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德王的车马和谢溪山的肩舆一路进了皇城宫门.
溪山与信德王一同朝见完皇帝与两宫之后,又有宫女内侍陆续捧来洗盏盥馈,之后便是宫内的赐宴.
周太后抬手指着宴席:“皇叔,王妃,入座吧.今日是家宴,不要拘礼.”
“谢皇上、太后、太妃赐宴.”信德王与溪山一同应声谢恩.
布菜、换盘盏的宫人如流水般穿梭,小皇帝不小心将汤水泼洒在前襟上,立即有内侍上前扶着他去偏殿更衣.
“你长得不象你的母亲”,周太后端详了溪山一阵,突然轻笑一声,“谢家二公子的夫人很漂亮.”
“溪山容貌确实逊于母亲.”溪山低头垂眼答道.
“嗳,今日是皇叔和王妃的吉日,我们只说新喜,不谈旧事.”宁太妃在一旁岔开了话题.
小皇帝换了衣服回来,伸手拉着信德王的袖摆,“皇叔,我听母后和母妃讲,婶婶她懂医术,还能给动物治伤……我可以让她看一看我的小松鼠吗?”
“皇上!你何时又养起那小东西来了?”宁太妃语调都变了.
小皇帝满面笑意地回头望着她,“大舅舅又送给我一对新的,有趣极了.”
宁太妃知道皇帝说的是太后之兄,户部侍郎周晋,她眼神里露出一丝不悦.
“我稍后就回来”,周太后也站起身,笑着帮皇帝理了理衣领,然后对跟着她的宫女说了声“更衣”,内侍忙去偏殿准备.
宁太妃看着周太后离开,忍不住低声嗔怒了一句:“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差点被那小东西咬到手指.”
“母妃,母后好象不高兴了.”小皇帝手拿筷子,看着宴席上的大人们.
“皇上,你记住不要伸手去喂它们,太危险了,那小东西牙尖嘴利.万一你要是受伤,母妃要心疼的.”宁太妃走过去擦了擦儿子的嘴角.
这顿赐宴吃下来,信德王和溪山都感到筋疲力尽.出立政殿宫门的时候,小皇帝还偷偷拉着溪山衣角耳语,请她有空帮忙医治所养的松鼠.
“如何,看出什么来没有?”信德王低声问溪山.
“两宫心中有刺只是表象,暗里还有文章.”溪山仰头看了一眼宫墙.
“日后你可进宫再探.”
“嗯.亭州仍无消息?”
“一切如常……我们回家吧.”信德王突然携起溪山的手,她心中一动,抬头看到迎接二人出宫的王府内侍和使女正迎面走来.