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碑石探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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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奇珍篇(4)

有“天文图”。江苏灌云县大伊山有块50平方米的星象石,上面刻有200多个圆窝窝——表示太阳、银河系、星斗等,有人考证为2000多年前商朝作品。山东肥城孝堂山有一块东汉时的星象图石。现存英国伦敦博物馆里有块唐中宗时期(公元705—710年)的敦煌星图。图上用圆圈、黑点和圆圈涂黄三种方式绘出1350多颗星。杭州五代时吴越王钱元璀墓及其次妃吴汉月墓里有两幅用笔工整的石刻星象图,它绘有二十八宿和拱极星(如勾陈、北斗)等部分星宿,星座位置准确,星象刻圆逼真。另外,就是闻名海内外的苏州石刻天文图。此图高2.16米,宽1.06米,上半为一圆形全天星图,下半部为说明文字。这幅星图由南宋宁宗时代黄裳所绘,公元1247年王致远所刻。星图直径约91.5厘米,它以天北极为圆心,刻画三个同心圆,外圆直径85厘米,是南天星斗可见的界线;中圆是天球赤道,直径为52.5厘米;永不下落的星辰用直径为19.9厘米的小圆界开。黄道与赤道斜交,并按二十八宿彼此间的距离从天极引出宽窄不等的径线。外圈又绘有二同心圆,两圈间交叉密注与二十八宿相配合的12辰、12次和州、国分野等各12个名称。全图共有1400多颗星星。碑下部镌有2091个不到1厘米的译文,内容是叙述天体、地球、北极、南极、赤道、白道、日月星辰及日月食的成因。这碑文,是一篇古代介绍天文知识的科普文章。

有“地形图”。在苏州博物馆内有一块绘有明朝时苏州平面的《平江图碑》。

有“世系图”。山东曲阜孟母林内,有元代至顺四年)公元1333年)立的“亚圣”45世孙孟宁之墓碑。亚圣即孟子。此碑碑阴刻的“世系之图”,记载了孟子后世繁衍的情况。

有“建筑图”。浙江绍兴有“兰亭图”碑。兰亭位于浙江绍兴西南14公里的兰渚山下,晋代已是著名风景区。东晋永和九年)公元353年)王羲之、谢安、孙绰等41人在山阴(绍兴)兰亭“修禊”。他们临.流赋诗,各抒情怀。大书法家王羲之为之作序并书,其书法有“天下第一行书”之誉,所以,兰亭之名日隆。兰亭图碑有数块,最有名的为明周宪王(朱有燉)所刻,图中题名人之诗,具前后之序。

有“数学图”。这主要见于外国数学家墓碑。古希腊数学家阿基米德有“数学之神”的美称。因他在《论球和柱体》一书中宣称:“以球的大圆为底,以球的直径为高的圆柱体,其体积为球的体积的,其全面积为球表面的f。”因此,在他的墓碑上刻的是一个“圆柱容球图”。

古希腊最后一位数学家刁番都(公元246—330年)的墓碑上刻的是一道数学题:“过路的人,这儿埋葬着刁番都,请计算一下,

便可知他一生经过多少寒暑。他一生的是幸福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再过+的年程,他长了胡须,其后建立了幸福的家庭。5年后儿子出生。不料儿子竟先在父4年而终,年龄不过父亲终年的一半。晚年丧子,老人真可怜,但他在数学研究中寻找慰藉。请你算一算,刁番都活到几岁才和死神见面?”这道数学题是一个一元一次方程式吗,答案是84岁。

德国数学家鲁道夫·范·冠勒恩(公元1540—1611年)一生钻研圆周率,算到小数点后35位,为当时的世界纪录。因此,他的墓碑上刻的是圆周率图。人们称为“鲁道夫数”,这个数为:x=3.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50288”。

瑞士数学家雅各·贝努里(公元1654—1705年)的墓碑上刻的对数螺线。旁边还刻了一句话:“虽然改变了,我还是和原来一样。”对数螺线是贝努里一生最得意的研究成果。”

德国数学家高斯(公元1777—1855年)一生酷爱数学。据说一次他在思考一道数学难题时,仆人通知他夫人病重,他嘴里连声答应:“马上就去,”可就是坐着不动。当仆人急忙来报“夫人快要断气了,”他却盯着仆人的脸,平静地说:“你去告诉她,请她再等一会儿!”由于高斯如此入迷,数学研究成果举世瞩目,被人们誉为“数学王子”。高斯墓碑上刻的一个正17边形。这是高斯19岁时,用直尺和圆规作出来的,解了数学界两千多年悬而未决的一个谜。

有句读的碑

我国石碑上的碑文一般是不加句读的,这是因为古代文字通常没有句读的缘故。但也有特例,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亲自撰写的两块石碑上就有句读:一块是安徽省凤阳县明中都城西南5公里处的中都皇陵内的凤阳皇陵碑,一块是江苏省南京市紫金山北面板仓村里的中山王《徐达碑》凤阳中都皇陵,是明太祖朱元璋父母的陵墓。朱元璋称帝后第二年,就在他父母坟墓上兴建皇陵,洪武十年(公元1377年)竣工,历时10年。据《明实录》载:洪武二年时,朱元璋就诏令立皇陵碑。碑高7米,宽2米,螭首龟趺,气势壮观。碑文先命翰林侍讲学士危素撰写。但碑文写成后,朱元璋不够满意,认为“皆儒臣粉饰之文,恐不足为子孙戒”,于是亲自撰文。朱元璋在碑文中,叙述了他的家庭出身、本人经历以及参加起义军、东渡大江、.建立明王朝的睁嵘历程,文字通俗易懂,感情真挚浓烈,是明史研究中具有重要史料价值的珍贵文献。由于朱元璋本是文盲,做皇帝时,才粗通文墨,所以,为断句方便计,他在碑文中使用了句读——小圆圈。

中山王徐达的神道碑碑文也是朱元璋亲自撰写,明朝开国功臣中受此殊荣的,仅此一人。徐达,字天德,濠州人,农家出身。元末随朱元璋参加起义,英勇善战,封为大将军。在北上灭元,南下平定张士诚等战争中都立下了汗马功劳。明朝建立后,又连年出兵,横扫蒙古残余势力,军功显赫,死后追封中山王。朱元璋曾称之曰:“受命而出,成功而旋,不矜不伐,妇女无所爱,财宝无所取,中正无疵,昭明乎日月,大将军一人而已。”与凤阳皇陵碑相同,中山王徐达碑中也有句读。

我国古代标点的历史可上溯到秦朝。在挖掘到的秦代量器铜质半斗量——两诏铜椭量上有标点”,称为“勾识”。至汉朝,汉简里也有“勾”,还出现了“句读”。“读”读如“逗”,故又称“句投”“句度”。“句”,用在“文辞语意已尽之处”;“读”,用在“意未尽而须停顿之处”。“句读”的位置是“凡句绝则点于字之旁,读分则微点于字之间”。这种“句读”的好处是“开卷了然,于学者方便”。由此可见,在文章中加句读并不是明太祖朱元璋的“专利”。但是,在碑上刻句读,却是朱元璋首创。

现代碑继承了古代石碑的传统,也是“文不加点”。对现代碑是否加标点的问题,著名历史学家周谷城先生和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启功先生均持肯定态度。郭沫若也曾将标点比作人的五官。因此,在刻碑文时加上标点,对现代人来说,一定颇受欢迎!

化石碑

南京乌龙潭公园有块石碑,碑中斜横着一块几厘米长的白色的化石,很象一段竹笋,公园据此命名为“笋化石碑”;南京栖霞山栖霞寺山门右侧有块距今1300多年历史的“明征君碑”,上面布满豆粒状白色斑点,有人称之为“梅花碑”;山西永济县有块“栖岩道场舍利塔碑”,石质斑驳,也满是白色小点,当地人俗称“鱼子碑”;等等。

其实,上述这些碑都名不符“实”。它们不是“笋”、“梅花”、“鱼子”,而都是几亿年前海洋里的动植物。

乌龙潭公园的“笋化石”,实际上叫“角石”,是4亿多年前生活在海洋中的鹦鹉螺类的一种。这种鹦鹉螺就是现在乌贼类海洋动物的远亲,属于软体动物门头足纲。具体地说,这类化石叫中华震旦角石,是我国特有的。栖霞山的那块“梅花碑”,“梅花”之多,令人惊诧:100平方厘米的面积上就有六七十个,整块碑上大约有两万多个。这些“梅花”原是生存在深海里的一种植物,叫海百合茎。这块碑石,据专家考证,应为“二叠系栖霞灰岩”,距今约两亿多年。“鱼子碑”与此差不多。

正如乌龙潭公园化石碑两边的题联所云:“化石万寿天地生,物华天宝宇宙成。”这些原为深海里动、植物的化石碑,历尽沧喿,万劫不灭。碑石与考古学、动植物学相关相联,亦是我国碑石的——大奇观。

雾碑

在我国的碑林中,最有趣也最神秘的,莫过于山西省灵丘乒城东南的“雾碑”了。

“雾碑”是大自然给与碑石艺术的造化,建碑者一定要相当了解地形地势,并且结合当地气候规律,方能构成碑石的传奇。

灵丘县是山西不起眼的小县。离城15公里的觉山寺,却依山傍水,结构精巧,气势磅砩。寺内楼台壮丽,殿阁重重。一座八角砖塔,飞檐叠壁,直指云霄。该塔与位于它西南的小石山上砖塔,均为13丈高。另外塔下有一深井,深度也是13丈。“三齐”为“三奇”。故有“塔井三奇觉山寺”胜景之称。

觉山寺东隅是悬崖峭壁,隔唐河相望,丹崖怪石相竞秀,奇峰绝壁透云霄。每当烟云飘渺,雾气盘旋,便可窥视到一座石碑,巍然矗立在云海之中。高大挺拔的形象,酷似刀砍斧劈。纹路交错的石壁,仿佛刻满了遒劲的文字。而当云雾散尽,丽日当空时,石碑便隐没于崇山峻岭之中了,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万丈悬崖,千层峭壁。

雾碑可望不可达。笔者曾向觉山寺主持僧谷一方丈探询。谷一笑曰:“有雾就有碑,无雾却是山,确实神乎!怪乎!其实,雾碑并非海市蜃楼,是宋代一名石匠,带了他的几十名徒弟,进行了为时8年的粗加工。石匠便是觉山寺的创始主。雾碑上刻有‘四大皆空,几个字。故几代出家人,都称雾碑为空碑。”

谷一还是“少年和尚”时去那里采过药草。其实近看,并无什么可欣尝。“四大皆空”早已剥落模糊,加之云漫雾腾,颇难辨认。而来去往返,步履艰难,爬山涉岭,满目皆石,所以谷一戏笑曰:“我庙佛主,确是世上罕见的艺术大师雾中看碑,却有四大皆空之感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