,都会变乖变笨变白痴!

现在,她木绵绵只想祈祷那位有幸尝到姿姐生平第一次厨艺成品的男人——有一个很坚强的胃袋,别被毒死啦!

************************

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睡梦中的尉迟树耸了耸鼻子,鼻端钻入阵阵的糊味儿,令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否仍在梦中。倏地,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重回了脑海,某个女人似乎答应了他要煮粥给他喝……

他猛地惊醒了,跳下床冲出卧室,果然见到客厅墙上的报警器正发出嗡嗡蜂鸣声并闪烁红光,开放式厨房内布满浓烟,并正蔓延至客厅。

而那个应承了他“没问题”的女人,此刻正歪倚于沙发之上,抱团沉睡着。

“夏婉姿!快醒醒,锅子着火了!”他高声叫道,顾不得上前推醒她,急忙冲进厨房抢救火势。情急之下仍不忘理智,他小心地以抹布抓起烧得快要泛红的锅子,掷入一旁的冷水槽里。只听“嗞”的一声尖响,浓烟滚滚,火势逐渐微弱下来。

这时夏婉姿慌慌张张冲进厨房,手里抱着樽型灭火器,“我来我来!”天哪,她刚才怎么会睡着了,竟然任一锅滚粥煮到干,还险些酿成火灾大祸?!

尉迟树回头觑她一眼,险些笑出声来,“没那么严重啦,只是烧干了锅而已。”他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灭火器,又瞄了眼客厅墙内置入的火警装置——很好,玻璃被砸烂了,一地的碎屑。她反应还挺快的嘛,虽然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夏婉姿此刻是又羞又窘,简直恨不得就在厨房地砖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或者拜托尉迟树干脆也把她扔进水槽里冲掉吧!她蹲下身,双手捂住脸,哀哀呻吟:“我果然……”果然是烹饪白痴,竟然以为靠google就能无师自通学会熬粥。

尉迟树忙着开窗驱散室内的糊味儿,又细心地检查了一下瓦斯炉有没有异状,并不忘同时叮嘱婉姿:“先不准去客厅,小心踩到玻璃渣把脚趾割破了。”

做完这一切后,尉迟树回转过身,见到那个险些酿成火警的女人仍旧半蹲在地上抱头哀号。他忍不住有些想笑。

“第一次下厨?”他明知故问。

夏婉姿欲哭无泪地点了下头。木绵绵预估得没错,她果然搞砸了。

尉迟树苦笑地望着水槽里烧黑的锅底,沉默半晌,给出四字评价:“……精神可嘉。”

这口锅子并不便宜,房间里此刻烧焦的味道也十分扰人,但不管怎么说,她是真心想满足他的要求,很努力地想熬粥给他喝,不是吗?

瞧她现在沮丧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多招人疼,他怎么忍心再怪责她?走上前捞起她身子,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尉迟树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等一下或许有锅巴吃啊!”

当下,夏婉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男人的冷幽默,在这种时候竟然出奇的管用。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自然地依偎在他怀中,直接伸出手探了探他额头,“烧退了点儿没有?”

“已经好多了。”他微笑着搂了搂她,“我去拿外套给你,我们出去吃午饭吧。”烧退了,肚子也饿了。

婉姿一愣,这动作,好自然……就好像一对同居的爱侣突然兴致来了打算不开伙外出觅食。

这分明是情侣之间才有的动作和对话啊……她眼眸一垂,已经不知这是第几次在心中警告自己了,不许多想。

“真不知道你过去二十几年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尉迟树拿起丢在沙发上的紫色女式外衫递给她,顺手揉了揉她蓬松的短发,“以后什么时候有空我教你做饭吧,总吃外面的东西对身体没好处。”

“……”婉姿怔忡着,目光有些模糊了,半晌,才微微点了下头,“嗯,有空的话。”口中答应得快,思绪却渐渐陷入恍惚。他嘴里说的“以后”,是多久以后?他们之间这无法定义的暧昧关系,又能维持多久?

他从来没给过她任何承诺啊……启唇无声地溢出叹息,在这一刻、满是烟雾和焦味的白色房间里,夏婉姿发现自己栽了。

她……恐怕是爱上尉迟树了。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